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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后,我被疯批大佬强制爱了 第12章 我身上最深的伤口

    段津延得知陈景走了的消息,是在回来的这天。

    于清亲口告诉他的。

    但他知道后,也没多大的反应,继续跟个没事人似的吃喝玩乐,花天酒地。

    这样的日子足足过了快半个月。

    起初段津延只是在外边玩,再过分也不会把人带回家,但自从这次出差后,他就像是放飞了自我一样,每天带人也就算了,还带着不同的人回家。

    于清气的都要疯了。

    他没事干的时候,就在那里扎小人,今天这个小人背后写着小朱的名字,明天则换成了小晨,后天又是小白....

    于清笑得癫狂,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拿着针狠狠地往小人身上扎去。

    “这贱人的名字,竟然跟我的狗一个名字。他也配!”

    于清一边扎,一边骂,扎完后,他又将那些小人剪得粉碎,愤怒地扔进了垃圾桶内。

    这天晚上,段津延跟往常一样带了个陌生的男人回家。

    在朦胧的夜色中,于清擦干了眼角的泪痕,眼中一片模糊。

    在没看清这个男人的面容之前,他先注意到了对方眼边的泪痣。

    “陈景!陈景!”

    于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冲上前一把拽倒了男人,并狠狠地扇了他几巴掌,边扇边吼道:“你不是跟我说你不会回来了吗?你怎么又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你求着津延哥让你回来的?说话!快说话!”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一脸懵逼,他转过头来,凌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但仍然努力往于清的方向看去。

    这时,于清才看清了男人的脸。

    不是陈景。

    可他看到男人眼边的那颗泪痣时。

    第一时间想起的人,还是陈景。

    陈景是走了。

    但他却依旧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于清的世界里。

    于清的脸长得白净,一颗痣都没有,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引以为傲的事情。

    因为对比他的哥哥来说,他的哥哥不仅长的丑,脸上还长满了黑痣,家里光是给他去除脸上的黑痣,都花了不少钱。

    这两兄弟,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无法相提并论。

    在外人看来,于清不仅家世好,还拥有一对开明恩爱的父母,他成绩优异,有着一副百里挑一的好相貌,简直就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让人羡慕不已。

    然而,自从他家道中落、家破人亡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回国后,于清第一次扯着脸皮,去主动找了段津延。

    于清看着段津延带着陈景,坐上了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副驾驶位置。

    段津延把自己不要的礼物送给了陈景,陈景不嫌弃,还露出一副多么爱他的模样。

    瞧着真是蠢极了。

    于清最恨这种没本事,还恋爱脑的人。

    随便给点什么垃圾,都当宝贝供着。

    真是没见过世面。

    于清看不起陈景,他看着寒酸的不得了,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就连说话都带有口音。

    除了那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简直一无是处。

    可就是凭借着这张脸,陈景吸引到了段津延的注意。

    这让于清又开始心生不甘。

    陈景的眼边也有一颗泪痣,如果把这颗显眼的痣挡住后,没仔细去瞧脸的话,别人确实有可能把他误认为是于清。

    可就是这颗眼角的痣让陈景有了辨识度,渐渐地,在外人眼中,他甚至取代了于清的位置。

    没有多少人再会把他当成于清。

    于清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眼中满是失望的落寞,他从男人身上站了起来。

    由于他有一条腿残疾,只能依靠另一条腿站立,因此站得不太稳当。

    于清平时不喜欢走路,这让他一直自尊心很强的内心感到深深的羞耻。

    因为他一瘸一拐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鸭子。

    男人捂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满地抱怨道:“段少,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跟我说你家里没人吗?这个疯子是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打我。”

    男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很显小。

    比起像于清,他长得还更像陈景一点。

    “疯子?”

    段津延开了口,声调毫无波澜。

    但紧接着,他扬起手给了男人一巴掌,再次把他扇倒在地,“谁让你这么说他的?”

    段津延从包里拿出一沓钱,往男人身上一扔,不耐烦地说道:“给我滚。”

    男人嘴角已经溢出了血迹,但他还是拿着钱,一句话都不敢说,灰溜溜地离开了。

    段津延彻底扫了兴。

    他开了两瓶酒,坐在沙发边开始喝了起来。

    于清红着眼眶问他:“津延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以前你从不带人回家的。”

    “现在我都还在这,你还当着我的面,带这些阿猫阿狗回家。”

    段津延没讲话,他脸色阴沉,点燃了一根烟开始抽。

    “小清,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那方面的需求不是很正常吗?”

    段津延抽完一根烟后,又点燃了一根。

    烟味呛得于清说不出话来。

    他艰难地开口:“我可以的,津延哥,我也可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试试呢?”

    段津延想了想,说:“小清,你有凝血障碍,这样很容易撕裂流血的。”

    “我没事的,流血就流血吧。只要你别再碰别人了,我都可以接受的。”

    于清恳求着。

    “小清,你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不舍得碰你。”段津延没再继续抽烟,指间的烟已经烧去了大半,却还没掐灭。

    “可是我不想再看到你跟别人那样亲密,我不想别人碰你。”

    于清的声音带着哭腔。

    段津延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掐灭,擦去了于清眼角的泪水,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段津延就这么糊弄了过去。

    也没给他一个答案。

    ....

    一个月后。

    陈景已经足足两个月没见到段津延了。

    这段时间,他过得自由又自在,有最好的朋友应小辉在身边陪伴,又没有人找他的麻烦,身上不疼,心里也不难受,整个人看起来都胖了不少,气色也好了许多。

    应小辉太忙了,陈景就去帮他打下手,帮忙洗盘子。

    到了很晚的时候,才终于忙的差不多了。

    “走,吃烧烤去。”

    应小辉提议道。

    “就我们两个人吗?”

    陈景下意识的说出口。

    应小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对陈景说:“那不然把勤哥也叫过来一起吃吧。”

    陈景摆摆手,说:“算了,勤深他是大公司老板,肯定没空,别麻烦他了。从市里到这里,开车也要不少时间呢。”

    陈景说的话听着还挺为他考虑着。

    这时,应小辉拍了拍陈景的肩膀,笑着说:“我跟你开玩笑的,陈景,你怎么跟大姑娘似的,还脸红上了。”

    陈景这人就是脸皮薄,容易害羞脸红。

    但他也不想这样。

    应小辉开了两瓶啤酒,两人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喝了起来。

    应小辉咬了咬手中的羊肉串,咀嚼了两下,抱怨道:“这肉不行啊,太老了,我的假牙都要掉了。”

    陈景好奇地问道:“应小辉,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戴上假牙了?”

    应小辉咧着一口大白牙,用手指了指,笑嘻嘻地对陈景说:“陈景,我以前是打拳的,上擂台的时候,被人打掉了不少牙齿,现在基本上没几颗真牙了。”

    “你以前还干过这个。”

    陈景惊讶地说道。

    应小辉娓娓道来:“陈景,我跟你说过,我从小就没父母管,很早就出来混社会了。”

    “上初中的时候,我成绩不好,但体力不错,身体强壮的,所以老师帮我报了特招生,说以后可以靠这个上体校。于是我就天天在那里练,不仅个头长了不少,体育成绩也跟着上来了。那时候参加百米跑比赛,还拿过省排名第三呢。”

    “但后来我爸欠了赌债,催债的人天天来家里闹,我没什么心思读书,也没钱上学,就想着算了,出来工作得了。”

    “我没学历,很多地方又不招未成年人,所以阴差阳错下,我就去干这个了。”

    “虽然累,还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在某一场比赛中死掉,但至少让当时一无所有的我,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当时,我确实还挺喜欢打拳的。”

    “那你后来怎么不干了呢?”

    应小辉欲言又止,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然后摇摇头对陈景说:“陈景,这事我没跟人说过,我也不太想提起了……”

    “那就算了吧,喝酒……”

    陈景说道。

    过了会儿,应小辉又提议道:“勤深说他休息两天,到时候我们去野外野营怎么样?”

    想到又要和勤深见面,陈景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面对应小辉的盛情邀请,他又不好意思拒绝。

    而且他也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好吧。”

    陈景答应道。

    应小辉喝了不少酒,脸已经喝得通红。

    他戳了戳陈景的胳膊肘,悄咪咪地问道:“陈景,你觉得勤深这人怎么样?”

    陈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回了句:“挺好的。”

    应小辉又说:“陈景,我特地把勤深叫来让你们认识,其实是有私心的。”

    陈景一下抬头,有点不明白应小辉的意思了。

    难不成?

    应小辉知道了些什么?

    陈景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

    应小辉看着他笑了:“陈景,我知道你喜欢男的,所以想把勤深介绍给你认识……”

    “你怎么知道的?”

    陈景有些惊愕地问道。

    应小辉说,“当时在监狱的时候,你有次不是生病了,陈景你知不知道,你一生病整个人就跟猫一样黏糊糊的爱粘着人,一直粘着我不放...你当时在我怀里说了一晚上梦话...我听见你一直在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我虽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伤你伤得很深……”

    “你把他忘了吧,重新开始。”

    应小辉对他说的这些话,让陈景如梦初醒。

    他仿佛被雨后的惊雷击中了一般,浑身开始发冷发凉。

    心脏也跟着传来丝丝缕缕的凉意,那种凉意遍布全身,连骨髓都冷了起来。

    应小辉没说那个男人的名字。

    可陈景的脑海中,第一时间还是那么清醒、那么深刻地想起了他。

    段津延,才是他这一身最深的伤口。

    陈景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面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应小辉,我早就不记得那个人了。”

    应小辉回应道:“可我都还没说出他的名字,你还是知道我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