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患亦久 第68章 木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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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玉康路回来，殷亦九就逐一把买的礼物送了出去。
棋子是给罗大爷的，被罗大爷乐呵呵地收到了房间里，想着哪天拿到玉石店请专业人士养护养护。
送给周扬的是一个玉貔貅，可以放家里当摆件，说是可以改善风水。
送给殷俊的是一个玉麒麟，样式花色看起来和周扬那个挺相近的，殷俊在心里给凑了一对。
殷亦九给张闯带了点小东西，一个很小的盒子，是殷亦九返回鸣玉轩买的，杨冬青想也许就是他提过的特制朱砂。
拿到礼物张闯别提有多开心了，要不是朱砂误食对身体不好，他恨不得抱着狠狠亲几口。
殷亦九也给赵鹏准备了礼物，是一个铁护腕，说是武术大家戴过的，有灵气。殷亦九看中它不是因为这个，摊主本来就是胡诌八扯的，他是想着赵鹏经常用拳头，手腕得着重保护起来。
赵鹏没想到自己也有礼物，当场就把护腕戴上笑眯了眼，嘴里迭声感谢，说以后小道长有任务他一定跟着去。
特协部也没想到殷亦九还给队里送了礼物，一个玉质摆件，类似玉如意，放在办公室里挺好的。并不是贵重礼物，但能被别人记着他们还是挺开心的。
李平飞恨不得每天盘两把，为此他还特地戴了手套，深怕自己的汗渍搞脏了玉摆件。
这段时间大家来往频繁，殷亦九也从舅舅那里知道了可以给朋友送小礼物表达感谢，这次他到了玉康路干脆就直接落实。
他这个人不太懂人情世故，所以买的礼物也没什么针对性，不过能想到这茬，说明他在认真学人际交往。
就是礼物太贵重了些。小道长是不是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
杨冬青想想心情还挺复杂的，他希望阿九能无忧无虑，不受凡尘俗礼困扰，再说讲到帮助也是他帮特协部多，该感谢也该是他们感谢。
杨冬青更没想到殷亦九又给他准备了礼物，第二天才给他，还特地来他家。前不久他生日对方才送过，这回又送，搞得他挺不好意思的。
“这是什么？”杨冬青提着小袋子探头看，里面还包了一层蓝色小星星图案的纸，看不出来是什么。
没想到阿九还学会包装了。
殷亦九偏头看他一眼，没告诉他，只说让他晚上再看。
杨冬青好奇得不得了，却还是忍住没打开。
“行，听阿九的。”
今天周日不上班，殷俊开车送的殷亦九，打电话喊周扬发的位置，周扬没多说什么，只给殷亦九发了位置。
才把殷亦九送到殷俊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干嘛，急匆匆的。
杨冬青一边把袋子放到床头柜，一边回忆殷亦九昨天买了什么，还有什么是没送出去的，想以此推断出他送自己的是什么。
想了半天，好像昨天买的都送出去了。
杨冬青给殷亦九拿了一瓶蓝莓果汁，他冰箱里一堆果汁，他自己平常很少喝，昨天下午去超市看到就买了一堆回来。
把瓶盖拧开递过去，杨冬青问：“你要吃点什么吗？”
杨冬青家里布置很简单，一室一厅一卫，小厨房就在客厅一角，用玻璃门隔开，客厅里就放了一张沙发，铺了很大一块毛绒绒的地毯，地毯上放了张小茶几，殷亦九此刻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有点昏昏欲睡，听到杨冬青的话，他伸手去接果汁，低声说了句“谢谢”。
杨冬青在他边上坐下，拿遥控调电视看，现在没到中午，杨冬青也没喜欢看的节目，干脆随意点了部电影，然后直接起身去冰箱里看有什么吃的。
殷亦九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问了吃什么，他朝厨房说：“我刚才吃过了，不饿。”
是罗大爷煮的面条，张闯非要拉他一起去吃，罗大爷煮了很多，给他夹了很多，他现在还有点撑。
电影的开场声音响起，殷亦九的注意力被吸引，转头专注看电视。
杨冬青关了冰箱过来坐下，才发现自己点开的电影是《泰坦尼克号》，英文版的。
他本来担心殷亦九没兴趣看，也许听不懂英文，没想到他看得津津有味，十分入迷。
看到画画那里，杨冬青摸了摸鼻子，移开了视线。
这部电影他看过很多次，情节都熟悉，以前看这个片段没觉得有什么，这次看却突然不敢直视。
他偷摸去瞧殷亦九，发现阿九看得十分专注，侧面看去，他的眼睛里如同揉碎了星光，反射着电影的光影。
杨冬青还注意到阿九脸上的奶膘少了些，轮廓更偏明显。他不由得奇怪，怎么会有人虽然有奶膘，下颌线却十分明显，而且五官精致、轮角分明？
也许是他盯的时间太长了，殷亦九的心神从电影上收回来，侧头看他。
“你不喜欢这部电影吗？”
杨冬青摇头：“很喜欢，我在认真看的。”说着，他盯着电视眼也不眨。
这时候整好放到男女主角在船头做那个标志性的拥抱动作，殷亦九也专注地看起来。
电影慢慢接近尾声，杨冬青看入了迷，等他回神，才发现殷亦九已经睡着了，茶几上的小瓶蓝莓果汁只剩个空瓶。
呼吸平稳，眉眼舒展，就是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睡觉容易别着头，还容易腰疼脚麻。
杨冬青把电视关了，起身把他抱到了卧室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动作轻柔地帮他脱了鞋子，把被子盖到他的肚子。
其实哪怕他动作再大，周围声音再吵，这会儿殷亦九也不会醒过来。
窗外的阳光穿过邻居的葡萄藤在地上投下调皮的绿光，杨冬青担心阳光打扰到殷亦九睡觉，就过去把窗帘拉上。
卧室里光线弱下来，看到床头柜放着的袋子，他挨着床沿坐下，看了看睡熟的阿九，轻轻拆开了袋子。
等里面的东西露出真容，杨冬青十分动容，侧头望着殷亦九，好一会儿才把礼物放回去。
阿九送他的礼物是一个木刻小人，沉香木的，淡雅的香味不会让他的鼻腔发痒。
他想了想又把包装拆开，把小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小书架上，看来看去觉得这里容易掉落，他又把小人拿下来，放到了书架边的立柜里。
把玻璃门关上，他舒了一口气，这下应该又能看到又不会摔坏了。
看了好一会儿小人，杨冬青才转而去看小书架。
小书架上好多书是从外公放在家里的书架上拿来的，五花八门，他每次闲下来都会翻看。
给木刻小人拍了照发朋友圈，杨冬青拿出最近看的《大旗英雄传》，干脆到客厅坐在地毯上看起来。
他上次看到铁中棠树林被追杀，书签还卡在里面，这次他继续看起来。
中午杨冬青轻轻推开卧室门，发现殷亦九还没醒过来。他简单吃个午饭，就把书签放到这次看的章节，轻手轻脚地把书放回去，然后坐到客厅聊天。
难得整个周末他都可以待在家里，整个人闲下来，想出去走走又怕阿九突然醒过来。
想到什么，他关闭和李平飞的聊天框，点开了殷俊的。
【冬青：殷处长，阿九又睡过去了，他这个情况没事吧？】
那边没动静，就在杨冬青想直接打电话的时候，殷俊给他回了过来。
【殷处长：上次回玄门，我已经跟师叔了解过情况了，他这个嗜睡症去医院没用。】
【冬青：那要怎么办？对身体有害处吗？】
殷俊那边“正在输入”好一会儿，才发过来一句：“我师叔说因缘际会，自会有解。”
杨冬青泄气一般瘫在地毯上，完全搞不懂修行之人是什么想法。
生病了等着就会自己好？
当然，他也只是一时的冲动想法，也许修道之人都有自己的见解。
殷俊那边又发来消息，让杨冬青别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杨冬青怎么可能不担心，但也不好多说，只是心里暗自着急。
殷俊话没跟他说完，要是说完，他恐怕更担心。
当时殷亦九的师父说过，长此以往，如果小九一直未遇到属于他的机缘的话，总有一天会长睡不醒，直到死亡。
日渐西沉，葡萄藤经过一天的暴晒，有些蔫蔫的，嫩尖都弯下了头。
杨冬青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杨冬青想着这么睡下去不吃午饭也不是办法，就到卧室打算想办法叫醒殷亦九。
刚认识那会儿他只是觉得这个小道长浑身懒洋洋的，总跟睡不够似的，在哪里都能打盹，说话做事都充满了一股慵懒劲，如今知道背后缘由，每每想起小道长在睡觉，他的眉毛皱得都能夹死苍蝇。
要怎么才能叫醒他呢？贸然叫醒他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想着，杨冬青拿出手机给殷俊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
“怎么了冬青？”
“殷处长，阿九现在还没醒，我想喊他起来吃点东西，贸然叫醒他会不会对他有不好的影响？”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有什么办法能叫醒他？”
殷俊低低应了一声，沉吟道：“目前没有办法，他今天应该是忘记带灵符，以往他大部分时间能控制自己的入睡和清醒。”
杨冬青想难怪以前打盹他能随时清醒过来，原来是因为带了灵符。
殷俊说：“你应该叫不醒他，我就从来叫不醒，不过你可以试试。”
今天小九非要去杨冬青那边，他送去以后又接到电话要开秘密会议，到这会儿会议才告一段落，也没来得及提醒小九带前几天他才画好的灵符。
挂了电话，杨冬青轻轻推开卧室门，却发现床上的人动了一下，然后突然直直地坐起来。
他都担心小道长动作太大且突然会导致大脑充血晕过去。
“醒了？想吃点什么？先闭一下眼。”
殷亦九一动也不动，好像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听到杨冬青的声音，他的目光聚焦到他这边，视线随着他而动，被他拉开窗帘露出的夕阳余晖刺得闭上了眼睛。
“不舒服吗？还是做噩梦了？”杨冬青回头看他，也不知道他这样昏睡会不会如同入睡一样做梦。
“我梦到你了。”殷亦九好像才回过神来，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又把被子整齐叠好。
“你想吃点什么？”杨冬青一边挽袖子去厨房，一边随口问，“嗯？梦到我算是噩梦还是美梦呢？”
殷亦九顿了一下，没说话。
杨冬青也没逼问他，只是好笑地摇摇头进了厨房。
殷亦九跟到厨房，在玻璃门边站得笔直，看他在厨房里拉开冰箱忙活。
杨冬青拿出一包饺子一包汤圆举着问：“现在吃饭可能晚饭就吃不下，要不吃点饺子？汤圆？”
殷亦九低声说：“汤圆。”
杨冬青就煮了一碗汤圆，十二个，圆滚滚，白胖胖地飘在碗里，挺可爱的。
低头认真吃汤圆的人也挺可爱的。
看着殷亦九的发顶，杨冬青在心里想。
殷亦九后脑勺的小揪因为睡觉散了，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些，这会儿全散在他的脖颈和脸颊边，也许影响到他吃汤圆了，他伸手拂了一下脸颊边的发丝。然后一口一个小汤圆，吃相斯文，脸颊一鼓一鼓的，就像吃松果的小松鼠。
“噗嗤！”杨冬青忍俊不禁。
殷亦九抬头疑惑地看他。
“没事。”他摆手，“我想到点开心的事。”
殷亦九低头继续吃。芝麻馅儿的小汤圆，虽甜但不腻，比舅舅买的花生馅儿的好吃多了。
杨冬青却说：“你不好奇我想到什么开心的事？”
殷亦九咽下嘴巴里的食物才问：“和我有关？”
杨冬青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殷亦九罕见地皱起了眉头。
不过一想到是开心的事，他又舒展开眉头，等着杨冬青继续说。
杨冬青却偏不说，只是提醒他汤圆要坨了，然后突然问：“那个木刻小人是你刻的？”
殷亦九拿着调羹的手稳稳地把汤圆送到嘴里，他点头，等汤圆咽下去，他才说：“本来是生日礼物，可是我没学多久，没刻好。”
棋子是给罗大爷的，被罗大爷乐呵呵地收到了房间里，想着哪天拿到玉石店请专业人士养护养护。
送给周扬的是一个玉貔貅，可以放家里当摆件，说是可以改善风水。
送给殷俊的是一个玉麒麟，样式花色看起来和周扬那个挺相近的，殷俊在心里给凑了一对。
殷亦九给张闯带了点小东西，一个很小的盒子，是殷亦九返回鸣玉轩买的，杨冬青想也许就是他提过的特制朱砂。
拿到礼物张闯别提有多开心了，要不是朱砂误食对身体不好，他恨不得抱着狠狠亲几口。
殷亦九也给赵鹏准备了礼物，是一个铁护腕，说是武术大家戴过的，有灵气。殷亦九看中它不是因为这个，摊主本来就是胡诌八扯的，他是想着赵鹏经常用拳头，手腕得着重保护起来。
赵鹏没想到自己也有礼物，当场就把护腕戴上笑眯了眼，嘴里迭声感谢，说以后小道长有任务他一定跟着去。
特协部也没想到殷亦九还给队里送了礼物，一个玉质摆件，类似玉如意，放在办公室里挺好的。并不是贵重礼物，但能被别人记着他们还是挺开心的。
李平飞恨不得每天盘两把，为此他还特地戴了手套，深怕自己的汗渍搞脏了玉摆件。
这段时间大家来往频繁，殷亦九也从舅舅那里知道了可以给朋友送小礼物表达感谢，这次他到了玉康路干脆就直接落实。
他这个人不太懂人情世故，所以买的礼物也没什么针对性，不过能想到这茬，说明他在认真学人际交往。
就是礼物太贵重了些。小道长是不是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
杨冬青想想心情还挺复杂的，他希望阿九能无忧无虑，不受凡尘俗礼困扰，再说讲到帮助也是他帮特协部多，该感谢也该是他们感谢。
杨冬青更没想到殷亦九又给他准备了礼物，第二天才给他，还特地来他家。前不久他生日对方才送过，这回又送，搞得他挺不好意思的。
“这是什么？”杨冬青提着小袋子探头看，里面还包了一层蓝色小星星图案的纸，看不出来是什么。
没想到阿九还学会包装了。
殷亦九偏头看他一眼，没告诉他，只说让他晚上再看。
杨冬青好奇得不得了，却还是忍住没打开。
“行，听阿九的。”
今天周日不上班，殷俊开车送的殷亦九，打电话喊周扬发的位置，周扬没多说什么，只给殷亦九发了位置。
才把殷亦九送到殷俊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干嘛，急匆匆的。
杨冬青一边把袋子放到床头柜，一边回忆殷亦九昨天买了什么，还有什么是没送出去的，想以此推断出他送自己的是什么。
想了半天，好像昨天买的都送出去了。
杨冬青给殷亦九拿了一瓶蓝莓果汁，他冰箱里一堆果汁，他自己平常很少喝，昨天下午去超市看到就买了一堆回来。
把瓶盖拧开递过去，杨冬青问：“你要吃点什么吗？”
杨冬青家里布置很简单，一室一厅一卫，小厨房就在客厅一角，用玻璃门隔开，客厅里就放了一张沙发，铺了很大一块毛绒绒的地毯，地毯上放了张小茶几，殷亦九此刻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有点昏昏欲睡，听到杨冬青的话，他伸手去接果汁，低声说了句“谢谢”。
杨冬青在他边上坐下，拿遥控调电视看，现在没到中午，杨冬青也没喜欢看的节目，干脆随意点了部电影，然后直接起身去冰箱里看有什么吃的。
殷亦九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问了吃什么，他朝厨房说：“我刚才吃过了，不饿。”
是罗大爷煮的面条，张闯非要拉他一起去吃，罗大爷煮了很多，给他夹了很多，他现在还有点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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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慢慢接近尾声，杨冬青看入了迷，等他回神，才发现殷亦九已经睡着了，茶几上的小瓶蓝莓果汁只剩个空瓶。
呼吸平稳，眉眼舒展，就是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睡觉容易别着头，还容易腰疼脚麻。
杨冬青把电视关了，起身把他抱到了卧室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动作轻柔地帮他脱了鞋子，把被子盖到他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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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玻璃门关上，他舒了一口气，这下应该又能看到又不会摔坏了。
看了好一会儿小人，杨冬青才转而去看小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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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整个周末他都可以待在家里，整个人闲下来，想出去走走又怕阿九突然醒过来。
想到什么，他关闭和李平飞的聊天框，点开了殷俊的。
【冬青：殷处长，阿九又睡过去了，他这个情况没事吧？】
那边没动静，就在杨冬青想直接打电话的时候，殷俊给他回了过来。
【殷处长：上次回玄门，我已经跟师叔了解过情况了，他这个嗜睡症去医院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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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冬青想难怪以前打盹他能随时清醒过来，原来是因为带了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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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九非要去杨冬青那边，他送去以后又接到电话要开秘密会议，到这会儿会议才告一段落，也没来得及提醒小九带前几天他才画好的灵符。
挂了电话，杨冬青轻轻推开卧室门，却发现床上的人动了一下，然后突然直直地坐起来。
他都担心小道长动作太大且突然会导致大脑充血晕过去。
“醒了？想吃点什么？先闭一下眼。”
殷亦九一动也不动，好像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听到杨冬青的声音，他的目光聚焦到他这边，视线随着他而动，被他拉开窗帘露出的夕阳余晖刺得闭上了眼睛。
“不舒服吗？还是做噩梦了？”杨冬青回头看他，也不知道他这样昏睡会不会如同入睡一样做梦。
“我梦到你了。”殷亦九好像才回过神来，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又把被子整齐叠好。
“你想吃点什么？”杨冬青一边挽袖子去厨房，一边随口问，“嗯？梦到我算是噩梦还是美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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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冬青也没逼问他，只是好笑地摇摇头进了厨房。
殷亦九跟到厨房，在玻璃门边站得笔直，看他在厨房里拉开冰箱忙活。
杨冬青拿出一包饺子一包汤圆举着问：“现在吃饭可能晚饭就吃不下，要不吃点饺子？汤圆？”
殷亦九低声说：“汤圆。”
杨冬青就煮了一碗汤圆，十二个，圆滚滚，白胖胖地飘在碗里，挺可爱的。
低头认真吃汤圆的人也挺可爱的。
看着殷亦九的发顶，杨冬青在心里想。
殷亦九后脑勺的小揪因为睡觉散了，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些，这会儿全散在他的脖颈和脸颊边，也许影响到他吃汤圆了，他伸手拂了一下脸颊边的发丝。然后一口一个小汤圆，吃相斯文，脸颊一鼓一鼓的，就像吃松果的小松鼠。
“噗嗤！”杨冬青忍俊不禁。
殷亦九抬头疑惑地看他。
“没事。”他摆手，“我想到点开心的事。”
殷亦九低头继续吃。芝麻馅儿的小汤圆，虽甜但不腻，比舅舅买的花生馅儿的好吃多了。
杨冬青却说：“你不好奇我想到什么开心的事？”
殷亦九咽下嘴巴里的食物才问：“和我有关？”
杨冬青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殷亦九罕见地皱起了眉头。
不过一想到是开心的事，他又舒展开眉头，等着杨冬青继续说。
杨冬青却偏不说，只是提醒他汤圆要坨了，然后突然问：“那个木刻小人是你刻的？”
殷亦九拿着调羹的手稳稳地把汤圆送到嘴里，他点头，等汤圆咽下去，他才说：“本来是生日礼物，可是我没学多久，没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