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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图【又名:魔笔马良】 第12章 王者之剑

    时间不早了。

    哄高兴了菱,把画撕下来装进盒子交给普利,夏奇就被奥卡斯带去休息了。

    看了一晚上热闹的梭烈回他的房间。

    关门,梭烈脸上的轻松再次变成了沉思。

    他一直以为普利和菱是因为与王储殿下的关系很好,所以才会和王储殿下在一起;

    才会在他表示要追随殿下时反应那么大。

    可是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好像猜错了。

    普利和菱两位小帅的种种表现让他觉得……

    他们似乎更重视夏奇一些?

    为什么?

    因为夏奇做饭好吃?

    因为夏奇画了一手好画?

    梭烈越来越看不懂了。

    夏奇的身上充满了谜团。

    仅仅是一天,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那位平民王妃的身上。

    对方的身上似乎有一股会引人格外注意的魔力。

    沉思了良久,梭烈的脸上重新浮现轻松的笑容。

    他就用他的眼睛继续去挖掘真相吧!

    窝进奥卡斯怀里的夏奇吐了口气。

    奥卡斯抚摸他的后背。

    “你今天累坏了。”

    “还好啦。就是没想到普利和菱会吵架。

    唔,刚才算是吵架了吧?”

    “你把他们画得非常好。

    他们都想你能多画他们一些。

    你可以当作他们是在跟你争宠。”

    奥卡斯的回答令夏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又有些甜滋滋的。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的人物画像会那么的逼真。”

    这句赞扬令夏奇扬起下巴。

    “我以前就是……”

    猛然消音。

    “以前就是什么?”

    奥卡斯捕捉到了一丝信息。

    夏奇把自己重新埋回去,惴惴的。

    奥卡斯在心里叹息一声,亲吻他的头顶。

    “我等着。奇。”

    夏奇内疚极了。

    “对不起,学长……”

    “我有耐心等到你愿意说出全部的那一天。

    我不会不高兴,这一点你完全不要担心。

    那我可以知道你不愿意告诉我是因为不能说,还是不敢说吗?”

    夏奇马上抱紧对方。

    “我不敢!

    我怕我说了会失去学长,

    我怕我说了,我、我……

    奥卡斯学长,我绝对绝对不能离开你!

    如果离开你,我一定会哭死的,一定会的!”

    奥卡斯抬起夏奇的下巴亲吻他、安抚他。

    怀里的人在害怕,在怕得发抖。

    他猜测过夏奇为什么不告诉他的原因,但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

    夏奇的眼角有了泪。

    他现在已经很高调了。

    他怕他告诉奥卡斯会犹如泄露了什么天机。

    万一又被老天爷魂抓走怎么办?

    如果是以前,他每天都盼着老天爷把他抓回去;

    但现在,他绝对绝对不要!

    他已经离不开奥卡斯,离不开了!

    用自己的吻和抚摸,奥卡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让夏奇平静了下来。

    在夏奇的脖子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奥卡斯哑声说:

    “对不起,让你不安了。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学长……我爱你……

    我第一次,这么这么,爱一个人。”

    “我知道。”

    奥卡斯亲吻夏奇泛红的眼角。

    “你不会离开我,我也不会离开你。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不管什么事情,都有我在。”

    夏奇双臂圈紧奥卡斯。

    “学长,你要我吧,我害怕。”

    奥卡斯没说好不好,他吻住夏奇,拉开他睡裤的裤绳。

    坐在床上手捧一张画,表情格外严肃的普利抬眼看向正前方的房门。

    流金的光芒从门缝里溢出,但这不是普利会注意的原因。

    奥卡斯和夏奇单纯休息的时候也经常会放出魂兽隔绝声音。

    有什么在挠门,很快门就开了。

    一只白老虎跑了出来,门又关上了。

    跑出来的白老虎直接冲着普利就奔了过来。

    它的身体轻盈地高高跃起,跳到了普利的床上。

    然后动作熟练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蜷缩起来,闭上眼睛。

    普利看了看要睡觉的白老虎,又转向重新关闭的房门,紫色的光芒从他的眸中掠过。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好像奥卡斯和夏奇做某项运动的时候,白咪咪就会在外面。

    深思了一会儿,想不通的普利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手中的画上。

    画中的他,是那样的真实。

    普利的手指极轻极轻地抚摸画中的自己。

    在那个人的眼里,战斗中的他就是这样的吗?

    普利缠着绷带的右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又缓缓放开。

    他知道菱的担忧;

    知道奥卡斯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全然的不介意。

    但他并不打算解释。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他对夏奇的感觉。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他要跟着夏奇;

    他要成为夏奇心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

    隔日早上奥卡斯从房间里出来时,翘首以盼的菱顿时有些失望,还有对奥卡斯的严重不满。

    明知夏奇起床后要为她画画,奥卡斯还跟夏奇爱爱!

    不用问菱就知道!

    因为奥卡斯的脖子上有某种痕迹!

    每次两人爱爱后,奥卡斯的脖子上就会这种痕迹!

    奥卡斯这回不需要解释了。

    连梭烈眼里都有了了然,更何况是普利和菱。

    他非常坦然地洗漱之后自己吃了早饭,然后拿出水晶板看看有没有需要他处理的国事。

    果然水晶板拿出来不久之后就发出了讯息接收的滴滴声。

    水晶板放在空间容器中收不到信息,一拿出来就开始忙碌了。

    普利敲敲梭烈面前的桌面,接着站了起来。

    梭烈起身随他出去。

    奥卡斯眼都不抬地查看水晶板里的一条条讯息。

    菱想了想,决定先出去看普利和梭烈的切磋。

    梭烈是几人中等级最强的。

    就如奥卡斯说的那样,能以平民、非主属性魂兽的先天条件,修炼至辰级顶阶。

    梭烈本身的意志力是非常强大的。

    与这样的人切磋,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梭烈也不吝于“调教”普利。

    只是梭烈每次看到自己的魂兽时都忍不住会想到那只“暴走大企鹅”。

    他觉得自己快被夏奇影响了。

    为什么看到自己的魂兽,他也有想笑的冲动?

    梭烈的内心很纠结,不过这不妨碍他对普利那一对战刃的好奇。

    不管是人类还是魔族,都没有人使用这种造型的武器。

    只不过梭烈好奇归好奇。

    在他得到普利的认可之前,他绝对不能问对方这种敏感的问题。

    奥卡斯几乎疼爱了夏奇一整夜。

    被情潮淹没,忘记了不安的夏奇是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的。

    奥卡斯从不会对夏奇说“我爱你”、“我喜欢你”这样的话。

    他只会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夏奇,他对他的在乎。

    夏奇一直在睡,谁也不能去打扰他。

    菱非常非常的哀怨。

    吃午饭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用她的眼神谴责奥卡斯。

    奥卡斯始终若无其事地做他的事,用他的餐。

    和昨天的两顿饭相比,今天的午饭真的算不上好吃。

    午饭是梭烈做的,加布尔帮手。

    午饭就是简单的肉汤配烤肉,再来一盆圆面包。

    菱和普利吃得是味如嚼蜡,两人明显吃得没有昨天多。

    奥卡斯吃下了他应该吃下的食物量,但也仅止于此。

    相比昨天,他也明显吃得少。

    加布尔为此深感愧疚和自责,暗暗发誓一定要认真地跟着奇阁下学做饭。

    夏奇是睡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起来的。

    奥卡斯已经为他熬好了粥。

    本来加布尔要求由他来为夏奇主人熬粥,被奥卡斯婉拒了。

    奥卡斯估计夏奇大概这个时间会饿醒,所以提前熬好。

    果然,夏奇是饿醒的。

    他要养白咪咪,本来就很容易饿,也很能吃。

    夏奇的脖子上无一例外的有好几枚深紫色的痕迹。

    甚至在侧颈的最下方还有两排不明显的齿痕。

    睡得迷迷糊糊的夏奇刷了牙洗了脸,就捧着碗大口大口喝起了粥。

    爱爱后的第二天他都不能吃不好消化的食物,肉也要少吃。

    不过有金娜王姐和母后专门为他配置的药剂,第三天就会没事了。

    奥卡斯不喜欢给夏奇使用太多药剂。

    通常情况下他能不给夏奇用恢复性的药剂就不给他用。

    昨晚奥卡斯根本没有克制自己。

    夏奇睡着后,他给夏奇用了一点药剂。

    看夏奇走路、坐下都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奥卡斯也就不打算再给他用了。

    倒不是奥卡斯小气,或是虐待夏奇。

    那毕竟是药剂,他不想夏奇产生依赖性。

    夏奇吃饭的时候,菱就一直看着他。

    她不知道夏奇有没有忘记,她又不好意思提(催)醒(促)夏奇。

    不过夏奇没有让她失望。

    填饱肚子后,夏奇让菱等着,他去方便一下,回来就为菱画画。

    菱的脸上立刻就有了虽然不明显,但绝对是期待的笑容。

    厕所在外面,奥卡斯陪夏奇去。

    回来的途中,夏奇很认真地说:

    “学长,我不会为你画画像的。”

    “为什么?”

    奥卡斯问得很随意。

    夏奇仰头说:“万一被别人偷走怎么办?

    学长是我的!”

    学长的脖子上可是有他的章呢!

    奥卡斯揉揉夏奇的脑袋:“你可以放在我这里。”

    夏奇眨眨眼,学长的意思是……

    “我也不会被别人‘偷走’。”

    夏奇拉下奥卡斯的手,握住。

    “那我要好好构思一下。”

    “我等着。”

    夏奇握紧奥卡斯的手,他一定要把学长最帅、最尊贵、最英俊、最潇洒、最完美、最……

    的一面画出来!

    握拳!

    转而,夏奇又甜滋滋了。

    这么尊贵、这么英俊、这么完美、这么……

    的奥卡斯殿下,是他的~

    奥卡斯垂眸看了眼夏奇,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以后不会再提那个会让这人害怕不安的话题。

    ※

    四人再次折服在了夏奇高超的画技下。

    这一次还多了加布尔。

    夏奇让菱拿出她的双手重剑,面朝他的方向,两手握剑指向一侧。

    夏奇照着她的姿势画了有半个魔时,随后就再也不抬头了。

    还是奥卡斯出声告诉菱可以了。

    菱收了剑,安静地坐在夏奇的对面等着。

    她的两眼固定在夏奇笔下的画纸上,再也挪不开。

    魔族美丽的公主面对来袭的成群异兽毫无畏惧。

    一场惨烈的厮杀过后,身上沾染着自己与异兽血水的公主,双手握紧自己的重剑。

    凛然无畏地站在那里。

    剑尖还在往下滴血。

    公主的脚边,一只凶残的异兽不甘地咽了气。

    周围仍虎视眈眈的异兽发出阵阵低吼,却没有哪只敢再冲上来。

    公主的衣服破了。

    她白皙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是异兽爪牙留下的伤痕。

    她的身后,城墙硝烟弥漫。

    但只要有公主在这里镇守,只要公主没有倒下,那异兽就别想冲入城中。

    看着看着,从来冷硬的少女眼角,竟然多了一抹晶莹。

    那是,她吗?

    画上的那个散发着凛冽气息的坚强少女,是她吗?

    是夏奇眼中的,她吗?

    一条手帕出现在她的面前。

    见她没有反应,对方只好为她擦去脸上滚落而下的一滴泪珠。

    菱这才回过神来。

    她摸摸自己的脸,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落泪了。

    拿住手帕,菱胡乱擦了把脸,对给她手帕的人说:

    “我要坐你的位置。”

    对方很绅士地站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菱。

    菱坐过去,往夏奇这边挪挪挪。

    夏奇还没有停笔。

    他在魔族公主的耳垂上又修饰了一番。

    公主的左耳垂上戴着一只圆形的大耳环,蓝色的魔晶坠子被污血弄脏了;

    公主的右耳垂受伤了,在流血。

    很明显,那只耳环在战斗中遗失了。

    或者说是被强行扯掉了,所以公主的耳垂才会流血。

    夏奇吹了吹公主流血的耳朵。

    菱的眼眶瞬时热辣,她及时几个深呼吸。

    身体微微后仰,看了看面前的画作,夏奇放下画笔。

    撕下这幅画,他把画放到了桌上。

    就当几人以为他要表示结束时,他却又拿起了画笔。

    右手按在画纸上,夏奇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沉思下一幅他要画什么好。

    有人低声咬牙:“你让夏奇画两张给你?”

    菱马上瞪了对方一眼:“我还没有那么过分。”

    “你也知道自己过分!”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了,奥卡斯出声:

    “奇应该是画给我的。”

    菱和普利立刻闭嘴,不吵了。

    梭烈的视线在普利、菱和奥卡斯的身上滑过,最终停留回夏奇的身上。

    他不想承认,他,有点羡慕。

    夏奇就保持那样的姿势许久,等到他睁开眼睛,他的两只手动了。

    这一幅画,夏奇没有让任何人摆姿势。

    在他闭着眼睛思索了许久之后,他直接下笔了。

    似乎这幅画早已刻在了他的心底。

    夏奇先画轮廓,简单的笔划,他勾勒得很快。

    普利、菱、梭烈和加布尔都好奇地等着他要画什么。

    奥卡斯的黑眸暗惊,他搂住了夏奇的腰。

    做好在夏奇出现“状况”时把他及时拉回来的准备。

    现在还不是暴露夏奇某些秘密的时候。

    夏奇很快就打好了轮廓,接着便是细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菱和梭烈的眼里浮现疑惑,普利的魔瞳紫光隐隐。

    菱和梭烈疑惑的是夏奇画的是谁?

    两人看向奥卡斯。

    却见对方仍是那样的冷静坦然,认真地盯着那幅画,没有任何的怀疑或不悦?

    菱和梭烈收回目光,转回画上。

    画上的线条越来越多,人物的形象也逐渐清晰。

    梭烈、普利、菱和加布尔眼中的惊愕也随之加深,那是!

    四个人同时看向奥卡斯。

    奥卡斯的脸部依然没有过多的表情,可是他的眼眸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伪装过的黑色眼眸此刻却有遮掩不住的蓝光溢出。

    如果说普利和菱的画风是压抑的战斗,那么这张画就是温暖的光明了。

    高高的露台上,身着全套盔甲的人类魂武士手持长剑伫立。

    他身上的盔甲好似重甲,但每一个部位看上去又似乎是独立的。

    魂武士的龙形魂兽腾空在他的身后。

    庞大的龙身在他脑袋的上方,脖子高仰。

    魂兽展开的巨大流金色翅膀似乎带来了鼓鼓的风声。

    魂武士的盔甲与他的魂兽颜色相近。

    他的头盔、衣铠,以及背后的两对好似由金属羽毛构成的翅膀,与他的魂兽相互呼应。

    乍一看,宛若两只充满着绝对力量的王龙。

    魂武士的脸被龙头般的头盔遮住了大半。

    但他的姿态,又似乎是在俯瞰众生。

    他稳稳地站在那里,坚毅、又强大。

    魂武士的两手放在一把单手剑的剑柄上。

    剑直直地插在魂武士的身前。

    那把剑看上去很朴素。

    只有剑柄与剑刃的衔接处有几块装饰性的图案,又好似镶嵌着蓝色的宝石。

    魂武士的身后,金色的阳光笼罩整个王宫,并扩散至魂武士的魂兽和他本人。

    魂武士手中的那柄单手剑的剑刃也反射出两道阳光。

    阳光是那样的光明,灿烂得令人无法直视。

    露台下方,是臣服在魂武士脚下的帝国臣民;

    宫殿的远处,青葱的森林散发着宁静的生息;

    天空中鸟儿在鸣叫。

    一切又都显得是那样的平和,又那样的庄严。

    这幅画,夏奇所用的时间比菱和普利的都要久。

    而菱和普利都认出画中魂武士的护腕,就是奥卡斯现在拥有的那对护腕。

    那这一身盔甲……

    夏奇没有出现奥卡斯担心的那种状况。

    他好似就只是想把一个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属于这个人的画面画出来。

    该是吃晚餐的时候了,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扰。

    每一个人都静静地,按捺着激荡的心情看着夏奇作画。

    他们都仿佛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欢呼声;

    传来对这位魂武士的崇拜敬畏。

    用指头沾染颜料做最后的调整,夏奇吐出一口气。

    最后,他拿笔在画的底部最右侧写下:

    【胜利与誓约】

    放下笔,夏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扭头下意识说:

    “学长,我画完了!”

    “非常好。”

    奥卡斯低头吻在了夏奇的嘴上。

    夏奇沉浸在这个吻中,忘记了身边有几颗照明水晶。

    有人不得不煞风景地咳嗽了两声。

    夏奇的身体一震,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在卧室!

    慌得推开奥卡斯,夏奇干笑地擦擦嘴,脸庞通红一片。

    “夏奇,谢谢你。”

    菱拿起了自己的画。

    夏奇又才反应过来他好像还为菱画了一张!

    他急忙拿出一个长盒子。

    “放进来吧。”

    菱小心翼翼地卷起画放进长盒子里。

    等那些糟心的事情都处理完,她要回家找人把这幅画给她框起来。

    她要挂在她的房间!

    大床正对的墙上!

    “胜利与誓约?”

    梭烈出声。

    夏奇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奥卡斯的那张画上。

    奥卡斯还在看画,梭烈和普利都站在他的身后。

    夏奇看着画,也才意识到他写了什么。

    犹豫了片刻,夏奇还是如实解释:

    “这把剑叫‘胜利与誓约之剑’。

    我希望人类、魔族和异兽能和平相处,不要再杀来杀去的。”

    胜利与誓约之剑……

    奥卡斯的神色坚毅了许多。

    普利、菱、梭烈和加布尔都因为夏奇的解释而再一次内心震荡。

    夏奇拿出一个长盒子,奥卡斯卷起画装入。

    夏奇继续道:“这把剑,又叫做‘王者之剑’。

    人类的王者才能佩戴的剑。”

    奥卡斯眼眸的蓝光再次溢出。

    他低头,嘴唇贴在夏奇的头顶。

    许久之后,他才退开。

    夏奇又不好意思了。

    不敢看其他人的眼神,他摸摸鼻子说:

    “啊,菱,我刚才画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灵感。”

    “什么?”

    普利对加布尔低声说:“去做饭。”

    加布尔收起心中的震撼,快步出了房间。

    “你等等,我要做个实验,如果成功,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快做快做!”

    奥卡斯把装了画的盒子放入储物手镯,让开位置,让菱和夏奇坐在一起。

    普利和梭烈都格外的沉默。

    两人的脑袋里都是那幅画上奥卡斯的盔甲,和那把王者之剑。

    不用夏奇特别说明,他们也知道了,那幅画的主角就是奥卡斯。

    夏奇拿出好几支药剂,以及一支空的药剂瓶,还有他装花茶的瓶子。

    他把几支药剂看似随意地倒入一些到那支空药剂瓶中。

    又拿了几朵干花放入瓶子里。

    盖上瓶盖,夏奇动手摇。

    奥卡斯伸手拿过瓶子。

    画了那么久的画,夏奇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奥卡斯动作很快,力量也很大的摇晃瓶子。

    夏奇盯着瓶子里花瓣的变化。

    当蓝色的花瓣颜色全部融入到药剂中后,他喊停。

    从奥卡斯的手里拿回瓶子,夏奇打开瓶盖闻了闻。

    在场的人都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

    夏奇滴了一滴在自己的手背上,抹开。

    皮肤上没有蓝色的痕迹。

    夏奇又闻了闻,抬头说:“菱,你背对我。”

    菱立刻转了个方向背对夏奇。

    夏奇在手指上沾染了几滴蓝色花汁,抹在菱的耳后和脖子两侧。

    然后他问:“你闻闻,自己是不是很香?”

    菱嗅了嗅,转过身,用力点头。

    “很香,很好闻!”

    夏奇盖上盖子,把那支药剂递给菱。

    “呐,这是香水。

    抹一点在我刚才给你抹的部位,身上一天都会香香的。

    还可以抹在手腕内侧和膝盖内侧。

    不过不能抹太多,太多会把人熏跑。”

    菱惊喜极了,低头在身上闻来闻去,觉得自己被花香包围了。

    “千万不能抹太多,每次这样的量就够了。

    你可以打开瓶盖,将瓶子放在你的衣柜里。

    你的衣服就都有香味了。”

    菱握着瓶子直叫:“我喜欢我喜欢!

    夏奇夏奇,你再做几瓶给我!”

    “这个目前只能用花茶,你确定?”

    菱犹豫了。

    不过最终,女人爱美的天性战胜了味蕾,她要香水!

    夏奇一共带了四种泡茶的干花。

    他如法炮制地为菱做了四种香水。

    四种香水的气味有浓有淡,菱每一种都爱不释手。

    夏奇建议她在外就用清淡的香水,如果是出席宴会什么的就用浓烈一些的。

    听着两人就“香”水的问题讨论不休,另外三人都沉默以对。

    好闻是好闻,但他们是绝对不感兴趣的。

    夏奇用香水轻易消除了菱看到“胜利与誓约”后的失落。

    菱也说不清她为什么失落。

    但她能肯定她不是嫉妒,也不是不喜欢听到夏奇说和平什么的。

    她就是说不清。

    晚餐是加布尔做的,还是简单的烤肉和肉汤。

    夏奇又有点困了,还是喝了粥,他就和奥卡斯休息去了。

    菱还在自己的身上闻来闻去。

    第一次使用能让自己变得特别香香的东西,菱表示完全无法平静。

    梭烈没有回他的住处,他盘腿坐在椅子上冥想。

    普利仍是坐在自己的床上冥想。

    奥卡斯和夏奇的房间里,夏奇已经睡熟了。

    奥卡斯在他睡着之后从床上起来,拿出了装画的盒子,打开。

    ——这是奇的希望吧。

    胜利与誓约之剑……

    奥卡斯去掉伪装的蓝眸中央,如星云汇聚。

    ※

    画了画,也该启程了。

    隔日,让加布尔告诉村民和驻守的魔兵,尽快撤离到有高阶魔兵驻守的区域。

    奥卡斯、夏奇、普利和菱再次踏上深入魔族的旅程。

    不过这一次,他们的队伍中多了两名队员。

    梭烈和加布尔。

    村民和魔兵们都非常嫉妒加布尔能跟着两位少帅。

    也有不少人希望能成为两位少帅的亲随。

    不过菱一句话就破灭了他们的希望。

    菱说:“加布尔是普利送给奇阁下的礼物。”

    对此,夏奇很是不好意思,加布尔却一点都没有不高兴。

    少帅把魔族人当作礼物送给一位人类,自然会有人不满,也会有人不解。

    不过普利和菱谁都不会去解释。

    准备好的小队,出发了。

    魔晶车依然是普利提供,不过车夫就变成了加布尔。

    菱和夏奇坐在前排叽叽喳喳,话说不完。

    奥卡斯、梭烈和普利坐在后排,格外安静。

    奥卡斯靠窗坐着,在处理国事;

    梭烈坐在他的身边,看看沿途的风景,或是闭目养神。

    偶尔他还会看看前排的两人。

    准确地说,是夏奇。

    普利靠在另一边的窗边一直在冥想。

    从这个位置,梭烈发现了夏奇左耳朵耳背后的誓言印记。

    那是一枚很不起眼的淡红色花瓣状印记。

    如果不是夏奇扭头看窗外时,梭烈正好看向他的方向。

    再加上梭烈的眼力非常好,他还发现不了。

    梭烈单身,但这不妨碍他清楚这枚印记的含义。

    夏奇的耳朵后有誓言印记,那身为他的准伴侣——

    奥卡斯殿下的耳朵后也一定会有。

    梭烈假装伸懒腰,身体后仰。

    果然在王储殿下被少许头发遮盖住的右耳朵的耳背后,发现了一枚相似的印记。

    梭烈不是没有怀疑过王储殿下迎娶一位平民王妃的动机。

    可是把自己的忠诚与责任交付给这段婚姻……

    加上他这两天的所见,梭烈已经无法去怀疑王储殿下对夏奇的感情。

    他越是观察,发现的谜团就越多。

    而所有的谜团指向都是--夏奇。

    “夏奇,你要帮我配好多好多香水。”

    “嗯嗯,空下来就给你配。

    母后和王姐都没有呢,你是第一个有的。”

    “真的?”

    “真的。”

    “啊啊!”

    “魔族肯定也有可以配香水的花,我们多找找。”

    “交给我吧!”

    梭烈挑眉。

    他发现了。

    在夏奇面前的菱,就如普通的人类少女一样,完全没有魔族女性那股天生的冰冷。

    还是那种爱撒娇、会任性的小女生。

    “夏奇夏奇,你还有什么?

    我要最最漂亮的!”

    “有是有,但没有材料,我会努力寻找的。

    会让菱变成最最漂亮的魔族大公主的。”

    “夏奇最好了!”

    菱抱住夏奇下意识地要做小女儿状。

    结果身高实在相差太多,她反倒把夏奇抱怀里了。

    奥卡斯抬了抬眼皮,也不知是不是觉得那两个人有点吵。

    要去棘石城,奥卡斯一行人得先到幽狼小镇。

    从那里搭乘魔族的飞艇抵达塞巴隆镇。

    再乘坐飞船抵达科特迪马城,从那里传送至棘石城。

    不管是魔族还是人类帝国,具有传送阵的城市首先是具有一定规模和兵力的大城镇;

    其次要距离魔族与人类的交界区遥远。

    这些都是出于安全上的考量。

    因此他们要抵达棘石城,路上还需要花费大概十天左右的时间。

    车开了两天,一行人才抵达幽狼小镇。

    在小镇休息了一天,补给物资,几人接着搭乘飞艇前往塞巴隆镇。

    普利和菱戴上了家族徽记的戒指。

    两人一出现在幽狼小镇,就引来了骚动。

    有普利和菱在,他们前往塞巴隆镇的飞艇上再无其他的乘客。

    魔族的四位小帅代表着的是魔族力量最强大、魔族血脉最强横的四位魔帅。

    他们是魔族实际上的王储。

    他们本身的实力在同龄者中也是佼佼者。

    因此,四位小帅所过之处俨然就是王室出行。

    飞艇在空中飞了三天,一行人抵达了塞巴隆镇。

    塞巴隆镇是一个中等偏下的魔镇。

    说是中等偏下,但也已经具有相当的规模了。

    这里有热闹的集市,有长期驻守的魔兵。

    与雷熊村的原生态和幽狼小镇的宁静不同,塞巴隆镇的街道上来往的魔族人很多。

    不同类型的店铺分列在街道两旁。

    面貌丑陋的魔族人和面容精美的魔族人都能看到。

    不像前两个地方,基本上都是面貌丑陋、皮肤偏黑的低阶魔族。

    进入塞巴隆镇,夏奇这才有了一种抵达魔族的真实感。

    不需要他开口,普利和菱都决定在塞巴隆多停留两天,让夏奇好好欣赏游玩。

    两位少帅的到来自然也在塞巴隆镇引起了一定的骚乱。

    驻守塞巴隆镇的魔兵团长是一位叫吉萨的魔尉。

    镇长也是一名魔尉,叫库库塔尔。

    库库塔尔把他的镇长府邸让了出来。

    奥卡斯本来是婉拒的,他们住旅馆就可以了。

    但库库塔尔说这是雷哲少帅的命令,奥卡斯就接受了。

    雷哲命令库库塔尔招待好奥卡斯一行人。

    如果库库塔尔没有做到,后果会相当严重。

    奥卡斯也就承了雷哲的这份人情。

    魔族人以力量为尊。

    从魔帅到普通的魔族人,崇尚力量大过于奢华。

    你可以在魔帅府的府邸看到各种高阶异兽的兽皮、牙齿或是骨骼;

    可以看到魔帅收藏的武器;

    但很少会看到金光灿灿的装饰物。

    同样的,镇长的屋子看起来也相当朴实。

    房间里铺满了异兽的兽皮,随处可见异兽的牙齿、头骨等。

    但这与舒适并不矛盾。

    铺着异兽皮的地板踩上去柔软极了。

    床铺很大,也非常的柔软。

    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异兽魂晶照亮整个房间,异常温馨。

    夏奇仿佛进入一个充满了原始野性气息,却又与现代舒适相结合的世界,很新奇。

    魔族对力量的尊崇本能,可以说是充斥着整个魔族内外。

    镇长的房子一共有三层。

    奥卡斯、夏奇和菱住在三楼;

    梭烈和普利住在二楼;

    加布尔睡在一楼的随从房。

    奥卡斯自然和夏奇一间房,菱单独一间。

    普利竟然要求和梭烈同一间。

    梭烈明白他的用意,随普利决定。

    以加布尔的身份,他是根本没有资格进入镇长的房子的。

    但他是普利的亲随,这才有了进驻的资格,但只能住随从房。

    夏奇很不忍,可这里是魔族。

    奥卡斯要他尊重魔族的规矩,这对加布尔也是好的。

    高阶魔族身边不懂规矩的低阶亲随会招来别人的嫌弃。

    如果碰到同样是高阶的魔族,还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再者,一个不懂规矩的亲随也不会得到主人的喜欢。

    奥卡斯这么说了,夏奇只能压下他的不忍。

    心想如果可能的话,他就补全加布尔的魔纹。

    至少让他的等级提高一些,也就不用总是这么委屈自己了。

    在夏奇眼里,大家既然是一个小队的,那就都是伙伴。

    不应该有高低贵贱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