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爱 第96章 节 女孩子拥有的烦恼
在医院耽搁了近一个多小时打完点滴，诺为我擦上伤药后，又将我背回看台上，若兰和王杰他们挨坐在另一旁：“高三年级男子组跳高比赛已经结束了哦。”
“哦。”诺不轻不重的应上一个字。
“这可能是你在这所学校最后一次参加这种比赛。”他享受不到原属于自己的光辉时刻。
“没关系，反正这届高三年级的跳高冠军还没刷新这个家伙创造的纪录。”高齐来得相当及时：“可薇姐还一直内疚着，小蔓伤得怎么样？”
“不算特别严重，两个星期之后大概可以完全康复。”诺轻轻松松的抛出一句话，焦急的若兰已经赶了过来：“有很痛吗？”
“肿得像个馒头似的……”她伸手在红肿的脚踝轻轻按下，皮肤又软软的弹回原位，准备再度试手的时候，被诺一反巴掌拍开。
“很痛哎！”若兰皱起脸。
“她更痛。”诺捍卫在我面前：“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蔓比较能忍。”
一个下午，纹丝坐定的一排人在赛事结束后，还不曾起身，如受大赦的可薇姐动如脱兔奔赴过来。
“一定不要很严重啊，要不然有很多人会扒了我的皮的。”她脸上带着困窘的笑容，双掌合于胸前，低低祷告两声，褪开我的裤褪，微笑又爬满一脸：“顶多是红了一点肿了一点……”
受伤的不是自己，她的神态和语气也就无关痛痒。
她观摩着自己的杰作：“……就当是中午吃得太多，所以突然变肿了。”可薇姐是个自我安慰的高手。
她被诺曲指弹了脑袋瓜子。
“让开，我要送小蔓回去了！”诺不悦的瞪眼：“爷爷、奶奶让我们今天晚上回家吃饭。”
“我们？回家？”
“高齐他们三个，你，还有我和小蔓。”口气依然不善。
“回哪里？”装傻的可薇姐。
“爷爷他们那里。”
“那我怎么办？”跟在身后的若兰张开嘴巴。
“你当然是回你自己的家了啊？”可薇姐伸出魔爪可劲儿在若兰头发上揉了一揉：“……还是你最好欺负！”她并不介意自己的感言是否被人接受。
“若兰，要不要晚上和我们一起去逛街？”热情的唐晓发出邀请。
“还是不要了，我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着呢！”似乎已经和他们无比熟络的若兰眨巴着眼睛：“谢谢啦，有机会的话，下一次在一起玩儿吧！”
“好。”唐晓笑眯眯的挥挥手。
“这是换的第三辆车吧！”看着尚穆、陶然、林扼和唐晓他们呼啸离去，可薇姐嘴巴里又溜出一声慨叹。
“或许还是第四辆、第五辆。”对他们的了解，若兰似乎比余人更要深刻。
“诺，什么时候把你爸爸的车子叫过来，刷一下存在感？”可薇姐的提议颇显得居心叵测。
“……等我拿到驾驶证的时候。”
“叔叔阿姨会在你成年礼上送一辆汽车给你？”可薇姐的问题总是最多。
“几年之后我会自己给自己送上这份礼物。”诺白她一眼：“那么喜欢看车，就去嫁一个开车的男人。”
“或者去嫁一个在4S洗车店工作的男人。”
“或者是嫁一个在高档小区做保安的男人？”
“或者……”搭档4人组被可薇姐狠狠瞪好几眼后，才纷纷摸着鼻子：“女孩子，不要去奢求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事情。”
高齐似乎有着成年人的眼睛，用一副成人的口吻训劝她：“努力可以拿到自己理应得到的东西，而不是妄想得到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趴在诺背上，我闷闷的笑出声来。
“如果是小蔓的要求呢？！”除了偶尔发出的善意嘲弄，我确定我很无辜。
“小蔓不会有这种想法，否则，尚穆的所作所为，足够让她动容。”非常了解尚穆的一举一动，诺放沉声音：“芳菲姐比你好的地方是，她能够坐在苏三自行车后座上露出灿如朝阳的笑容。”
“说的好像我很拜金似的。”嘟着嘴唇。
“苏三也算是一个优秀的男孩子吧，就算是比陈羽晚了一两届，也是当时学校里云从影随的存在。他和陈羽的差距似乎只有家庭背景的差距……”
“哦，对了，陈君是陈羽的妹妹！”高齐又露出标志性的狐狸似的笑容。
他在对谁说这一句话呢！
“胡说，我又不是那样世俗的女孩子。”可薇姐像是越描越黑：“苏三就像是小弟弟一样，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所以你就任由这个从小喜欢着你的小弟弟跟了你十年，自觉心安理顺的享受了这个比你小的男孩子照顾了你近两年……”
“……“咬着唇角的可薇姐低头不语。
“我不是要指责你，只是，有时候觉得你明明比我们大上好多，在对待感情的时候，永远都把真心放在不需要的人身上……”
“……”
“受到伤害的是你，真正心疼的却是我们，不是另外的那些你喜欢的男孩子。”诺像一个温情的大男孩，眉目里隐隐含忧。
“我也有在好好照顾自己啊。”可薇姐低声辩驳。
小区门口迎立的伊奶奶在看到我们后，脸上绵延的笑声越加深远。“小蔓怎么了？比赛的时候扭到脚了？怎么不注意点！”她并不知道我不曾参赛的事实，几个好友也不会揭破她的问话。
“你们今天晚上都在这里休息吧，大不了两个人挤一张床。”伊爷爷并不会和平征询几人意见，他的话里或有深意，爱寻热闹的可薇姐选择沉默，于是别人也无法互动。
吃完饭后，睡觉之前，诺在用接近专业的按摩手法捏拿过我脚踝部的筋骨后，立马被可薇姐踢出房门。和衣而躺的可薇姐在确定屋外没有听壁脚的好奇份子后，才带着淡淡苦恼：“明明嘴巴里非常肯定的说着自己不是虚荣的女孩子，可是，心里还是想要得到更好的啊！”
这是成年女孩子拥有的烦恼。
“不只是女孩子，男孩子也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够好吧……外表够靓，足够温柔，还有品味，最好，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展现出天鹅般优雅的姿态……”
“没有人能够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求的状态。”我侧过头，视线绕过隆起的绵软枕头，放在可薇姐望来的眼睛上：“没有男朋友的时候，不要为自己的某些欲望感到苦恼，有了男朋友的时候，有太多不适宜的欲望，才是最大的苦恼，”
“……”
“还有，你现在有自己喜欢的男人了吗？”我笑着轻问。
“……没有。”是可薇姐微弱而局促的口吻。
“那就慢慢寻找吧，或者，慢慢等也可以。”我闭上眼睛：“说不定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男人，正穿过万水千山为你前来……”
隐弱的呼吸在彼此的鼻端萦绕，良久——
“那个男人问我，我是不是因为他足够优异才喜欢他的。”透过窗户闪烁着光亮的星星一眨一眨，像是在和它的邻居低声谈话。
“……”
“我说是。”可薇姐有些苦恼，却不会为自己的回答后悔：“他又问，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会喜欢我吗？”
“然后呢？”
“我问他什么样的一无所有，如果他没有金钱、没有地位、没有权利，或许我不会肯定自己的选择，但他连自己那颗想要上进的心都丢掉，我肯定不会和他在一起。”我继续听她慢慢倾诉。
“……”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缺失，但不能缺失积极向上的心。”
“……”
“结果，他说我这样的女孩子还是很虚荣，万一有个男人努力过后还不能成功呢，那你要不要和这种男人在一起，肯定不会吧？！”
“……”
“我说我也不知道。”
“……”
“所以他很失望。”这是一个内心荒枯到满目凄凉的权势卓然的男人。他把这个世界看得太透，反而让自己的心产生了种种虚无荒凉。
“他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你了吗？”
“不过一个星期。”热恋中的情侣，分开一秒都觉漫长。
“真短。”我配合着她燥涩的语气，“你们会有更多时间。”
“这是我第二次喜欢上一个男人呢，他也很优秀的，比陈羽还优秀……”可薇姐轻轻笑开，“所以这样一想，我越加发现我的虚荣。”
“真奇怪啊，如果一个女孩子什么也不做，亦没有如花容颜，会很难得到男孩子的喜欢吧。男孩子一旦对女孩子有要求，那是理所应当的；女孩子一旦对男孩子有要求，那求是利欲薰心。”我睁开眼睛，又朝可薇姐慢慢笑开：“你已经足够好，这个世界上，最怕的是虚荣而不自知的女孩子。”
“如果他要离你而去，那就随他去吧。”我微笑着。
“如果诺一无所有呢？！”可薇姐还有疑问。
“那就一起努力吧。”眨着眼，一脸错愕的可薇姐映入眸底。
“所以……”她糊涂无比。
“所以是这个男人对你还不够好。”从床上坐起，踩着木板拉好窗帘，阻断天上那些偷偷看着我和可薇姐的眼睛：“要是半个月之前，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不会是这样回答：要是一个月之前，你问这个问题，我会理也不带理你；如果是一个半月之前，你问这样的问题，我会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你……”
“因为你现在才觉得诺对你足够好！”可薇姐在满头迷雾中寻找到一丝光亮。
“哦。”诺不轻不重的应上一个字。
“这可能是你在这所学校最后一次参加这种比赛。”他享受不到原属于自己的光辉时刻。
“没关系，反正这届高三年级的跳高冠军还没刷新这个家伙创造的纪录。”高齐来得相当及时：“可薇姐还一直内疚着，小蔓伤得怎么样？”
“不算特别严重，两个星期之后大概可以完全康复。”诺轻轻松松的抛出一句话，焦急的若兰已经赶了过来：“有很痛吗？”
“肿得像个馒头似的……”她伸手在红肿的脚踝轻轻按下，皮肤又软软的弹回原位，准备再度试手的时候，被诺一反巴掌拍开。
“很痛哎！”若兰皱起脸。
“她更痛。”诺捍卫在我面前：“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蔓比较能忍。”
一个下午，纹丝坐定的一排人在赛事结束后，还不曾起身，如受大赦的可薇姐动如脱兔奔赴过来。
“一定不要很严重啊，要不然有很多人会扒了我的皮的。”她脸上带着困窘的笑容，双掌合于胸前，低低祷告两声，褪开我的裤褪，微笑又爬满一脸：“顶多是红了一点肿了一点……”
受伤的不是自己，她的神态和语气也就无关痛痒。
她观摩着自己的杰作：“……就当是中午吃得太多，所以突然变肿了。”可薇姐是个自我安慰的高手。
她被诺曲指弹了脑袋瓜子。
“让开，我要送小蔓回去了！”诺不悦的瞪眼：“爷爷、奶奶让我们今天晚上回家吃饭。”
“我们？回家？”
“高齐他们三个，你，还有我和小蔓。”口气依然不善。
“回哪里？”装傻的可薇姐。
“爷爷他们那里。”
“那我怎么办？”跟在身后的若兰张开嘴巴。
“你当然是回你自己的家了啊？”可薇姐伸出魔爪可劲儿在若兰头发上揉了一揉：“……还是你最好欺负！”她并不介意自己的感言是否被人接受。
“若兰，要不要晚上和我们一起去逛街？”热情的唐晓发出邀请。
“还是不要了，我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着呢！”似乎已经和他们无比熟络的若兰眨巴着眼睛：“谢谢啦，有机会的话，下一次在一起玩儿吧！”
“好。”唐晓笑眯眯的挥挥手。
“这是换的第三辆车吧！”看着尚穆、陶然、林扼和唐晓他们呼啸离去，可薇姐嘴巴里又溜出一声慨叹。
“或许还是第四辆、第五辆。”对他们的了解，若兰似乎比余人更要深刻。
“诺，什么时候把你爸爸的车子叫过来，刷一下存在感？”可薇姐的提议颇显得居心叵测。
“……等我拿到驾驶证的时候。”
“叔叔阿姨会在你成年礼上送一辆汽车给你？”可薇姐的问题总是最多。
“几年之后我会自己给自己送上这份礼物。”诺白她一眼：“那么喜欢看车，就去嫁一个开车的男人。”
“或者去嫁一个在4S洗车店工作的男人。”
“或者是嫁一个在高档小区做保安的男人？”
“或者……”搭档4人组被可薇姐狠狠瞪好几眼后，才纷纷摸着鼻子：“女孩子，不要去奢求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事情。”
高齐似乎有着成年人的眼睛，用一副成人的口吻训劝她：“努力可以拿到自己理应得到的东西，而不是妄想得到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趴在诺背上，我闷闷的笑出声来。
“如果是小蔓的要求呢？！”除了偶尔发出的善意嘲弄，我确定我很无辜。
“小蔓不会有这种想法，否则，尚穆的所作所为，足够让她动容。”非常了解尚穆的一举一动，诺放沉声音：“芳菲姐比你好的地方是，她能够坐在苏三自行车后座上露出灿如朝阳的笑容。”
“说的好像我很拜金似的。”嘟着嘴唇。
“苏三也算是一个优秀的男孩子吧，就算是比陈羽晚了一两届，也是当时学校里云从影随的存在。他和陈羽的差距似乎只有家庭背景的差距……”
“哦，对了，陈君是陈羽的妹妹！”高齐又露出标志性的狐狸似的笑容。
他在对谁说这一句话呢！
“胡说，我又不是那样世俗的女孩子。”可薇姐像是越描越黑：“苏三就像是小弟弟一样，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所以你就任由这个从小喜欢着你的小弟弟跟了你十年，自觉心安理顺的享受了这个比你小的男孩子照顾了你近两年……”
“……“咬着唇角的可薇姐低头不语。
“我不是要指责你，只是，有时候觉得你明明比我们大上好多，在对待感情的时候，永远都把真心放在不需要的人身上……”
“……”
“受到伤害的是你，真正心疼的却是我们，不是另外的那些你喜欢的男孩子。”诺像一个温情的大男孩，眉目里隐隐含忧。
“我也有在好好照顾自己啊。”可薇姐低声辩驳。
小区门口迎立的伊奶奶在看到我们后，脸上绵延的笑声越加深远。“小蔓怎么了？比赛的时候扭到脚了？怎么不注意点！”她并不知道我不曾参赛的事实，几个好友也不会揭破她的问话。
“你们今天晚上都在这里休息吧，大不了两个人挤一张床。”伊爷爷并不会和平征询几人意见，他的话里或有深意，爱寻热闹的可薇姐选择沉默，于是别人也无法互动。
吃完饭后，睡觉之前，诺在用接近专业的按摩手法捏拿过我脚踝部的筋骨后，立马被可薇姐踢出房门。和衣而躺的可薇姐在确定屋外没有听壁脚的好奇份子后，才带着淡淡苦恼：“明明嘴巴里非常肯定的说着自己不是虚荣的女孩子，可是，心里还是想要得到更好的啊！”
这是成年女孩子拥有的烦恼。
“不只是女孩子，男孩子也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够好吧……外表够靓，足够温柔，还有品味，最好，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展现出天鹅般优雅的姿态……”
“没有人能够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求的状态。”我侧过头，视线绕过隆起的绵软枕头，放在可薇姐望来的眼睛上：“没有男朋友的时候，不要为自己的某些欲望感到苦恼，有了男朋友的时候，有太多不适宜的欲望，才是最大的苦恼，”
“……”
“还有，你现在有自己喜欢的男人了吗？”我笑着轻问。
“……没有。”是可薇姐微弱而局促的口吻。
“那就慢慢寻找吧，或者，慢慢等也可以。”我闭上眼睛：“说不定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男人，正穿过万水千山为你前来……”
隐弱的呼吸在彼此的鼻端萦绕，良久——
“那个男人问我，我是不是因为他足够优异才喜欢他的。”透过窗户闪烁着光亮的星星一眨一眨，像是在和它的邻居低声谈话。
“……”
“我说是。”可薇姐有些苦恼，却不会为自己的回答后悔：“他又问，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会喜欢我吗？”
“然后呢？”
“我问他什么样的一无所有，如果他没有金钱、没有地位、没有权利，或许我不会肯定自己的选择，但他连自己那颗想要上进的心都丢掉，我肯定不会和他在一起。”我继续听她慢慢倾诉。
“……”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缺失，但不能缺失积极向上的心。”
“……”
“结果，他说我这样的女孩子还是很虚荣，万一有个男人努力过后还不能成功呢，那你要不要和这种男人在一起，肯定不会吧？！”
“……”
“我说我也不知道。”
“……”
“所以他很失望。”这是一个内心荒枯到满目凄凉的权势卓然的男人。他把这个世界看得太透，反而让自己的心产生了种种虚无荒凉。
“他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你了吗？”
“不过一个星期。”热恋中的情侣，分开一秒都觉漫长。
“真短。”我配合着她燥涩的语气，“你们会有更多时间。”
“这是我第二次喜欢上一个男人呢，他也很优秀的，比陈羽还优秀……”可薇姐轻轻笑开，“所以这样一想，我越加发现我的虚荣。”
“真奇怪啊，如果一个女孩子什么也不做，亦没有如花容颜，会很难得到男孩子的喜欢吧。男孩子一旦对女孩子有要求，那是理所应当的；女孩子一旦对男孩子有要求，那求是利欲薰心。”我睁开眼睛，又朝可薇姐慢慢笑开：“你已经足够好，这个世界上，最怕的是虚荣而不自知的女孩子。”
“如果他要离你而去，那就随他去吧。”我微笑着。
“如果诺一无所有呢？！”可薇姐还有疑问。
“那就一起努力吧。”眨着眼，一脸错愕的可薇姐映入眸底。
“所以……”她糊涂无比。
“所以是这个男人对你还不够好。”从床上坐起，踩着木板拉好窗帘，阻断天上那些偷偷看着我和可薇姐的眼睛：“要是半个月之前，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不会是这样回答：要是一个月之前，你问这个问题，我会理也不带理你；如果是一个半月之前，你问这样的问题，我会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你……”
“因为你现在才觉得诺对你足够好！”可薇姐在满头迷雾中寻找到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