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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三年抱俩小媳妇,直男爆哭! 第73章 下跪

    佟秀怔怔地立在当场。

    虽然他从小是个软弱怯懦的孩子,但佟嫂子向来疼她,教育他再苦再累挨骂受骂,也不能轻易地折了腰。

    人已经很卑贱了,若再无那点骨气,谁都能踩在你上头。

    故而,哪怕他小时候被同龄人扔石子,揪头发,拧耳朵,要他从胯下钻过去,让他跪下给他们当大马骑。

    他也一次都没有做过。

    “客官,我可以赔钱,也可以不做针线活,但下跪,是万万不能的。”

    “什么?”

    女子刚才稍微转晴的面色,又阴沉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这般冲撞我,还敢跟我谈条件?”

    她给左右小厮使了眼色,两个壮汉便冲上来,按住佟秀的肩膀。

    “你们这些贱民,就跟一条狗一样。”

    “叫你跪,你就得跪!”

    她才说完,佟秀便觉两个肩膀被掐得,钻心地痛。

    两个大汉手下使劲,硬是要将他压到地面上去。

    女子趾高气昂站在面前,就等他双膝噗通落地那一刻。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

    疾如风,快如雷,闪如电。

    一个土黄色的身影,从女子侧旁蹿出。

    吓得女子一声惨叫,往其中一个小厮身上倒。

    小厮哪敢碰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啊,脑子抽了一下,竟撒手将女子往地上一推。

    噗通!

    女子双膝跪地,发出好大声响。

    听着都肉疼。

    “哎呀,来福!”

    隋准淡淡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人家不是喊你呢,你悠着点,哥都拉不住你了!”

    然后,他站在两米远的地方,故作关心: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家的狗有些记性,听见人家说狗,还以为在喊它呢。你没事吧?”

    那女子疼得爬不起来,眼泪一串一串的。

    她无暇顾及隋准,而是骂那个甩开她的小厮:

    “你要死啊!狗东……”

    “西”字还没说出口,又看到大狗流着哈喇子跑回来了。

    她嗷地一声,往一旁不要命地爬去。

    “救命!把这狗拉开,拉开!”

    隋准佯装着急,拉住狗脖子上的皮套:

    “哎呀,来福,小姐不是喊你,你就别往人身上凑了。”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此时膝盖也肿了,衣服也脏了,头发凌乱,趴在地上面露惊恐,起都起不来。

    “别过来!别过来!呜呜呜呜,我最怕狗了……”

    “不过来不过来,小姐放心啊,我这狗不咬人的。”隋准面上关切地说。

    心里快笑死了。

    佟秀紧张地跑过来,低声问:

    “娘子,你来了。这大狗,从哪儿来的?”

    “买给你做伴儿的,你叫它来福。”隋准说。

    他对来福的首秀很满意。

    佟秀脸上尽是落寞,泫然欲泣:

    “娘子,对不起,我闯大祸了……”

    隋准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没事,看我的。”

    他整了整衣衫,走到刚刚被扶起来的女子面前。

    “小姐,我们家孩子弄坏了你家衣裳,这是30两,你拿去,咱们就两清了。”

    那女子现在才知道,原来狗的主人,跟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绣工师傅,居然是一家子的。

    她气得面色发青:

    “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你故意的,故意拿狗吓我对不对?”

    “哼,30两,我缺你这30两吗?我一文钱不要,就要他下跪!”

    “还有你,你的狗吓着了我,我要把狗剥皮了,你也给我跪下!”

    隋准咻地把30两银子收回怀中。

    “这可是小姐说的,你不要银子,那在下也不用这庸俗之物,玷污小姐的高雅情操了。”

    “至于其他的……”

    他直了直身子,气定神闲地站站好。

    “小姐觉得平民命贱,但我们普通百姓不自贱。我们一不为奴,二非见官,凭什么要下跪?”

    “贱民还挺会狡辩!”

    那女子气愤不已:

    “你们弄坏了我的衣衫,又使我受惊,难道不该下跪吗?”

    “不不不不。”

    隋准悠然地立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弄坏衣衫,当然需要照价赔偿。但不知本朝哪条律法规定,得让人下跪?小姐莫要为难他人。”

    “而说到受惊,难道不是小姐当街高声,惊着我的狗,使它失控狂奔,小姐才自食恶果吗?”

    “若要下跪,小姐怕是也得给我的狗……”

    “你做梦!”女子尖叫。

    “你强词夺理,害人受损还想抵赖!”

    “好一个穷山恶水出刁民,什么破地方,果然人也是泼皮无赖,祖祖辈辈都是贱命!”

    她如同一个婆子一般,面容扭曲,大喊大叫起来。

    “我不管,你们都给我去打他们,打死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本小姐面前撒野……”

    可是她那两个小厮,摞起来还没隋准跳起来高。

    他们哪敢啊。

    再说了,他们只是商队途经此处,还是很忌讳跟本地人起冲突的。

    出来之前,老爷特别叮嘱了,要看好小姐,莫出了什么岔子,没得耽误了脚程。

    哪知小姐不过是逛街时,被树枝将外袍勾出一个小洞,去裁缝铺子临时补一下,也能补出乱子来。

    “小姐……”

    他们左右为难,扭手扭脚地,不敢上前。

    那女子气疯了:

    “你们怎么回事?啊?贱奴,都是一群贱奴,回去我就让爹打死你们!”

    然后她又举起一块银子,傲慢地环视众人:

    “谁!有谁愿意站出来,替我出这口气,我这块银子就给他!”

    可是,人群静悄悄的。

    她一口一个贱民,刁民,破地方,早已惹得围观的百姓反感。

    大家看她的眼神,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谁还去挣她那一块银子?

    就怕银子到手,却被乡里乡亲的唾沫星子淹了去,老祖宗也从坟里爬出来骂人呢。

    女子孤立无援,脸都紫了。

    “好哇,好哇,你们都是一伙的。”

    “行,真行,既是这样,我就同我爹说,以后合河镇的布匹生意,王家都不做了!”

    王家?

    刚才她发疯,大家还没觉得怎么。

    但她一提到布匹生意,一提到王家,大家就汗毛倒竖,想起这几天正好在镇上的王老板。

    织布是合河镇许多人家赖以为生的小买卖,而王家,是成阳县最大的布匹收购商。

    王老板一年只来一次。

    一次,就给镇上人家创造一年的收益。

    如果王老板不再来,合河镇将有至少一半的人家,断绝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