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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拍个照,怎么重生了 第45章 引爆春运

    “这才几点啊?”

    方天明睡得正香时被叫醒,迷迷糊糊的在黑暗里摸索着穿衣服。

    “四点售票,去晚了买不到票呢。”

    老鲁头已经穿好衣服。

    方天明凑着光线看了看闹钟,这才半夜一点,心里恨得直骂老鲁头着急上坟。

    方天明不情不愿地跟着老鲁头来到上海火车站,没想半夜的火车站已经被人群占领,歪歪扭扭的买票长队,到处散乱的行李,吓了他一跳。

    “你还嫌早不呢?你个龟儿子!”

    老鲁头看着方天明,没好气地说。这一路上没少被他埋怨。

    方天明缩缩脖子,不吱声了。

    两个人快步上前加入排队的人群,不料被人挤到一边。

    “推我作甚?”

    “谁推谁了?你在我后面,我在你前面!”

    一番争吵和角力,两个人硬是卡住了位置。

    “诶,这一活动,也不冷了呢。”方天明傻笑地说。

    “过会就更冷了。”老鲁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

    “车票要吗?”

    一个穿军大衣的人手里拿着几张车票走近人群,一路的问过来。

    “武昌的有吗?”

    “有,几张?”

    “多少钱?”

    “50。”

    “50?!”

    问的人咋咋舌,这翻一番还多。

    老鲁头和方天明乖乖待在队伍中,黄牛票是买不起,期盼着队伍快一点,再快一点。

    “合肥,两张。”

    “什么时候的?”

    “随便什么时候的!”

    一个老年旅客将手里的钱递进售票窗。

    售票窗隔着厚厚的木板,他看不到售票员,售票员也看不到他,两个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钱不够,差2块。”里面售票员说。

    老年人抖嗦着从怀里摸出一把碎钞,数出两块钱,递了进去。

    两张火车票从窗口丢出来。

    后面的旅客早等不耐烦,一膀子将他挤到一边。

    队伍像蜗牛一样蠕动,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

    方天明打了个哆嗦,活动活动腿。

    “我腿都站麻了。”

    “我腰还酸呢。”

    “你看人家聪明,带了个马扎坐着。”

    “你看那么多黄牛,他们的票啷个来的?”

    “啷个来的?靠关系噻!”

    方天明埋怨道:“都是《一封家书》闹的,本来不准备回家的!”

    老鲁头冷笑道:“那你兜里还有一盒磁带呢!”

    方天明摸摸兜,嘿嘿地笑了。

    两个人无聊地排队,只能通过闲话,发发牢骚来打发时间。

    足足排了四个小时才轮到他们。

    “成都,两张。”

    “没有了,明天再来!”

    “喂,怎么没的了呢?我没开门就来了!”

    “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方天明死的心都有,不甘心地趴在窗口冲里面叫。

    老鲁头也不淡定了,冲着窗口大骂:“这么快就没了,龟儿子,都卖给黄牛了!”

    两个人招来后面人的谩骂,戴红袖箍的人上来将他们驱走。

    “老子今天不睡觉就来排队!”

    晨曦里,老鲁头狠声道。

    “好,我豁出去了,陪你!”

    这晚,两个人早早到了车站,这次学乖了,带了马扎,累了就坐下,很悠闲的样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两到了回家的票。

    “回家喽!”

    方天明举着硬纸板的车票,高兴地啵了一下。

    等他们再次来到火车站时,广场上人潮人海。老鲁头肩上扛着沉重的包走在前头,回头催促方天明快点,“耽误了上车,叫天都不应!”

    方天明背着一个包,提着一个包,比老鲁头看起来轻松多了。

    “你看,人家拖儿带女的都不急。我们急什么?5点10分的车,现在才4点呢。”

    方天明看着前面背着一个抱着一个牵着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妇女,对老鲁头说。

    “那你晓得别人个是几点的火车噻?恐怕是晚上八点的呢!”

    老鲁头出门在外时间久了,看得多了,做事也就小心。

    火车站大门到候车大厅,都是黑压压的人,还没上火车就已经人挤人。

    不少武警战士在维持秩序。

    “今年好像明显比去年人多啊?”

    “我听车站的人开玩笑说,这是《一封家书》引发的春运洪流。”

    “是,他们都在怪那个蒙面歌手,害得他们连续加班了一周了。”

    “你说蒙面歌手也想不到吧?我都想回家了,要不是刚入伍不能请假,唉……”

    两个武警战士忙里偷闲正说些八卦,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

    “哎呀,我的鞋,我的鞋!”

    “踩我脚了,啊!”

    “啊呀,缠着我的包了!”

    “你别走,赔我的包!”

    “你摸我干什么?”

    “谁摸你了,后面人推我的。”

    “你故意的!流氓!”

    “啪!”

    “唉哟,你个泼妇!”

    吵架、谩骂、打架的声音四处响起,工作人员却没人去干预,只在一旁维持秩序。

    老鲁头和方天明凭着力气挤进了候车大厅。大厅里或站或坐都是人,满地的行李。大人的说话声,小孩的哭闹声,混在一起什么也听不清。连厕所里都挤满了人。

    戴着红袖章的工作人员拿着一杆长竹竿,强行在人群中隔断出一个检票通道,见有不讲规矩硬往里闯的人,狠狠拿竹竿往他们身上招呼。

    强权在纷乱的现场最有效率。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吗?

    现在工作很忙吧?……”

    候车厅播起了《一封家书》。

    吉它声中,深情的歌声让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思归的咏叹与想家的心情一合拍,引起旅客的共鸣,有人跟着唱起来,一个两个三个,慢慢地,大厅成了大型合唱现场,人们随着音乐齐声歌唱:

    “今年春节我一定回家,好了,先写到这吧……”

    1984年,《一封家书》引爆了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