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爱 第76章 节 一百年不许变
“一年的时间，也可以创造一个奇迹吧！”诺的成绩似乎在年纪里差到垫底，“成绩好的和成绩差的最大区别是，成绩好的人无论如何努力，他进步的空间终究有限，谁都可以预想到他努力后的人生答卷；但成绩差的人，一旦奋发图强，会有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似乎不到一年了吧，时间够用了吗？要不要我借你一点。”十分嘴碎的可薇姐看着诺。
“废话，时间怎么借？！”诺恼得瞪着白眼。
“……既然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别那么贪玩儿了！”可薇姐的笑意也渐渐隐去，脸上一点也不马虎，平淡的语气让人听出几分庄重，少有的展示出作为大姐的模样。
“哦，”难得乖巧的诺点着头，突然反应过来：“你才时间有限！”似乎从别人的话里听出一些别的意味并纠住不放是一件很让他高兴的事情。
“你想感受一下高四的生活节奏？”可薇姐不曾想过，诺居然真的会把这个提议当做极佳的点子。
“那也不错啊，给我一年的缓冲期，然后，我和小蔓也就只有一年的差距了！我可以和她上同一所大学啊！”他眼睛一亮，有点异想天开。
“想得太美。”仅仅四个字，也会让诺的热情熄灭。
又是一阵随着几人感情变化支配出的怪异的沉默气氛。
“其实诺的想法也不错啊！”和我一起安宁的坐在绿荫场上背靠着背坐下的若兰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可薇姐会打击他！”
“不知道。”太多人面对无法改变又不愿接受的事实时，最擅长选择沉默。也许诺的沉默就说明了一些问题，是我自己不愿想得太深。
把书本放在腿上摊开，让它们无人风自翻的转换着面孔。若兰的笑声像是被打断的节拍，再度接连上时，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诺的父母，他们……”
“我不认识。”天下之大，安静到只有我和她的对话。
“他的爷爷奶奶……”
“还不错。”听出我的笑声有几分惬意，若兰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他的父母也一定不错吧。”
或许王杰在此，我大概能从他嘴里听出一些社会上的八卦。
“或许吧。”人生会面对太多未知的事情，我只能把握好自己。
“据说当初相邻不远的贵族高中打算招你入学，你为什么不进去？”若兰又笑着问：“尚穆，他是从那所学校转出来的。你……你事先会知道他进入的是哪所学校？只是为了避开他？！”
“不是。”贵族高中开出的条件是比这所学校开出的条件更好。但我更怕会遇到超过这个年纪能够遇上的复杂事情，也无法确保自己是不是能够在一个学风松散的学校能够保持着持之以恒的努力奋斗的自己。
想法复杂的我唯有在相对单纯的环境，才更容易过得舒适。
“我是为你而来！”我的煽情很不受用，靠在背后的若兰用胳膊肘儿轻轻撞我一下，“你应该说是为了诺而来吧。”
“不是，我和你的感情比和他的感情维持的时间更长吧！”我回眸一笑：“除开半个月军训，正式入校的第五天，我才知道有诺这个人。”
“所以我比他更重要？！”若兰和我对望一眼，笑如春风。
“这个我就不确定了，每一个在我生命里出现过的人，其实都很重要，但都不会是唯一。”
“……”
“至于最重要的人，首先是我自己。”
“……”
“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自私呢。”
微风轻抚着我的笑颜。
“不会。”清清爽爽的笑容在若兰脸上渲染开来，她半眯着眼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才是自私吧！”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谁最重要，有时候觉得是我爸爸妈妈，有时候觉得是你，有时候觉得是那些在我生命里留下很浓重的刻印的同学师长，就算有时候觉得那些清扫马路的叔叔阿姨们都挺重要的，但从来不会想过重要的是自己……”
“可事实上，包括我在内觉得自己不重要的人做很多事情，都是为了自己去做的，就算是去做一些好事，也是为了自己的心安吧。”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虚假呢？”她同样笑问我。
“哈哈哈哈哈。”谁也分不清是谁先爆发出一阵笑声，彼此笑得不可遏止，直到累倒躺在草坪上，仍是手挽着手，肩并着肩。
“这个星期，我们似乎都在探索这种不着实际的问题。”——头顶上，蓝天寂寥，白云悠远。
“谁知道呢！”若兰眨眨眼，“我们在一起啊。”
“何必去问在一起的好朋友做了什么平淡的事，聊了什么没有营养的对话，只要在一起，都是幸福的吧！”她的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线。
“嗯。”
“如果，我们能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就好了。”这一片茵茵的绿草，都不及她的内心柔软。
“……”
“你答不答应？”她轻轻晃着我。
“一生一世，太久太远，我都不知道怎样才算是一生一世呢。”偏过头，对上她笑意满满的视线：“难道非要我说成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能称做一生一世的一辈子吗，但是，那样的话，有几对好朋友能做真正的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再好的朋友，都会有自己的隐私自己的人生吧。我不习惯撒谎着哄人。”若兰并不生气呢，真好。
“任何人！”
“所以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一生一世。”眼睛在几近直射的太阳光下不自在的缓缓合起，“就算是答应诺，我也有前提条件。”
“其实我也未必会做到一生一世的对你好吧，或许我们也会有矛盾呢。”紧紧的扒着我不放的若兰靠了过来，学着我枕在课本上：“只是我想一直拥有你这个好朋友。”
“我也是。”我悠悠一笑。
“所以我们拉勾：以后不论是出于任何原因，一方对另一方产生了怒气，但是，不论生气的那个人怒火有多重，最多只要三天，三天之后，大家都要宽恕彼此，以后还是一起走的好朋友。”
从草地上坐起来的若兰有着小孩子般的认真。
“拉勾了，一百年不许变。”她勾起的小拇指在阳光下轻轻晃动，笑容是那样干净美好，让人不忍回绝。
“好！”
若兰的笑容变得更加可爱，“为了我们彼此屹立如长城的友谊努力。”
“嗯。”重新归位躺在身旁的若兰又靠了过来：“升高一的这段时间，就今天我最高兴。”
“那天得到你承诺的诺，也许也会是他这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她很能感同身受。
我这样平淡寡味的人，能够容忍的朋友太少，就算是同时做出的承诺，我的感觉比他们就轻浅多了。或许，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满腔热忱才能将我打动。
课间，王杰得知若兰居然中午留校只为努力复习，备战期中考试时，灰头土脸的表情上纠结无比：“学习好的人还这么努力，让我们这些人怎么生存。”他苦着一张脸：“下午我来教室也不算太晚，怎么没有看见你们。”
“我们在上面那块操场上。”
“坐在草地上？”王杰问了一句，想也不想直接又问：“不怕草里的虫子钻到衣服里？”
“有吗，看着很干净啊。”这所学校的绿荫场每天都有人打扫，更有值班老师时不时抽控巡察，一旦发觉有同学在草坪上乱扔东西，就会罚他捡拾一个星期的垃圾。接二连三的犯同样的错误，就会直接请他们去给卫生间做细致清理。
绿荫场上能够保持得干干净净也不排除更多自理自制的学生的努力。
“没有垃圾不代表没有虫子。”王杰炯炯有神的大眼在若兰身上瞄来瞄去，仔细勘察半天，又万分慎重的开口：“你的身上就有一只虫子。”
“啊！”上看下看了半天的若兰找不出丝毫不妥：“你在骗我？”
“我还以为女孩子都挺怕虫子呢。”王杰撇撇嘴角，布下一个陷阱却得不到任何收获。
“——不过，舒蔓，你身上的确是有一只虫子。”忍了半天，王杰才半吐半露的开口，若兰配合的点了点头。
真像……谎言。
“似乎不到一年了吧，时间够用了吗？要不要我借你一点。”十分嘴碎的可薇姐看着诺。
“废话，时间怎么借？！”诺恼得瞪着白眼。
“……既然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别那么贪玩儿了！”可薇姐的笑意也渐渐隐去，脸上一点也不马虎，平淡的语气让人听出几分庄重，少有的展示出作为大姐的模样。
“哦，”难得乖巧的诺点着头，突然反应过来：“你才时间有限！”似乎从别人的话里听出一些别的意味并纠住不放是一件很让他高兴的事情。
“你想感受一下高四的生活节奏？”可薇姐不曾想过，诺居然真的会把这个提议当做极佳的点子。
“那也不错啊，给我一年的缓冲期，然后，我和小蔓也就只有一年的差距了！我可以和她上同一所大学啊！”他眼睛一亮，有点异想天开。
“想得太美。”仅仅四个字，也会让诺的热情熄灭。
又是一阵随着几人感情变化支配出的怪异的沉默气氛。
“其实诺的想法也不错啊！”和我一起安宁的坐在绿荫场上背靠着背坐下的若兰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可薇姐会打击他！”
“不知道。”太多人面对无法改变又不愿接受的事实时，最擅长选择沉默。也许诺的沉默就说明了一些问题，是我自己不愿想得太深。
把书本放在腿上摊开，让它们无人风自翻的转换着面孔。若兰的笑声像是被打断的节拍，再度接连上时，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诺的父母，他们……”
“我不认识。”天下之大，安静到只有我和她的对话。
“他的爷爷奶奶……”
“还不错。”听出我的笑声有几分惬意，若兰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他的父母也一定不错吧。”
或许王杰在此，我大概能从他嘴里听出一些社会上的八卦。
“或许吧。”人生会面对太多未知的事情，我只能把握好自己。
“据说当初相邻不远的贵族高中打算招你入学，你为什么不进去？”若兰又笑着问：“尚穆，他是从那所学校转出来的。你……你事先会知道他进入的是哪所学校？只是为了避开他？！”
“不是。”贵族高中开出的条件是比这所学校开出的条件更好。但我更怕会遇到超过这个年纪能够遇上的复杂事情，也无法确保自己是不是能够在一个学风松散的学校能够保持着持之以恒的努力奋斗的自己。
想法复杂的我唯有在相对单纯的环境，才更容易过得舒适。
“我是为你而来！”我的煽情很不受用，靠在背后的若兰用胳膊肘儿轻轻撞我一下，“你应该说是为了诺而来吧。”
“不是，我和你的感情比和他的感情维持的时间更长吧！”我回眸一笑：“除开半个月军训，正式入校的第五天，我才知道有诺这个人。”
“所以我比他更重要？！”若兰和我对望一眼，笑如春风。
“这个我就不确定了，每一个在我生命里出现过的人，其实都很重要，但都不会是唯一。”
“……”
“至于最重要的人，首先是我自己。”
“……”
“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自私呢。”
微风轻抚着我的笑颜。
“不会。”清清爽爽的笑容在若兰脸上渲染开来，她半眯着眼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才是自私吧！”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谁最重要，有时候觉得是我爸爸妈妈，有时候觉得是你，有时候觉得是那些在我生命里留下很浓重的刻印的同学师长，就算有时候觉得那些清扫马路的叔叔阿姨们都挺重要的，但从来不会想过重要的是自己……”
“可事实上，包括我在内觉得自己不重要的人做很多事情，都是为了自己去做的，就算是去做一些好事，也是为了自己的心安吧。”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虚假呢？”她同样笑问我。
“哈哈哈哈哈。”谁也分不清是谁先爆发出一阵笑声，彼此笑得不可遏止，直到累倒躺在草坪上，仍是手挽着手，肩并着肩。
“这个星期，我们似乎都在探索这种不着实际的问题。”——头顶上，蓝天寂寥，白云悠远。
“谁知道呢！”若兰眨眨眼，“我们在一起啊。”
“何必去问在一起的好朋友做了什么平淡的事，聊了什么没有营养的对话，只要在一起，都是幸福的吧！”她的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线。
“嗯。”
“如果，我们能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就好了。”这一片茵茵的绿草，都不及她的内心柔软。
“……”
“你答不答应？”她轻轻晃着我。
“一生一世，太久太远，我都不知道怎样才算是一生一世呢。”偏过头，对上她笑意满满的视线：“难道非要我说成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能称做一生一世的一辈子吗，但是，那样的话，有几对好朋友能做真正的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再好的朋友，都会有自己的隐私自己的人生吧。我不习惯撒谎着哄人。”若兰并不生气呢，真好。
“任何人！”
“所以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一生一世。”眼睛在几近直射的太阳光下不自在的缓缓合起，“就算是答应诺，我也有前提条件。”
“其实我也未必会做到一生一世的对你好吧，或许我们也会有矛盾呢。”紧紧的扒着我不放的若兰靠了过来，学着我枕在课本上：“只是我想一直拥有你这个好朋友。”
“我也是。”我悠悠一笑。
“所以我们拉勾：以后不论是出于任何原因，一方对另一方产生了怒气，但是，不论生气的那个人怒火有多重，最多只要三天，三天之后，大家都要宽恕彼此，以后还是一起走的好朋友。”
从草地上坐起来的若兰有着小孩子般的认真。
“拉勾了，一百年不许变。”她勾起的小拇指在阳光下轻轻晃动，笑容是那样干净美好，让人不忍回绝。
“好！”
若兰的笑容变得更加可爱，“为了我们彼此屹立如长城的友谊努力。”
“嗯。”重新归位躺在身旁的若兰又靠了过来：“升高一的这段时间，就今天我最高兴。”
“那天得到你承诺的诺，也许也会是他这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她很能感同身受。
我这样平淡寡味的人，能够容忍的朋友太少，就算是同时做出的承诺，我的感觉比他们就轻浅多了。或许，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满腔热忱才能将我打动。
课间，王杰得知若兰居然中午留校只为努力复习，备战期中考试时，灰头土脸的表情上纠结无比：“学习好的人还这么努力，让我们这些人怎么生存。”他苦着一张脸：“下午我来教室也不算太晚，怎么没有看见你们。”
“我们在上面那块操场上。”
“坐在草地上？”王杰问了一句，想也不想直接又问：“不怕草里的虫子钻到衣服里？”
“有吗，看着很干净啊。”这所学校的绿荫场每天都有人打扫，更有值班老师时不时抽控巡察，一旦发觉有同学在草坪上乱扔东西，就会罚他捡拾一个星期的垃圾。接二连三的犯同样的错误，就会直接请他们去给卫生间做细致清理。
绿荫场上能够保持得干干净净也不排除更多自理自制的学生的努力。
“没有垃圾不代表没有虫子。”王杰炯炯有神的大眼在若兰身上瞄来瞄去，仔细勘察半天，又万分慎重的开口：“你的身上就有一只虫子。”
“啊！”上看下看了半天的若兰找不出丝毫不妥：“你在骗我？”
“我还以为女孩子都挺怕虫子呢。”王杰撇撇嘴角，布下一个陷阱却得不到任何收获。
“——不过，舒蔓，你身上的确是有一只虫子。”忍了半天，王杰才半吐半露的开口，若兰配合的点了点头。
真像……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