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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湮 第185章 被设局

    皓月当空。

    金蟾的意识逐渐的清醒,他转了转自己干涩的眼睛,发现周围水汽氤氲的,看不清是哪,他费力的支撑起自己圆滚滚的身躯,揉了揉发疼的头,缓缓的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脚步十分的虚浮,浑身燥热不堪,口干舌燥,偏偏这周围的水汽,促使他心里的躁郁更加的浓烈。

    金蟾起身后才看清楚,这似乎是个温泉宫,岸边被栽种着许多的凤凰花神树,火红的十分惹眼,淡粉色的帷幔被风吹的轻盈,他闭上眼闻了一下,似乎还有一股格外迷人的香味。

    他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眼神凌乱,滚进了温泉中,朦胧里似乎看见了一个女子。

    那人墨发湿湿的粘在雪白的肩头,尽管他看不真切,却仍然知道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被压抑了几千年的欲望,在这一刻毫不遮掩的爆发,他咧开嘴,笑的张狂,伸手就将眼前的人拉进了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水花激烈的荡开,撞到岸边又反漾了回来,如此反复,吹过的风也不能散开这满池的火热。

    翌日一早,天界就炸开了锅,天凤一族的凤栖殿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朝光殿的温泉里疗伤,毕竟先前被兮伽砍过一只胳膊,就算接上了,身体也早不如从前了,她每到一定时间,就会去那里借助温泉疗伤。

    可是昨夜,那金蟾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趁着凤栖殿下虚弱之际闯入,玷污了天凤一族的掌上明珠。

    金蟾大哭自己冤枉,可是他在朝光殿里被抓到,已经是事实了,根本无从辩解,但是诡异的是,通明阁把守的侍卫却说,昨夜,金蟾明明是来通明阁修缮宝物的,他们看过手谕,不会错。

    在大殿之上正哭着的金蟾低头,自己挂在腰间的手谕不见了。

    天凤一族的族长凤弈气到差点昏厥,凤栖在自己的寝殿里彻底的疯魔了,见人就要杀,仙娥们不敢进去,还是天后出面,给她困在了自己的宫殿里。

    凤弈看着眼前的金蟾,浑身臃肿肥胖,满面油光且疙疙瘩瘩的,眼睛小如绿豆,眼下因为害怕又无法说话,只能呜呜啊啊的,一想到这样的低贱的人玷污了自己的女儿,他就恨不得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要不是天君要彻查通明阁的事情,凤弈早在他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杀了他。

    和尘也是愤怒至极,到底什么人,在他的天界上闹出这样一桩秽乱不堪的事情,关键是此次的事情出现的极为诡异,很明显眼前的金蟾是真的金蟾,那昨晚那个就是假的,可是为何通明阁又没有被盗呢?

    那背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

    想起自己匣子里关的是什么,冗月的脸一下子跃进了和尘的脑海里,可很快就被他给否决了。

    且不说冗月不知道那个匣子里锁着他的心,倘若他真的知道,早就来找自己算账了,根本不会用这样一种低俗的法子,还扯上了凤栖。

    那这个人究竟是谁?

    是盯上他的通明阁了?

    太上道祖给金蟾诊断完后,向和尘作揖禀报:“天君,金蟾确实是被人陷害的,他的身体里,还有没有消散完的?草果实。”

    ?草果实是一种类似于欢情散的存在,只是这样的东西好长的很,六界遍地都是,根本无从查起,除了能证明金蟾确实是被陷害的,其他的,无从得知。

    和尘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问:“金蟾,是何人给你吃的这?草果实?”

    金蟾赶紧说出缘由,他在纸上比划着,写了一大串,才由太上道祖念了出来:“那晚有个新飞升的小仙娥,给了我一坛酒,让我从今往后对她关照一些,那仙娥言语之间有引诱之意,小仙禁不住诱惑,就此犯下了大错,醒来后也不知道为何会在朝光殿。”

    和尘拧眉,声音里能听出来皆是愤怒:“可有查过,是哪个飞升的小仙娥?”

    站在金蟾身侧的天兵回道:“启禀天君,下界近年来因为恶灵的原因,修炼环境不佳,能飞升的人,少之又少,近百年来,是无人再飞升天界的。”

    和尘怒目而视,瞪着金蟾:“金蟾!你敢撒谎?!”

    金蟾被和尘吓得魂不附体,他哭着摆手,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却无法辩解。

    这是个局,和尘当然知道,还是个谋划者不现身的局,心计当真狠毒,他就算今日斩杀了金蟾,也难以解除凤弈的心头之恨,还让天凤一族认定他没有办法主持公道。

    思及此处,和尘怒火中烧,他拍案而起,将身前才奉上来的美酒一把推翻,咆哮道:“嚣张至极!来人,把金蟾拖出去,受雷刑,堕入天墟之坑!”

    金蟾浑身一抖,他不可置信的抬头,无法说话的他疯狂的摇头,不断的磕头,请求和尘饶他一命。

    天墟之坑是一个惩罚堕神的地方,传言里面关的都是犯了重罪,或者生了魔心,有着无数业障的堕神,他们的怨念与元神难以销毁,只能被天道关在天墟之坑,在里面受尽折磨。

    如果说冥界是凡人死后的地狱,那天墟之坑就是神的地狱。

    无人在意金蟾叽里哇啦的乞求,他还是被人拖了出去。

    凤弈冷声道:“天君,此事就到此结束了?”

    天凤一族毕竟是天后的母族,又是天界的左膀右臂,和尘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放心,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本座会完完整整的调查清楚。”

    凤弈拱手:“那就静候天君佳音。”

    彼时,冗月还在宫殿里指点花二曲练剑时,这消息已经如火如荼的传开了,每个人都在激烈的讨论,一只小灵鸟飞了过来,落在冗月的肩头,花二曲就看那鸟儿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什么,而后就飞走了。

    她收起剑,好奇的跑过去:“阿月,那小鸟好漂亮,它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冗月看她一脸八卦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你怎么对什么都感兴趣,就是对修炼不感兴趣?”

    花二曲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左右摇晃,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光滑的地。

    “阿月,我的天赋实在是差,每回修炼都会被姑姑骂我笨,虽然我很喜欢姑姑,可我还是不喜欢被人这么说。”

    一件事,长久做下去没有任何的鼓励,总是得不到成就,久而久之,就会变成一种畏惧,没人喜欢被一直否定。

    冗月道:“可我没有说过你笨。”

    花二曲有些幽怨的抬头,嘴角下弯:“可你眼神里是这个意思,你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不让人说,还不给人想了?

    “这是事实。”

    “……是事实就该说吗?”花二曲不悦的看向他,“阿月,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冗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他惊喜的伸出手,摸着她的脑袋:“不错啊,会说谚语了。”

    看来这灵魂,还是要多找找,等她复原了说不定这修炼就跟上了。

    被他这样的调侃,花二曲气不打一处来,她就是反应慢,真把她当成大笨蛋了吗?

    看眼前的人还笑的这样的温和,一点没有抱歉的意思,花二曲拉下他在自己头顶上的手,抓在手里,恶狠狠的在虎口的位置咬了一口。

    冗月皱眉,嘶了一声,花二曲利落的扔开他的手,生怕被他抓住一顿暴打,赶紧扭头就溜,一转眼就没了影子。

    指腹轻轻的抚上虎口处的齿痕,冗月淡笑一声,那丫头估计也怕咬疼他,只是微微的留了个浅浅的痕迹,倒真是生了一副软心肠,生气都不敢下狠手。

    冗月轻声道:“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