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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从颠倒妄想来 第118章 亲兄弟

    几年后,远在西方的某个小镇上。

    吕维慌慌张张地赶回家里的时候,他的妻子玛丽布的车就在距离他车尾几公里的地方追赶,原本不想让妻子担心父母这边糟污事情的吕维心里着急得不行,他暂时没有给吕郜林去电话,家里出的这种事情就算是吕郜林也帮不上忙,吕维挂断安慰老父亲的电话后立刻就给跟在身后的妻子去了电话。

    “玛丽布!求求你,你回去照顾好茜茜就好了,不要再在跟着我了!”

    “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出了这种事情我不想你一个人承担。”

    眼看劝不住玛丽布,吕维干脆也不劝她了,他现在心里怕得很,已经回国定居且恢复了国籍的吕郜林并不知道家里的事情,眼看着怕是瞒不住了,吕维现在心里满满的内疚和不安,他面对的是吕家真正的血亲儿子,一个恶魔。

    车子一个甩尾停在吕家山顶上漂亮的房子前面,刚一进门大量血腥味扑面而来。

    “妈妈!”

    吕维惊慌不已地去寻找自己的父母,楼下并没有人回应,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整洁的客厅前门大开,吕父的手机被丢弃在门槛后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在吕维找不到人回拨电话之后才开始有女声唱着“From a distance Sailing”。

    关掉依然高唱圣歌的手机,吕维把腰上别着的手枪拿在手里,指尖微微颤抖地打开了安全栓,他在父母家空荡荡的大厅里侧耳听了一下,最终选择不走正中间设计感极强的玻璃楼梯,而是绕到室外提心吊胆地从逃生梯上到了二楼。

    还没站稳身体,一摊浓郁的血迹赫然出现在正前方。

    不敢想象这是父亲的还是母亲的血迹,看着这蔓延范围已经超过一平方的血液,吕唯心都凉了。

    这么大量的出血,不管是谁都很难活下去。

    咬咬牙暂时放下悲伤,吕维小心的确定血迹被拖去的方向:脚印、拖拽的痕迹都指向同一个方向——那间改造过的书房。

    “吕方儒!你要还是个爷们,就给我出来!”

    气急败坏的吕维双手持枪背靠着墙壁向书房逼近,他着急想确定父母的生死,急切和亲情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一脚踹开了书房紧闭的木门,门锁寂寥的耷拉下来来回晃动,正对门的唯一一扇窗户大敞着,窗框下面有一个浅浅的脚印。

    书房还是没有人,但是地毯上清晰的血迹拖痕迹却让吕家父母的去向清晰可见,吕维连忙把书架隔板背面的暗槽抽开,整整一面墙的书架慢慢折叠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秘密空间,更加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阳光把暗室内照出了一块视线较清晰的空间,吕家父母双手双脚都被铁丝缠在一起,以跪拜的姿势向着原本放置着楠木小像的地方,而小像以及原本用来存储硬币的木盒子都已经不见了。

    派瑞迪斯小镇上少见地热闹起来,原本过分安静的街道有不少居民都打开门出来看热闹,两辆救护车以及数量警车,警务直升机陆陆续续地穿过山底的主街向山顶驶去,不少好热闹的人干脆开车或骑山地车追着警车上了山顶。

    “黛比!你一定不知道,山顶的那户亚洲人家又出事了!”

    年逾60的黛比踩着能戳死人的高跟鞋,顶着一脸肿胀的高科技,做作的用长的蜷曲的指甲快速的轻拍胸口。

    “怎么了?我好害怕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分享八卦的老姐妹一脸骄傲的透露:“你知道我的新男友在警局上班对吧!他刚刚安慰我不要害怕,但是也要小心提防,山顶上那家人的小儿子刚刚几乎把他的父母杀死!据说发现的时候那个‘漂亮的’亚洲女人已经失血过多都快凉了,要不是他们的二儿子来得快,恐怕我们镇子上就要出命案了。”

    另有几个不明所以的邻居也凑过来听,前因后果只捕风捉影地说了几句,就有人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以前见过的吕方儒时经历过的事情。

    “你说的是他们家那个最小的孩子吗?哦我的天!之前我告诉社工这孩子有问题的时候他们的父母还差点请我去法院!”

    “这件事情我知道!是因为这个孩子把怀孕的莉莉安推到行车道上的事情对吧?”

    “就是这件事!太可怕了,幸好莉莉安搬走之后平安无事地生下了宝宝,感谢上帝。”

    “上次吉米也说过,这孩子用苹果骗了森林里的小鹿回家杀掉了!当时我还觉得吉米看错了,可是吉米却说这个鹿头已经被他亲手做成标本挂在卧室里了!”

    “啊!天哪……”

    一直在旁边做“受惊”状的黛比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么说来我们派瑞迪斯小镇连续8年的最安全小镇几年是不是就无法连任了?”

    这话一出连大多数男性居民也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们镇子的房价常年稳居高位,皆因为优美的自然景观以及安全的生活环境,现下这件事情一出,房价必然受影响。

    独自赶到大洋彼岸的吕郜林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父母简直难以置信,为了救父母两人,吕维不顾医生劝阻坚持抽送了大量血液给吕母,他此时也是虚弱且苍白,一大家子人只剩下玛丽布和远道而来的吕郜林是健康的。

    “怎么小儒突然就变成这样子了?”

    坐在监护室外的兄弟两人在深夜的医院走廊进行了一场阔别已久的谈心。

    “大哥,你应该把小嫂子带来的,我有事要问她。”

    “怎么会跟蕊蕊有关系?”吕郜林皱起眉头。

    被质问的吕维虚弱地摆摆地摆摆手,“不是小嫂子的问题,是樱柠,我们一直没告诉你,一是爸妈觉得你会用强硬手段纠正小儒的一些问题,他们怕以后我们兄弟不和……再有就是,我也赞成不告诉你,因为这件事樱柠跑不了关系,小嫂子也是受害者,我就也一直瞒着了。”

    “小维,你的意思是……”

    吕维重重叹一口气,把脸埋在手心里,他声音嗡嗡地从手掌中传出来,每一个词似乎都有千斤的重量。

    “大哥,我觉得小儒恐怕是真正的吕维。”

    震惊之余的吕郜林惊觉自己对于吕方儒的事情知道得实在太少,他每年会单独回到父母身边住上几天,这几天的累计加起来也只能够他对自己的亲弟弟有浅浅的了解,他知道这个最小的弟弟最为厌恶被长辈说教,也知道他任性不受约束,却下意识地忘记这些表现跟小时候同他一起成长起来的吕维确实是一模一样,他们一样的不爱与人好好说话,一样的桀骜,一样的在看见漂亮女孩之后就会干出一些不过大脑的决定……

    经过吕维的补充,吕郜林才知道吕方儒还有习惯性说谎、仇视弱小的可怕习惯,而吕郜林也才知道吕母怀上吕方儒的时候正好就是家里请了那尊奇怪小像的时候,并且在父母的坚持下,刚出生的吕方儒就拜了小像为“干爹”,不仅每天跟着父母摆贡台,还主动收集不同姓氏人送出的硬币,更骇人听闻的是,吕维一直隐瞒了一个事实:吕方儒的名字里,这个“方”就是取自小像雕刻代表的“神”的姓氏。

    警察来了一批又一批,但是吕方儒的去向却一直没有消息,周围的树林太多了,警察按照吕方儒跳窗逃走的方案设想了几个大概方向,却也是一无所获,现在一直找不到吕方儒的情况下,吕维就变成了嫌疑人,如果吕家父母一直不能醒来的话,吕维的怀疑也是一直摆脱不掉的。

    还好在事情严重之前吕家父母都醒了过来,在吕郜林追问之下,吕母支支吾吾说出来的理由让他觉得十分荒唐。

    “就为了买车?!”兄弟两人异口同声。

    吕母还没有说话的力气,但是泪涔涔的双眼也让吕父的话得到了证实。

    一夜白了头的吕父用缠满绷带的双手捶胸顿足,好一会儿才能继续说话。

    “我跟你妈都想着等他上了八年级之后再给他买的,可他犟脾气上来了,气得很,言之凿凿地声称我们虐待他,还说了一些没理由的胡话。”

    吕维连忙追问,吕父虽然仍然后悔,却并不是后悔没有好好管教小儿子,晚年得子的他坐在病床上还在后悔没有早点听儿子的要求,乖乖地给他买车。面对二儿子的追问,他觉得并不很在意。

    “就是一些胡话……他脾气太大了,我只说了一句:‘你怎么这样跋扈?哪里像我吕家的儿子?’就这一句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他的逆鳞,他反倒说,说什么他才是吕家的儿子,还说,还说……要不是小维他还活得好好的!……”

    还没起床的蕊蕊接到了一通吕郜林紧急打来的越洋电话,床底下的花花被吵醒后有些生气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听见电话那头是吕郜林的声音之后继续四脚朝天地把自己扭成“8”字形睡觉。

    简单地听清楚发生的事情,蕊蕊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穿上衣服开了一辆小小的登山车背着还很朦胧的朝阳向樱柠家赶去,然而她敲门半天也无人应答。

    咬咬牙狠狠心,蕊蕊躲到一边的草丛里变成猫咪翻身上了围墙,花花很自觉地留在车里的驾驶位置上,它一直把家里所有带轮子的东西当做活物,没有主人在的情况下她它就会主动负责看管这些笨笨的轮子兽。

    围墙内的情景没有再发生变化,蕊蕊拆了房子的新风口钻进了室内,然而室内确实没有人,蕊蕊干脆打开这栋房子里的智能管家,查看了一下家里的电器最后使用的时间。

    竟然已经是十几天之前的事情了。

    樱柠这样来去自如是一惯常有的事情,蕊蕊只好放弃,她连忙开着车回到家里告诉吕郜林这件事。

    联系不上樱柠,就等于无法知道吕方儒到底是怎么回事,吕郜林开始给方麓人打电话,方麓人很快接了电话,并且声音里毫无倦意,听起来不像是国内凌晨的人应该有的样子,或许他也在国外。

    “你找樱柠?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从小她就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就这几年她良心发现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当妈的了,不过这次可能还是去找她男人了。”

    追问了几个关于“借胎”的事情,没想到方麓人明确表示他无可奉告,甚至还催促吕郜林早点回国。

    “别在那里耽误时间了,我虽然能体谅你对父母的孝心,但是你自己也是知道的,这些都是徒劳。”

    关于吕方儒的去向一无所获,还好吕家父母的清醒保住了吕维,已经成了家的吕维对于吕方儒很可能是原本的吕维再生这个事实接受度还算好,但是吕郜林也不得不拿起长子的架子,抓着吕维和爸妈开了一次家庭会议。

    “人还是要找的,我也会拜托这边的朋友帮忙,但是你们得告诉我家里为什么会有暗室,又为什么要让你们自己的儿子认一个木头做干爹?”吕郜林是有些生气的,他是全家唯一一个不知道家里有暗室的人,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竟然偷偷摸摸的好像入了邪教。

    吕父羞愧地无言以对,但是也不得不跟自己的大儿子坦言。

    “原本就是我们老吕家的规矩……老祖宗,就是你爷爷的爷爷,小时候一直身体不好,养不活的样子,就有人告诉他,在什么地方,有一棵几百年的楠木,要他认这棵楠木做干爹,并且当做去世的长辈一样的供奉、祭拜……”

    这话说完吕父自觉觉得也是有些难堪,毕竟年代久远,他也是上过大学的,这些事情当着做科学家的大儿子面说出来直接将他一家之主的骄傲瘫在了地上。

    “后来这个习俗就一代代地传下来了,你爷爷也会去祭拜那棵树,但是有一年,这棵树被雷击中烧了七七八八,剩下的树根,就被你爷爷‘请’回了家,供奉了起来……”

    “……到了我还在你奶奶肚子里的时候,家道中落,你爷爷想着办法重整家业,但是因为战乱、饥荒,各种原因差点穷的饿死了,也就是这个时候,突然有天晚上,你爷爷梦里梦见了神仙,神仙告诉他家道中落是因为前人造孽导致的后人偿债,如果愿意收集不同家族姓氏的人家自愿赠与的铜钱,就相当于这些受害过的人们原谅了我们家,我们家就还能过上以往的好日子……

    ……这个‘神仙’在梦里看得极其不真切,不知道男女,不知道老少,一身都被覆盖在袍子之下,只说他姓‘方’。于是你爷爷醒了之后就凭借一把力气先是四处帮人做白工,做了没多久,无意之间救了一个贵人,贵人是当时打仗途径那处的一个军人,你爷爷便自愿跟着他当了他的勤务兵……

    ……这场在老家发生的战争没有打多久,就全面胜利了,勤务兵也立了功,当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小‘官’……

    ……眼看梦里面说的都兑现了,当了‘官’的你爷爷就开始履行诺言,他把当时按照记忆画出来的图像做成了那个神仙的小像,用的就是被雷劈剩下的那一截子楠木……”

    后来你也知道,我们一家子顺风顺水的,活到了现在,我们也都一直还在为那个神仙收集不同的流通货币做报答。”

    偷偷地看了眼大儿子的脸色,吕父还是有些忐忑,对面坐着的吕郜林思忖良久才问他。

    “这个小像真的有用?”

    他出于好奇这样问,毕竟有樱柠那样的存在。

    听到大儿子没有责怪他们“迷信”或者“不开化”,吕父从心底里松了口气,只觉得大儿子果然是最像他的,他着急地举例。

    “有用的!绝对有用的!你不懂,当年我们因为工作调度搬到了青河镇之后,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我和你妈妈差点也被当成反面教材给捉走,单位里也总有人对我们看不顺眼,我按照你爷爷说的办法,大大方方地认怂,跟他借了一角钱,那时候一角钱能吃一顿午饭,不多也不少,他为了压我一头有理由嘲笑我,很高兴地就借了我一角钱,并表示‘不用还了’,我把他的姓氏写到那一角钱上,供奉到了小像前面。大林,我是你爸爸,不跟你撒谎地说,自那之后他的气势一天不如一天,凡是遇上我,他说黑的 ,我说白的,那结果一定就是白的!”

    见吕郜林还有些不信,吕父更加着急。

    “我知道你以为我老糊涂了,你妈现在还不能说话,不然也不用我这样势单力薄的告诉地告诉你了。”

    父子之间的位置似乎互换了,年迈的吕父倒像是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他想了一下,一拍大腿,很有底气地告诉吕郜林。

    “那些小事你不相信就算了,你弟弟!”吕父手指吕维,似乎吕维也是人证。“你两个弟弟,都是这个‘神仙’的功劳!你是亲眼见到小维死而复生的,而小儒也是为了给你妈妈一个精神寄托重塑了一尊小像之后突然就怀上的,这个小维都知道,我一个字都没有在撒谎。”

    吕家两兄弟现在内心都是一言难尽,吕维也是五味杂陈的点了点头。

    看着二儿子也做了证,想起跑走的不孝子,吕父瞬间苍老许多,靠着床头开始喃喃自语。

    “早知道我就给他买了,一台车而已……”

    吕郜林听得火大,刚想告诉吕父教育有很大问题,就听见吕父继续念叨着。

    “……小儒比你们都有‘灵气’,他是唯一一个能真正能梦见‘神仙’的人,也许神仙真的收了他当做干儿子了吧……”

    吕郜林警觉的追问:“你说小儒能梦见那个,‘神仙’?”

    “对啊,这事情只有我跟你妈知道,小儒三天两头能梦见‘神仙’,他说他的干爹对他很好,梦里什么都会给他,还会帮他认清楚自己的心,为他指点迷津……”

    眼看吕父越说越离谱,吕郜林压着性子还是告诫吕父。

    “爸爸,你和妈妈被亲生的孩子弄成这样,差点送了性命,我要是责怪你们教育无方,也是没有立场的,看你现在的样子恐怕也不相信别人说你儿子不好的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拜错了神?”

    半躺在床上的吕父果然立刻生气地坐起来,眉头一皱顿时就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气势。

    “不能乱说话!”

    吕郜林并不害怕,跟信任科学的人讲科学对方才会听,跟这种猪油蒙了心的,只能用迷信打败迷信。

    “你有没有想过,适合老祖宗认干爹的不一定适合小儒?你们这样乱来,小儒说是能梦见‘神仙’,你们就信了,可是你看,小儒哪里像我跟小维一样?爸爸,不是我浮夸,小儒已经开始杀人了,以前他撒谎、欺凌、暴力,你都有理由替他开脱,可是你看是谁让你们在这里躺着的?”

    吕父一瞬间的理亏之后还不放弃,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是,你小时候一直都很乖,可是小维小时候也是这样啊!他现在不是也长得很好?那为什么小儒就不行呢?!”

    吕郜林一时语塞,吕维却在此时插了一嘴。

    “爸爸,实际上我小时候总是做梦,我没有梦见‘神仙’,我梦见的是‘魔鬼’。”这一句话让吕父和吕郜林都诧异了。

    他接着道:“真的,爸爸,那个魔鬼我看不见样子,但是他总是在我心平气和的时候让我生气,我上学的时候如果别人不小心指了我一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耳朵里就能听见有人说话,那个声音说‘别人指你是看不起你’,我那时候小,但是很骄傲,不愿意被别人看不起,就会跟那个同学打起来……”

    吕郜林听着听着就明白了吕维是在撒谎,但是这个谎言撒得恰到好处,随着吕维继续编故事举例证明,吕父的脸色都开始不对了。

    “……还有啊,爸爸,我告诉你们说我都忘了,实际上是因为那次打架我虽然受了伤,可是脑子里的声音突然就没有了,没有了这个魔鬼在一边怂恿我干坏事,我又能好好地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了,但是我脸皮薄,不愿意承认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就说不记得了……”

    吕父想起吕维小时候做的那些事情:虐猫、伤人、故意损坏别人的东西、一直都处于一种烦躁的状态中……他这样想着,竟然觉得吕维的话是可信的。

    然而如果吕维的话可信,那么吕方儒的话就不那么可信了……吕父转身看看隔壁床位还在昏睡的吕母,看她双手双脚被缠得不像话,想到医生说的她被活活切断了筋腱,老来得子的宠爱渐渐不敌庞大的事实证据,吕父脱力地靠回床上,开始认真地反思对小儿子的教育。

    一旦放下先入为主的经验主义,事实就快速地明朗起来,吕维拍拍吕郜林的肩膀,两人眼里的默契正如真正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