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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破 第17章 论国战

    酉时,日沉。

    卢府大院,一队车马缓缓行来。

    “卢少爷回府啦。”

    家仆急忙通报。

    不多时,管家匆匆而来。

    这位管家是分配给卢思义的。

    也算是分了家,有了自己的管家。

    同样还有了他们自己的侍卫、下人、家丁、贴身丫鬟、通房丫鬟。

    只是,有小玉、小璧在,这次外出卢思义没有带这些人。

    他身边的护卫已经够用。

    院子分前后左右。

    前.坐北朝南。

    是卢思义的住房。

    进去客厅招呼客人。左边有书房、卧榻平时也不睡在这里。右手边有走廊,连着房子,房子里有隔断,镂空的屏风是不隔音的,外面几间是丫鬟住的,内室最里面自是卢思义夫妇所住。

    对应前方的自是坐南朝北的房子,这些是下人、仓库用地。

    以院子为中心,左边坐东朝西的房子是为卢思义儿子准备的。

    右边坐西朝东的房子是为卢思义女儿准备的。

    至于侍卫、管家、家丁他们有自己的家,不住在卢府里面。

    李秀宁下车,清洗过后,前往老妇人处请安。

    卢思义躺在摇椅上,坐在院子里面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想些什么,看着还是那般痴傻。

    这躺摇椅被做工的匠人制造出来后,就被辞了去,思想没用在正的地方,太过堕落,这样的椅子使人懒惰。

    幸好辞退之后,他保住了这把椅子,献给卢府,被卢思义相中。

    至于那匠人自此消失不见,再没见他出现在青州,连同他的家人也消失不见。

    有人背后推波助澜,说是被卢相杀了。

    要不然,怎可平白无故一家人消失不见。

    这躺摇椅,仅此一把,整个卢国找不到第二把。很多人没有见过,却被穿的神乎其神,说是躺了上去就会让人变得痴傻。

    卢家公子之所以一直不好,就是因用了那躺摇椅。

    这三个字不是禁忌,却是魔咒般传遍整个卢国。

    对于这些,卢相自是不在意的。

    因卢相他躺过。

    唯,“舒坦”两字能够评价。

    人言可畏,这样的事情卢相清楚,自家儿子做这些痴傻的事情再好不过,这样惦记他的人自然就少了下来。

    濮州。卢国国都,宫内。

    国主看着一本奏章,眼神阴晴不定,汇报的人退了下去。

    竟然还有人刺杀卢相之子。

    此子已没了威胁,为何还有人这般做。

    国主是不喜的。

    不过这事儿也让国主明白,背后有人是想让卢相与自己的矛盾加剧。

    而这不经过自己,擅自做主,有些过了。

    他的脑海不由浮现出几个名字。

    唯独国师不在其内。

    “传护国将军前来。”

    跟前的太监领命,自是知道自己主上意思,快步退了下去。

    “给我查,到底是谁。”

    太监离去,国主如同对空气所说,只见他背后大梁之上阴影处跳下一人,离地面五米多高的距离,就这般跳了下来。

    “诺。”

    黑衣人,单膝跪地,应诺一声,消失不见。

    李将军接到口召,不敢丝毫停留,前来面见。

    国主的质问,让他大惊。

    “我女。可有碍无?”

    李将军首先关心的不是卢思义,也不是与卢相之间朝中复杂的局面。

    他清楚,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简单直接,国主就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也是这般,他看到国主,眼底隐藏的疑虑少了一层。

    “无碍。”

    “你说,这次,出自谁手?”

    李将军大惊“臣恐慌,实乃愚钝,若主上让臣守城自不在话下,攻城掠地,臣亦是有信心的。”

    “主上若需要用刀,臣手中的刀足够锋利。”

    主上闻言一声冷笑,不过脸色倒是缓和许多:“你还这般,滴水不漏。孤找你前来,并非想要问你这些,你且说下黄县、掖县真实情况。”

    李将军内心一沉,这般晚了,主上没有休息,急召自己过来,看来,昨日朝会的事情,主上是信了卢相说得,又何苦要在等上一日询问于我?

    虽是猜不透,他却如实回答:“根据兵部汇报,黄县、掖县确实遭到倭人迫害,只是两县,并未求助兵部。兵部自是不敢擅自出兵。”

    “飞鸽传书内容在此。”

    李将军说着,从怀中掏出帛书字条,呈上。

    主上认真看上一遍,放在一边。轻声问道:“黄、掖俩县令,谁的门生?”

    李将军恐慌:“臣,无能,未曾关注这方面事宜。”

    李将军内心甚是苦涩,这事儿他就算知晓,嘴上又怎能说出。

    我是忠于国主您,您也不能这样玩我,今日我说出个一二三来,虽说是为这个国家,您却要忌惮于我,让我如何处之。

    那黄县、掖县的县令自应是卢相批准的,可真实情况确是尚书令的门生,而尚书令又是国师的门生,虽国师不承认,尚书令也未提及此事,能坐到大将军之位的他又怎能不知。

    何况,你是国主,既然关注此事,我是不信,你没有调查出来。

    这本就是文臣之间的事情,你非要怪罪于我无能,我也认了,我是不能说的。

    “青州之军能否击溃倭人?”

    李将军闻听此话,内心生起滔天骇浪,脸色不由一怔,什么意思,难道国主与国师之间有了间隙?

    应是不会,难道还是试探我不成?

    “倭人狡诈,善使长刃、藤盾。骑兵作用不大,战之需用盾卒、步卒。”

    “我盾兵笨拙,敌盾轻便,工部研制还未有果。”

    “若工部可制作枪杆为铁器长矛。”

    “我方就算盾卒笨拙,一万盾卒加两万纯铁器长矛,把他们引入战场,盾卒困之,缩小战圈,铁杆长矛出击,他们挥之不断,亦可让他们有来无回。”

    主上听得眉头微皱。

    李将军顿时明白,此法是行不通的,因体现不出贵族的用处。

    同时国主的声音响起:“有无他法?”

    李将军:“其二,马配护腿铁器,对方斩之不断。冲锋之下,亦是能击溃对方。”

    国主眼睛一亮,随之又放弃了,无它,那么多铁器实在弄不来。

    李将军看出来困境:“其三,学邳国战术,火攻。”

    国主不由摇头:“有伤天合。”

    李将军:“其四,人海战术。”

    国主不由看向李将军问之:“和解?”

    李将军沉思下“激起青州人之民愤,组建民兵,民兵使其倭人力有未逮,我兵随之出击,一一破之。”

    国主还是摇头,民死太多,其他国家应会抨击他这国主。

    李将军:“其五也是末法,腰弓弩藏于队伍之中,用之前战术,倭人出现,腰弓弩先发,骑兵后出击,破之。”

    李将军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让自己带上几万兵卒与对方开战,那样国都的防御降低下来亦是不妥。

    “你且下去吧!”

    国主低下头,看向桌上竹卷。

    李将军:“诺~!”

    退了下去,他不去猜测国主的心思,也不过问。

    他清楚,腰弓弩国主是不会让调用的,那是兵之王。

    镇守卢国,镇守濮州所用。

    李将军所言的其三、其四都在卢相的战略方案之内。

    这也是卢相主战的原因,火攻有望破之,人海战术亦是如此。

    两个都不合王者之道。国师点示过国主,想要取胜,不战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这亦是国主想要的,真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他国主名望必定大涨。这样一来邻国自会有更多贤才来效忠卢国。

    就算他们不来,对卢国也会少许多战意,尤其京洛,能给予其震慑。

    若是他们用残忍的手段战胜倭人,也会给京洛一个出兵的借口,到时攻打卢国,嘉国、沛国绝不会站在他们这一方。

    作为国主思考的就要长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