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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老封君带着七个媳妇闹和离 第320章 咏书被人刻意撞落幕篱,露出倾城容颜

    崔琥大惊失色。

    一把揽住哀嚎不止的孟晚晚,祈求中带着一丝威胁。

    “岳母,晚晚是七皇子妃的胞妹,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饶她一回吧。”

    淳阳冷哼。

    “七皇子妃,我还不知道,她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

    若被她知道自己的妹妹,当街唆使下人鞭打车夫,以贱妾的身份自称正妻,娇媃造作、犹如娼妓般讨爷们欢心,只怕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淳阳的声音冷硬,半分颜面都不给。

    崔琥气得胸膛一起一伏。

    他不能拿淳阳撒气,只能哀求得看着娉婷。

    希望她看在夫妻一场的面上,劝阻淳阳放过孟晚晚。

    “娉婷,都是小事,非得闹大不可吗?今儿是你弟弟回京,我还要替他接风洗尘。”

    “我没有弟弟!!!”

    娉婷神色清冷,眼底全是冷光,语气生硬地回答。

    崔琥一怔,干咳一声,不赞同地道。

    “娉婷啊,长辈之间的事,咱们莫要参与!手足之情,哪是那么容易斩断的?”

    “手足之情?”

    娉婷彻底怒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崔琥,眼底燃着两簇火苗。

    “你离京求职,我以为是母妃的安排。事后才知道,你竟然搭上了薛镌。

    我父亲如何待哥哥,你岂会不知?

    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赶!”

    娉婷的语气极为冷硬,竟然再无一丝一毫的情意。

    崔琥心一颤,似乎觉得有什么悄悄从指缝间溜走。

    他下意识地松开孟晚晚,想拉住娉婷,却被孟晚晚反手死死拽住,动弹不得。

    “我哥哥,当初都想放弃升迁,甚至打算向皇上进言,把机会让给你。

    结果,你却在背后捅他一刀,叫人如何不心寒。”

    崔琥一怔,继而惨然一笑。

    “娉婷,你口口声声薛至暗中助我,可我仍失了官职。不是我不信,而是我该信谁?”

    娉婷身子晃了晃,嗤笑一声。

    “果然,你是不信的!”

    崔琥眼中只有利益。

    不论哥哥暗中做了多少事,只要没有显化官职,他便当一切都是假的。

    娉婷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再度睁眼,眼中波澜不惊。

    “和离吧!我给你和你的晚晚让路,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孟晚晚一听,惊喜万分。

    可笑容刚刚浮上面庞,娉婷冷然的目光凝在她脸上。

    “至于你,回京后从未给主母敬茶,故而并非三爷的侍妾,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而已。

    老宅,你是回不去的。

    在我和离前,绝不许你回去。”

    娉婷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一番话彻底震惊周围人。

    “天哪,主母的茶都不敬,连侍妾都不算,在外竟然敢以正妻自居,谁给她的狗胆?”

    “切,女人横行的底气,还不是男人给的?若非崔三爷宠妾灭妻,她哪来的胆?”

    “我呸!哪来的侍妾,分明是外室。”

    “对,就是那厚脸皮子,上赶着自荐枕席的外室。”

    众人的议论声,像一支支利箭,将孟晚晚扎了个透心凉。

    脸颊的疼痛,颜面尽失的凄,被人唾骂的轻贱,耻辱一波一波涌上心头,刺得她恨不能有道地缝钻。

    崔琥心头火起。

    恶狠狠地瞪视着娉婷。

    “和离?你休想!”

    自己的话说得那么明白。

    娉婷为何还不依不饶?

    孟晚晚是七皇子妃的妹妹,是孟家的姑娘。

    孟家即将回京,有七皇子妃坐镇,起复不在话下。

    自己不过是想仗一仗孟家和七皇子的势。

    她娉婷就那么容不得,见不得他好吗?

    难道自己活该为淳阳郡主、薛至鞍前马后,任由他们差遣,等待他们赏赐一二?

    他越想越生气,没头脑的话冲口而出。

    “这哪是晚晚的错,分明是你们假借母妃的名义,欺凌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崔琥双眼猩红,胸膛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你们就会拿母妃压人!母妃是长公主没错,但她的心中何尝有我们几个儿子?

    她心中只有皇权,只有皇上,只有不知打哪认来的义子!!!”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

    下一秒,周围人你一句我一言地责骂起来。

    “还以为三爷是个好的,原来也烂到根了。难怪长公主不肯原谅他们,若我有这样的不孝子,打死了事。”

    “无耻之徒!明明自己不做人,为了利益抛弃长公主,竟然有脸指责长公主?”

    “难怪皇上谕旨‘永不录用’,若这样失为官,咱们百姓哪还有好日子过?”

    崔琥话刚说出口,便惊觉不对。

    可说出的话犹如泼出的水,已然收不回来了。

    他面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至极。

    还想弥补一番,却不知该如何补救。

    蓦地,打头一辆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露出长公主威严的面容。

    众人一见,立刻跪下磕头,口中高呼:“长公主金安!”

    “诸位请起,今儿叨扰各位,是我的不是!一事不烦二主,请父老乡亲做个见证:我与崔琥母子缘尽!”

    崔琥如五雷轰顶,不可置信地看着宋谨央。

    “母妃,为这等小事,你要同我断亲?”

    “小事?”宋谨央冷声开口,“那什么是大事?古人说的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你为了权势,连妻妾之礼都不顾,后宅被你搅得一团乱,又何德何能,担得起朝廷大事?”

    “轰”!!!

    又一道惊雷炸响在头顶。

    崔琥失魂落魄地看着宋谨央,惨然一笑。

    “母妃,我是您的儿子!!!您宁愿为外人说话,也不站在儿子一边吗?”

    “外人?”宋谨央反问,“你说的外人是娉婷?还是薛至?还是你的岳母?还是你金屋藏娇的外室?”

    孟晚晚听宋谨央提到自己,顿时吓得身子一缩,往崔琥身后躲了躲。

    崔琥此刻哪里顾得上她。

    狠狠从她手中抽出衣袖,疾步走到宋谨央面前,“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头,悲怆地哀鸣。

    “母妃!!!儿子只是想建功立业,只想凭本事重新回到朝堂,就这么难吗?”

    面对崔琥的质问,宋谨央眸光淡然。

    “不,不难!”

    她一字一顿地道:“据我所知,薛至已然拟好奏折,禀告皇上:既然大赦天下,那曾经罢官之人,也应当在特赦的范围内。”

    宋谨央静静地看着崔琥。

    后者一脸震惊,连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娉婷没有告诉我。”

    宋谨央不温不火,语速始终如一。

    “她想说的!你回来那几日,她日日装妆一新,欢喜得等你回来。

    就想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可是,你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用一个外室羞辱她,轻易丢弃她的真心。”

    崔琥震惊。

    他缓缓回头,看向泪流满面的娉婷,嗫嚅地喊了声:“娘子!”

    娉婷听到声音,立刻用帕子拭去泪水,冲宋谨央屈膝一礼,二话不说回身上马车。

    徒留崔琥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

    宋谨央冷然一笑。

    “你不是不知道薛至待你好。只是,你生性贪婪。

    既想贪图薛至的好,还想要孟家和七皇子的势。

    你要的太多,却不看看自己能装下多少?”

    说罢,宋谨央转头吩咐素馨。

    “拿我的帖子去七皇子府,拜见皇子妃,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禀报她。”

    孟晚晚顿时吓软,瘫倒在地。

    完了!

    嫡姐刚刚训诫过她,若此事被她晓得,自己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宋谨央的马车便缓缓驶离。

    “天哪,真的是长公主!长公主竟然排队进京,不以权谋私,当真是天下人的楷模。”

    “是啊,是啊,刚才我来不及说,分明是那个外室要插队,教唆下人鞭打车夫。”

    “啊?车夫好冤,活生生吃了哑巴亏。”

    众人心有愧疚,再度跪下磕头,目送宋谨央等人的马车远去。

    车队启动。

    咏书赶紧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突然,横里窜出来一人,“啪”的一声撞落了她的幕篱。

    露出一张倾城绝艳的容颜。

    下人惊怒,赶紧拾起幕篱,飞快戴到咏书头上。

    撞咏书的正是小傅氏的婢女。

    她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姑娘,是奴婢的错。”

    咏书懒得同她计较,匆匆上了马车。

    这一幕,被另一辆马车看在眼里。

    那辆马车不知何时停在路的另一侧,又不知停了多久,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