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爱 第44章 节 心已动，怎不痛
林扼、尚穆和陶然齐聚在若兰的病房里，他们三人一体的形径使得若兰都有些疑惑，我却是见怪不怪。“小蔓姐姐来了。”坐在病床上玩着拼图游戏的夏天比微低着头认真听着林扼讲课的若兰更早发现我的存在，她激动的看向我。
“嗯。”我走了过去，对抬头的若兰笑了笑。“小蔓姐姐过来坐哦！”夏天指了指她身边，尚穆的旁边。
我站住。
“小蔓姐姐？”夏天睁着大大的眼睛，再次喊我。
“今天有没有很乖？”走了过去，我半坐在病床靠墙的一角。
“有，今天护士姐姐给我扎针，我都没有哭！”夏天很勇敢的笑着，伸出瘦弱的手臂，她的手背上被扎得青一片紫一片，胳膊上还有近十个针孔。
“疼吗？”
“不痛，妈妈给我吹吹就不痛了。”夏天的笑容明亮晶莹。她的母亲正坐在床头另一边。
“……怎么样，天天是不是拼好了？！”又低下头摆弄了一两分钟，夏天拿起手中的拼图，眉开眼笑举起那幅展翅欲飞的蝴蝶：“穆哥哥，天天拼错了没有？”
“没有。”尚穆温柔的鼓励着她。
“哈哈，那奖励天天的小红花呢！”夏天刚刚开口，我才发觉自己又做错了一次。
“在这里！”尚穆摊开白净的手掌，帮夏天把小红花贴在脑门上，“这是这次奖励你的！”
“谢谢穆哥哥，”夏天“吧唧”一声，主动在尚穆脸颊上吻了一下，又像口香糖似的把嘴巴贴在我脸上：“谢谢小蔓姐姐。”
是谁不经意流转的眸光如水似的汩汩流淌在我脸上？尚穆的浅笑轻如羽毛，搔动着病房里的空气都在笑着说自己很痒。“嘿嘿，穆哥哥和小蔓姐姐的脸真红。”夏天咯咯笑着，衬得这间病房更加寂静。
“……”
“走！”诺怒气冲冲的抓过我的手，打破了这持续不足三秒的静默。我脚步错乱的跟在他身后，手腕被他捏得发痛。
“……对不起！”他一身的醋酸味。
“……我不喜欢他吻你，”诺用力的揉搓着我的脸颊，像是要把留在他心里的印迹消灭得干干净净：“就算是间接接吻也不行！”
“以后你不能呆在他身边，至少，你要离他三米远，不，十米远。”他气鼓鼓的说着。
“……”步履匆匆的各种人员并没有抱着多少好奇心把视线留落在我们身上。“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诺不介意和我在大庭广众下争执。
“……不会，只是你这个提议，我很难做到。”避开一个人，并没有那么容易。
“……那你可以哄哄我！你可以口头上答应！”他的表情忽然而然的转入悲伤。
“……”
“真奇怪，我喜欢你喜欢得都不像自己了！”诺一直在自言自语：“我真怕，我比你大，等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你才上高二，至少有两年，你的身边没有我只有他！”他心思重重。
“是不是等我高中毕业，就意味着我们要分手呢？”他看着我的眼睛问。
“其实，你也不确定对吧！”诺自问自答着发生苦笑。
“……所以，我最讨厌你这一点，虚情假意都不会吗？”他更像是在自嘲。
“你以前，应该也没有哄过他吧！”诺的问题又转回原点。
“没有！”我十分认真的望着他。
“……算了！”诺拿我没办法：“今天晚上我就出院！明天就回到学校。”
“叔叔阿姨他们呢？”他一旦沉默，我这才能找出时机开口问他：“你怎么向他们交待昨天下午的事情？”
“我就说我在这里呆得不耐烦，所以出去逛了一下午。”诺撒起谎来也很老道。这样的解释，他的父母未必会信，可是，他们也未必会有办法从诺的嘴巴里得到真正的原因。
“……你不要呆在这里，刚刚可薇姐钻进病房里的厕所，我也突然说我想要上WC，所以才有空出来的……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似乎更能给我惊吓！”诺苦笑。
“我没有办法送你下楼，但是，你绝对不能呆在这里，乖乖的，回学校！”诺用严肃的口吻命令。
“好！”
“……我目送你离开！”他根本不放松，一定要眼见为实。
“好！”诺的不安，并没有我想的那样轻。
心思越杂越空，我干脆半闭着眼睛，什么也不去想。“咦，丫头，你也在这里？”我的房东，那对老爷爷和老奶奶看到我后咦了一声，停住了脚步。
“我来这里看我同学。”
“哦！”两位老人唔了一声，又关心询问：“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也不太清楚，若兰并没有真正将她的病情告之我。
“那就好，这年头，那些孩子真不让人放心！”老奶奶似有所感。
“您们是来……”我犹疑着问。
“还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孙子……”老爷爷比老奶奶更爱唠叨，老奶奶扯扯老爷爷的袖子，老爷爷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丫头你这是要回去？”老奶奶问道。
“嗯。”
“那丫头去忙自己的事儿吧，晚上回去了有时间，就上我们两个老头子那里坐坐？”老奶奶十分热情好客。
“……晚上我回去的比较晚，如果是放假的话，说不定可以！”连天天都明白一个道理，不能让陌生人付出太多，尤其是好心的陌生人，我怎么会比她差劲儿呢！
“……好！”又和两位老人闲聊几句，我又迈开脚步，流逝的时间不会给人们带来明显的告别，中午的阳光，还远远的停留在头正上方。
“……走吧！”一辆黑色的高底盘商务车擦着身体缓缓的停了下来，尚穆从车窗里送出半个脑袋。我立了立身，又转步走入商场两旁人流密集的行道上。
“你打算一直走过去？”尚穆跳下车拦住我问。
从再次相遇的那一刻起，这似乎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站在我面前。“诺说让我离你十米远！”我十分顺手的拿着诺的话当理由：“如果那辆车车身有十几米长，或许我会坐的！”
“大概，你的心与我内心的距离早已隔了万水千山。”尚穆叹息。
“……你明明知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我并不需要在有男朋友的时候，还需要靠另一个男孩子的喜欢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原来我喜欢你是一件让你很为难的事！”半年前的尚穆，也未必会有这么多的感慨。
“……”
“可是，不喜欢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难的事！你永远都不会懂……”他眸子最深处蕴含着浓郁的忧伤渐渐在眼睛里扩散。
“其实，如果给你足够长的时间，你会忘掉的！”也只有遗忘，才会解脱压抑在所有人身上的重担。
遗忘，是每个人都会学会的一件事吧！
“或许吧！如果我是你，我会忘了你，也会忘了我！”这时我才能感受到，尚穆心底一直掩埋的也许很轻很淡，但绝对是存在着的恼恨。
“那么，你究竟为什么要出现在我这个你喜欢着的却已经遗忘了你存在的女孩子面前？”我轻声问他。
城市里静止的建筑和流动的行人车辆似是被打上马赛克，在眼里融合成一体。我的耳边仿佛坏掉，听不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种声音：阳光均匀的碾落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不论人、物、花、草，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却溶化不了尚穆身上那种独有的一直封冻到内心深处的冰冷。
尚穆一脸伤悲，仿佛下一秒我就能看到他眼底流落的泪水，突然，他又笑出声来。
“再见！”
半步不停！
神不守舍的，我居然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教室。“又怎么了？”王杰大惊小怪的看着我，又悄悄指点着前面的林扼：“他进教室的时候，表情真恐怖，看上去穷凶极恶，好像一个阎王似的……”
“哦！”那些与我无关的人，做出那种与我无关的表情，只能得到我这样平淡的回应。“你到底怎么了！”王杰像火烧着了眉毛，焦急无比。
“没事儿！”我甩甩头企图让自己清醒，让王杰帮我倒下一捧矿泉水，随意洗了把脸。“你这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他关心的问。
“和你无关的事情，对你而言，都能算做是没事，何况谁也解决不了！”
“哦！”
“……”我不能给尚穆希望，所以只有让他绝望，但那些无法化解悲伤，也是我为他带来，尽管并非我心中之愿。
“看你们一个、二个……”王杰摇摇头：“我在为下午的那些代课表示老师为难！”
教室里气压极低，连不少一向活泼的男孩子们都大气不敢出，安分的坐稳在座位上。俞婉婷为大家不敢为，在收到林扼冷硬干脆的一个“滚”字后，眼眶泛红的坐在原位上。
“……”
“嗯。”我走了过去，对抬头的若兰笑了笑。“小蔓姐姐过来坐哦！”夏天指了指她身边，尚穆的旁边。
我站住。
“小蔓姐姐？”夏天睁着大大的眼睛，再次喊我。
“今天有没有很乖？”走了过去，我半坐在病床靠墙的一角。
“有，今天护士姐姐给我扎针，我都没有哭！”夏天很勇敢的笑着，伸出瘦弱的手臂，她的手背上被扎得青一片紫一片，胳膊上还有近十个针孔。
“疼吗？”
“不痛，妈妈给我吹吹就不痛了。”夏天的笑容明亮晶莹。她的母亲正坐在床头另一边。
“……怎么样，天天是不是拼好了？！”又低下头摆弄了一两分钟，夏天拿起手中的拼图，眉开眼笑举起那幅展翅欲飞的蝴蝶：“穆哥哥，天天拼错了没有？”
“没有。”尚穆温柔的鼓励着她。
“哈哈，那奖励天天的小红花呢！”夏天刚刚开口，我才发觉自己又做错了一次。
“在这里！”尚穆摊开白净的手掌，帮夏天把小红花贴在脑门上，“这是这次奖励你的！”
“谢谢穆哥哥，”夏天“吧唧”一声，主动在尚穆脸颊上吻了一下，又像口香糖似的把嘴巴贴在我脸上：“谢谢小蔓姐姐。”
是谁不经意流转的眸光如水似的汩汩流淌在我脸上？尚穆的浅笑轻如羽毛，搔动着病房里的空气都在笑着说自己很痒。“嘿嘿，穆哥哥和小蔓姐姐的脸真红。”夏天咯咯笑着，衬得这间病房更加寂静。
“……”
“走！”诺怒气冲冲的抓过我的手，打破了这持续不足三秒的静默。我脚步错乱的跟在他身后，手腕被他捏得发痛。
“……对不起！”他一身的醋酸味。
“……我不喜欢他吻你，”诺用力的揉搓着我的脸颊，像是要把留在他心里的印迹消灭得干干净净：“就算是间接接吻也不行！”
“以后你不能呆在他身边，至少，你要离他三米远，不，十米远。”他气鼓鼓的说着。
“……”步履匆匆的各种人员并没有抱着多少好奇心把视线留落在我们身上。“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诺不介意和我在大庭广众下争执。
“……不会，只是你这个提议，我很难做到。”避开一个人，并没有那么容易。
“……那你可以哄哄我！你可以口头上答应！”他的表情忽然而然的转入悲伤。
“……”
“真奇怪，我喜欢你喜欢得都不像自己了！”诺一直在自言自语：“我真怕，我比你大，等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你才上高二，至少有两年，你的身边没有我只有他！”他心思重重。
“是不是等我高中毕业，就意味着我们要分手呢？”他看着我的眼睛问。
“其实，你也不确定对吧！”诺自问自答着发生苦笑。
“……所以，我最讨厌你这一点，虚情假意都不会吗？”他更像是在自嘲。
“你以前，应该也没有哄过他吧！”诺的问题又转回原点。
“没有！”我十分认真的望着他。
“……算了！”诺拿我没办法：“今天晚上我就出院！明天就回到学校。”
“叔叔阿姨他们呢？”他一旦沉默，我这才能找出时机开口问他：“你怎么向他们交待昨天下午的事情？”
“我就说我在这里呆得不耐烦，所以出去逛了一下午。”诺撒起谎来也很老道。这样的解释，他的父母未必会信，可是，他们也未必会有办法从诺的嘴巴里得到真正的原因。
“……你不要呆在这里，刚刚可薇姐钻进病房里的厕所，我也突然说我想要上WC，所以才有空出来的……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似乎更能给我惊吓！”诺苦笑。
“我没有办法送你下楼，但是，你绝对不能呆在这里，乖乖的，回学校！”诺用严肃的口吻命令。
“好！”
“……我目送你离开！”他根本不放松，一定要眼见为实。
“好！”诺的不安，并没有我想的那样轻。
心思越杂越空，我干脆半闭着眼睛，什么也不去想。“咦，丫头，你也在这里？”我的房东，那对老爷爷和老奶奶看到我后咦了一声，停住了脚步。
“我来这里看我同学。”
“哦！”两位老人唔了一声，又关心询问：“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也不太清楚，若兰并没有真正将她的病情告之我。
“那就好，这年头，那些孩子真不让人放心！”老奶奶似有所感。
“您们是来……”我犹疑着问。
“还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孙子……”老爷爷比老奶奶更爱唠叨，老奶奶扯扯老爷爷的袖子，老爷爷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丫头你这是要回去？”老奶奶问道。
“嗯。”
“那丫头去忙自己的事儿吧，晚上回去了有时间，就上我们两个老头子那里坐坐？”老奶奶十分热情好客。
“……晚上我回去的比较晚，如果是放假的话，说不定可以！”连天天都明白一个道理，不能让陌生人付出太多，尤其是好心的陌生人，我怎么会比她差劲儿呢！
“……好！”又和两位老人闲聊几句，我又迈开脚步，流逝的时间不会给人们带来明显的告别，中午的阳光，还远远的停留在头正上方。
“……走吧！”一辆黑色的高底盘商务车擦着身体缓缓的停了下来，尚穆从车窗里送出半个脑袋。我立了立身，又转步走入商场两旁人流密集的行道上。
“你打算一直走过去？”尚穆跳下车拦住我问。
从再次相遇的那一刻起，这似乎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站在我面前。“诺说让我离你十米远！”我十分顺手的拿着诺的话当理由：“如果那辆车车身有十几米长，或许我会坐的！”
“大概，你的心与我内心的距离早已隔了万水千山。”尚穆叹息。
“……你明明知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我并不需要在有男朋友的时候，还需要靠另一个男孩子的喜欢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原来我喜欢你是一件让你很为难的事！”半年前的尚穆，也未必会有这么多的感慨。
“……”
“可是，不喜欢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难的事！你永远都不会懂……”他眸子最深处蕴含着浓郁的忧伤渐渐在眼睛里扩散。
“其实，如果给你足够长的时间，你会忘掉的！”也只有遗忘，才会解脱压抑在所有人身上的重担。
遗忘，是每个人都会学会的一件事吧！
“或许吧！如果我是你，我会忘了你，也会忘了我！”这时我才能感受到，尚穆心底一直掩埋的也许很轻很淡，但绝对是存在着的恼恨。
“那么，你究竟为什么要出现在我这个你喜欢着的却已经遗忘了你存在的女孩子面前？”我轻声问他。
城市里静止的建筑和流动的行人车辆似是被打上马赛克，在眼里融合成一体。我的耳边仿佛坏掉，听不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种声音：阳光均匀的碾落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不论人、物、花、草，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却溶化不了尚穆身上那种独有的一直封冻到内心深处的冰冷。
尚穆一脸伤悲，仿佛下一秒我就能看到他眼底流落的泪水，突然，他又笑出声来。
“再见！”
半步不停！
神不守舍的，我居然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教室。“又怎么了？”王杰大惊小怪的看着我，又悄悄指点着前面的林扼：“他进教室的时候，表情真恐怖，看上去穷凶极恶，好像一个阎王似的……”
“哦！”那些与我无关的人，做出那种与我无关的表情，只能得到我这样平淡的回应。“你到底怎么了！”王杰像火烧着了眉毛，焦急无比。
“没事儿！”我甩甩头企图让自己清醒，让王杰帮我倒下一捧矿泉水，随意洗了把脸。“你这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他关心的问。
“和你无关的事情，对你而言，都能算做是没事，何况谁也解决不了！”
“哦！”
“……”我不能给尚穆希望，所以只有让他绝望，但那些无法化解悲伤，也是我为他带来，尽管并非我心中之愿。
“看你们一个、二个……”王杰摇摇头：“我在为下午的那些代课表示老师为难！”
教室里气压极低，连不少一向活泼的男孩子们都大气不敢出，安分的坐稳在座位上。俞婉婷为大家不敢为，在收到林扼冷硬干脆的一个“滚”字后，眼眶泛红的坐在原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