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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断绝后 第197章 见香囊

    滕云越站在门前犹豫不决,迟疑片刻,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的樊清尘。

    樊清尘惊异的瞟了一眼滕云越,疑道:“我来?”

    滕云越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面无表情点头。

    樊清尘惊奇的看着滕云越,边伸手敲门边道:“奇了,你俩整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今日怎的这般生分?”

    滕云越垂眸,听着笃笃的敲门声,心不自觉被高高提起,没闲心同樊清尘多说。

    不过片刻,滕云越只觉过了许久,听到开门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华浊?你怎的回来了?”

    一颗心落到实处,滕云越心头稍松,松了劲,才发现握在手上的传讯玉简,已经被捏的粉碎。

    沈止罹看着一旁垂头不语的滕云越,心中有些不自然,只瞟了一眼,目光便下意识避开,面上的笑也僵硬起来。

    樊清尘大大咧咧拍上沈止罹肩膀,欢乐道:“问道宗出大事了,我在怀城待不住,特意寻了个借口回来。”

    沈止罹侧身将他们让了进去,一直未曾说话的滕云越像是怕被沈止罹拒之门外般,紧跟着樊清尘踏进房中。

    铮铮坐在桌边,掰着糕点同山君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还不忘将落下的糕点屑舔干净。

    “呀,铮铮长高啦?”

    樊清尘丝毫不见外,弯身揉捏着铮铮脸颊,面上眉开眼笑,还不忘掏出一只糖人塞给铮铮。

    樊清尘将铮铮逗的咯咯笑,半晌才想起这一趟是来干什么。

    滕云越早已不知不觉摸到沈止罹身边坐下,面上看着淡然,实则桌下的手都攥紧了。

    沈止罹早已习惯身边的滕云越,并未发觉。

    铮铮舔着糖人,和山君你追我赶的出去了,樊清尘刚坐下来,一杯茶已经递到手边,顿时乐了:“还是止罹贴心,在那荒无人烟的怀城,可要憋坏我了。”

    沈止罹摆摆手,问道:“华浊不是在怀城看顾着弟子们吗?怎的回来了?”

    一说起这个,樊清尘顿时来了劲,一口将茶喝尽,脸上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道:“止罹可知,现在外头出了何事?”

    沈止罹面露疑惑,这几日他都过的浑浑噩噩,莫说外头的,就连天来山上的事,还是铮铮告知。

    樊清尘卖了个关子,慢悠悠给自己添茶,还不忘拈一块糕点塞嘴里。

    滕云越蹙了眉,眼风扫过樊清尘,淡声道:“褚如刃修为损了大半,血肉模糊的被虚灵带回问道宗,衔黄宗来人,说要见你。”

    沈止罹诧异转头,看向垂眸盯着自己膝头的滕云越。

    他原本以为这回又让褚如刃跑了,未曾想滕云越果真给了他重创,以滕云越的实力,褚如刃怕是一年半载出不得门。

    樊清尘“哎呀”一声,将茶杯放在桌案上,面上一副遗憾神色,咂咂嘴道:“师兄这般干巴巴的说,当真是一点惊喜都没有。”

    说罢,樊清尘轻轻拍桌,翘起腿,“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摇头晃脑道:“几日前,褚如刃不知被哪个侠士教训了,浑身血肉模糊,被虚灵带回宗门了,听人说,那虚灵面色铁青,双目冒火,他怀中,还抱着一只野兔,那褚如刃,便跟只死狗一样,被褚如刃拖进宗门了,一时竟不知他手上的是他弟子,还是地上的是他弟子。”

    不得不说,樊清尘说的比滕云越好多了,听着樊清尘绘声绘色的描述,也让沈止罹憋闷的内心松快了些许。

    指尖轻敲,沈止罹唇角露出笑,连眼睛都微微弯起,一旁偷偷看着沈止罹的滕云越满心吃味,方才他说的时候,止罹都未这般高兴。

    说说笑笑一阵,樊清尘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儿,懊恼道:“都聊忘了,衔黄宗来人,要同你见上一见,若你不愿,我让人打发了。”

    沈止罹一怔,他和衔黄宗交集不多,也不过是帮他们找回了门下弟子的法器,还不至于因此事找他。

    满心的疑惑要见到人了才会知晓,沈止罹也歇下了带着铮铮离开的心思,跟着樊清尘,身旁跟了个滕云越,一道往主峰的会客偏殿走去。

    衔黄宗这个邻国小宗,还不至于宗主亲自招待,坐在主座上的是沈止罹见过一面的长老。

    沈止罹踏进门,先向主座上的长老施了礼,才看向一旁的衔黄宗的人,坐着的应是衔黄宗长老,站着的那位,沈止罹还算得上熟悉,是来怀城寻人的甄礼。

    “不知这位前辈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座上的衔黄宗长老放下茶盅,看向沈止罹,眼中突然起了泪,温声问道:“你便是沈小友?”

    沈止罹点点头,不明所以。

    那长老须发皆白,修士驻颜有术,鲜少有人会是这般苍老模样。

    任天宗长老和樊清尘不知何时已经退出去了,滕云越倒是岿然不动,以护卫的姿态站在沈止罹身后。

    那长老撑着扶手站起,朝沈止罹颤巍巍下拜,沈止罹连忙侧身躲过,忙不迭将人扶起,连连道:“前辈这是做甚?晚辈可受不得这礼。”

    长老枯瘦的手紧紧握着沈止罹手腕,不自觉老泪纵横,哑声道:“还多谢小友替犬子收敛遗物,不至于让他走的无声无息。”

    沈止罹恍然大悟,那不幸殒命的弟子竟是长老的儿子,修士子嗣艰难,看这长老的苍老模样,想来将儿子带到可以出门历练的阶段,定是花了不少心血。

    “当不得前辈重谢,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沈止罹将人扶着坐下,那长老擦了擦眼睛,缓了口气,慢慢说道:“贵宗接管怀城一事,宗门已早早得了信,只是我宗小门小派,帮不得什么忙,听闻贵宗在查探怀城空城一事,我这儿倒是有些东西。”

    沈止罹神色一顿,他是散修,不过是借住任天宗,这是他们宗门内部之事,自己在这儿,倒有些不便了。

    还未等沈止罹转头寻樊清尘,身后一直未曾说话的滕云越踏上前,抬手想向以往那般拍拍沈止罹肩膀,手抬起一半便止住,只微微垂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来吧。”

    沈止罹并未回头,轻点下颌,稍稍向后退了一步。

    那长老摸出一枚玉简,并一个绣着花瓣纹样的香囊,递给滕云越。

    沈止罹目光在香囊花纹上定了定,只觉那花纹颇为熟悉。

    还未等他想起来,长老便已开口:“玉简和香囊都是在怀城人去楼空之时捡到的,怀城中好像是一夜之间便成了空城,我宗发觉不对,前去查探时,便已空无一人,我当时正好是查探的一。”

    “这两样物件不似怀城中人所有,我交予宗门,宗门也未查探出什么,只能由我保管。”

    “玉简上有禁制,非主人打不开,而这香囊平平无奇,实在看不出什么花样。”

    “这东西留在我这儿也是无用,不如交给你们,说不定能找回怀城中消失的百姓。”

    长老话音缓缓落下,殿中一时有些寂静。

    滕云越接过两样物件,并未立即查看,只道:“定不负前辈所托。”

    得了滕云越这句话,老态尽显的长老仿佛放下一块重石,身子佝偻下来,身后的甄礼熟练的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灵丹喂进长老口中。

    修士显出老态时,就代表寿元将尽,若没有机缘突破,便会天人五衰,命不久矣。

    “师尊,东西既已给出去了,我们便好好休息。”甄礼柔声道,朝滕云越和沈止罹点点头,便扶着长老慢慢踏出偏殿。

    沈止罹看着二人身影消失,垂眸若有所思。

    滕云越捏着玉简,试探性的探出一丝灵力,试图查看玉简中的内容,却碰上一股阻力,那微弱的阻力对于洞虚境的滕云越来说如纸般脆弱,可棘手的是,若强行突破这层禁制,玉简中的内容也会一并损毁。

    滕云越蹙着眉收回灵力,刚想同沈止罹说话,就听见沈止罹猛然拍了下手,眼睛发亮:“我想起来了,这花,铮铮带回来过!”

    滕云越神情一顿,还未说些什么,沈止罹便急匆匆朝浮鸾峰赶去。

    滕云越无法,只能跟着沈止罹,连樊清尘冲他挥手都未曾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