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患亦久 第7章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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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菇幻化的小女孩把玩偶熊一丢，直接站起来冲了过来，速度之快，只在湖面留下一道残影。
但是有人速度比她快，只见殷亦九从包里掏出三颗珠子往前面一撒，捏起法诀默念了几句咒语，珠子就“咻”地向她射了过去。
那珠子里装的是殷亦九睡觉的时候凝聚起来的灵力，他睡醒之后无聊，就把灵力储存了起来，用起来也方便，用来炸敌人还是挺不错的武器。
珠子一靠近鬼菇，就是“噼里啪啦”一顿爆炸，鬼菇发出痛呼，速度慢了下来。
李平飞扒在杨冬青背后张望：“动静这么大，我们不会被当成邪教组织抓起来教育吧？”
杨冬青把按在他肩上的手拍开：“你看这么久了，有人来吗？”
“是哦，那么久了，别说人了，虫子都没来一只。”李平飞环顾四周。
杨冬青指了指不远处：“你去摸一摸。”
李平飞还真的一步一步挪过去摸了一下，然后飞快跑回来，很是惊奇地说：“我摸到了一层膜一样的东西。”
“那叫结界。”杨冬青说，“可以把我们这里和外界隔绝起来。”
见李平飞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他说：“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李平飞翻了个白眼，对着殷亦九的背影吹起了彩虹屁：“肯定是小道长刚才撒的铜钱，小道长真是神通广大666啊！”
就这么一会儿，殷亦九已经和鬼菇打了几个回合，珠子也撒了三把。他皱了皱眉，觉得挺浪费的，他花一分钟才能灌好一颗珠子，才一会儿功夫就撒出去十几颗了。
想到这儿，殷亦九收起了难得的想要在那个看不起他的大个子面前秀一把的心思，手诀一变，默念咒语召出了背包里的锁灵瓶和小纸人，让小纸人拿着锁灵瓶去和鬼菇打，然后他自己捏着法诀闭着眼睛冥想。
接下来，小纸人和鬼菇就在湖面上开始了追逐战。
李平飞替小纸人加油，嘴里说：“这鬼菇害了好几个人，真是太可恶了！”
“确实罪大恶极。”杨冬青附和。
殷亦九突然说：“但是往往最可怕的，永远是人心。”
他难得说长句子，可见他说的话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确实。”这些年接触过的很多案件都验证了殷亦九说的这句话，因为一句话就能杀害一个人的行为，因为一时冲动或者一时贪念就能杀害好几个人的行为，他们见过很多次了。
鬼菇对付普通人很厉害，尤其是对付心里有鬼的人，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但是对付眼前这个小道长，她却没有任何法子。
白天她刚选好猎物，晚上回到巢穴就被追着打。
四周有结界——她逃不掉。
想布置幻境，这个小道长心如磐石，根本没有杂念，完全不受她影响。连那两个普通人都被他保护起来，她完全下不了手。
她刚刚有意识，刚刚醒过来，才尝试过自由的滋味，难道她就要陨落了吗？
鬼菇心里产生了放弃的想法，动作不由得慢了一瞬，就这一瞬间，随时关注着情况的殷亦九手诀一变，低喝一声“束！”，小纸人抱着锁灵瓶就把她收了进去。
“这就完了？”李平飞表示他还可以接受更玄幻的画面。
杨冬青拍了拍他的头：“你以为演电影呢！”走到殷亦九旁边，他说，“辛苦了。”
殷亦九没说话，把小纸人召了回来，连锁灵瓶一起塞回了包里。
李平飞伸长脖子去看，但是锁灵瓶黑漆漆的，他什么都没看到。
“走吧。”殷亦九可没管他看没看到，直接转身就走。
李平飞连忙跟了过去，还伸手去摸结界，但是殷亦九刚走过，他手上的触感就消失了。见杨冬青还在湖面发呆，他回头喊：“杨队，收工了。”
“来了。”杨冬青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看着小道长的背影，杨冬青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路上他都在想，这就完了？这么快？
知道李平飞的话打断他的思绪。李平飞在问殷亦九，他问：“小道长，鬼菇到底是什么？”
杨冬青也挺好奇，他加快脚步跟上去，走到殷亦九旁边。
殷亦九没说话，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扔过来，正好被杨冬青接住。
李平飞用眼神表示小道长偏心，然后凑到杨冬青身边和他一起看。
“51页。”殷亦九在前面说。
杨冬青翻到51页，先入目的就是插图，以及插图边上的一句话，字挺大的，显眼。
做批注的人一笔一划地写的，字圆滚滚的，还挺可爱，就是内容有点不友好：寄生虫，讨厌。
想到是谁写的，杨冬青不由得笑了一声，这才注意看插图。
“嚯！好家伙，这鬼菇对密集恐惧症挺不友好的啊！”李平飞惊呼道，“还真的是蘑菇啊！呕！以后我都不敢吃蘑菇了！”
“你今天还吃了不少。”杨冬青详细去看文字解说，“要遇到这鬼菇就是它吃你了，还专门吃你的脑花和灵魂。”
李平飞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真心实意地问：“人真的有灵魂啊？”
杨冬青也“真心实意”地回答他：“那肯定啊，比如你，你的身体里就住一个特别的灵魂。”
“真的吗真的吗，特别在哪里？”李平飞追问。
“特别沙雕。”杨冬青摸了一把他剃了短寸的脑袋，快步跟上前面的殷亦九，才发现他在接电话。
“杨冬青你太过分了！”李平飞追过来，发现殷亦九再打电话，就闭上了嘴巴。
李平飞用余光观察殷亦九，发现他接电话一句话都不说，表情都不带变的。
那边好像问了什么，他好像觉得有回答的必要，才懒洋洋地说：“我带回来。”
然后又不说话，直到挂电话。
李平飞朝杨冬青举了个大拇指，给殷亦九的。
“活神仙”不愧是活神仙，打电话都和我等凡人不一样。
杨冬青继续看鬼菇的文字解说，路灯不太明，李平飞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
殷亦九侧头看了一眼，发现手机还可以当手电筒用，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折腾，但是一分钟了都没找到在哪里，于是又把手机塞回了包里，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目睹了一切的李平飞凑到杨冬青耳边嘀嘀咕咕：“我觉得小道长适合用老人机。就接电话，啥也不干。”
杨冬青头也不抬地说：“老人机听不了歌吧？
”
“你这是看不起老人机，人家除了续航久耐砸摔，还可以听歌。”李平飞声音大了点，说完咂摸了一下，补充说：“还可以砸核桃。”
杨冬青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真的，我用我爷爷的砸过核桃。”李平飞以为他不信，拿自己举例子。
杨冬青看了几句文字，又去看插图，一边问：“然后呢。”
李平飞不说话了。因为他用爷爷的老人机砸核桃之后，他爸用竹条“砸”了他的屁股，说是让他亲身感受到老人机遭受的疼痛。
“你不是好奇鬼菇是什么吗？你看吧。”杨冬青看完了，把书递给李平飞。
李平飞抱着书拿去还给殷亦九，又退回来走到杨冬青旁边：“我这不是等着英明神武的杨队给我解说嘛，嘿嘿。”
“简单来说，鬼菇就是一种寄生虫。”杨冬青就自己的理解说了起来，借用了殷亦九的“寄生虫”说法。
鬼菇确实可以说是一种蘑菇，但是它不是自然产生的，是由人的怨气生出的产物，可以寄生在活人的脑子和喉咙里，以人的身体为营养，吸收周围的怨气和灵魂成长。当它长成之日，被它寄生的人就会产生幻觉，被长大的它压迫呼吸道，窒息而死。
李平飞提出疑问：“但是这次被害的几个人，除了黄琪，其他人的脑花都被取走了。”手段极其残忍。
“是胡婷婷。”走在前面的殷亦九说。
杨冬青推测道：“胡婷婷的怨气和灵魂让湖底的鬼菇有了意识，然后鬼菇寄生在他们身上，在杀害了刘倩倩他们之后，按照胡婷婷的想法吃了他们的脑子？”
殷亦九默认。
杨冬青很疑惑，胡婷婷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或者说，胡婷婷的怨气为什么这么大？
李平飞脑海里出现了让人不适的画面，他赶紧摇了摇头，吞了吞口水：“咦，以后吃烧烤我再也不点猪脑了。”
杨冬青快走几步跟上去，跟殷亦九说：“鬼菇就交给你们特事处处理了。结案报告我们这边会写的，但是需要你们那边也出个书面说明。”
“我舅舅。”殷亦九言简意赅。
杨冬青比了个ok的手势：“那我到时候让周队和殷处长沟通。”
杨冬青拿出手机，想给陈伟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的情况，他觉得胡婷婷自杀一案也许有内情，需要重新整理查探，恰巧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了起来，就是陈伟。
电话一接通，陈伟凝重的声音就响起：“杨队，胡婷婷自杀一案有疑点。”
但是有人速度比她快，只见殷亦九从包里掏出三颗珠子往前面一撒，捏起法诀默念了几句咒语，珠子就“咻”地向她射了过去。
那珠子里装的是殷亦九睡觉的时候凝聚起来的灵力，他睡醒之后无聊，就把灵力储存了起来，用起来也方便，用来炸敌人还是挺不错的武器。
珠子一靠近鬼菇，就是“噼里啪啦”一顿爆炸，鬼菇发出痛呼，速度慢了下来。
李平飞扒在杨冬青背后张望：“动静这么大，我们不会被当成邪教组织抓起来教育吧？”
杨冬青把按在他肩上的手拍开：“你看这么久了，有人来吗？”
“是哦，那么久了，别说人了，虫子都没来一只。”李平飞环顾四周。
杨冬青指了指不远处：“你去摸一摸。”
李平飞还真的一步一步挪过去摸了一下，然后飞快跑回来，很是惊奇地说：“我摸到了一层膜一样的东西。”
“那叫结界。”杨冬青说，“可以把我们这里和外界隔绝起来。”
见李平飞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他说：“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李平飞翻了个白眼，对着殷亦九的背影吹起了彩虹屁：“肯定是小道长刚才撒的铜钱，小道长真是神通广大666啊！”
就这么一会儿，殷亦九已经和鬼菇打了几个回合，珠子也撒了三把。他皱了皱眉，觉得挺浪费的，他花一分钟才能灌好一颗珠子，才一会儿功夫就撒出去十几颗了。
想到这儿，殷亦九收起了难得的想要在那个看不起他的大个子面前秀一把的心思，手诀一变，默念咒语召出了背包里的锁灵瓶和小纸人，让小纸人拿着锁灵瓶去和鬼菇打，然后他自己捏着法诀闭着眼睛冥想。
接下来，小纸人和鬼菇就在湖面上开始了追逐战。
李平飞替小纸人加油，嘴里说：“这鬼菇害了好几个人，真是太可恶了！”
“确实罪大恶极。”杨冬青附和。
殷亦九突然说：“但是往往最可怕的，永远是人心。”
他难得说长句子，可见他说的话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确实。”这些年接触过的很多案件都验证了殷亦九说的这句话，因为一句话就能杀害一个人的行为，因为一时冲动或者一时贪念就能杀害好几个人的行为，他们见过很多次了。
鬼菇对付普通人很厉害，尤其是对付心里有鬼的人，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但是对付眼前这个小道长，她却没有任何法子。
白天她刚选好猎物，晚上回到巢穴就被追着打。
四周有结界——她逃不掉。
想布置幻境，这个小道长心如磐石，根本没有杂念，完全不受她影响。连那两个普通人都被他保护起来，她完全下不了手。
她刚刚有意识，刚刚醒过来，才尝试过自由的滋味，难道她就要陨落了吗？
鬼菇心里产生了放弃的想法，动作不由得慢了一瞬，就这一瞬间，随时关注着情况的殷亦九手诀一变，低喝一声“束！”，小纸人抱着锁灵瓶就把她收了进去。
“这就完了？”李平飞表示他还可以接受更玄幻的画面。
杨冬青拍了拍他的头：“你以为演电影呢！”走到殷亦九旁边，他说，“辛苦了。”
殷亦九没说话，把小纸人召了回来，连锁灵瓶一起塞回了包里。
李平飞伸长脖子去看，但是锁灵瓶黑漆漆的，他什么都没看到。
“走吧。”殷亦九可没管他看没看到，直接转身就走。
李平飞连忙跟了过去，还伸手去摸结界，但是殷亦九刚走过，他手上的触感就消失了。见杨冬青还在湖面发呆，他回头喊：“杨队，收工了。”
“来了。”杨冬青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看着小道长的背影，杨冬青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路上他都在想，这就完了？这么快？
知道李平飞的话打断他的思绪。李平飞在问殷亦九，他问：“小道长，鬼菇到底是什么？”
杨冬青也挺好奇，他加快脚步跟上去，走到殷亦九旁边。
殷亦九没说话，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扔过来，正好被杨冬青接住。
李平飞用眼神表示小道长偏心，然后凑到杨冬青身边和他一起看。
“51页。”殷亦九在前面说。
杨冬青翻到51页，先入目的就是插图，以及插图边上的一句话，字挺大的，显眼。
做批注的人一笔一划地写的，字圆滚滚的，还挺可爱，就是内容有点不友好：寄生虫，讨厌。
想到是谁写的，杨冬青不由得笑了一声，这才注意看插图。
“嚯！好家伙，这鬼菇对密集恐惧症挺不友好的啊！”李平飞惊呼道，“还真的是蘑菇啊！呕！以后我都不敢吃蘑菇了！”
“你今天还吃了不少。”杨冬青详细去看文字解说，“要遇到这鬼菇就是它吃你了，还专门吃你的脑花和灵魂。”
李平飞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真心实意地问：“人真的有灵魂啊？”
杨冬青也“真心实意”地回答他：“那肯定啊，比如你，你的身体里就住一个特别的灵魂。”
“真的吗真的吗，特别在哪里？”李平飞追问。
“特别沙雕。”杨冬青摸了一把他剃了短寸的脑袋，快步跟上前面的殷亦九，才发现他在接电话。
“杨冬青你太过分了！”李平飞追过来，发现殷亦九再打电话，就闭上了嘴巴。
李平飞用余光观察殷亦九，发现他接电话一句话都不说，表情都不带变的。
那边好像问了什么，他好像觉得有回答的必要，才懒洋洋地说：“我带回来。”
然后又不说话，直到挂电话。
李平飞朝杨冬青举了个大拇指，给殷亦九的。
“活神仙”不愧是活神仙，打电话都和我等凡人不一样。
杨冬青继续看鬼菇的文字解说，路灯不太明，李平飞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
殷亦九侧头看了一眼，发现手机还可以当手电筒用，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折腾，但是一分钟了都没找到在哪里，于是又把手机塞回了包里，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目睹了一切的李平飞凑到杨冬青耳边嘀嘀咕咕：“我觉得小道长适合用老人机。就接电话，啥也不干。”
杨冬青头也不抬地说：“老人机听不了歌吧？
”
“你这是看不起老人机，人家除了续航久耐砸摔，还可以听歌。”李平飞声音大了点，说完咂摸了一下，补充说：“还可以砸核桃。”
杨冬青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真的，我用我爷爷的砸过核桃。”李平飞以为他不信，拿自己举例子。
杨冬青看了几句文字，又去看插图，一边问：“然后呢。”
李平飞不说话了。因为他用爷爷的老人机砸核桃之后，他爸用竹条“砸”了他的屁股，说是让他亲身感受到老人机遭受的疼痛。
“你不是好奇鬼菇是什么吗？你看吧。”杨冬青看完了，把书递给李平飞。
李平飞抱着书拿去还给殷亦九，又退回来走到杨冬青旁边：“我这不是等着英明神武的杨队给我解说嘛，嘿嘿。”
“简单来说，鬼菇就是一种寄生虫。”杨冬青就自己的理解说了起来，借用了殷亦九的“寄生虫”说法。
鬼菇确实可以说是一种蘑菇，但是它不是自然产生的，是由人的怨气生出的产物，可以寄生在活人的脑子和喉咙里，以人的身体为营养，吸收周围的怨气和灵魂成长。当它长成之日，被它寄生的人就会产生幻觉，被长大的它压迫呼吸道，窒息而死。
李平飞提出疑问：“但是这次被害的几个人，除了黄琪，其他人的脑花都被取走了。”手段极其残忍。
“是胡婷婷。”走在前面的殷亦九说。
杨冬青推测道：“胡婷婷的怨气和灵魂让湖底的鬼菇有了意识，然后鬼菇寄生在他们身上，在杀害了刘倩倩他们之后，按照胡婷婷的想法吃了他们的脑子？”
殷亦九默认。
杨冬青很疑惑，胡婷婷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或者说，胡婷婷的怨气为什么这么大？
李平飞脑海里出现了让人不适的画面，他赶紧摇了摇头，吞了吞口水：“咦，以后吃烧烤我再也不点猪脑了。”
杨冬青快走几步跟上去，跟殷亦九说：“鬼菇就交给你们特事处处理了。结案报告我们这边会写的，但是需要你们那边也出个书面说明。”
“我舅舅。”殷亦九言简意赅。
杨冬青比了个ok的手势：“那我到时候让周队和殷处长沟通。”
杨冬青拿出手机，想给陈伟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的情况，他觉得胡婷婷自杀一案也许有内情，需要重新整理查探，恰巧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了起来，就是陈伟。
电话一接通，陈伟凝重的声音就响起：“杨队，胡婷婷自杀一案有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