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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之刃:蛊色 第90章 婚期

    两道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门口的人身上。

    那焰色的披风飘起的尾部甚至才刚刚落下,可见开门速度之快。

    “月——!”

    杏寿郎推坏房门而入,神情精神万分却难掩急切。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月身边,一双手扶着月的肩膀,眼睛上上下下地将月浑身上下都扫视了个遍。

    最终他得出月除了手臂上的绷带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严重伤势后,杏寿郎身上的急切气息才平息下来。

    “唔姆!月没事真是太好了,奇怪,为什么我听隐部队的人说月受了很严重的伤,甚至是蝴蝶亲自上阵治疗……”

    杏寿郎松开手,露出了很疑惑的神情,不过疑惑很快便散去了,他又十分精神地扬起了笑容,爽朗又温柔地看着月。

    “嗯!最重要的还是月没有事,其余的就不需要在意太多!”

    “呃……”

    月不知道说什么好,当视线触及到杏寿郎的身后时,她不由得咯噔一下。

    杏寿郎…你、你后面……

    她甚至没来得及开口提醒他,那只白白嫩嫩的手就从杏寿郎身后的阴影中轻轻搭上了他的肩。

    “啊啦啊啦~炼狱先生您真是……”

    那轻柔的声音十分动听,但此刻,月看着蝴蝶忍的笑容,只感觉后背发毛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杏寿郎感受到肩膀上的触感后便扭头,对上的是蝴蝶忍那大大的温柔笑脸……

    “啊…蝴蝶!任务的事多谢你,接下来我会照顾好月的,那么……”

    杏寿郎也察觉了此刻的蝴蝶忍有些不对,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带着月逃离。

    但肩膀上的那只手却没有移开,甚至还微微收紧了些。

    蝴蝶忍的笑容变得更大,一张俏脸缓缓凑近杏寿郎,秀气的眉尾微不可察地抽动了几下。

    “杏寿郎先生这么冒失…怎么能照顾好月呢?依我看,我还是送月回主公大人的宅邸比较好~你说对不对?炼狱先生~”

    月:“……”

    杏寿郎:“抱歉弄坏你的门,蝴蝶!”

    “哎呀,只是个门而已,我才不会因为炼狱先生弄坏门闯进来这种事就生气呢~还是说炼狱先生觉得我会因为这种事生气,是个小气的人?”

    蝴蝶忍的笑容愈发温柔,如果忽略掉她额头鼓起的青筋的话…或许真的会以为她并没有生气。

    月知道蝴蝶忍这会儿是在偷换概念,以找理由教训杏寿郎冒失弄坏她的门。

    视线移到杏寿郎脸上,她打心眼儿里觉得以杏寿郎的性格,一定会上套……

    所以在他开口前,她伸出受伤的那只手以最快的速度捏住了他将要开口的嘴,而后又对着蝴蝶忍歉意地笑了笑。

    “杏寿郎也是,这个门不结实你还用那么大力气,罚你亲自去砍一棵树给小忍做扇新的门换上。”

    转头她又朝蝴蝶忍说:“等他把门修好我会好好教训他的,小忍一定会满意我这样的安排对不对?”

    蝴蝶忍笑意僵住,而后露出一副无奈的笑。

    “月真是的,现在就开始偏心炼狱先生吗?”

    她的视线在月和炼狱先生两个人之间巡梭。

    月脸庞微红地垂了头,细若蚊吟地反驳,“我哪有……”

    然而和声音一样,她的气势也弱得不行。

    ……

    “杏寿郎,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月不知所措地挣扎了一番,瞪圆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脏跳得极快。

    被杏寿郎公主抱着走在蝶屋里,她简直快羞死了。

    经过的队员和隐队员时那明晃晃的目光落在她和杏寿郎身上,更是如同处刑。

    “你快放我下来!”

    她红着一张脸,揪紧了自己的衣服。

    “不行!月要好好休息伤才能好得快!”

    “只是一道小伤,哪里就……”

    “…月今天晚餐想要吃点什么?”

    “喂—!别转移话题!”

    ……

    .

    时间匆匆而过,一转眼便是炼狱一家好不容易约好的见面时间。

    本来应该在更早的日子里就上门商议婚事,却因为各种各样的杂事而将双方父母见面的日子延迟到了如今。

    在这个冬天难得的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作为一家之主的炼狱槙寿郎,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身正装地出现在了产屋敷宅邸的门口。

    本想着自己这辈子都应该不会再踏入这个地方……如今却还是不得不来。

    宅邸门口,难得不邋遢的中年男人有些焦躁地抓着黄色的头发,面上有羞愧有无措,更多的则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尴尬。

    烦闷之下,槙寿郎抬手就往身旁的儿子后脑勺上给了一巴掌。

    身旁的千寿郎也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得一激灵。

    “父亲……”怎么突然打兄长一巴掌?

    槙寿郎没注意千寿郎那边,只对着杏寿郎没好气。

    “臭小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主公家的……”

    害得他现在不得不过来面见主公大人……他这张老脸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主公。

    杏寿郎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被打的地方,看了看自己父亲的表情,而后十分坦率地道歉。

    “抱歉!父亲大人!”

    槙寿郎:……

    在产屋敷宅邸的门口,槙寿郎被杏寿郎堵得没话说,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禁思考了起来……

    这傻孩子怎么把人姑娘拐到手的?

    面见的时候槙寿郎整个人都是微低着头,目光微沉地看着榻榻米,人虽坐得笔直,紧握的拳头却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情。

    坐在对面的耀哉不能看见,却似乎能够感受到……

    耀哉的声音依旧温和,“好久不见,槙寿郎。”

    “…愿主公大人您一切安好。”

    槙寿郎规规矩矩地行礼。

    “谢谢你挂念,槙寿郎平时也要注意身体,少饮酒,多走动……”

    “是。”槙寿郎老实地听着,点头应声。

    …

    月换上天音夫人给她准备的和服,淡青色的布料印着烟云的花纹,白色的暗纹腰带裹缠将纤细的腰肢藏匿其中,乌黑的发被轻柔地挽起,戴上了雪白色的花饰发簪,露出雪白的颈后,花瓣样的精致流苏轻轻垂落在肩头,似梨花落肩。

    素净的脸庞未着粉黛,就已透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美好,月微垂着头,淡淡看着镜中的自己。

    抬起手臂,长长的振袖垂落,她转着身体看了看其他的角度……

    天音夫人刚取来胭脂妆品,就看见月拿着华美的银饰往腰带上扣。

    “月。”天音夫人唤了她一声,走进房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月很无措地拿着自己的银饰无所适从,微微苦恼地道:“领子感觉很奇怪,戴不上项圈……”

    她忙活了半天只在腰上扣了条银禁步。

    身上轻飘飘的总是感觉没什么实感,腰带也系太紧了,还有点喘不过气……

    天音闻言,没有责怪,只是走到月的身边将她的腰带略松了松,挑出月手里拿着的众多银饰品中的一些,想着她平时衣物上银饰的装饰特点,帮着她用银饰在和服适当的位置上装点好。

    “耀哉大人说过月不用特地换上和服,穿原本的衣服就好。今天只是正式见个面,并不需要这般隆重……”

    月表情淡淡的,只低头整理着自己。

    “耀哉大人和您都不想勉强我,但这是我自己决定这样做……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帮上什么忙,反倒是您和耀哉大人一直为我考虑,至少在小事情上,还是要合规矩些,总不能因为我出身异国就让您和耀哉大人贻笑大方。”

    她有些固执地想。

    天音何尝听不出月只是在用这样的话来掩饰心底的紧张。

    她精致的面容上带上一丝安慰的笑容,握住了月的手,一双眼眸带着母亲般的温柔,轻声细语地叮询问月。

    “…月是在担心什么?”

    月动作一顿,淡淡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丝慌张,不自觉地抿紧唇。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她的声音才慢慢地传出。

    “我总以为自己不会再想起从前的事,但……面对现在的幸福, 我又似乎没有资格去心安理得享受它……”

    “为什么会这样想?”

    月抬起头对上天音的视线,很快就又移开,“用他人性命……换来的我的幸福,我真的…有那个资格享受它吗?”

    天音沉默一瞬,目光却变得更加柔和。

    “月做过的事,我不会评判对错。对与错,本来就会因为立场的不同而发生变化。但是我觉得,过去的事都不是束缚人停止前行的理由,而是促使继续前进的动力,痛苦也好,幸福也罢,确信自己立足于当下,这才是重要的。”

    天音神色温柔且坦然,握住月的手默默地给予她力量。

    “月以前不幸福,因为不幸福而在痛苦之下做了错事,过去已经无法更改,那同样的错误,不要再去犯就好了。”

    一字一句温柔的话语,像是温暖的暖流,将她浑身都捂热。

    月抿紧双唇,一阵热意涌上眼眶,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但她忍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是。”

    她不会再做错事了……

    绝不会!

    .

    “嗯!月今天特地穿了和服,真的非常漂亮!”

    宁静宽敞的院落,湖泊的水面上有着薄薄的冰,水里的锦鲤因为气温下降而停在水底静止不动。

    木桥是刚好可以容纳两人前行的宽度,月拢了拢脖颈上的围脖,脸上有着薄薄的红,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因为两人白日的独处下带来的羞怯。

    杏寿郎难得地没有抱着手,穿着得体的黑灰正装男士和服,手也很自然地牵着月。

    暖和的温度就像个汤婆子在手里。

    月抬起头朝他绽放笑容。

    那发自内心的盈盈一笑,让杏寿郎也微微怔愣在原地,赤红的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少女的脸,一瞬不移。

    “怎么了?这样看我……”

    难不成是她妆容花了么?想着今天特殊才上了些妆的,果然还是不化妆好些吗?

    “唔姆!即将娶到这么美丽的妻子的我,无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

    “……哪有…很漂亮……”月心脏扑通扑通地开始乱跳,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也小声得不能再小声,狼狈地移开视线。

    末了,她又抬头看他。

    “真的?”

    杏寿郎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嗯!”

    月得到肯定的答案,心里忍不住泛起丝丝的甜意。

    他的话从来不会有任何华丽的辞藻堆砌,只是就事论事地叙述他所见到的事实。

    质朴又真心实意。

    她…甚是喜爱他的夸赞。

    .

    而在房间里将院落中的两人身影看在眼里的家长们也感到甚是欣慰。

    “杏寿郎是好孩子,把月交给他,我很放心。”

    “是。不管那孩子过去如何,既入了我炼狱家,我必定会将她也当成亲生女儿般对待,不会让她在炼狱家受任何委屈……”槙寿郎也十分诚恳地保证。

    “谢谢你,槙寿郎。有你这句话,我再没什么担心的。”耀哉点头。

    千寿郎乖巧地坐在父亲身后,听见父亲和耀哉的对话,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出开心的笑容。

    和谐的商讨后,身为长辈的耀哉和槙寿郎将两个小年轻的婚期商定在了明年的夏初。

    年末的年节本是个很好的日子,但耀哉记得月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冬天,所以否决了。

    婚期一到,月就将以产屋敷家主长女的身份嫁入炼狱家,具体的婚礼细节也会考虑月的意见适当做出修改。

    月和杏寿郎知道婚期的时间后,互相相视一笑,也觉得这个日子很好。

    身后是笑容满面的弟弟妹妹们迎上来,叽叽喳喳朝着两人道喜的声音。

    .

    炭治郎收到月的信是在婚期议定的第二天一早,信上提及她的婚事,以及因为这件事,她恐怕不能常常往返于狭雾山和本部两地,希望他能够带着祢豆子去鬼杀队后山的地方,她会在那里的住处继续教导他。

    炭治郎打心底为月高兴的同时,还是和鳞泷老师商量后婉拒了月的提议。

    他提笔写下回信。

    【月小姐不必担心我与祢豆子,祢豆子还在沉睡,贸然移动可能会有想不到的影响,鳞泷先生会继续教导我,我也会将月小姐教导的东西牢记于心,时刻练习。祝贺您与炼狱先生即将喜结连理。——灶门炭治郎敬上】

    “这样就可以了。”

    纸上的墨痕渐干,炭治郎看着信纸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月小姐能够幸福,真的太好了……对吧,祢豆子。”少年自言自语地看向身后躺在被褥中的少女,柔声询问道。

    口含竹枷的少女闭着眼睛,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发出。

    “是啊,祢豆子也会觉得很好。你要早点醒过来,如果是祢豆子,也一定会喜欢月小姐。加油啊,祢豆子。”

    哥哥也会加油变强,找到让你变回人类的方法的。

    .

    蜜璃完成任务回到本部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蹦蹦跳跳地去找月。

    结果没见到。

    天音眉眼间带着微微的歉意,“十分抱歉,甘露寺大人,月因为要赶制嫁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概最近都不会出来……”

    蜜璃表情空白,“欸?”

    为什么?

    看见蜜璃过于明显的疑惑,天音接着解释,“似乎是月过去家中的习俗,嫁衣都是由新娘子亲手一针一线缝制……总之好像是颇为庞大的工作量……”

    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了。

    说到这儿,蜜璃也明白这回大概是见不到月了……本来还想着当面祝贺她的。

    “月不要紧吗……”蜜璃有些担心地开口。

    “是,我想应该不要紧。”天音微微一笑,“如果情况不对,我也会及时制止她,请放心。”

    “那我先行告辞……”

    蜜璃红着脸有些局促地道别,颇为失望地离开。

    而在房间中,月认真到严肃地专注于手上的绣活。

    洁白的布料上布满精致的暗纹,裁剪后按照书籍上所写,会缝上大红色的里衬。

    指尖拈起一丝银光上下翻飞,红橙黄色的丝线渐渐在布料上交织出美丽奇特的图案。

    这一缝就是一天,月感觉到自己眼睛有点疼之后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放下东西起身打开门。

    寒冷的风吹到身上,冻得她一激灵。

    站在门边抬头看天,她方骤然发觉……

    已经是黄昏之时啊,嫁衣才刚起了个头而已。

    “月。”

    她听见有人喊她。

    月转头望去,是天音夫人款款走来。

    “到吃饭时间了。”

    “是,我这就过去。麻烦您还特地跑过来叫我…”

    天音摇头,“不用在意。耀哉大人尊重月的习俗,不过也请注意身体。”

    “我会谨记,谢谢您。”月虚心接下叮嘱。

    天音接着道,“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一下月。”

    她看过去,没什么情绪地问,“什么事,您但说无妨。”

    “再过一月时日…就是最终选拔的日子。那天辉利哉和彼方会去藤袭山主持最终选拔仪式,可以的话,我希望月和他们一起前去。”

    月歪歪头,似是不解这样的安排。

    “为何特地要我一同前去?”

    “月的继子应该也会参加吧,那个孩子如果看见月,想必会很开心……”天音轻轻一笑。

    她瞬间明白了其中深意,抬手不好意思地挠头,“还是您想得周全。好…最终选拔那天,我会去的。”

    “那辉利哉和彼方,也拜托月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