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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她眼媚身娇,战神反手把心掏 第15章 千里追妻

    江上夜风吹来,蓁蓁全身的汗毛霎时根根竖起,额头一阵冰凉。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旋踵转身,在码头墩子上轻轻一点,身轻如燕地落在前往扬州的客船上。

    “快,船家,快开船呐!”

    “姑娘,你还没买船票吧?”

    “先上船,后补票,不行吗?少废话,快开船!”

    “行,咱这就收锚咯!”

    随着船家一声嘹亮的吆喝,客船缓缓驶出龙湾渡。

    看着岸边的乌柏树渐渐缩小,蓁蓁轻拍着剧烈跳动的心口,转身面向广阔的江面,长长吁气。

    “少侠,好功夫!”

    尚有半口气还卡在喉咙里,身后的甲板上突然爆发出轰雷似的拍手喝彩之声。

    蓁蓁僵硬着细颈回眸,入目的便是针脚细腻,丝缕清晰的蟒纹,小心肝顿时猛地一颤。

    怔怔的目光地上移,冷冷的眼正冷冷地注视着她。

    此时,周围有人敏锐地察觉出一丝不寻常的微妙气氛,扬声揶揄道:“哎哟,少侠原是在演‘千里追妻’这一出啊!”

    话音一落,便有无数道暧昧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十分凑趣地哈哈大笑。

    毕竟才子佳人总是抓人眼球的嘛。

    蓁蓁笑不出来,甚至有点儿想哭。

    “若想保住鸭寨,就立刻随我回去。”

    “咦?”蓁蓁瞳眸震惊,他...不是来报复她的?!

    小妻子瞬间懵怔的模样,难掩可爱。赵君珩只多看了一眼,便无暇再欣赏,张臂将人揽入怀里,一个纵跃,飞入夜色浓郁的江风之中。

    这时,客船已驶出一段很长的距离,骤然凌空飞行,蓁蓁吓得一哆嗦,双手双脚藤蔓般紧紧缠住男人的脖颈与劲腰。

    赵君珩足尖在另一艘客船的船桅上一点,垂眸睇眼怀里娇躯微颤的玉人儿,继续洒逸如轻烟似的飞向码头。

    “那么会养鸭子,怎地自己还是只小旱鸭?”略带揶揄的语调泄露了他的情绪。

    蓁蓁愈发缠紧他,色厉内荏地回怼:“旱鸭也比番鸭好。”

    番鸭,即菜鸭的一种,其公鸭体力普遍衰弱,配种能力差,通常情况下,配种一次便会被淘汰。

    赵君珩学富五车,腹笥丰赡,岂会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顿时,没好气地往她娇臀上拍了一掌,力道不大,却足以令小妻子臊红了脸蛋。

    “你!”怎么能打她的...

    蓁蓁正要发作,耳畔帆声骤消,人已被带回了码头。

    灯笼火把将渡口照得白昼似的,整个龙湾渡全是训练有素的护卫。

    对上一两双意味深长的眸子,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与秦王暧昧的姿势,俏脸唰地滚烫,连忙松开双手双脚。

    赵君珩顺势往她腰间一扶,待人站稳,才克制地收回手。

    众目睽睽之下,树袋熊似的从秦王身上爬下来,蓁蓁就是脸皮再厚,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不得不小小掩饰一下,微俯臻首,双手贴腹相交,徐缓下蹲,“谢王爷...啊!”

    一礼未毕,整个人再次凌空飞起,待反应过来,已安然落在华贵的马鞍之上。

    赵君珩的马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神驹,高大健美,四肢修长,毛色乌黑发亮,神骏绝伦。

    它速度极快,甚至连影子也跟不上,是以,名唤“绝影”。

    绝影穿梭在夜色之中,蓁蓁双手抓着马鞍,秦王的手臂就横在她的腰上,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他的心跳强稳有力,体温温暖,蓁蓁感受着,心里淌过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压不下去,扭头略显局促地看他,月光照亮了他俊美的轮廓,神情却看不清晰。

    赵君珩若有所感,低眸回望过去,只见她发梢在夜风中扬起极美的弧线,月光下,一双杏目犹如含着坠入湖中的烟火,璀璨夺目。

    不期然地,心口一悸,脑子里有些旖旎的遐想不适时宜地冒出。他神情微冷,暗骂自己一声,迅速移开目光,继续策马前行。

    半个时辰不到,绝影奔驰至乌衣巷。

    赵君珩亲自提了一盏羊角灯,将蓁蓁带到沁水阁。

    微黄的烛光缥缈摇曳,映着天际一弯残月如钩,周遭显得分外静溢。

    受不了熬人的沉默,蓁蓁突然停住脚步,回身望向赵君珩,清辉洒了他一肩。

    他身上的威严与冷漠已尽数敛去,恢复了流于表象的温润。

    “我人已经跟你回来了,鸭寨的事情怎么说?”她紧了紧挎在肩膀的包袱,单刀直入。

    赵君珩沉默了会儿,“鸭寨之事略有棘手,若由我亲自出面摆平,未免显得仗势欺人。”

    蓁蓁两弯柳眉顿时打了个结,不以为然地:“仗势欺人怎地?他们就没仗势欺我吗?”

    “他们欺你,与我何干?”

    “怎地无关?我与你是...”娇语咔嚓一声切断,蓁蓁险些儿咬断自己的舌头,耳廓肉眼可见地飙红。

    “嗯?”赵君珩深深凝睇着她,循循善诱地,“是甚?”

    他声线低醇,如流徽浸酒,醉了倾听者的耳,蓁蓁愈发耳热。

    她答非所问地嗫嚅道:“你不是言,我跟你回来就会帮我保住鸭寨吗?问那么多作甚?”

    赵君珩目光转至她小巧嫣红的耳垂上,喉咙轻滚,亦是答非所问,“你既言我们是夫妻,我自不会对家事袖手旁观。”

    说着,抬手朝那晶莹的耳垂伸去。

    蓁蓁下意识地别过小脸,心止不住地怦怦乱跳。

    甚“夫妻”、甚“家事”,难不成他还真打算认下与她那荒唐的亲事?

    如实想着,忍不住又偷偷去看男人的神色。

    然他的表情在灯火昏暗的廊下朦朦胧胧的,瞧不太真切,只一双黑眸异常明亮。

    那只大手僵仍在她颊畔,蓁蓁不知道他想作甚,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躲开些。

    却见他越过她的肩膀,径直推开了她身后的栊门。

    “今夜你睡这间,早些安置,鸭寨的事,明日再说。”

    蓁蓁鹌鹑似的转身,不知为何,在秦王面前,她的那点儿小机灵总是显得捉襟见肘。

    纤足快速跨进门槛,蓁蓁忽然发觉,此间是正房,又怂怂地缩了回来。

    “我...我还是睡厢房吧...”人贵在自知。

    “要么一起睡正房,要么委屈你一下,独自睡正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