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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炉相看一笑温 第66章 找不痛快

    钟秀看向邓蔚,沉着脸问:“怎么地?你还想让我也下地干活?”

    邓蔚急忙解释:“没有、没有,姐夫你误会了,我就随口一提,姐夫哪儿是干粗活儿的人。”

    “还找不找薄荷了。”

    “找、找,田坎上就有野薄荷,娘有时还割来喂鸡呢。”

    两人在田坎上找了些野薄荷就回家了。

    钟秀把要用的药材都分好了,需要研磨的都交给邓蔚。

    他把风炉引燃,取了个陶碗放上面把蜂巢蜜化开。

    邓蔚一边研磨药材,一边嚼着蜂巢。

    一下午的时间,邓蔚看着钟秀又是蒸又是煮,最后做成两小罐牙药。

    邓蔚拿着罐子闻了闻:“姐夫,牙药还挺香啊!”

    “刷牙时蘸取一点用,你手里那罐留着和爹娘一起用。”

    “知道了。”

    “天色也不早了,该做饭了。”

    “好,我去放下牙药。”

    邓蔚说完跑去老宅。

    钟秀把刚才用过的器皿都收拾好后去了厨房。

    下午一家人吃的扯面,邓勇吃着女婿做的面,觉得面虽然有点儿厚了,但这味道不错。

    邓蔚吃的津津有味,觉得他姐夫做的饭都好吃。

    邓蕙也很捧场,一大碗面吃的连汤都不剩。

    钟秀用过饭,回他们院子把那两块丝绢取来找钟氏,让她给做两块头巾。

    钟氏听说是给女儿做头饰的,高兴的答应着,又问他做成什么样的。

    钟秀和她说了要做的样式,还和她道了谢。

    钟氏等钟秀走了,拿着布去屋里找丈夫,“你看看,女婿让我给蕙蕙做两条头巾,还怪体贴。”

    邓勇道:“他们小两口感情好咱们也省些心。”

    “这阵子我都瞧见了,蕙蕙的头发每天梳的都不是一种发髻,她哪儿会梳那么多种发髻,都是女婿给她梳的。”钟氏说。

    “蕙蕙不会的女婿会,女婿干不了的活蕙蕙能干,小两口正好互补,以后的日子差不了。”

    “是啊!如今蕙蕙也不用咱们操心了。”

    钟氏说着取出针线篮子,按照钟秀说的,把两块丝绢裁好,穿针引线缝制头巾。

    晚上,邓蕙给钟秀打好洗澡水,趁他沐浴的时候,用他做的牙药刷牙,感觉比盐好用多了,嘴里还有股甜味儿。

    她如今对钟秀太佩服了,动手能力太强了,人又聪明,总让她感到意外。

    次日五更天,钟秀被人摇醒,他睁开眼,不悦的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问:“干什么?”

    “起来练武。”邓蕙说。

    “不练。”钟秀翻个身背对她继续睡觉。

    “你起不起?”

    邓蕙见钟秀不搭理他,把人连被子抱下床。

    “你干什么?我都说了不练。”钟秀恼怒道。

    “不行,你这小身板连几个家丁都应付不了,以后要再被人为难,我又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那是意外,怎么会老碰上。”

    邓蕙皱眉道:“那可说不好,你不听话,我可扛你去院子里了。”

    钟秀气的颤抖着指着她说:“你、你言而无信,说了以后不扛我的,这才隔了一天你就忘了?”

    “你说的不可在大街上扛你,这是在家里。”邓蕙理直气壮道。

    钟秀欲哭无泪,刚穿上衣裳就被邓蕙提去院子里和她练武。

    邓蕙见他一开始排斥,慢慢的也跟着她练,心里稍安。她救下他时,他命悬一线,若是将来他想起自己是谁,害他的人要是还不放过他,他有武艺傍身总有两分逃命的胜算。

    天快亮时,邓蕙收式,“今日就练到这里,明日继续。”

    钟秀练了这么久,感觉后背都出汗了,身上倒是挺暖和。

    邓蕙去厨房烧了热水提过来,两人洗漱完去了隔壁院子。

    钟氏已经在剁鸡食了,邓勇扛着锄头又去了地里。

    邓蕙对钟秀说:“你帮娘做早食,我去地里干活了。

    钟秀“哼”了一声,去了厨房。

    傍晚,邓蕙从地里回来,吃过饭回了他们院子。

    他们屋里点着灯,钟秀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邓蕙走过去看了看问:“你在写什么?”

    “字帖。”

    “哦,我去烧热水,洗漱完早点儿睡。”

    “你回来。”钟秀道。

    “干什么?”邓蕙停下脚步问。

    “过来。”

    邓蕙只好走到他身旁问:“叫我干什么?”

    钟秀把毛笔给她:“练字。”

    邓蕙吃惊不已,不可思议的问:“你让我练字?”

    钟秀淡然道:“对,瞅你那两笔字,要多丑有多丑,还有许多不认识的字,多练练吧。”

    “不练,我又不考功名,认那么多字干什么?”邓蕙大言不惭道。

    钟秀讥笑道:“小蔚是要考功名的,将来要做了大官,他的阿姐却大字不识几个,万一因为不识字再让人骗了,岂不丢人?”

    邓蕙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行,我练,就知道你会给我找不痛快。”

    钟秀把写满的一页纸放在她面前,“照着写。”

    邓蕙看着这么多字就头大,上面她认识的字不多,更别提写了。

    她把一页纸推到钟秀面前,“你写的字太难写,我不会,你写些简单的字。”

    钟秀把字帖推到她面前,给她铺好一张纸道:“照着练,没商量。”

    “练就练。”

    邓蕙拿起毛笔蘸上墨,在纸上写起字,好多字她都不会写,照着写也写的乱七八糟。

    钟秀实在看不过眼,凳子往她身旁挪了挪,握着她执笔的手,亲自上阵教她怎么写。

    邓蕙在他手把手的教习下,渐渐熟悉了写字的规律,一笔一划的认真练字,不懂的字还向他请教。

    钟秀把字帖上的字都手把手教她写了一遍,然后重新拿了一张纸让她自己练。

    邓蕙自己练字时,偷偷瞅了眼钟秀,见他正拿着马大夫给她的草药册子看。

    “好好练字。”他道。

    邓蕙被抓包,“嘿嘿”一笑:“知道了。”随后低头继续练字。

    在钟秀的监督下,邓蕙写了五页大字,写好拿给他看。

    钟秀把她写的五页字都看了一遍,前面写的几页不忍直视,最后写的一遍勉强能看出来她写的什么字。

    他把几页纸摞一起道:“以后每日都练五篇字。”

    邓蕙长出口气,“不早了,我去打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