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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第七年,替身文男主疯批了 第104章 过去-说你不爱我

    这一晚林麓都睡得不踏实。

    借着卫生间里常亮的小灯,她起夜好几次,轻手轻脚走到窗边往外看。

    裴译州还在外面站着,不离开,但似乎也不打算靠近。

    甚至没有给她打电话发消息告诉她他来了,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弹。

    林麓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脑袋里乱糟糟的。

    天一亮,她又站在窗前。

    裴译州走了。

    “你起这么早干嘛?盯着外面看什么呢?”床上的丁梓潼翻个身,迷迷糊糊问。

    她像被窗帘上的静电电了下,猛得拉过去挡住。

    “……没什么。”

    云南的旅行只有三天,裴译州也在晚上守了三天。

    不联系,不见面,她搞不懂裴译州在做什么,或者想做什么。

    她不得不分出一半多的心思放在揣测裴译州上,对林述文的追求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回应。

    直到回程,林述文直接发消息问:【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这要怎么回呢?

    回不能?

    为什么不呢,他们当了三年同学,林述文长得帅脾气好,知道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知道她生理期在每个月的几号,知道她习惯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

    他的喜欢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如果这样的人也不接受,那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回答能?

    可林述文不知道她家里有个别有心思的哥哥,他们这两个月亲过无数次,嘴唇咬破饭都吃不了。

    如果林述文知道了她和裴译州之间的事,会不会觉得恶心难以接受?

    如果裴译州知道了她和林述文恋爱,会不会找林述文麻烦进而把自己喜欢她的事暴露出去?

    两个选择比起来,回答不能好像风险更低。

    于是她回了“不”。

    然后林述文没再联系她。

    回到家,裴译州不在,客厅留了纸条,说他已经提前返校,要和同学老师一起做项目。

    这是好事,她想,反正她也不想再和裴译州朝夕相处。

    日子在云卷云舒间很快过去。

    大学开学了。

    裴译州请了一天假,领着她去学校报道——报志愿的时候他们还是兄友妹恭的关系,她报的都是离家近,离裴译州近的学校。

    同宿舍其他五个人,三个带着父母铺床,一个有同校同学帮忙,一个是教师子弟,早就住进来。

    只有她带着哥哥来。

    裴译州充当着父母的角色,提着绝大部分的行李,铺床挂床帘,买锁买电脑,和其他同学打招呼,让大家多关照她。

    临走前还给她接好了一水壶的热水,给足了零花钱。

    他似乎没有用零花钱逼迫她多联系的打算——他总是这样,时而发病时而正常。

    大学离家不算远,但林麓并不打算常回家看看。

    她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在宿舍,教室,食堂之间穿行,偶尔吃到好吃的东西,也会忍住,不像以前一样拍照发给裴译州分享。

    他们仿佛断了联系。

    国庆节放假,她挨到第三天才回去。

    正好裴译州也回得晚,他们在客厅碰面,又默不作声地回到各自房间。

    林麓回到房间后,忽然察觉到,裴译州好像瘦了。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客厅里摆着裴译州的电脑,视频课程中全是英文讲学。

    混着他煎鸡蛋的滋滋声,有种怪异的和谐感。

    “这声音很烦。”她说。

    “还有几分钟就结束了,再忍忍。”

    她坐在餐桌前,皱眉问:“我好像听到了雅思考试。”

    “嗯,”裴译州把早餐端到她面前,平淡说,“我申请了国外大学的交换生名额,需要高分通过雅思。”

    林麓诧异看向他。

    他把煎得最漂亮的鸡蛋夹到她碗里,继续说:“之前和老师一起做了个软件,卖了专利挣到一笔钱,老师说我应该去国外深入学习,正好现在有个一年期的交流机会,让我试试。”

    她有些愣,完全没想到这个走向。

    不过人走了她确实…

    “我离开这里,你应该会开心点。”裴译州说出她的想法。

    他低头喝着温水,搅拌面条时又说:“我总想着自己能有办法让你接受,但显然是高估自己了。”

    “我知道你那天在民宿外面看见我了,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电脑里的英文视频结束,客厅里安静下来,让他接下来的话更加清楚。

    “我在想,算了吧,不如放过你。”

    “但我只要看见你,就不可能甘心。所以这是个让你摆脱我的好机会,出国去交流一年,毕业后留在国外工作,一辈子都别再见面。”

    “生活费我会定期打给你,你就在学校好好读书,放假了回家,一个人住无聊就叫上你同学一起。可以谈个恋爱,毕业后工作,结婚……有重要的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要钱或者别的,我能给的都会给。”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说完,搅拌好的面条他没吃,只是再喝了一口温水,好像在借此冲掉喉咙里的堵塞感。

    林麓盯着煎鸡蛋走神。

    过了会儿她说:“如果这个决定对你未来的发展有好处的话,我支持。”

    裴译州把杯子放下,“咚”一声有些重。

    “真的吗?”他绷紧了下颌,“其实我说错了,什么电话联系,什么帮忙,都不会有。我出了国。再也不会和你有联系,你只能当从来没有和我一起生活过,从来没有叫过我哥,我对别人不会介绍起你,别人说起我你也不必搭话。”

    “我就在国外工作,生活,恋爱结婚,生个孩子,你也在国内结婚生子,婚礼上别人问起你的家人,你只需要说当年全都死在一场车祸里了。”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想继续当装聋作哑的哥哥,我们不如就当陌生人,我见不到你,听不到你的声音,不知道你的生活,自然而然的,总有一天能忘记你。”

    林麓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裴译州却非要她开口,逼着她说出决裂的话。

    “只要你说,你说不要我这个哥哥了,说你恶心我,说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我,恨不得我死在外面,我就立马买机票滚,一辈子再也不会回来。”

    “说话啊林麓!说你不要我了!”

    “……”

    “说话!”

    “……裴译州你这个神经病!神经病!”林麓大声哭出来,抓着筷子朝他扔过去。

    她陷入对世界的茫然,不明白为什么感情不能像硬币的两面,非黑即白,而是在中立中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