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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她眼媚身娇,战神反手把心掏 第10章 惊不惊喜?

    日头渐起,炎阳猛照,整个大地像烧透的火炉,使人喘不过气来。

    蓁蓁两鬓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脸上的小表情堪称精彩纷呈,心中充盈着一个大大的疑问——

    乖乖,我前日掳绑的到底是何方妖孽啊?

    见女子紧紧捏着秦王最珍视的九曲玲珑玉珠,王云谏倍感有趣,不打算再绕圈子。

    他道:“听闻鸭寨主与我表哥已拜堂成亲,他此刻正在舍下议事。在下不揣冒昧,想请寨主进府品茗等候。”

    蓁蓁圆睁杏眼,脑子突然有点转不过来,“你表哥是?”

    王云谏微昂下颌,似乎颇引以为豪,“我表哥便是大颂家喻户晓的战神...秦王。”

    说到最后两字,嘴角边不由得露出笑意。那神情似乎在言: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哈?”答案太过荒诞,蓁蓁失声轻笑,“你开甚玩笑,他怎么可能是秦王,且不说他胆若鼷鼠,贪生又怕死,光瞧他那年纪也绝非是秦王。秦王少说也有二十八的‘高龄’了...”

    王云谏并不打断,只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笑容越来越粲。

    蓁蓁越往下说,声音越低了下去...

    啊——该死,他没在开玩笑!

    犹似一个响雷蓦然在头顶炸开,蓁蓁脸色煞僵,话声戛然而止。

    乖乖,她竟色胆包天,“斩下”了大颂“鸭”中之王——战神秦王!

    这下可真是撞到铁板了!

    “他天生伟貌,身高两丈开外,腰如磨盘,眼如铜铃,拳打南山猛虎,足踢北海蛟龙,半张黄金面具遮威颜,一把金乌剑下不活人。”

    ...

    “苏延清当即喝令手下合力推开城门,却见那城中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五万兵马束手无策之绝境,秦王仅孤战半日便轻易攻下。”

    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在脑海中清晰地响起,蓁蓁小心脏抖了抖。

    眼前忽又浮现出戴着半张黄金面具的秦王,身如蛟龙,游走飞旋,所过之处,尽是一截截凄厉哀嚎的半死人。

    瞳孔几不可见地缩了下,蓁蓁彻底回过神来,手中的短铳与玉饰登时如刚出炉的山芋般烫手。

    微顿了顿,她随手将玉饰丢给王云谏,而后朝惊魂未定的鸭寨小弟们一挥手:“撤!”

    说罢,拔腿就跑,速度之快似身后有妖魔鬼怪在追。

    开甚玩笑,她是勇,但不是傻!再不跑,整个乖乖鸭寨都要被秦王给斩咯!

    王云谏接住九曲玲珑玉珠,再抬眸,那抹倩影早已消失在甓门后。

    霎时间,空旷的巷子里只剩下了六只振翅欲飞,嘎嘎乱叫的大白鸭。

    一愕之下,他忍不住摇头失笑,“遇上这等火辣小炮仗,莫怪表哥那座千年冰山会炸。这两人还真是绝配!”

    转身回府之际,忽地想到什么,他勾唇吩咐道:“去把那六只白鸭抓回来,命厨房给秦王炖上鸭汤。莫要辜负了人家寨主的一片真心。”

    “是,少爷。”

    *

    正午,流火烁金。

    暑气将墙角几簇盛放的凤仙花熏蒸得蔫蔫巴巴的。

    金氏在议事厅来回踱着步,显得有些焦灼不安,不时地朝门口处望上两眼。

    金二娘坐在交椅里,单手支颐,半眯着眼睛犯困,似乎全然不担心蓁蓁与王云谏登记婚书的事情。

    忽然,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金氏急忙转过足尖迎出去,“蓁蓁,如何?可有取到婚书了?”

    蓁蓁跨进屋来,用帕子擦了擦两鬓的香汗,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娘,快,快把门都关起来,这几日切不可出门。”

    闻声,金二娘猛地一醒。

    金氏焦急地追问:“为何要关门?”

    蓁蓁嘴唇一动,蓦地止住。

    不,她不能说!且一会儿还得去封那三个小弟的口。

    一旦秦王追究起掳绑之事,她届时可言都是她一人出的主意,义母与二娘皆是被蒙在了鼓里,不知者无罪。

    她连忙扯出一抹淡笑:“没什么,王相公又出门去了,我没见到他。”

    金二娘顿时坐立不安,叫道:“那可糟透了!官府咄咄逼人,我们该如何是好?不行,我得赶紧去写信给晏清,叫他赶紧回来救我们!”

    蓁蓁听得心尖微颤,赶忙拦下起身欲走的金二娘。

    她如今得罪的可不是知府的儿子,亦不是首富嫡子,而是战必胜、攻必克的秦王。

    若把方晏清牵扯进来,必会连累他前景一片光明的仕途。

    忖量了下,她劝道:“二娘,你先别急。眼下王相公出门去了,纪谷真要定我绑架之罪,也是无凭无据,抓不走我的。”

    她笃信,就算纪谷的能耐再大,也请不到秦王出来与她对簿公堂。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被他请到秦王,秦王难道就会承认被她用短铳抵着拜堂成亲?

    人家可是大颂战神!不要面子吗?

    金二娘顿住脚步,脑子里忽而闪过些画面,缓慢点头道:“对,王相公就是没出门,也绝不会来指证你的,纪谷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没甚好怕的。”

    听妹妹说得笃定,金氏蹙了蹙眉,凝思地睇了她一眼。

    “就是,没甚好怕的。”蓁蓁附和了一句,似在对金二娘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金氏狐疑的眼神在触及蓁蓁的一刹那便化为一股慈爱的光芒。

    她轻轻拥住女儿与妹妹,温言呵慰,“的确没甚好怕的,地契和房契都在我们手里,纪谷他就是再横,也不能明着来抢。且看他下一步怎么走,我们再筹思应对之策。”

    被义母与二娘全心全意呵护着,蓁蓁顿生一股力量,原本忐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当夜戌时三刻,驻扎在鸭寨外的纪谷左等右等不见有人送地契房契过来,便命师爷前去寨子里打探。

    俄而,师爷披星戴月而归,匆匆回禀道:“少爷,那寨子里的人全都熄灯入眠了。”

    “你言甚?”纪谷愕然,随即神情蓦沉,熊熊一把怒火正待发作。

    然,真要派衙役去抓人抄寨,却又哪里拿得出批文?

    无头苍蝇般在帐中焦灼地来回踱着步,忽地脑中灵光一闪,他转身对师爷道:

    “传令下去,立刻在鸭寨四周挖出三丈壕沟,每隔百步派三名衙役把守。自今夜起,便叫那寨子连一根鸭毛都飞不出去。”

    说到此处,情不自禁地阴笑出声,“爷就不信,他们明晚还能睡得着!”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乖乖鸭寨议事厅内人声鼎沸。

    蓁蓁娇慵地打着哈欠,循声而来,远远地就听到了众人的求助声。

    “大娘,二娘,外面的路都被掘断了,送鸭行和码头去的那些鸭子全都堵在了寨子口,这可怎办啊?”

    “是啊,大娘,二娘,你俩快想想办法吧,码头那边去鄂州的船可都等着咱们的鸭子呢。”

    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句,把金氏与金二娘围在正中央,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蓁蓁仔细听了听,大概能猜到寨子外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情急智生。

    她扬声喊道:“大伙儿都稍安勿躁。”

    众人闻言,纷纷扭过头来,见到是寨主,不禁眼前一亮,“寨主,寨主,你快想想办法啊。”

    蓁蓁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有条不紊地安排。

    她道:“你们先把鸭子都赶回水塘里去,至于鄂州那边,我会立刻飞鸽传书给漕运的顾予归大哥,请他帮忙回绝订单。”

    “不是,寨主你这样搞,我们鸭寨还做不做生意啦?”

    “就是啊,鸭寨不出鸭,大伙儿坐等吃土吗?”

    “鄂州的单子还没做几笔就爽约,这不等于把白花花的银子拱手让人嘛?”

    一时间,质疑之声此起彼伏。

    蓁蓁再次抬手,意示安静,看向众人的眼底有慧光闪烁。

    “我们乖乖鸭寨乃江宁府第一鸭寨,岂容狗官说封就封?接下去,大伙儿都给我把门关紧咯,好好歇上一歇。”

    “我要谁封的鸭寨,谁就跪下来求我们开寨放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