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患亦久 第44章 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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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寂静，到了夜里更是能听到林子里夜虫的叫声。洗漱之后，莫名睡不着的殷亦九正在出神，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拿起来就看到是杨冬青发的消息。
【杨冬青：到了吗？】
【有奶膘的酷酷小道长：嗯，你那边怎么样？】
【杨冬青：我这边有得忙了。】
杨冬青没说发生了什么。
【杨冬青：一直赶路肯定很累的，你快休息吧！】
殷亦九回了句“好”，就放下手机准备睡觉。手机又震动一下，拿起来看还是杨冬青发的消息。
【杨冬青：晚睡长不高。】
殷亦九心里压的石头莫名被这句话松动了一下，他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杨冬青这边却还是灯火通明，十分热闹，一队和二队的人完全没有下班，都在梳理线索，连鉴证科的同志们都在抓紧进行物证搜查，争取提取到指纹等痕迹。
每个人都脸色凝重，眉头紧皱。
杨冬青拉了把椅子，却没坐下，他反放椅子身体往前趴靠着椅背。
他面前是贴了好几张照片的黑板，照片里都是死者、物证或者现场，他拿着笔在照片中间画线，在照片边上写自己的想法。
李平飞和黄旭华坐在自己的工作位上，前者后仰转着椅子若有所思，后者噼里啪啦敲键盘查资料。
整个办公室都充斥着凝重和严肃。
何曼拿着文件夹走进来，径直走到杨冬青身边。
“这是你要的姚雯悦、林伟军的询问笔录和三位死者的体表尸检报号。”
杨冬青顺手把笔揣兜里，接过文件翻阅起来。李平飞也过来一起看。
“你有什么看法？”杨冬青一边看一边问。
李平飞挠头：“才看了几页，我目前没有看法。”
杨冬青抬头看他一眼说：“我是问何曼。”
何曼：“我也建议申请并案调查。吴仁进被害的时候，林伟军正在家里宰鸡，邻居都看到了，而且他个子很高，不符合嫌疑人身高推论。”
杨冬青仔细查看询问笔录，头也不抬地说：“我一直在想，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挑选对象是随机还是特定？”
林永强指尖的针孔是做什么的？是凶手留下的吗？
孙建宇到底是不是自杀？姚雯悦有没有说谎？
余仁进被取走的大量血液是凶手做的吗？为什么呢？
作案对象和时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难道是特别挑选的？
短短的一段时间，三起命案，过于仓促。大概率不可能是一人所为，那是巧合吗？还是团伙作案？
心里疑惑丛丛，杨冬青脸上却没有显露半分，他再次仔细阅读姚雯悦的口供和孙建宇的尸检报告，好一会儿，他抬头说：“何曼，你去姚雯悦家一趟，让吴岚回来，然后你着重看看她家是否有第二人居住痕迹。”
“好。”何曼没多问，她点了头就出去了。
杨冬青说：“飞飞你一起去。”
李平飞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黄旭华说：“冬青，去三个购买者家里调查的同事有回复了。”
杨冬青合上文件夹，拿出手机看内部群。
那三个同事分别去找三个购买者配合调查，其中两个购买者就在老城区歌剧院工作，一男一女，舞台上经常扮演情侣，现实中也是一对情侣。
男的叫武昊龙，女的叫乔芊芊。由于近几年看歌舞剧的人少，歌剧院冷冷清清，他们的收入不高，生活拮据，还在苗苗艺术班兼职教舞蹈和钢琴。
据他们说，他们的那两盒彩片一般就放在歌剧院化妆室，是一个合用的大化妆室，歌剧院的工作人员都能使用，经常人来人往。
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其他人也有可能使用。
最主要的是，林永强被害的时候他们在深夜档演歌舞剧，网上还进行了售票，寥寥几个人购票观看。
另外两起案子发生的时候，他们一个在舞蹈室教舞，一众学生可以作证；一个在隔壁钢琴室教钢琴，也有五六个孩子在场。
由于歌剧院没有安排，他们一整天都在苗苗艺术班工作，为了省钱，连中午饭都是在艺术班食堂吃的。
这两个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杨冬青：“那两盒彩片确实一直都放在歌剧院化妆室？大华你申请调看歌剧院的监控。”
黄旭华点头，转而去提交申请，申请很快通过，网监科派了专业人员去歌剧院拷贝监控。
杨冬青继续看另一个购买者的情况。
另一个购买者在城西客运站工作，一个三十七岁的保洁人员，名字叫夏美丽，本人跟她的名字一样爱美，虽然身材肥胖，但总是喜欢化大浓妆，眼角脸颊喜欢涂彩片，是彩妆用品的追崇者。
夏美丽的那盒“梦幻人生”一直被她锁在柜子里，她有个很调皮的儿子，总是捣蛋破坏她的化妆用品，为此她专门买了个带锁的小柜子放化妆品。
昨晚刚好到她值班，她一直在客运站的保洁休息室睡觉，早上开始工作，一天都没离开客运站。
随行的物证员把三盒彩片都带回了局里进行物化分析，目前还没有出结果。
哪怕是同款彩妆用品，每一盒应该多少有差异，现在要做的就是分析对比，还需要勘察清楚是否有其他人使用过“梦幻人生”。
窗外渐渐安静下来，没有人会不识趣地跑到市局附近跳广场舞搞活动，只有附近居民三三两两地饭后散步。
岁月静好的样子。
可市局里一众侦查人员心里却颇不平静。
路灯投下一道道昏黄的光影，有蚊虫绕着光柱打转，间或有一两只大飞蛾扑棱到灯罩上。
林荫路上响起夜蝉的快要停歇的鸣叫。
杨冬青在姚雯悦的照片和孙建宇的照片中间画了一根线，在线上打了个问号。
周扬打来了电话，说是陈伟他们在牛场坝村排查林永强的活动轨迹和社会关系，林永强的社会关系比较单纯，就是村里一个老赖，时不时去挖人家祖坟，对酒十分痴迷，村里人十分看不起他，但没人和他结过怨。不过据一个妇人口述，林永强很多年前好像猥\/\/亵过一个女孩子。通过询问邻居，他们已经联系到了对方，就是同村的，叫胡蓉，之前一直在老城区工作，最近回了老家。
“胡蓉？”杨冬青摸了摸鼻尖，“会不会就是何曼的另一个朋友。”
同村同名，多半是。
确实，陈伟他们已经确认过，这个胡蓉就是何曼高中那会儿的朋友，只是高中毕业后一直没有联系。
黄旭华接了一句：“据飞飞说是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
杨冬青当即给何曼打电话，那边一接通，他就说：“何曼，白天一直联系你的是胡蓉吗？”
何曼毫不犹豫地说：“是的。怎么了？案子和她有牵扯吗？”
杨冬青：“她今天联系你是说什么事？方便告诉我吗？”
何曼犹豫了一下，毕竟事关胡蓉的个人隐私，她没有权利告诉别人。
她确认道：“是和案子有关吗？”
杨冬青现在无法下定论，他转而问：“你到姚雯悦家了吗？”
“马上就到了。”何曼心里又疑惑又犹豫。
杨冬青：“你一会儿问一下胡蓉和姚雯悦现在是否还联系。”
何曼那边应了一声，又问了一句突然提到胡蓉是不是因为她跟案子有关联。
杨冬青就把陈伟他们调查到的事情和她说了，何曼听完后说：“胡蓉今天联系我，就是我问现在还能不能告对方。”
胡蓉在电话里哭诉对方有多过分，她这些年活在对方的阴影里，每天都胆战心惊，十分痛苦，所以何曼今天脸色才会不太好。
“但是林永强死了。”杨冬青低声说。
何曼接道：“所以目前来看胡蓉其实也有作案动机。”
杨冬青点头：“是的，陈哥他们已经请胡蓉配合调查，看她是否有作案时间和能力。”
挂了电话，何曼抬头看着眼前的楼房，抬脚踏上楼梯。
几分钟后，何曼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姚雯悦，披着一头卷发，穿着睡衣，满脸倦容。
见来人是何曼，她揉了揉眼睛笑着说：“曼曼，你来了，快进来。”
姚雯悦的房子是租的，附近住户都是乡下来城里工作的人，这会儿都还没回来，只有老人带着小孩儿在公园里玩。
李平飞在后面没跟过来，这会儿他在公园里和老人们聊天打探情况。
“你快坐，我给你倒杯水。”
何曼劝住她：“你别忙了，快坐下休息，吴岚呢？”
“吴警官出去买吃的了。”姚雯悦不好意思地说，“我平时都在医院吃食堂，很少开火，这次事出突然，我也没准备吃的，更没心思做饭，只能麻烦吴警官去买吃的。”
何曼点头，在沙发上坐下。
姚雯悦去厨房热水，何曼就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面积大些，放了沙发、茶几、电视柜和地毯，电视开着，正在播放热门综艺，里面时不时传出“哈哈哈”的笑声。玄关放了鞋架，整整齐齐放了几双高跟鞋和凉鞋，上面没有不同码的鞋子。
何曼起身去厨房，靠在门口往里看。
厨房很小，烧水壶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姚雯悦回头朝她说：“你快去坐着吧，我好多了。”
何曼说：“你没事就好，我下班了没事正好来看看你。”
厨房里放了一个大冰箱，锅碗盘盆很齐全，都整洁地放在防尘柜里，煤气灶很干净，看起来确实不常开火的样子。
这看起来确实像是属于一个单身女青年的厨房。
水开了，热水壶发出气鸣声，盖子被水汽顶得哐哐响，姚雯悦把电关了去拿杯子。
何曼的目光追随她的动作而去，一下子看到了柜子里的两个杯子，她掏出手机假装看消息，不动声色把杯子拍了下来。
“你喝什么？”姚雯悦问。
何曼收回目光：“有柠檬吗？麻烦给我泡一杯柠檬水。”
姚雯悦笑着去开冰箱，一边说：“你还是老样子，爱好都没变。”
何曼“嗯”了一声，视线投向冰箱。
看到冰箱里面，何曼不由得疑惑:一个独居女生，平时吃食堂，买这么大的冰箱做什么？按姚雯悦高中那会儿的性格，她应该选择小冰箱。
冰箱里确实没放什么，却放了几瓶啤酒，还有几罐大红袍。
“我记得你不爱喝酒。”何曼不甚在意地问。
姚雯悦拿出柠檬关了冰箱门，转身去洗柠檬。
何曼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她说：“成年人借酒浇愁的日子不少，是吧。”
“用我的杯子不介意吧？”姚雯悦回头说，“我清洗得很干净。”
“不介意，谢谢。”
何曼没再说什么。柠檬水很快泡好，何曼道了谢就和姚雯悦一起坐到沙发上。
两人毕竟很久没见，也不知道可以聊什么，空气静默，只剩下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多少有点尴尬。
还好门铃适时响起，是吴岚回来了。
吴岚是个刚入职的女生，性格活泼开朗，很善于和别人聊天，队里经常派她去和家属们沟通。
【杨冬青：到了吗？】
【有奶膘的酷酷小道长：嗯，你那边怎么样？】
【杨冬青：我这边有得忙了。】
杨冬青没说发生了什么。
【杨冬青：一直赶路肯定很累的，你快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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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冬青这边却还是灯火通明，十分热闹，一队和二队的人完全没有下班，都在梳理线索，连鉴证科的同志们都在抓紧进行物证搜查，争取提取到指纹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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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冬青拉了把椅子，却没坐下，他反放椅子身体往前趴靠着椅背。
他面前是贴了好几张照片的黑板，照片里都是死者、物证或者现场，他拿着笔在照片中间画线，在照片边上写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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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要的姚雯悦、林伟军的询问笔录和三位死者的体表尸检报号。”
杨冬青顺手把笔揣兜里，接过文件翻阅起来。李平飞也过来一起看。
“你有什么看法？”杨冬青一边看一边问。
李平飞挠头：“才看了几页，我目前没有看法。”
杨冬青抬头看他一眼说：“我是问何曼。”
何曼：“我也建议申请并案调查。吴仁进被害的时候，林伟军正在家里宰鸡，邻居都看到了，而且他个子很高，不符合嫌疑人身高推论。”
杨冬青仔细查看询问笔录，头也不抬地说：“我一直在想，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挑选对象是随机还是特定？”
林永强指尖的针孔是做什么的？是凶手留下的吗？
孙建宇到底是不是自杀？姚雯悦有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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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案对象和时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难道是特别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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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疑惑丛丛，杨冬青脸上却没有显露半分，他再次仔细阅读姚雯悦的口供和孙建宇的尸检报告，好一会儿，他抬头说：“何曼，你去姚雯悦家一趟，让吴岚回来，然后你着重看看她家是否有第二人居住痕迹。”
“好。”何曼没多问，她点了头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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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旭华说：“冬青，去三个购买者家里调查的同事有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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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美丽的那盒“梦幻人生”一直被她锁在柜子里，她有个很调皮的儿子，总是捣蛋破坏她的化妆用品，为此她专门买了个带锁的小柜子放化妆品。
昨晚刚好到她值班，她一直在客运站的保洁休息室睡觉，早上开始工作，一天都没离开客运站。
随行的物证员把三盒彩片都带回了局里进行物化分析，目前还没有出结果。
哪怕是同款彩妆用品，每一盒应该多少有差异，现在要做的就是分析对比，还需要勘察清楚是否有其他人使用过“梦幻人生”。
窗外渐渐安静下来，没有人会不识趣地跑到市局附近跳广场舞搞活动，只有附近居民三三两两地饭后散步。
岁月静好的样子。
可市局里一众侦查人员心里却颇不平静。
路灯投下一道道昏黄的光影，有蚊虫绕着光柱打转，间或有一两只大飞蛾扑棱到灯罩上。
林荫路上响起夜蝉的快要停歇的鸣叫。
杨冬青在姚雯悦的照片和孙建宇的照片中间画了一根线，在线上打了个问号。
周扬打来了电话，说是陈伟他们在牛场坝村排查林永强的活动轨迹和社会关系，林永强的社会关系比较单纯，就是村里一个老赖，时不时去挖人家祖坟，对酒十分痴迷，村里人十分看不起他，但没人和他结过怨。不过据一个妇人口述，林永强很多年前好像猥\/\/亵过一个女孩子。通过询问邻居，他们已经联系到了对方，就是同村的，叫胡蓉，之前一直在老城区工作，最近回了老家。
“胡蓉？”杨冬青摸了摸鼻尖，“会不会就是何曼的另一个朋友。”
同村同名，多半是。
确实，陈伟他们已经确认过，这个胡蓉就是何曼高中那会儿的朋友，只是高中毕业后一直没有联系。
黄旭华接了一句：“据飞飞说是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
杨冬青当即给何曼打电话，那边一接通，他就说：“何曼，白天一直联系你的是胡蓉吗？”
何曼毫不犹豫地说：“是的。怎么了？案子和她有牵扯吗？”
杨冬青：“她今天联系你是说什么事？方便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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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认道：“是和案子有关吗？”
杨冬青现在无法下定论，他转而问：“你到姚雯悦家了吗？”
“马上就到了。”何曼心里又疑惑又犹豫。
杨冬青：“你一会儿问一下胡蓉和姚雯悦现在是否还联系。”
何曼那边应了一声，又问了一句突然提到胡蓉是不是因为她跟案子有关联。
杨冬青就把陈伟他们调查到的事情和她说了，何曼听完后说：“胡蓉今天联系我，就是我问现在还能不能告对方。”
胡蓉在电话里哭诉对方有多过分，她这些年活在对方的阴影里，每天都胆战心惊，十分痛苦，所以何曼今天脸色才会不太好。
“但是林永强死了。”杨冬青低声说。
何曼接道：“所以目前来看胡蓉其实也有作案动机。”
杨冬青点头：“是的，陈哥他们已经请胡蓉配合调查，看她是否有作案时间和能力。”
挂了电话，何曼抬头看着眼前的楼房，抬脚踏上楼梯。
几分钟后，何曼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姚雯悦，披着一头卷发，穿着睡衣，满脸倦容。
见来人是何曼，她揉了揉眼睛笑着说：“曼曼，你来了，快进来。”
姚雯悦的房子是租的，附近住户都是乡下来城里工作的人，这会儿都还没回来，只有老人带着小孩儿在公园里玩。
李平飞在后面没跟过来，这会儿他在公园里和老人们聊天打探情况。
“你快坐，我给你倒杯水。”
何曼劝住她：“你别忙了，快坐下休息，吴岚呢？”
“吴警官出去买吃的了。”姚雯悦不好意思地说，“我平时都在医院吃食堂，很少开火，这次事出突然，我也没准备吃的，更没心思做饭，只能麻烦吴警官去买吃的。”
何曼点头，在沙发上坐下。
姚雯悦去厨房热水，何曼就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面积大些，放了沙发、茶几、电视柜和地毯，电视开着，正在播放热门综艺，里面时不时传出“哈哈哈”的笑声。玄关放了鞋架，整整齐齐放了几双高跟鞋和凉鞋，上面没有不同码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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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很小，烧水壶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姚雯悦回头朝她说：“你快去坐着吧，我好多了。”
何曼说：“你没事就好，我下班了没事正好来看看你。”
厨房里放了一个大冰箱，锅碗盘盆很齐全，都整洁地放在防尘柜里，煤气灶很干净，看起来确实不常开火的样子。
这看起来确实像是属于一个单身女青年的厨房。
水开了，热水壶发出气鸣声，盖子被水汽顶得哐哐响，姚雯悦把电关了去拿杯子。
何曼的目光追随她的动作而去，一下子看到了柜子里的两个杯子，她掏出手机假装看消息，不动声色把杯子拍了下来。
“你喝什么？”姚雯悦问。
何曼收回目光：“有柠檬吗？麻烦给我泡一杯柠檬水。”
姚雯悦笑着去开冰箱，一边说：“你还是老样子，爱好都没变。”
何曼“嗯”了一声，视线投向冰箱。
看到冰箱里面，何曼不由得疑惑:一个独居女生，平时吃食堂，买这么大的冰箱做什么？按姚雯悦高中那会儿的性格，她应该选择小冰箱。
冰箱里确实没放什么，却放了几瓶啤酒，还有几罐大红袍。
“我记得你不爱喝酒。”何曼不甚在意地问。
姚雯悦拿出柠檬关了冰箱门，转身去洗柠檬。
何曼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她说：“成年人借酒浇愁的日子不少，是吧。”
“用我的杯子不介意吧？”姚雯悦回头说，“我清洗得很干净。”
“不介意，谢谢。”
何曼没再说什么。柠檬水很快泡好，何曼道了谢就和姚雯悦一起坐到沙发上。
两人毕竟很久没见，也不知道可以聊什么，空气静默，只剩下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多少有点尴尬。
还好门铃适时响起，是吴岚回来了。
吴岚是个刚入职的女生，性格活泼开朗，很善于和别人聊天，队里经常派她去和家属们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