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的港 第98章 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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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迈的声音嘶哑且模糊，就像是从气管切开一道口子风大口往里灌发出的震动。
赫连姝疼得说不出话，只看着面前的老妪。
老妪不高，头发用布包裹成一个大包固定在头顶，像做小山包似的。脸上的褶子很多，不做任何表情都是皱巴巴的一张脸。
“你还要逃？”（亚北语。）
老人佝偻着背，背上有一个大大的竹筐，装满了各种草。
赫连姝听不懂她说的话，只能用手比划两下。
老人无动于衷，显然没看懂赫连姝的意思，把她急得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I…want…”
“你是华国人？”
老妪的话让赫连姝喜极而泣，没想到这深山还有人会说华国语。
她身上的衣物不像华国边境少数民族的装扮，所以没让赫连姝往国内那方面想。
“是的，老人家，谢谢您，请问这里是哪？”熟悉的声音让她找到家的感觉，逃出去的希望又一次升起。
“先进院子吧，你的脚再不管华佗也救不回来。”老人没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从外面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赫连姝咬咬牙，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坏人，跟在她后面重新走进院子。
灶台的火被沸腾的水浇灭了，只剩烧糊的药罐飘出阵阵浓烟。
赫连姝悄悄捡了块锋利的石子藏在手心。
老人先是处理好灶台，然后去屋里重新拿出草药。
天空一片晴朗，坐在院子里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
赫连姝这才发现脚上缠的布正在渗血，鲜红的血液跟不要命似的连成串滴落在泥土里。
老人把她的脚放在另一张凳子上，鲜血染红了整个脚底。她一层一层拆下包裹的布，惨不忍睹的伤口暴露在眼前。
“你要是再用这只脚就不用要了。”
赫连姝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她死死咬住下唇，尽量不发出惨叫声。
近十厘米的口子接触到空气都火辣辣的疼，老人将草药清理干净，可惜的摇头，“你的伤口必须缝针。”
原本五厘米的口子，经过剧烈拉扯变成一道血盆大口，深可见骨的裂缝已经不是能用草药就能轻易解决的。
“这里附近有医院吗？”赫连姝脸色苍白，失血过多使她意识模糊，只撑着一口气在坚持。
老人没停止手上的动作，嘴里说出的话却打破赫连姝的希望，“医院？呵呵，这里是亚北最原始的大山，要到外面最起码要走三天。”
“三天……”
凭赫连姝现在的状态，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更别提逃出大山这种荒诞的想法。
“我先帮你止血，至于缝补伤口看你，要是你想活下去的话，我可以帮你。”
“谢谢你。”
赫连姝肯定是想活下去的，不然她也不会冒险从那群人手里逃出来。
“对了，您是华国人吗？我感觉您华国话说得很好。”
老人手下一顿，“那是很久以前。”
谢莲妹出出生在华国边境小城，自幼被卖到地主家做童养媳，这本是谢莲妹也自愿的事情，可惜天不遂人愿，地主家的儿子在十七岁那年溺水而亡。
谢莲妹可以说是跟他的“小丈夫”一起长大的，两人之间已有超乎朋友的情谊。
两人一同长大、上学、描绘未来，地主家原本对她还算可以，起码给她个学堂上，才让她后来能够学习医术。
一切仿佛都是给谢莲妹制定好的一般，在守灵的那个夜里，碰巧让谢莲妹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明夜把她绑进棺材一起下葬，切记不能惊动任何人，一定要将她嘴塞的严严实实的，事成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夫人。”
正要进屋的谢莲妹脚步一顿，手里端着的盘子差点摔在地上。
他们说的话无非就是想让她做冥婚，谢莲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进入屋内。
摇曳的烛光在灵堂内诡异至极，阵阵阴风吹过白绫，只有谢莲妹一人守在那里。
“老夫人说今夜就让我跟你成婚，成乜我不会忘记你说过的话。”谢莲妹跪在火盆旁，手里一张张的纸钱在火光中灰飞烟灭。
“你说过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就丢下我走了？今夜我会随你去，一定要等我，成乜。”
谢莲妹故意喝下有迷药的酒，她被下人换上一身鲜艳的嫁衣，在几人的搀扶下完成和成乜的成婚。
棺材里躺着面色发青的尸体，谢莲妹被人抬进去压在上方。
头顶的光亮随着棺材板渐渐消失，谢莲妹没有挣扎，静静地躺在成乜冰冷僵硬的臂弯里。
“快跑！山贼来了！”
院内混乱不堪，到处都是烧杀抢夺。
谢莲妹手脚都被捆住，没办法看清外面的场景。
整副棺材摆放在院子正中，只能听到外面人的惨叫，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
谢莲妹不打算呼救，她本身就想随成乜去了，也没那个必要叫人。
火光蔓延进棺里，上面的板子终是被打开了。
谢莲妹假装自己死了的样子一动不动。
“妈的！这狗屁成家不是有钱吗？这成乜死了，陪葬也没有，浪费老子人手！”很明显这群人是冲钱来的。
“大哥，这新娘子真不错啊，要不？”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猥琐一笑。
“你踏马没碰过女人？！死的也干？”
“大哥，这还热着呢。兄弟们都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赶紧的！”
“谢谢大哥！”
谢莲妹心下一惊，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变态，连死人都不放过。
几人把谢莲妹抬出来放在地上，几双手在她身上不停游走。
谢莲妹羞愤至极，睁大眼睛瞪着几人。
“啊！啊…鬼！有鬼！”
几人瞬间被吓得屁滚尿流，为首的男人往地下看，谢莲妹浑身抽搐，四肢呈现奇怪的姿势，嘴角还不停渗出血。
“尼玛！真踏马晦气，赶紧走！”
一群人啥也没捞到，反而快马加鞭逃离成府。
为了不让他们玷污自己，谢莲妹咬破嘴唇，故意做出吓人的表情。
谢莲妹等他们跑远了才敢起身，她看着到处是尸体的院子，呼吸急促。
她缓缓蹲下身，跪倒在成乜棺材边哭的泣不成声。
“阿…阿妹……”
谢莲妹望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老…老夫人?”
成老夫人尚且还有一口气，她紧紧拉住谢莲妹的袖子，“成…成家的钱财都放在地窖，开关在…灵堂的佛像上…阿妹，阿母知道你是好孩子…带着成…成家最后的希望…去找成……子冽…阿…阿母求……你…”她重重倒在谢莲妹怀里死不瞑目。
“阿母！阿母！”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将院子凄厉的惨状留在雨夜。
谢莲妹是没机会随成乜去了，她将所有枉死的人连同成乜一起安葬好，然后踏上寻找成子冽的路。
赫连姝疼得说不出话，只看着面前的老妪。
老妪不高，头发用布包裹成一个大包固定在头顶，像做小山包似的。脸上的褶子很多，不做任何表情都是皱巴巴的一张脸。
“你还要逃？”（亚北语。）
老人佝偻着背，背上有一个大大的竹筐，装满了各种草。
赫连姝听不懂她说的话，只能用手比划两下。
老人无动于衷，显然没看懂赫连姝的意思，把她急得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I…want…”
“你是华国人？”
老妪的话让赫连姝喜极而泣，没想到这深山还有人会说华国语。
她身上的衣物不像华国边境少数民族的装扮，所以没让赫连姝往国内那方面想。
“是的，老人家，谢谢您，请问这里是哪？”熟悉的声音让她找到家的感觉，逃出去的希望又一次升起。
“先进院子吧，你的脚再不管华佗也救不回来。”老人没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从外面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赫连姝咬咬牙，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坏人，跟在她后面重新走进院子。
灶台的火被沸腾的水浇灭了，只剩烧糊的药罐飘出阵阵浓烟。
赫连姝悄悄捡了块锋利的石子藏在手心。
老人先是处理好灶台，然后去屋里重新拿出草药。
天空一片晴朗，坐在院子里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
赫连姝这才发现脚上缠的布正在渗血，鲜红的血液跟不要命似的连成串滴落在泥土里。
老人把她的脚放在另一张凳子上，鲜血染红了整个脚底。她一层一层拆下包裹的布，惨不忍睹的伤口暴露在眼前。
“你要是再用这只脚就不用要了。”
赫连姝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她死死咬住下唇，尽量不发出惨叫声。
近十厘米的口子接触到空气都火辣辣的疼，老人将草药清理干净，可惜的摇头，“你的伤口必须缝针。”
原本五厘米的口子，经过剧烈拉扯变成一道血盆大口，深可见骨的裂缝已经不是能用草药就能轻易解决的。
“这里附近有医院吗？”赫连姝脸色苍白，失血过多使她意识模糊，只撑着一口气在坚持。
老人没停止手上的动作，嘴里说出的话却打破赫连姝的希望，“医院？呵呵，这里是亚北最原始的大山，要到外面最起码要走三天。”
“三天……”
凭赫连姝现在的状态，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更别提逃出大山这种荒诞的想法。
“我先帮你止血，至于缝补伤口看你，要是你想活下去的话，我可以帮你。”
“谢谢你。”
赫连姝肯定是想活下去的，不然她也不会冒险从那群人手里逃出来。
“对了，您是华国人吗？我感觉您华国话说得很好。”
老人手下一顿，“那是很久以前。”
谢莲妹出出生在华国边境小城，自幼被卖到地主家做童养媳，这本是谢莲妹也自愿的事情，可惜天不遂人愿，地主家的儿子在十七岁那年溺水而亡。
谢莲妹可以说是跟他的“小丈夫”一起长大的，两人之间已有超乎朋友的情谊。
两人一同长大、上学、描绘未来，地主家原本对她还算可以，起码给她个学堂上，才让她后来能够学习医术。
一切仿佛都是给谢莲妹制定好的一般，在守灵的那个夜里，碰巧让谢莲妹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明夜把她绑进棺材一起下葬，切记不能惊动任何人，一定要将她嘴塞的严严实实的，事成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夫人。”
正要进屋的谢莲妹脚步一顿，手里端着的盘子差点摔在地上。
他们说的话无非就是想让她做冥婚，谢莲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进入屋内。
摇曳的烛光在灵堂内诡异至极，阵阵阴风吹过白绫，只有谢莲妹一人守在那里。
“老夫人说今夜就让我跟你成婚，成乜我不会忘记你说过的话。”谢莲妹跪在火盆旁，手里一张张的纸钱在火光中灰飞烟灭。
“你说过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就丢下我走了？今夜我会随你去，一定要等我，成乜。”
谢莲妹故意喝下有迷药的酒，她被下人换上一身鲜艳的嫁衣，在几人的搀扶下完成和成乜的成婚。
棺材里躺着面色发青的尸体，谢莲妹被人抬进去压在上方。
头顶的光亮随着棺材板渐渐消失，谢莲妹没有挣扎，静静地躺在成乜冰冷僵硬的臂弯里。
“快跑！山贼来了！”
院内混乱不堪，到处都是烧杀抢夺。
谢莲妹手脚都被捆住，没办法看清外面的场景。
整副棺材摆放在院子正中，只能听到外面人的惨叫，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
谢莲妹不打算呼救，她本身就想随成乜去了，也没那个必要叫人。
火光蔓延进棺里，上面的板子终是被打开了。
谢莲妹假装自己死了的样子一动不动。
“妈的！这狗屁成家不是有钱吗？这成乜死了，陪葬也没有，浪费老子人手！”很明显这群人是冲钱来的。
“大哥，这新娘子真不错啊，要不？”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猥琐一笑。
“你踏马没碰过女人？！死的也干？”
“大哥，这还热着呢。兄弟们都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赶紧的！”
“谢谢大哥！”
谢莲妹心下一惊，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变态，连死人都不放过。
几人把谢莲妹抬出来放在地上，几双手在她身上不停游走。
谢莲妹羞愤至极，睁大眼睛瞪着几人。
“啊！啊…鬼！有鬼！”
几人瞬间被吓得屁滚尿流，为首的男人往地下看，谢莲妹浑身抽搐，四肢呈现奇怪的姿势，嘴角还不停渗出血。
“尼玛！真踏马晦气，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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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他们玷污自己，谢莲妹咬破嘴唇，故意做出吓人的表情。
谢莲妹等他们跑远了才敢起身，她看着到处是尸体的院子，呼吸急促。
她缓缓蹲下身，跪倒在成乜棺材边哭的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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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莲妹望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老…老夫人?”
成老夫人尚且还有一口气，她紧紧拉住谢莲妹的袖子，“成…成家的钱财都放在地窖，开关在…灵堂的佛像上…阿妹，阿母知道你是好孩子…带着成…成家最后的希望…去找成……子冽…阿…阿母求……你…”她重重倒在谢莲妹怀里死不瞑目。
“阿母！阿母！”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将院子凄厉的惨状留在雨夜。
谢莲妹是没机会随成乜去了，她将所有枉死的人连同成乜一起安葬好，然后踏上寻找成子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