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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皆反派,穿成炮灰她只想摆烂 第162章 卖官鬻爵【十七】

    上京城一连阴了好几天,虽到了暮春时刻,空气中却始终湿湿冷冷的,憋着一场大雨下不来。

    今日是卖官案的三公殿审,公主去不得。

    元彤儿一早起来跑到了后院喂鸽子。

    锦婳看了看阴沉的天,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天气越发的不好了,时时阴天,像是要有一场大雨。奴听说东壶、南凉某些地方还受了水灾。”

    她将一碟米栗交到元彤儿的手上,又替她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

    “忽冷忽热的,殿下还是不要在外面受风了。”

    元彤儿摇摇头,今日殿审,她可安生不下来。

    她一边喂着鸽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十年大旱刚过,又开始要有水灾。这些年,别说百姓不好过,就是城中的人,也怕受了不少的牵连。

    可是那些上位的,却还在想着如何中饱私囊,是看不见这天灾人祸吗?”

    锦婳沉默了一下,道:“哪有看不见的,不过是看见了,才要先给自己吃饱了、再留好日后的干粮。”

    她跟着元彤儿一些时日了,虽元彤儿依旧不太能摸清她的底细,却实打实的觉得她没有从前那么的疏离了。

    一些从前她不肯说的“僭越”的话,如今也肯说出一二了。

    元彤儿的手便停下了,“姑姑,咱们分出去一些吧!”

    锦婳有些不明白她说的分出去一些指的什么,便怔怔的看向了她。

    元彤儿继续道:“我刚来,东西不多,但是分一些还是可以分的。

    就当做善事了。”

    锦婳顿了顿,说道:“若是要分,还是要分到真正需要它的地方。可殿下是公主,怕是也难出这皇城。”

    元彤儿闻言皱了皱眉。

    她出不了这座繁华的城,她的那点东西又经不起辗转,怕是真的辗转分到灾民手上,也不过是稀汤碗底的一粒米了。

    “要是能出去就好了……”

    她喃喃着,风中的潮气愈加盛了。

    “……连日大雨的话,战事怕是也要有些波折了。”

    她话音落,一只白鸽忽而落在了她的面前。

    白鸽的腿上绑着一只细竹筒,她打开,是陆行舟暗中传给她的信笺。

    她不能上殿旁观,便一早就和陆行舟约定好了,要他时时传信回来。

    此时,丁文举已经上殿,将之前在择玉斋的所有事都在大殿上公开。

    包括自己被元果儿看上,逼他为入幕之宾。独独没有说是谁救下了他。

    元彤儿从未警告过他要他不能将自己托出,但是丁文举依旧没有说。想来他也不能有十分的把握才不愿牵扯更多的人。

    因为牵扯到了元果儿,景元帝大怒。

    元彤儿也十分理解。

    这就跟自家门口来了个小黄毛,说自己可爱又懂事的女儿看上了他一样。

    景元帝的眼里,一身粗布衣裳、略有干黄的丁文举确实像个没有什么本事的小黄毛。

    自己心爱的女儿本就是天潢贵胄,能看上丁文举已是不易,如今这“小黄毛”倒是先不乐意了!

    换作是谁都定然受不了!

    殿上三公再三提醒丁文举可知诬告公主的罪责,丁文举都认下了。

    只是,仅凭他一人口说无凭,不能算作证据。

    丁文举若是不能拿出更有效的证据来,此举便是将自己推到了一个瞬间就能被砍死的地步上。

    鸽笼旁早早就燃好了火盆,火势旺盛、噼啪作响。

    元彤儿将信笺丢入火盆,轻声问锦婳。

    “他去了吗?”

    锦婳回:“一早就去了,现在应该在宫外候着呢。”

    她说着停顿了片刻,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元彤儿。

    “他若是去了,殿下可就没有后路了。”

    元彤儿面色不改,淡淡道:“可若是他不去,丁文举怕是也没有退路了。”

    大殿之上,内侍官一声“传人证”,一抹素色水墨的衣衫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风起。

    卷起那水墨衣袍在逆行而来的光中,衣上的水墨浮动,绕在那人的周身、如烟似幻。

    那抹身影恭敬跪在了地上,向景元帝以及会审的大人们请安。

    会审三人分别是主审刑部蔡峥、旁审京兆府刘洛白以及太尉胡岩。

    景元帝此三人选的好,蔡峥刚正不阿、是为纯臣,刘洛白圆滑世故、里外为人,而胡岩则就可谓是纯奴了。

    “殿下何人,抬起头来。”

    殿下之人微微抬头,眸子却是不敢直视龙座之上的人的。

    他直起了身子,缓声道:“回大人,奴名唤花不弃。是早前卖官一案定下的罪奴。”

    言毕,殿前一片哗然。

    连会审的大人们听罢花不弃的话,也是面面相觑。

    太尉胡岩首先问道:“既是罪奴,为何没有黔字流放?还是如今这副打扮?”

    花不弃在元彤儿的府上被养的很好。

    他虽面色白皙略有苍色,却实在让人不能将他与一个罪奴挂上等号。

    加上一袭水墨的衫子给他平添了几分书卷气,便更像是个哪家的小少爷了。

    长公主元果儿一直在宁贵妃的宫中待着,前朝发生的什么事,她也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的。

    当听到人证里竟有花不弃时,她不禁冷笑了一声。

    她道是谁,原来是她那个半路得的好妹妹元彤儿在背后作梗!

    殿中的花不弃闻言抬了抬眸子,却没有看问话的胡岩。

    “陛下,小民冤枉,小民的父亲并未参与买官!是他!是他陷害了小民的父亲……求陛下替小民做主!”

    本有些议论纷纷的殿中,忽的就安静了下来。

    胡岩的脸色瞬间变了颜色。

    “大胆刁民,竟敢诬陷本官!”

    胡岩虽愤怒,在景元帝的面前却不敢私自用刑,只呵斥了一声便向景元帝跪了下来。

    “陛下,此贼子污蔑臣啊!”

    “是不是污蔑,听他说完再下定论不迟,胡大人慌什么?”

    蔡峥淡淡说道。

    不等胡岩反驳,他便向花不弃道:“花不弃,我见你气质不俗,又牵扯进了这卖官一案当中,想来也是念过书的。

    什么道理、律法,应该都懂,本官便不再多说。

    只一点,你说是胡大人陷害你父亲?你的父亲是何人,一个朝中要员又为何要陷害于他?细细说来!”

    花不弃听说过蔡峥的名字,嫉恶如仇、秉公执法。早年便以他为榜,励志也要成为像他一般的国之栋梁。

    如今见到由他主审,心中便更加坚定了要替父翻案的想法。

    他朝着蔡峥拜了拜,道:“回大人,小民的父亲是南临花记香粉的东家花玉阳,同时也是南临商会的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