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爱 第34章 节 一直难受的
“姑娘，你不是**中学的？”迷迷糊糊中，一个年轻的阿姨推了推我。
“啊？噢！”我霎那清醒，车内高高矮矮的乘客遮住了我大半的视线，严严实实的堵在我眼前。
“你坐过车站了？”阿姨好心提醒，“多坐了一站！”
“哦！”
“现在的小姑娘……”我半清半醒的下了车，还听到那位好心阿姨的感慨。也许她把我当成了那种不太听话的学生，这对我来说，还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看看时间现在还早，至少不会迟到。我的心情刚刚放轻松，就听到耳旁传来的微妙却又熟识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住在另一个方向？”
“……”或许这就是缘份？不管你想不想要，该来的时候，它不会晚来一秒。
“坐错车站了？”尚穆还是用那种极其熟稔的语气问我，表情是一如往日的亲和，连嘴角旁扬起的弧度，或许都不曾改变。
“白痴！”林扼冷冷开口。
我摸了摸鼻子，也许沉默才是用来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我以前一直在想，如果我转到这个学校，你见到了我，是一脸笑容，还是满脸惊愕，或者，看到我掉头就走……”尚穆微微叹息：“总是不会想着，竟然会那么平静的走着自己的路，你见到我连句话也不会说。”
“或许，是我一厢情愿的把我们再遇的情景描绘得太好。”尚穆苦笑。
“抱歉。”我无言以对。
“最没用的，就是道歉！”林扼似乎在打抱不平。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说话，那就让我和你说说话，好不好？”尚穆细语柔声的问，我难得回他一个目光，却看到林扼如同染了寒霜似的脸孔。
可能一个人在冬夜不眠不休，一直站在露天地里，第二天早上脸上就会挂出这个模样。
“我是初一上半年转入到你们那所镇中小学，是刚升初一那一年的十月，后来又在初三下半年转了回来，快中考的时候，”尚穆陷入回忆：“我们认识的时间，远远超过两年。”
“……”那时候，才转入班上的尚穆身上有种和全班同学格格不入的气质，太过安静，也太过干净。安静或许是因为他面对的是那些他一无所知的陌生人，干净，却是他隐藏在骨子里的本质。
他还是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少年。十月份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轻轻一笑，似乎就能听见开花的声音。
可是，这样受到欢迎的少年来到班里足足过了两个月，仍是没有能和当地学生打成一片，班上最为特立独行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是他，另一人是我。
我的成绩太过出众，所以才是最初吸引他眼球的原因吧。那时的他就像林扼，永远被我压了一头，不过他会认输，林扼却有着一骨子的倔强。
“我喜欢你的时间，还不足半年呢！”尚穆一声轻笑。是谁最先听到自己怦然心动的声音呢，因为两个人某些方面的肖似，所以渐渐走在一起是理所当然吧。时间会让两个原本友好的人走得更亲密，却不能偷偷探听到少年心底里某些隐秘的情感破土发芽时让整个青春都为之一亮的音调。
“可能是自己都发觉的太迟了。”尚穆笑着说。他对我的喜欢表现得那么突然，我还没准备好接受。“可是我们太年轻，什么都不懂。”
“所以，错的未必是你！”他轻声叹息。
“可是，一直难受的，也不是你！”
我默默的听着，一言不发。尚穆跟在我身后，他的身侧，是林扼和然。“这样的情形，其实我也想过，如果我们到了高中，在一个学校，我会和你，和我的朋友，一直走在一起。”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尚穆笑着补充：“应该是你在我身边，他们在我旁边。”
“本来我不想来这所学校的，因为你在这里！可是，也就是你在这里，所以我才不想拒绝转到这所学校吧！”他温柔的内心如此矛盾。
“我从不曾问过你愿不愿意见到我，就像当初说喜欢你的时候，也不会去问，你喜欢不喜欢我！那时候我一定很霸道吧！”尚穆笑着自言自语，忽而，又转头看向我：“你不会听烦了吧！”
“……”秋风无声无息的吹落一片梧桐树叶，被我轻轻踩上一脚，发出微妙而细小的破裂声。“或许你会为难，不过，我不打算转到你所在的那个班上……”
尚穆的笑意一直没有消散，像是被上帝一笔一画雕刻在脸上，看上去完美无缺。但是笑得太久，他自己未必都会清楚，他的笑容是不是真心的吧。
“别笑了，随便你！”我有些心烦气躁：秋天是个容易上火的时节。
“……”
“真难看！”尚穆的笑容里没有感情，只是一副表情。他微微一愕，又再度笑开：“谢谢。”
“……”我抓稳背包，大步向前。林扼、尚穆和然不远不近的跟在我身后，转入沉默。
如果没有我，同进同出的这三个人，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到无话可说。等我走入教室，班上同学见和我林扼差前不后的迈入教室门口，好奇着什么话都不问。
我把背包放在抽屉里，王杰神秘无比的看向我：“据说这个转校生的确不会转入我们班！他转在我们隔壁班上，”他对我伸出夸赞的大拇指：“也许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的差别，也就是女孩子第六感强弱的区别。”
“用这来做选择题，简直是如有神助！”他感叹。
“或许你可以考虑去变个女生？”我扬扬眉头建议，手中的笔头停顿。
“不、不，不用。”王杰像被吓到，连忙缩回脑袋：“你和他、怎么会走在一起。”
“你看像吗？”我翻着白眼。
“不像，所以才奇怪！”王杰声若蚊蝇。
“……”
见我不理他，王杰又自说自话：“据说转来的那个同学是个帅哥哦。”
“……”我横他一眼。
“非常帅。”一个男孩子，居然纠结另一个男孩子的帅气程度。
“比你男朋友还帅！”王杰仍不气馁。
“他叫尚穆。”我抽出十分之一的空闲回复他，他慢了一拍，又问：“你从哪听说的？”
“我见过他。”
“帅吧！”
“我认识他！”
“你和他很熟悉？”
“你很无聊？”我扬了扬手中的英语课本：“早自习之后的第一节课，老师会让同学默写英语单词，你确定你的人生成功到不需要做任何准备？”
王杰外放的心思终于收拢，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的课本。班上几个不太认真的学生都聚精会神的抱着单词连英带汉的背诵，我们这个班英语代课老师的严厉可见一斑。
“不要以为国家放过你们，我就会放过你们。”这是英语老师黄老师在开班课上的即兴演讲，也成了他的口头禅。他不会在意班上那些同学苦不堪言的脸色仍是一意孤行，这种难能可贵尽职尽责的教学态度其实很少在别的老师上出现。
其实连我都对那个不苟言笑的黄老师颇为胆怯。
若兰的座位上空荡荡的。“你好朋友怎么了？”王杰打断了正在背诵单词的我。
“受伤了。”我简明扼要的回答。
“怎么受伤的？”王杰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无意。”
“我信？”他满脸怀疑，“不说就算了。”
“明知我不会说，偏偏要一直问，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我反过来问他。
“……”
“她现在在人民医院，具体伤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这么严重，你们昨晚突然跑了出去，是为什么？”王杰好奇心一直很旺盛。
“为了……”我稍做停顿：“为了解决一些问题。”
“需要受到伤害才能解决的问题？”他的联想力非常丰富。
“不是，我和她是回去的时候……”我有意掩藏事实。
“遇上抢劫？”王杰适合去做一名办案人员。思维太发达，总有一条线索会被他蒙对的。
“你可以用你八卦含量丰富的大脑编述出一个故事，或者是几个，我会选择最靠谱的答案给你打勾。”我眼皮也不抬，一直盯着书本。
“不说就算了。”王杰终于泄气。
需要受到伤害才能解决问题吗，就算是若兰受到伤害，也不能解决林扼对我实实在在的恨意吧。他对我的恨意来得如此无缘无故，又如此理直气壮，让我根本弄不清情况。
时间无言缓缓流躺。课间时间，不少同学又唯恐落后的挤了过来，“奇怪，你同桌呢？”和若兰相处的最要好的不是我嘛？居然有人摸不清状况去问林扼！
“林扼，你吃饭了没有？”这是故作可爱的栗色头发女生。
“她叫什么名字？”我觉得我不能这么一无所知，尤其是对莫名讨厌我的人。
“……”王杰深吸一口气，像是很努力才能把一肚子的话憋成一句简单的回复：“好吧，你赢了！她叫俞婉婷。”
“名字真不错！”我给她的名字打十分，人嘛，打五分就足够了。
“我还以为她姓黄还是姓杨呢？”我喃喃低语。
“班上你知道几个人的名字？”王杰好奇心又蹭蹭蹭蹭往上涨。
“我周围四个人……”
“这么少！”王杰拿我没办法。
“再加上杨小乐。”我非常实诚。
“或许你的成绩好，是因为你不把心思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王杰的语气里说不清是讽刺还是赞叹。“既然知道是不相干的，何必知道太过清楚？”我反问。
“啊？噢！”我霎那清醒，车内高高矮矮的乘客遮住了我大半的视线，严严实实的堵在我眼前。
“你坐过车站了？”阿姨好心提醒，“多坐了一站！”
“哦！”
“现在的小姑娘……”我半清半醒的下了车，还听到那位好心阿姨的感慨。也许她把我当成了那种不太听话的学生，这对我来说，还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看看时间现在还早，至少不会迟到。我的心情刚刚放轻松，就听到耳旁传来的微妙却又熟识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住在另一个方向？”
“……”或许这就是缘份？不管你想不想要，该来的时候，它不会晚来一秒。
“坐错车站了？”尚穆还是用那种极其熟稔的语气问我，表情是一如往日的亲和，连嘴角旁扬起的弧度，或许都不曾改变。
“白痴！”林扼冷冷开口。
我摸了摸鼻子，也许沉默才是用来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我以前一直在想，如果我转到这个学校，你见到了我，是一脸笑容，还是满脸惊愕，或者，看到我掉头就走……”尚穆微微叹息：“总是不会想着，竟然会那么平静的走着自己的路，你见到我连句话也不会说。”
“或许，是我一厢情愿的把我们再遇的情景描绘得太好。”尚穆苦笑。
“抱歉。”我无言以对。
“最没用的，就是道歉！”林扼似乎在打抱不平。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说话，那就让我和你说说话，好不好？”尚穆细语柔声的问，我难得回他一个目光，却看到林扼如同染了寒霜似的脸孔。
可能一个人在冬夜不眠不休，一直站在露天地里，第二天早上脸上就会挂出这个模样。
“我是初一上半年转入到你们那所镇中小学，是刚升初一那一年的十月，后来又在初三下半年转了回来，快中考的时候，”尚穆陷入回忆：“我们认识的时间，远远超过两年。”
“……”那时候，才转入班上的尚穆身上有种和全班同学格格不入的气质，太过安静，也太过干净。安静或许是因为他面对的是那些他一无所知的陌生人，干净，却是他隐藏在骨子里的本质。
他还是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少年。十月份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轻轻一笑，似乎就能听见开花的声音。
可是，这样受到欢迎的少年来到班里足足过了两个月，仍是没有能和当地学生打成一片，班上最为特立独行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是他，另一人是我。
我的成绩太过出众，所以才是最初吸引他眼球的原因吧。那时的他就像林扼，永远被我压了一头，不过他会认输，林扼却有着一骨子的倔强。
“我喜欢你的时间，还不足半年呢！”尚穆一声轻笑。是谁最先听到自己怦然心动的声音呢，因为两个人某些方面的肖似，所以渐渐走在一起是理所当然吧。时间会让两个原本友好的人走得更亲密，却不能偷偷探听到少年心底里某些隐秘的情感破土发芽时让整个青春都为之一亮的音调。
“可能是自己都发觉的太迟了。”尚穆笑着说。他对我的喜欢表现得那么突然，我还没准备好接受。“可是我们太年轻，什么都不懂。”
“所以，错的未必是你！”他轻声叹息。
“可是，一直难受的，也不是你！”
我默默的听着，一言不发。尚穆跟在我身后，他的身侧，是林扼和然。“这样的情形，其实我也想过，如果我们到了高中，在一个学校，我会和你，和我的朋友，一直走在一起。”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尚穆笑着补充：“应该是你在我身边，他们在我旁边。”
“本来我不想来这所学校的，因为你在这里！可是，也就是你在这里，所以我才不想拒绝转到这所学校吧！”他温柔的内心如此矛盾。
“我从不曾问过你愿不愿意见到我，就像当初说喜欢你的时候，也不会去问，你喜欢不喜欢我！那时候我一定很霸道吧！”尚穆笑着自言自语，忽而，又转头看向我：“你不会听烦了吧！”
“……”秋风无声无息的吹落一片梧桐树叶，被我轻轻踩上一脚，发出微妙而细小的破裂声。“或许你会为难，不过，我不打算转到你所在的那个班上……”
尚穆的笑意一直没有消散，像是被上帝一笔一画雕刻在脸上，看上去完美无缺。但是笑得太久，他自己未必都会清楚，他的笑容是不是真心的吧。
“别笑了，随便你！”我有些心烦气躁：秋天是个容易上火的时节。
“……”
“真难看！”尚穆的笑容里没有感情，只是一副表情。他微微一愕，又再度笑开：“谢谢。”
“……”我抓稳背包，大步向前。林扼、尚穆和然不远不近的跟在我身后，转入沉默。
如果没有我，同进同出的这三个人，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到无话可说。等我走入教室，班上同学见和我林扼差前不后的迈入教室门口，好奇着什么话都不问。
我把背包放在抽屉里，王杰神秘无比的看向我：“据说这个转校生的确不会转入我们班！他转在我们隔壁班上，”他对我伸出夸赞的大拇指：“也许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的差别，也就是女孩子第六感强弱的区别。”
“用这来做选择题，简直是如有神助！”他感叹。
“或许你可以考虑去变个女生？”我扬扬眉头建议，手中的笔头停顿。
“不、不，不用。”王杰像被吓到，连忙缩回脑袋：“你和他、怎么会走在一起。”
“你看像吗？”我翻着白眼。
“不像，所以才奇怪！”王杰声若蚊蝇。
“……”
见我不理他，王杰又自说自话：“据说转来的那个同学是个帅哥哦。”
“……”我横他一眼。
“非常帅。”一个男孩子，居然纠结另一个男孩子的帅气程度。
“比你男朋友还帅！”王杰仍不气馁。
“他叫尚穆。”我抽出十分之一的空闲回复他，他慢了一拍，又问：“你从哪听说的？”
“我见过他。”
“帅吧！”
“我认识他！”
“你和他很熟悉？”
“你很无聊？”我扬了扬手中的英语课本：“早自习之后的第一节课，老师会让同学默写英语单词，你确定你的人生成功到不需要做任何准备？”
王杰外放的心思终于收拢，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的课本。班上几个不太认真的学生都聚精会神的抱着单词连英带汉的背诵，我们这个班英语代课老师的严厉可见一斑。
“不要以为国家放过你们，我就会放过你们。”这是英语老师黄老师在开班课上的即兴演讲，也成了他的口头禅。他不会在意班上那些同学苦不堪言的脸色仍是一意孤行，这种难能可贵尽职尽责的教学态度其实很少在别的老师上出现。
其实连我都对那个不苟言笑的黄老师颇为胆怯。
若兰的座位上空荡荡的。“你好朋友怎么了？”王杰打断了正在背诵单词的我。
“受伤了。”我简明扼要的回答。
“怎么受伤的？”王杰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无意。”
“我信？”他满脸怀疑，“不说就算了。”
“明知我不会说，偏偏要一直问，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我反过来问他。
“……”
“她现在在人民医院，具体伤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这么严重，你们昨晚突然跑了出去，是为什么？”王杰好奇心一直很旺盛。
“为了……”我稍做停顿：“为了解决一些问题。”
“需要受到伤害才能解决的问题？”他的联想力非常丰富。
“不是，我和她是回去的时候……”我有意掩藏事实。
“遇上抢劫？”王杰适合去做一名办案人员。思维太发达，总有一条线索会被他蒙对的。
“你可以用你八卦含量丰富的大脑编述出一个故事，或者是几个，我会选择最靠谱的答案给你打勾。”我眼皮也不抬，一直盯着书本。
“不说就算了。”王杰终于泄气。
需要受到伤害才能解决问题吗，就算是若兰受到伤害，也不能解决林扼对我实实在在的恨意吧。他对我的恨意来得如此无缘无故，又如此理直气壮，让我根本弄不清情况。
时间无言缓缓流躺。课间时间，不少同学又唯恐落后的挤了过来，“奇怪，你同桌呢？”和若兰相处的最要好的不是我嘛？居然有人摸不清状况去问林扼！
“林扼，你吃饭了没有？”这是故作可爱的栗色头发女生。
“她叫什么名字？”我觉得我不能这么一无所知，尤其是对莫名讨厌我的人。
“……”王杰深吸一口气，像是很努力才能把一肚子的话憋成一句简单的回复：“好吧，你赢了！她叫俞婉婷。”
“名字真不错！”我给她的名字打十分，人嘛，打五分就足够了。
“我还以为她姓黄还是姓杨呢？”我喃喃低语。
“班上你知道几个人的名字？”王杰好奇心又蹭蹭蹭蹭往上涨。
“我周围四个人……”
“这么少！”王杰拿我没办法。
“再加上杨小乐。”我非常实诚。
“或许你的成绩好，是因为你不把心思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王杰的语气里说不清是讽刺还是赞叹。“既然知道是不相干的，何必知道太过清楚？”我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