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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三年抱俩小媳妇,直男爆哭! 第53章 里正

    “别废话,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隋准开门见山。

    屋里头沉默了一会儿,族长大儿子才压低声音,说:

    “准哥,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

    他告诉隋准,他爹确实在家,也确实是有意避而不见。

    因为,前几日,佟老太带着一张状子,来找他爹了。

    状子?

    隋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族长大儿子道:

    “佟老太说,佟家分家不公平,老太太要闹到县里,告了官了。若是不重新把地分好,我爹也有干系。”

    “他们想怎么分?”隋准问。

    “他们想把你们的地,都要了。”族长大儿子说。

    隋准和佟秀双双心头一惊。

    不单是把分出来的地要回去,竟还要把佟家大房自己的地也拿走?

    佟秀小脸满是不可置信,喃喃:

    “这怎么行?有几亩地,是我和娘辛辛苦苦攒钱买的呀。”

    窗户后面模糊的黑影,摇了摇头。

    “我爹还没答应,但是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正在这时,隔壁房间响起咳嗽声。

    族长婆娘的声音传来:

    “阿大,怎么还不睡呢?明儿还要下地,莫耽误了。”

    族长大儿子就再不敢吱声了。

    隋准和佟秀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家。

    佟嫂子正在家里坐立不安呢,见两人走进来,立即站起来迎上去:

    “怎么样?族长说什么了?”

    佟秀抿着嘴,不发一言,转身把院门关上。

    佟嫂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娘,我们屋里说去。”隋准推推她。

    三人一块进了堂屋。

    佟秀才说了几句,佟嫂子就噌地蹦起来。

    “怎么可以!不行!”

    她双目赤红,长了些许皱纹的脸,绷得紧紧的:

    “分家契都写好了的,哪有说重新分就重新分?我不同意,我上他们家吊死去!”

    佟秀连忙让她低声些。

    他自己心里也愁得慌:

    “如是真告了官,族长也是没法子。他们怎么就去告官了呢……”

    “告官怎么了?”佟嫂子情绪激动。

    “那都是咱家应得的,没有多拿他一分一毫,我就不信青天大老爷不给我们主持公道!”

    佟秀和隋准却对视了一眼,在心中叹气。

    他们想起那位县衙里的三叔,佟三。

    “娘,族长还没答应,现在急也没用,咱们先静观其变。”隋准安慰佟嫂子。

    可大家心里都知道,在官老爷面前,族长不堪一击。

    一家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夜深了,才各自散去。

    这天晚上,没有人能睡着。

    大家都提心吊胆地,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但是分家的事还没等到,先等来了里正。

    “佟大家的,佟大家的在不在?”

    一个穿得比普通庄稼汉子齐整几分,还有些派头的老头,在门外喊。

    佟嫂子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里正,赶紧挤出笑脸,迎了进去。

    “叔,你怎么来了?”

    佟嫂子勉强按下噗通乱跳的心,张罗着拿凳子、拿茶水,给那老头奉上。

    老头对她的积极有几分满意,拿过碗,先是喝了一口茶。

    然后才慢悠悠地说:

    “你们家,摊上大事了!”

    佟嫂子本来就害怕跟沾点官的人说话,听他这般说,胆几乎吓破。

    “叔,怎么回事啊?我们可都是老老实实种地的,没犯事啊!”

    老头没搭理她,又喝了一口茶,才说:

    “老实?你们胆子大了去了,连税粮都敢不缴!”

    佟嫂子惊愕:

    “叔,这话怎么说?我们怎么敢不缴税呢,年年都跟村里头一块去上税的,前不久也是,你当时也在,看见了的呀。”

    “我看见有什么用?”老头瞪起眼睛:“关键是,官爷没看见!”

    佟嫂子糊涂了,语气里都带上了哀求:

    “不可能……当时明明上了的,官爷也在册子上划拉了……”

    “那我不知道。”老头说:“反正官爷们发话下来了,你们大房没上税。不单是今年没上,往年也没上,你们分家分的那么多地,都得给一次性全部上。”

    什么?

    佟嫂子的心跳几乎要停止,分到那些地,往年的税也要她补?

    “叔,这不合理。”她期期艾艾道:“你也知道的,那些地先前不是我在种呀,怎么让我补呢?不该是……”

    老头打断她的话:

    “张大家的,仔细你的嘴!你可莫要攀扯别人了,不管那地先前是谁在种,反正官爷说了,要你家补。”

    佟嫂子方寸大乱,眼泪掉下来:

    “这……这……可是我根本没种地,我哪来的粮补啊?里正,叔,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说着,她想起什么似的,跑去鸡圈抓了一只鸡,就往老头怀里塞:

    “叔,这鸡你拿着,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里正被蹭了一身鸡毛,连连推却:

    “佟大家的,你这是干什么!管理乡亲们是我的责任,我怎么能拿你的东西呢,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表情很嫌弃,但是双眼却闪烁着光芒。

    佟嫂子听懂了,放了鸡,转身跑回房间一阵翻腾,拿出来两个耳环。

    那是之前隋准去吹唢呐,人家打赏的。

    隋准特特送给她,说是对婆母的心意。

    佟嫂子平日里舍不得戴,只有大日子,才戴出来炫耀一番。

    她咬着牙,将耳环往里正手里塞:

    “叔,你拿着……好歹给我透个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头糊涂呀……”

    老头假意推却一番,收下了。

    然后叹口气:

    “你怎么听不明白呢?张大家的,地是不是你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要你补。你寻思寻思,细细寻寻思。”

    他站起来,掸了掸衣角:

    “三日后上县城补缴,记住了啊。”

    看佟嫂子呆呆的,他摇摇头,背着手走了。

    隋准担着水桶回来。

    这几日佟嫂子心情不佳,也不拘着他了,他得以出门挑挑水、遛遛骡子,放放风。

    他回到家时,里正刚好出了院门。

    “娘,那是谁啊。”

    隋准一边回头,一边把肩上的两桶水放到地下,扁担挨着墙放好。

    佟嫂子没说话。

    隋准定睛一看,她脸上全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