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关山之放不下的钱昭 第47章 生于天地，找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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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姐。”金媚娘取下幕篱，笑盈盈地奔向如意。
“卫中有幸退下来的姐妹们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您的吩咐了。”金媚娘习惯性地想要行礼，被如意一把拉住。
“这才几日不见，你又忘了。”如意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霜儿今日没陪您一起吗？”金媚娘笑着转移话题道。
“她去采购药材，顺便打探消息了。她们现下住在何处？可还安全。”如意牵着金媚娘往房间去。
“原本安都也有金沙楼分店，不过我已经提前将一部分帮众转移了，楼里一应物件能带走的不能带走的，也全都处理好了。之前朱衣卫全城警卫，已经去查探过无数次，但距金沙楼一里外的密室还未被发现过，她们现下就落脚在那里。”金媚娘笑道。
“她们现下都很安全，如意姐你不必担心。至于解药，我已经提前备好存放在空间里了。”
“辛苦你了。”如意伸手轻抚她的发顶。
“不辛苦，我想过要替沙老头看好他的金沙帮，出手救一救那些无处可去的姐妹，却从没想过，可以直接动手毁了她们的名册，让她们得到真正的自由。”金媚娘眼里异彩连连。
“这只能救得了一时的卫众，却救不了所有人。”如意叹了口气，见金媚娘不甚明了，轻拍了拍她的肩“无妨，我们能救一个算一个。”
“好。”金媚娘点了点头。
如意看了看她，脑海中却浮现出这些日子所见到的朱衣卫众人的情景。
（中年苍老的朱衣众怅然道“我这短短几十年，都是在为大安尽忠职守，不指望能像小侯爷那样风光凯旋，记功刻碑，但实在不想再被人指着鼻子骂是贱奴奸佞了，你们白雀，就算是出卖色相，那也是为了大安啊……算了，你不懂的。”
容貌尽毁状若疯癫的白雀哀嚎着“她才十六岁，她还那么小，大人，求您救救我妹妹，救救她，别让她被糟蹋了，求您了。”
临死前的伽陵不甘道“我不是他们眼中只会出卖色相的白雀，我配得上朝廷的香火。”）
如意看向金媚娘“我们可曾还有过存在的痕迹？”
金媚娘初时一愣，良久才道“依照朝廷的规矩，朱衣卫行事，是不允许史官记录的。”
如意怅然“是啊，史官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皇帝也不会在意鹰犬做了什么，我们死后，连曾经束缚我们的名册都会被毁去，这天地间，不会有任何我们存在过的痕迹。”
“媚娘，除了我们白雀是被迫束缚在卫中的，被迫出卖自己……其他人，他们或许并不想离开，他们为这个国家做了无数的贡献，但是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看得到他们。百姓畏惧而厌恶他们，朝野上下，文武百官，无人看得起他们。”如意抬头看向被阴云遮挡住的天“我想试着，改变这一切。”
“如意姐，我会永远追随在您身侧。”金媚娘向前一步，走到她身后，郑重道。
如意转身与她面对面，握住了她的手道“好。”
元霜按着钱昭给的清单采购好足够的药物，刚将药物收好走出小巷，便见金明县主同侍女骑马从街上路过。
元霜好奇地看了一眼，正要离开，便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元霜。”
“县主，好巧。”元霜转身同初月打了个招呼。
初月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的侍女小星，走到她面前“之前让你来找我，你怎么一直都没来过？莫非你也瞧不上我？”
元霜摇了摇头，借着袖子的掩饰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初月，“自然不是，相信县主也查过我的身份，我是四夷馆的梧国人，不宜与县主来往过密，加上我们殿下这些日子太忙，就忘了托人将给县主备下的回礼送过去，现下正好亲自交给县主。”
初月接过摆了摆手“叫什么县主，听着怪别扭的，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初月。”
元霜也不矫情，见她说得真心，便遂了她的意“初月，你这是要往何处去？”
初月打开盒子一看，却是一柄其貌不扬的匕首，不由有些疑惑“这是？”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要坐下聊。”元霜一指街旁的茶摊。
“好。”初月收好匕首跟她坐下。
“老板，来两份擂茶。”元霜扬声道。
等老板开始准备茶点，元霜这才看向初月道“是我弟弟帮忙打造的，陨铁做的匕首，材料尚可，我看你上次穿的骑装，推测你可能会喜欢防身用的东西。鞭子你也有了，我就想着送你把匕首，若是不喜欢转赠别人也行，好歹是陨铁做的。”
初月摇了摇头“我很喜欢，才不要转赠给别人呢。”
元霜将各种调料往茶里都加了一份，自己先尝了一口，这才递给了初月“尝尝看，我姐姐之前带我试过的，我觉得还行。”
初月试了一口“我本来还以为，按你的性子你会喜欢喝酒来着。”
“怎么会，酒只会让人不清醒，我想活得长久些，自然对这种东西少碰为妙。”元霜轻笑。
“你这人倒挺有趣的，年纪轻轻怎么就想着养生了呢？”初月也笑了。
“你只见过我一面，又怎么能确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元霜微微一笑。
“小初月，下次可不要这么随便就跟陌生人走，喝陌生人给的东西哦。你生得精致，又穿着打扮富贵，安都虽然是大安都城，但也不乏谋财害命之人。”
“你看着比我还小，怎么这样称呼我？”初月微微皱了皱眉，端着茶杯的动作不知该喝还是该放下。
“小初月可有双十？我已经26啦。”元霜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初月忍不住凑近了些看她“可是你看着真的不像。”
“所以啊，看人不能看外表，你是金明县主，身边总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接近你，你可以不懂，但是你不能分不清身边的真心和虚情假意。”元霜笑着将茶一饮而尽。
见初月还在沉思，元霜将茶钱付了，这才在她身侧轻声道“听闻县主近些日子总去寻长庆侯，女子婚姻乃是人生大事。有一古语相赠。”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元霜轻笑着离去“县主，有缘再会。”
小星看着元霜离去，这才走到初月身侧恭敬道“县主，我们还去长庆侯府吗？”
初月看向长庆侯府的方向，犹豫了半晌，霍然起身“不去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练骑奴。”
钱昭听着房门被打开又合上，手上配药的动作不停，只轻声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元霜走到他身后，探头看了一眼，见他戴着手套在调配药物比例，乖乖走到远远的桌子旁坐下才开口道“买药回来路上正好遇上了金明县主，索性回了礼，和她聊了一会儿。”
钱昭手上动作不停，一心二用地开口道“上次见你替她出头，怎么不同她多聊会儿？”
元霜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工作状态中的钱昭“萍水相逢而已，我们又不是一路人，有空进行无效社交，还不如回家多看你两眼。”
“毕竟我们家昭昭认真工作的时候，很是赏心悦目。”元霜笑着看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粉色。
“你若是总说情话，我怕我配错了药。”钱昭将手上的药归置好，才如释重负道。
“你要学着习惯嘛，一回生，二回熟。”元霜将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
钱昭收好药材，又洗干净手换了身衣裳，才走上去将元霜一把抱起“你在这里，我都无心配药了。”
元霜毫不客气地拆穿他“明明是你自己已经配完了。”
钱昭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所以是无心继续配新的药了。”
元霜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将采购的药材全部从手镯里取了出来“喏，你用完了的药材，都在这里面了，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买错。”
“再等一会儿就好。”钱昭抱着她深吸了口气。
“是不是有些害怕。”元霜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除了第一次跟头儿出任务的时候怕过，这是第二次。”钱昭的声音很轻“或许是因为多了一个你，做我们这一行的，最怕有软肋。”
“那你可曾后悔？”
“自然不会。”钱昭执起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放在自己鼻梁上的睛明穴，“从前，我的罩门在这里。而现在，它在这里。”俯身在元霜额头落下一吻。
等他退回去站定，元霜伸手紧紧抱住他“昭昭，你别怕，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也会保护好你，我们要长相厮守，就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你会不会觉得……我和你想象中并不一样，既没有那么成熟稳重，也没有那么勇敢无畏。”钱昭的声音有些低沉。
“可是，这才是你啊，真实存在的你，谁会不害怕未知呢。”元霜轻轻地靠在他肩上“我喜欢你，自然不是只在意你的优点，你的表面。我看见的是你的全部，是你整个人。”
“其实第一次匪徒来抢黄金的时候，我也很害怕，于是，我身上永远会藏着数不尽的武器和毒药。我会因为你们受了伤而疯魔，也会为自己的大意而后怕。生命只有一次，昭昭，请务必保护好你自己，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平安回来。”
“好。”
“昭昭，你和十三哥制作这些东西明明很快，为何还要花三四日功夫准备？”元霜话锋一转道。
“一则总要有个正大光明的由头让你们扮成我们的模样出现在朱衣卫眼皮子底下，二则既然梧帝迟迟不肯写雪冤诏，那让他再熬些日子又有何妨，总要让他受些惩罚。”钱昭握住她的手。
“也是亏了有你，可以防着梧帝狗急跳墙将殿下推出去受难。否则今日梧帝的警告一出，我们便只能尽快动手救他了。”
“他不把你们的性命当命，也不把柴明哥哥他们的牺牲放在眼里，我们自然不必把他当人看。”元霜倚在他怀里“昭昭，心情不好要不要出去走走？或者去看看叶光他们？我今日伪装去过了分堂，他们都不在。”
“朱衣卫今日在城中搜查得如何了？”
“安帝下了那样一道旨意，那群朱衣卫心里都憋着气，搜查得很是严格。我已经按姐姐的吩咐把用能量做的假尸体藏好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搜到。”
钱昭若有所思“那叶光他们应该是又潜伏起来了，他们留在分堂身份敏感，反而不方便打听消息。”
“感觉你们每个人都有事做，就我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元霜叹了口气。
“那就歇息会儿，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钱昭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看于十三的面具做得怎么样了。”
“卫中有幸退下来的姐妹们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您的吩咐了。”金媚娘习惯性地想要行礼，被如意一把拉住。
“这才几日不见，你又忘了。”如意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霜儿今日没陪您一起吗？”金媚娘笑着转移话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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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尽毁状若疯癫的白雀哀嚎着“她才十六岁，她还那么小，大人，求您救救我妹妹，救救她，别让她被糟蹋了，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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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看向金媚娘“我们可曾还有过存在的痕迹？”
金媚娘初时一愣，良久才道“依照朝廷的规矩，朱衣卫行事，是不允许史官记录的。”
如意怅然“是啊，史官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皇帝也不会在意鹰犬做了什么，我们死后，连曾经束缚我们的名册都会被毁去，这天地间，不会有任何我们存在过的痕迹。”
“媚娘，除了我们白雀是被迫束缚在卫中的，被迫出卖自己……其他人，他们或许并不想离开，他们为这个国家做了无数的贡献，但是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看得到他们。百姓畏惧而厌恶他们，朝野上下，文武百官，无人看得起他们。”如意抬头看向被阴云遮挡住的天“我想试着，改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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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摇了摇头“我很喜欢，才不要转赠给别人呢。”
元霜将各种调料往茶里都加了一份，自己先尝了一口，这才递给了初月“尝尝看，我姐姐之前带我试过的，我觉得还行。”
初月试了一口“我本来还以为，按你的性子你会喜欢喝酒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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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见过我一面，又怎么能确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元霜微微一笑。
“小初月，下次可不要这么随便就跟陌生人走，喝陌生人给的东西哦。你生得精致，又穿着打扮富贵，安都虽然是大安都城，但也不乏谋财害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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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月可有双十？我已经26啦。”元霜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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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看人不能看外表，你是金明县主，身边总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接近你，你可以不懂，但是你不能分不清身边的真心和虚情假意。”元霜笑着将茶一饮而尽。
见初月还在沉思，元霜将茶钱付了，这才在她身侧轻声道“听闻县主近些日子总去寻长庆侯，女子婚姻乃是人生大事。有一古语相赠。”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元霜轻笑着离去“县主，有缘再会。”
小星看着元霜离去，这才走到初月身侧恭敬道“县主，我们还去长庆侯府吗？”
初月看向长庆侯府的方向，犹豫了半晌，霍然起身“不去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练骑奴。”
钱昭听着房门被打开又合上，手上配药的动作不停，只轻声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元霜走到他身后，探头看了一眼，见他戴着手套在调配药物比例，乖乖走到远远的桌子旁坐下才开口道“买药回来路上正好遇上了金明县主，索性回了礼，和她聊了一会儿。”
钱昭手上动作不停，一心二用地开口道“上次见你替她出头，怎么不同她多聊会儿？”
元霜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工作状态中的钱昭“萍水相逢而已，我们又不是一路人，有空进行无效社交，还不如回家多看你两眼。”
“毕竟我们家昭昭认真工作的时候，很是赏心悦目。”元霜笑着看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粉色。
“你若是总说情话，我怕我配错了药。”钱昭将手上的药归置好，才如释重负道。
“你要学着习惯嘛，一回生，二回熟。”元霜将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
钱昭收好药材，又洗干净手换了身衣裳，才走上去将元霜一把抱起“你在这里，我都无心配药了。”
元霜毫不客气地拆穿他“明明是你自己已经配完了。”
钱昭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所以是无心继续配新的药了。”
元霜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将采购的药材全部从手镯里取了出来“喏，你用完了的药材，都在这里面了，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买错。”
“再等一会儿就好。”钱昭抱着她深吸了口气。
“是不是有些害怕。”元霜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除了第一次跟头儿出任务的时候怕过，这是第二次。”钱昭的声音很轻“或许是因为多了一个你，做我们这一行的，最怕有软肋。”
“那你可曾后悔？”
“自然不会。”钱昭执起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放在自己鼻梁上的睛明穴，“从前，我的罩门在这里。而现在，它在这里。”俯身在元霜额头落下一吻。
等他退回去站定，元霜伸手紧紧抱住他“昭昭，你别怕，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也会保护好你，我们要长相厮守，就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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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才是你啊，真实存在的你，谁会不害怕未知呢。”元霜轻轻地靠在他肩上“我喜欢你，自然不是只在意你的优点，你的表面。我看见的是你的全部，是你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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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昭若有所思“那叶光他们应该是又潜伏起来了，他们留在分堂身份敏感，反而不方便打听消息。”
“感觉你们每个人都有事做，就我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元霜叹了口气。
“那就歇息会儿，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钱昭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看于十三的面具做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