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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三年抱俩小媳妇,直男爆哭! 第110章 禁考

    掌印的听了大怒。

    一个臭读书的,一只脚还没抬进县试呢,先跑县学逞威风来了?

    他可是门斗掌印,掌管着县学的门脸。

    怎么可以让一个区区屁民,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当即扫了直裰,气势凌然地朝门外走去。

    “何人喧哗!”他厉喝。

    然而抬眼一看,三个小伙子他认识俩。

    一个胖嘟嘟富贵相的,成阳县首富之子,朱庞。

    一个清贵桀骜戾气的,栗山关氏小少爷,关泓一。

    惹不起,一个都惹不起。

    掌印的气势立马矮了三分。

    还好中间那个,看起来很穷很朴素,应当就是所谓的隋准。

    他没什么靠山的,就是个庄稼汉。

    掌印安心了几分。

    “嚷嚷什么?隋准,你这单子写得不合规矩,故而本掌印打回去,你有什么不服?”掌印板着脸说。

    “不知在下的单子,是哪里不合规矩?”隋准问。

    “哪里不合规矩,你自己不会看?”

    掌印傲慢地看了他一眼。

    不论隋准怎么问,他就是不说哪里有问题,只说自己看。

    隋准想起一句名言:

    人性最大的恶,就是在权利最小范围内,最大限度地为难别人。

    赤裸裸的小人行径。

    隋准也动怒了。

    “在下看着没有任何问题,若是掌印非要打回我的单子。”

    “我就在这鸣冤三日,血书众人。”

    “让大家都来帮我看看,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呵,你赖皮,我更赖皮。

    看看是我丢了面子,还是你丢了饭碗?

    掌印见他油盐不进,在心中暗骂,这乡下泥腿子就是脸皮厚。

    一点读书人的清高都无。

    连这种当众鸣冤,颜面丢尽的事也做得。

    但若真让他大闹县学,教谕和训导知道了,自己也要担干系。

    这样想着,掌印很不高兴。

    他一把抢过隋准手上的单子,点了点纸面。

    言语间尽是讽刺:

    “你看看你这具保廪生,写的何人?”

    “郑寒之,听都没听过,廪生里头,根本没这人!”

    关泓一一听不依了:

    “你这老儿,好没道理!县学历史悠久,人才济济,怎知就没有。”

    “你也不去查一查,就说没有?”

    掌印摸摸胡子:

    “关少爷,本掌印在此二十余年,对县学中的廪生如数家珍,无需查。关少爷未进过县学,不知道这些,还是莫掺和的好。”

    而后,又瞟了隋准一眼:

    “也免得关少爷年轻,被一些心思狡诈的,给哄了当枪使。”

    被掌印一顿暗呛,关泓一气得简直要满地打滚。

    “你个老东西……”

    他还没说出口,掌印唯恐闹大了惹人注目,赶紧瞪起眼睛:

    “行了!”

    “关少爷和朱公子,你们的单子没问题,门斗已经盖印,请你们回去吧,莫要搅扰了。”

    “至于隋准……”

    他抖了抖隋准的单子。

    然后,撕成两半,扔在风中:

    “弄虚作假,实在有损读书人的清誉。”

    “本掌印定要肃清这不良风气,为广大学子好好立个规矩。”

    “隋准,虚假作保,永久取消报考资格。”

    “终生禁考!”

    如此严厉的惩处,不仅将师徒三人,也将一众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

    终生禁考?

    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这个惩罚,太重,太重了。

    简直是绝人生路啊。

    小胖子率先尖叫出来:

    “不可以,考科举对老师来说,很重要!”

    关泓一也怒发冲冠:

    “你这老东西,你仔细看看——”

    掌印却咻地将袖子一甩,打断了他的话。

    “学宫清净之地,怎能容忍喧哗?快些儿,把几位公子清出去吧!”

    便有几个身强力壮的门子,上前推挤隋准三人。

    而掌印春风得意,转身欲走。

    正在这时,一个长衫齐整,满身儒雅的男子,摘下一片被风吹到他脸上的纸。

    “郑寒之?”他念道。

    面色骤变。

    听闻他的声音,掌印赶紧转过身:

    “江教谕!”

    他挤出笑脸,上前合掌鞠躬:

    “您回来了?”

    江教谕却一点好脸色也没给他,扬着手中的纸片,肃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掌印心头一紧,连忙解释:

    “江教谕勿怪,这是一个乡野刁民隋准,竟弄虚作假,企图蒙混报考。”

    “小的深恨其恶劣行径,恐带坏成阳学子,故撕了他的报考单子,又责令他今后不得报考,以儆效尤。”

    报考作假可是重罪,终生取消资格亦不为过。

    但江教谕还是皱起眉头:

    “何处弄虚作假?”

    掌印谄媚地笑,点了点那片纸上的签名:

    “您看这具保廪生,关寒之。”

    “嘿,县学廪生里头,压根就没这个人!”

    “关寒之,听都没听说过。连作假也不知道写个靠谱点的名字,这隋准,真是又蠢又坏……”

    掌印叭叭叭说了半日,江教谕的脸色却越来越黑。

    到最后,他忍不住打断:

    “掌印,你不认得郑寒之?”

    掌印愣住。

    他该认识吗?

    县学里头所有人他都熟,确实没这个名字啊。

    但看江教谕复杂的表情,掌印莫名有点心慌,总觉得哪里出了点问题。

    难道,此人是江教谕的相识?

    是他的小舅子?

    掌印是有听说,江教谕是有个小舅子,也在读书,但是不学无术,天天混迹于天香楼搂妓子。

    难道,这浪荡小舅子,终于洗心革面,要考科举了?

    掌印头皮一紧,脑子一转,心头一亮。

    跟江教谕对起了暗号:

    “莫不是,天香娇啼,公子发力?”

    江教谕顿时血气上涌,脸像个红烧大猪头。

    他忍无可忍,将纸片拍到掌印脸上。

    然后,指着县学高大的牌坊:

    “你看看,你抬头好好看看!”

    “身为门斗,竟然连日日看管的门头牌坊,上面写着什么,都忘了!”

    顺着他的手指,众人抬头一看。

    这座历史悠久,威武神圣的牌坊上,顶部写着“成阳县学”四个大字。

    而两侧牌柱,清晰记载成阳县立县以来,功名显赫的文人。

    其中,最顶上一排名字中,有一个分外眼熟。

    宣武三十五年,进士。

    郑寒之。

    江教谕痛心疾首,将掌印的脑袋拍得砰砰响:

    “这是县学三十年前的进士,郑寒之。”

    “亦是当今本县县令。”

    “郑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