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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爱 第130章 节 我不会欺骗你的

    “……我先走了。”或许诺的猜测一点不错,发那种贴子的家伙不是为了让尚穆和唐晓产生不合,而是让我们这些人引起纷争。我有些头痛的站起身体,淡淡望着可薇姐:“我们需要先冷静一下。”

    “先坐下吃饭!”没有分毫表情的诺看上去肃穆至极。做为智囊的高齐也无力缓解这种严肃气氛,不尴不尬的笑上一笑,“可薇姐一共给你开了五天的药量,你还有一针没有扎。”

    “如果可薇姐实在生气,可以下手重点。”不是扎在自己身上,高齐全然不知何谓疼痛。

    “闭嘴。”诺瞪他一眼。

    张浩和孙远明似乎被这种低气压压得弯下身体,连刚想脱口的话也被倒灌入肚子里。吃完午饭打针的时候,可薇姐又愤愤无言瞪我一眼,才为我打上点滴。

    “痛不痛?”心神不稳以至跑针,可薇姐又扎上第二针。

    “……别不和我说话!”慢慢睁开合上的双眼,诺的双眼里笼罩着不知怎样才能形容的情感色彩。“我不觉得你有错,可薇姐也没有错吧……那错的到底是谁?”他不能坚定的选择站立在哪一阵营,因而有种矛盾的忧愁。

    “……我觉得是可薇姐她……”“错的是她,你也不要生她的气好不好。”左右为难的感情不曾经历,也无法感知他的苦恼。

    “她只是把她的好朋友看得太重。”苏维那些人在她眼里或许可以抵上大半世界的价值,却不曾想这样颇有份量的好友会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但别人不会和她有一样的想法。”圣人都难做到在世界上每一人的眼中是同种重量。

    “小蔓,你不是别人。”高齐眼底的笑容突然被他一点点拢紧,不苟言笑的样子像外面那片还来不及将薄云收走的阴闷的天空。

    做为一个朋友,能够在兄弟左说左转右说右转的时候做出劝诫,这种人无疑是足智多谋,我这时却不喜欢他这种聪明。

    “……啊,原来可薇姐没有在这里?”陈君来的很不是时候,笑容被雕琢在脸上,完美得如同假面:“哥哥还要说让我一定要亲自把请柬送给她呢,看来我只有在上课的时间偷偷溜出来了。”素手如脂,在一张红色的请柬上衬得更加葱白如玉。

    “可薇姐不会去的!”诺对她没有好脸色。

    “那舒蔓学妹会来吗?”诺的眼睛里表达着唯一的想法:又关你什么事情!

    “我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好。”比较留有余地的微笑着开口。

    “唉,看来哥哥这次会很伤心的!”陈君的感情无比充沛。嗯,我是指她可以有声有色的表达出另一个人的悲伤:“哥哥还说他也很想要舒蔓学妹这样的妹妹!”

    “那是他的事情!”门口的陶然、尚穆和林扼过于刺眼,诺横挡在我眼睛的正前方,相当不耐烦的吼上一句:“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你们可以先走了。”

    “舒蔓学妹手上似乎起了一个包,你们可以找一块毛巾蘸上热水敷上一段时间。”陈君的视力相当不错,她非常温婉的提着自己的看法,“……张浩也在这里吧,我们需要他帮忙去做点事情。”

    “张浩!”遭受池鱼之殃的张浩苦笑着摸摸鼻子:“那我先上去了,远明一会儿把我的书带回班上。”他向孙远明传递着自求多福的眼神,率先走出医务室。

    “舒蔓学妹,再见。”陈君一点都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那些蔓延在季节里的风被一场秋雨压埋入泥土里。比室外温度更清冷的是这三个男孩子的面部表情。“陈君给我送来一张请柬,在她给我送书的时候。”没有一种好处是轻易就能占拿的。

    “我不打算去。”

    他们还是不太高兴。

    “……我要睡觉。”闭上眼就能逃避这个现实?原来自己有时候的想法也天真的令自己无语。一道不可回避的灼热目光在我脸颊上盘桓,眼睫毛轻轻一抖,这个承担了两个人重量的床架有点任何艰巨。

    “睡吧。”他伸手把我肩膀揽住,并非是担心自己会掉下床头,更像是用一种信念把我拥护在他的世界里。

    “唐晓的文具不知道被哪个人扔到了男厕所里。”下午上课之前,王杰爆料的消息快要振破我耳膜。“没有人发现是谁弄的?”“谁知道呢?”王杰耸着肩膀,“没有一个人吭声,也没有一个人承认。”

    “小蔓!”若兰的眼睛里染着血丝,红通通的几欲落泪。或许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在某个我不知道的时间她也的确为了唐晓哭过。

    “唐晓现在不好吧。”没有任何感情成分的问出这句好似从不会由我嘴巴里吐出的话,我都觉得有点奇怪。“很不好!”填满胸膛的气愤快要激化若兰眼角的伤心,我拿出一张纸巾交递给她:“……她男朋友呢?”

    “林扼和尚穆都在操场上陪着她!”手足无措的若兰绞缠着十根手指:“还有……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校外陌生人发着难堪的古古怪怪的彩信……”

    “你看到了没有?”善良的若兰如同坠落人间的天使,但愿唐晓不要让她染上人世间的污秽。

    “没有,不过林扼和尚穆好像看到了……”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被轻轻放下:“走吧,我们去看看她。”

    “一来一回赶不上上课的。”她迟疑不决。

    “上课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至少现在不是。

    绿荫场外趴在栏杆上的三个少年静静的低着脑袋,变幻无常的阴云把天空当作广阔无境的背景,风起云卷的拉开一幕幕山水画轴,却又很快的被大自然的另外一种神奇手笔冲散。

    空气里有一种凉凉的味道。

    “唐晓。”孤身走入绝境的女孩子有无路可觅无人可帮的哀伤和绝望。“你来做什么!”林扼的目光十分恶毒,他的大脑里会缠绕着无数关于这件事情的想法:我是独一的元凶巨恶。

    “那件事情不是我的朋友们做的。”“嗯!”她胡乱的点着头:“可是……”

    “如果不是你做的,不是你朋友做的,不是唐晓做的,难道是我和尚穆做的!”排除法被他用得相当熟练:“还是你一开始就认为是……”

    “也有可能是偶然碰上的一些不认识的人做的啊!”若兰发挥着自己最大的想象力。“……你认为舒蔓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校内校外的人都认识她?!”林扼冷冷一哼。

    “的确,我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不过某个家伙让校内校外的人都认识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污眉糟眼时常出入那种上星级场所的林扼顶着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造型会不会被那些人认出!

    “酒店宾馆里的服务员我都一一排察过。”尖言冷语的林扼恼愤的瞪着我。

    “……不是你朋友做的,你现在过来做什么,看笑话!”这个男孩子对我的恨意到底浓烈到哪种程度,是不是一直被我低估。

    “尚穆,过来一下。”我揉着额角。

    那个少年缓缓抬头的动作像是一帧被拉长的慢镜头。“好。”笑容若没有温度,都可以算做是虚像,都会漂亮到让人心伤。

    我宁愿他不要这样微笑,或者流泪,像饱受了悲痛的天空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场,才更容易拥有湛蓝晴朗的心情。

    “舒蔓,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扼抽蓄着嘴角,眯起的目光越来越冷,他举步跟在我们身后,被尚穆轻手一挥静静拦下。

    若兰睁大了不可思议的双眼,她捂紧嘴巴,至于另外一个女孩子的表情,我还是没有那么多闲心关注。

    “有什么事情想问就问吧。”尚穆微微一笑,他的脚尖似乎粘上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吸引了他全部心神。这个身材修长的男孩子背靠着栏杆,双手看似随意的撑放在上面。

    “抱歉!”他太明白我的思路,以至于我无法把自己的问题吐出。

    “有什么值得抱歉的呢?”尚穆的笑容比秋风更凉,他借着双手之力一下子蹭坐到栏杆上,望向站在旁边的我:“要不要坐上来。”

    金属制成的栏杆透过掌心散播着一种被秋雨深染的寒凉之意。“你不问上一问,怎么能知道我的答案呢?”他偏着头看我,又是轻轻一笑。

    “或者是你一直在躲避我,连和我说上一句话都觉得进退两难?”尚穆嘴角扬起的笑容安恬到平淡:“似乎很久我们都没有这么近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呆在一块儿。”回忆只能带给人一秒的幸福,然后它会转身离去,让这种幸福被连绵不绝的无可避免的深冷现实染透冲散,变得不堪一击。

    所以我讨厌回忆。

    脸侧上洒落着尚穆的温凉目光,耳朵里又钻进了他的笑声,“你问了我会回答的,而且我会说实话,我不会欺骗你的,你也很相信这一点吧!”

    “我并不觉得你要问出的问题值得你在我面前说抱歉,毕竟我也是知悉详情的人之一……”或许他的目光已然放远,停留在那片不愿在天空里稳靠的云彩上:“你无法轻易问出口,那就静静的陪我呆上几分钟,我会告诉我的答案。”

    “……”过路的同学会大明直白的把目光转向我们,还有站立在过道里的那一些学生。我似乎可以看到一个仿似诺的背影从他们班上窜出:“唐晓……”透破耳膜的上课铃声准时响起。

    我的问题被封死在喉咙里。

    “别挣扎,你知道我不会把你逼的太紧。”他把我抱在怀里,吻上我的嘴唇后如同蜻蜓点水般撤离,脸颊上轻洒着他的呼吸:“你一挣扎,我也会放手——如果你想让我掉下去的话。”

    栏杆之下是不到两层楼的高度。平平整整的水泥地面被秋雨染凉,还有没完全干渍的雨水在地面上印染出曲折的弧度,看上去有种张牙舞爪的恐怖。

    ——我唯有呆滞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