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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道士 第16章 头顶黑气

    “孩子还小呢,以后的事儿谁都说不准。”我爸爸也说,“再说咱们家这行只传男不穿女,小满一个女孩儿咋能学呢?我爹就同意吗?”

    我奶奶跟我妈说话的时候还收敛一些语气,跟我爹说话直接就呛呛起来,“你爹咋能不同意?有什么比孩子的命重要?”

    “人的命天注定,她要是就这样的命,那别人也没办法。”我妈的语气冷冰冰的,好像我不是她的孩子,而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那个还没出生的弟弟身上呢?

    他们还能是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吗?

    我心里不是滋味儿,有些后悔自己偷听大人说话。

    刚才我奶奶跟他们俩说吴老三想要害我,他们俩都跟没事人似的,甚至关心的话都没说半句。

    好像很多事都不能强求,就像我不能强求我爸妈发自内心的爱我一样。

    我奶奶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可控制的提高,语气明显生气了,“说啥呢你们?这是当爹妈能说的话吗?什么是没办法!”

    “妈,你跟我爹不总说什么六亲缘浅吗?那孩子没福气跟我们也没啥缘分。”

    我妈也说,“那孩子怎么养都养不熟,见了我们俩就跟陌生人似的,见到人也不知道主动叫爸妈。都八岁了还能不懂人事儿吗?”

    她的语气里满是对我的不满和埋怨。

    “孩子在你们身边几天?在我们身边几天?你们一年到头也就回来两三回,孩子跟你们有点距离很正常,你们是亲爹亲妈,多相处几天不就行了。”

    反正不喜欢我,他们俩总有一千种看我不顺眼的理由。

    哼,我也不缺他们俩稀罕,我爷爷奶奶稀罕我就够了。

    我爸也就回来住了一宿,第二天又马不停蹄的出去上班了。

    这次提前回来主要是把我妈给送回来,提前在老家养胎。

    我爷爷出去给人家办事儿还没回来,家里转眼就只剩下我奶奶跟我妈,我们三个人。

    我把作业写完之后,就去帮我奶奶包饺子,今天晚上要吃白菜猪肉馅儿的饺子,饺子馅儿从早上的时候我奶奶就给弄好了。

    但我力气小,包的饺子十个有九个煮进锅里都得露馅儿。

    估计是我包的饺子造型太独特寒碜了,我奶奶让我意思意思包了俩,就给我掰了块儿白面团,支使我自己搁旁边儿玩。

    我刚用白面团捏了个小兔子,我妈就看我有点儿不顺眼了,她支使我去给她从屋里拿个靠腰的枕头。

    “妈,小满都这么大了帮着你干点儿家务也是应该的。你可别舍不得让她干活,以后去了婆家啥都不会,被人家说没家教。”

    真服了,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后妈呢。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当然这白眼儿没被她看见,不然她更有理由骂我了。

    我奶奶擀着饺子皮,顺手扔到桌子上,“孩子这么小,你让她玩儿就得了,干活儿啥的使唤她啥?”

    “小满,你去把地扫了。”我妈没接我奶奶的话茬,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放在墙角的扫帚。

    “哦。”

    我不情愿的拿了灶火台旁边的扫帚,那时候我们家烧的还是那种用砖垒起来的灶台,上面能搁好大一口锅,下面还可以烧柴火。

    灶台上还贴着灶王爷的画像,他正坐在莲花形状的灶火上笑呵呵的注视着前方,莲花台下面还簇拥着一群脚踩祥云,胖乎乎的童男童女。

    画纸正上方用金色的笔写着‘东厨司命善奏堂’,左右两边各用黑字儿写着‘上天呈好事,下界保平安。’

    我爷爷之前跟我讲过灶王爷的故事,说他是上天派往下界监督家家户户,主要监督全家老小的善恶功过,每年过年的时候都要回天上报告这家的情况。

    所以民间就有‘二十八糖瓜粘’的俗语,为的就是让灶王爷回天上的时候跟老天爷多说些自家的好话。

    哼!

    我在心里悄么声儿的跟灶王爷告我妈的状,谁让她总看我不顺眼呢!还让我干这干那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灶王爷似乎朝着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睁大了眼珠子看向灶王爷的画像,灶王爷仍旧慈眉善目的,刚才眨眼好像是错觉。

    “小满,你干啥呢?让你扫地磨磨唧唧的,就知道偷奸耍滑!”我妈白愣我一眼,手里的饺子皮都快捏变形了,“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你说你爹妈以后能指望你啥?”

    你指望你肚子里的呗,指望我干啥?

    我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只能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儿的拿着扫帚一通乱乎。

    过了几天我爷爷才回来,他手里还提溜着人主家送他的一些烟酒。

    “这次那事儿不太好办。”我爷爷说,“那家人停灵第二天晚上诈尸了。”

    “诈尸?”我惊讶的饼干都忘记吃了,这俩字儿听着就吓人呢,比我碰见那个纸扎人还吓人呢。

    我爷爷没再吭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这几天在家听你奶奶话没有?”

    “我最听话了。”我把遇见纸扎人的事情跟我爷爷说了,“吴老三肯定还在村里,这就是他干的!”

    我爷爷看着我的头顶,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这眼神儿太严肃了,严肃到我感觉下一秒我爷爷就得抄起鸡毛掸子抽我。

    “咋,咋的了?”

    我爷伸手在我头顶晃了两下,“这几天在家哪儿也没去?”

    “没去。”我都不出去玩儿,但凡看我在家闲着,我妈就得差使我干这干那。

    我现在都学奸了,在我妈眼皮子底下的时候,我就掏书包写作业磨洋工。

    “纸扎人在哪儿碰见的?”

    虽然我当时差点儿就被吓得尿裤子,但是想到我跟那纸扎人硬刚的画面,还觉得自己挺有种。

    我立刻来了精神,那是连说带比划,“就是村西边那个小土坡那里,不过我把它给打跑了。它呲溜一下跑没影了,那个纸扎人立刻就倒地上了。”

    “你头上的黑气怎么又加重了?”我爷爷抻着我胳臂开始号脉,号完脉之后又开始一点一点的捏我手指头。

    这是啥意思啊?

    当时那马兴发道长也说我脑袋顶上有黑气,但是我自己照镜子的时候完全就看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