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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三年抱俩小媳妇,直男爆哭! 第48章 报复

    既然不用纳税,哪还在乎收成好不好?

    反正地越多越好。

    且佟三当官了,民不与官斗,没人敢同他家争地。

    “奶竟也有钱,置办这么些。”佟秀咋舌。

    佟嫂子撇撇嘴:

    “对别的人,当然没有。对佟三,那老太婆就是掘了祖坟,也要刨出两个铜板来。”

    说到底,还是平时藏私。

    别的孩子要,是断断没有的,全偷偷留着,给心爱的小儿子呢。

    佟秀不说话了。

    佟老太的偏心,大房最有感触,想起来都是心酸。

    隋准突然出声:

    “那咱们家的地,族长那边,有没有说什么?”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佟嫂子忧心忡忡地望了隋准一眼。

    “就是为这个烦呢。”她叹气。

    想当初,为佟秀成婚和两家分家的事,大房与婆母、兄弟闹得很不愉快。

    佟三亲制的木拐,现在还搭在大房灶头,用来挂蒜头生姜和辣子呢。

    佟老太指不定跟佟三告多少状了。

    最麻烦的,还是大房分家分到的田地,可以说是从佟家挖了一大块肉。

    以佟老太偏心小儿子的程度,那跟从佟三手里抢东西差不多了。

    佟嫂子嫁过来得晚,对佟三不算了解。

    她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记恨,回过头来报复她们。

    “应该不会吧?”佟秀对这小叔也没印象了,只听说他是个左右逢源的人,办事是极圆滑妥帖的。

    这在村里,是人人称道的品质了。

    “就是他想要咱家的地,咱们不给,他能怎么着,总不能强抢。”佟秀想得很开。

    隋准却不那么认为。

    佟三十几岁就能独身在无依无靠的县城扎根,然后开了铺子又攀上贵人,彻底洗脚上岸当了官。

    可以说是个狠角色。

    这种人,不会轻易放过抢他东西的人。

    再说了,对方现在是县丞手底下的人,专管粮司、征税。

    他想要一块地,还需要强抢吗?

    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奉上,还不费一文钱。

    隋准想起那对可怜爷孙俩。

    提你的税、卡你的交税时间、把你打成拒不交税的刁民。

    然后顺理成章剥夺你的地,据为己有。

    你没处说理。

    不过,这种话,他是不会跟佟嫂子她们说的,省得徒添焦虑。

    一家人又叙了些闲话,就各忙各的去,该喂猪的喂猪,该做饭的做饭。

    只有佟秀敏锐感觉到,隋准似乎更消沉了。

    夜里,两个准备睡觉,佟秀又提起这事:

    “要是小叔真逼着咱们还地,咱们就还给他,反正家中原本就有几块地呢,苦是苦一些,但我再努力做做绣活,日子终究能过下去的。”

    可隋准知道,事情真到那个地步,岂有那么简单收场。

    他摩挲着下巴,问了一个思忖良久的问题:

    “秀儿,咱们这里,可有学堂?”

    “学堂?”

    佟秀把头枕在隋准手臂上,闭眼回想:

    “咱们村是没有的,镇上也没有。我长这么大,还没听人说过呢。”

    “那咱们这儿的人要考官,怎么办呢?”

    怕佟秀听不懂科举二字,隋准特意说成考官,土一些好理解。

    佟秀听懂了。

    “谁敢想考官这种事啊!”

    他已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道:

    “咱们粑粑村,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没人当过官老爷。就是旁的村,也没那命。祖坟着火都不敢往那上面想,别人听了该笑话了。”

    看来,这样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

    隋准心事重重,声音却是轻柔的:

    “嗯,睡吧。”

    蒲扇扇出凉风徐徐,哄人昏昏欲睡。

    渐渐地隋准也迷了眼,手一松,扇子掉落,他也睡过去了。

    他睡熟后,怀里的小人儿,才微微动了动。

    第二天,佟秀去上工。

    进了铺子,掌柜正好来了,满面红光,看来最近挣不少钱。

    “佟秀也来了,正好,跟大家说个喜事。”

    铺子的出品越来越好了,近来颇得老主顾好评,还因着老主顾的介绍,来了几个新订单。

    掌柜决定,给大伙发一笔奖金。

    “尤其是你,佟秀。”掌柜乐呵呵:“周夫人特别钟意你给她绣的花样,她说了,今年冬府上的衣裳,都在咱们这儿做呢,点名让你主绣。”

    “掌柜的,真的吗?”佟秀有些激动。

    要知道,大户人家上下十几口人,过冬的衣服那可是一大笔。

    往常,这在裁缝铺里,是老资历的绣娘,才能主绣。

    他一个小小学徒,也能轮上了?

    比她更震惊的,是店里的其他绣娘。

    尤其是马绣娘这般,干了好几年,还未曾主绣过的混子。

    有几双眼睛,红得滴血了。

    然而,掌柜话锋一转:

    “但是,一个小小学徒主绣,说出去,坏我铺子的名声。这可不行。”

    啊……

    佟秀眼里的光又湮灭了。

    马绣娘则带头在底下偷笑窃喜:

    就说嘛,一个村里出来的泥腿子,不过会做几个花样,学徒罢了,凭什么主绣。

    贵人看上他,也是贵人一时看走了眼,哪天若知道这竟是个上不了台面学徒,岂不是打贵人的脸?

    到时候恼起来,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唉。

    这个佟秀啊,净会惹麻烦!

    马绣娘灵机一动,对掌柜殷勤笑道:

    “掌柜想得周到,要不这样,让这活挂在我名下,做是佟秀做,但贵人们问起来,就说是我做的,免得惹恼了贵人……”

    谁知,掌柜白了他一眼,斥责:

    “活做完了吗你,就在这瞎出主意?挂你名下,你想得倒挺美!上次那张大官人,投诉你做的花样太糙了,你知道不?我可告诉你,退回来的货,钱从你工钱里扣啊!奖金你也别想了……”

    掌柜噼里啪啦一顿骂,把马绣娘骂得不敢吭声。

    骂爽了之后,他才用帕子压压嘴,说:

    “大家都要引以为戒,把心思放在干活上,别一天到晚琢磨这个那个的。这一点,大家都应该向佟秀学习。”

    大家的目光聚集在佟秀身上。

    佟秀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脸慢慢涨红了。

    掌柜才笑着说:

    “佟秀,从今天起,不再是学徒,而是铺子里的绣工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