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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三年抱俩小媳妇,直男爆哭! 第17章 吃席

    隋准巴拉巴拉科普了小半宿,讲得口干舌燥。

    佟秀似懂非懂。

    但是关键问题听明白了:

    “所以,我现在不能生娃娃,是吗?”

    隋准松了口气,总算没白说:

    “是的,最好是十八岁以后。”

    “可是那时候,你都老了。”佟秀说。

    隋准:……

    佟秀马上反应过来,不好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娘子,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娘说了,男子的生育期,比女子更短,你的守宫痣已是淡了,恐怕再拖几年,要不上娃儿了呢。”

    他倒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娃儿,可是隋准这种身子,不能娶妻,只能嫁人,若是还无法诞下子嗣,后半生怕是艰难。

    隋准是不知道佟秀心中所忧,他但凡知道,都要大呼一声:

    我谢谢您嘞!

    不过此刻,他只能安抚佟秀:

    “我不要紧,你的身体才重要,男儿要顶天立地,你得相信自己,不会比别人差的!”

    佟秀被鼓动得热血沸腾。

    顶天立地啊,那是不是可以和娘子一样,又高大又可靠?

    他又无比渴望长高了。

    于是,两人在被窝里偷偷达成协定:

    生娃娃什么的,等佟秀十八岁,再说吧!

    佟嫂子是没那么闲工夫,去关注小两口身上的变化。

    春耕后,要插秧,要种菜,地里的活,家里的活,都离不开她。

    况且,张屠户家要娶媳妇了。

    张屠户可是这粑粑村,头一等有分量的人物。

    首先,他女儿嫁给成阳县的一个小吏,他算是官老爷的老丈人,腰杆子比别人硬几分。

    再就是,他一辈子干杀猪的营生,在合河镇,没有比他做得更大的了。

    故而他家底丰厚,谁会得高看他一眼。

    他家娶媳妇,十里八乡没有不来道喜的。

    而粑粑村的村民们,从半个月前起,就很热心地在帮忙操持了。

    这天天还没亮,村子里就嘈杂起来,有谁在院子外面喊话,半睡半醒间,隋准听得隔壁房门开了。

    “起来了起来了,走着。”佟嫂子的声音模模糊糊。

    砰的一声,院门关上。

    隋准彻底醒了。

    佟秀还比他早片刻,这会子已经在悉悉索索穿裤子。

    “还早着,你别起来,外头冷。”佟秀说,探过身来把隋准肩头的被子掖得严严实实。

    上回隋准受凉,流了好几天鼻涕,他可担心了。

    “娘咋这么早呢?”隋准问:“你也起来了。”

    佟秀披上外套,跳下床蹬了蹬腿。

    “今个儿张屠户家娶媳妇,要去帮忙呢。”

    隋准直起身来:

    “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佟秀连忙把他按回去:

    “不用你,你睡你的,吃席的时候我喊你。”

    吃席!

    隋准眼睛都亮了,不自觉地咽了两口唾沫。

    他来这儿也有小一个月了,连油星子都没沾过,整天吃上了顿没下顿的,饿得头昏眼花。

    这时候来一顿席面,他能吃下一头牛。

    想想就流口水!

    嘴巴里水滋滋的,他也睡不着了。

    佟秀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起来扫院子,切猪草,喂猪,喂鸡……

    腿已经大好了,他蹦了两下,拿起扁担就去挑水。

    但刚出远门,他想了想,又转回身去拎了一把锄头。

    粑粑村条件不算最差,村边有一条河,用水不用愁。家里有条件的,在院子里打一口井,就更方便了。

    但佟家没这条件,只能去河边挑水。

    好就好在,佟家本来就住在村子边缘,离河还比较近。

    隋准人高腿长,迈着大步,不消多时就来到一棵高大的鸡屎果树旁,底下几块大石头,常年被河水浸润,光滑油亮。

    这是河的上游,村里固定的打水点。

    隋准把桶一抛,轻轻松松就打了两桶水。

    往常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就该薅鸡屎果叶子了。

    经过多方比对、严苛选品,隋准觉得,这鸡屎果的叶子,够大,不沾手,够粗,不易破。

    最适合拿来擦屁股。

    他每次来打水,都薅一把放兜里。

    再不用担心菊花被干草划破了!

    不过今天,他有新想法。

    鸡屎果树不高,但是树冠很大,笼住了一片河岸。

    底下杂草丛生,还有不少枯枝落叶。

    隋准挥舞锄头开出一条路,仔细地翻看。

    最后,终于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一根手腕粗的小果树!

    隋准的计划很美好。

    把一棵小型果树移栽到屋后头,刚好跟墙头一般高,他就可以实现自助摘叶,随蹲随摘,岂不干净又方便?

    他一手扶扁担,一手提果树和锄头,兴冲冲地回家了。

    等佟秀来叫他去吃饭,树已经栽好。

    佟秀还夸他脑子活,真会想呢。

    小夫妻俩高高兴兴往张屠户家走去。

    可是入座的时候,隋准傻了。

    他跟女人小孩坐一块!

    古代是这样的,摆在堂屋、院子这些通风亮堂的地方,都是正经席面,只有男人能坐。

    女人和小孩上不了桌,只能在灶房等凑合一下。

    隋准虽然也是男的,但他作为媳妇,自然而然被划到女人阵营里,发配到灶房里。

    隋准当然不在乎坐堂屋还是灶房,他只觉得,这对女性不公平。

    再就是,被一群七大姑八大姨360°环绕,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考验!

    “没事,婶子们都是和气人,她们会照顾你这个新媳妇的。”佟秀说。

    然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坐男人那桌去了。

    隋准一米九的大个,卑微蜷缩在一张小板凳上,与一屋子婆娘大眼瞪小眼。

    佟家男媳妇持刀大闹王麻子家的故事,正在粑粑村热传,大家对他还心有余悸,都不敢拿正眼看他。

    一个小毛头,缩进他娘的怀里:

    “娘,我怕……”

    他娘赶紧搂住孩子,尴尬地笑:

    “怕啥,那是秀哥儿的媳妇,叫婶婶!”

    “婶婶!”小毛头怯怯地喊。

    那能怎么办,不喊怕挨打啊。

    隋准亲切回应:

    “嗯呢,你好啊。”

    众人面面相觑,这人看起来,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啊?

    尤其那脸,俊得咧。

    不像恶人。

    女人和小孩是最容易被颜值打动的,人类幼崽们便不觉得他可怕了,其他小孩子鹦鹉学舌,也乱七八糟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