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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三年抱俩小媳妇,直男爆哭! 第148章 落款

    来府学当门子十来年了,他连听都没听过这事,既不敢信,也不敢怠慢。

    赶紧跑到书院里头,请示教谕。

    然后,教谕亲自跟着他出来了。

    “可是隋准?”

    那教谕笑容满面:

    “我姓胡,系府学教谕。早听得关知府说了,只是不知你何时入学。”

    隋准也笑:

    “原来是胡教谕,学生以后还需你提点。”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

    门子这才发现到,这大高个虽然穿着粗野,但谈吐举止,都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在胡教谕面前,轻松自如。

    这是许多在府学就学多年的秀才公,都无法做到的。

    他深刻认识到,自己看走眼了。

    胡教谕带隋准登记完,给了他一身秀才服,又欲带他逛逛书院。

    隋准赶紧拒绝了。

    他本就是插班来的,不想太过高调张扬。

    胡教谕只好作罢。

    两人辞别。

    胡教谕看着隋准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事:

    “哎,忘了同你说,书院门口……”

    但隋准腿长步子快,已经走出去很远,根本听不到了。

    隋准逛了明伦堂、尊经阁、名宦祠、乡贤祠,又在崇圣殿驻足看了会儿,从东西两庑间穿过。

    然后便准备出去了。

    他重新到阶梯那儿去,发现比来之前,竟然多了一块巨碑。

    众多学子正围着巨碑,面上洋溢着敬仰。

    “胸怀天下,这便是读书人的气节。”有人赞道。

    “短短数字,道出何谓圣贤。”又有人说。

    “凝练此四句者,必是隐士大儒,吾辈楷模!”还有人说。

    隋准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刚想溜,突然被人叫住:

    “你是何人!”

    隋准回头一看,一个羽扇罗衣的玉面书生,正怀疑地盯着他。

    “穿得这般落拓,想来不是书院的人,你如何进来的?”

    “你来干什么了!”

    他大声道。

    旁边的学生们闻言,纷纷盯着隋准。

    “好似个庄稼汉。”一个宽脸大耳的书生,轻蔑地笑起来。

    “说不定他还偷东西了,可不能轻易放了他去。”

    说着,他吩咐自己的小厮,去把人绑了。

    隋准懵了,走在路上也能倒霉?

    他自我澄清道:

    “各位误会了,在下是新进的秀才,姓隋名准。”

    然而,这些秀才们的反应,和那门子一般,哈哈大笑。

    “你们瞧瞧他说啥!”宽脸书生捧腹:“就他这般,居然敢说自己是秀才!”

    玉面书生气笑了:

    “你听听你说的,新进的秀才?如今四月,前后不着的时间,乡试还没开始呢,何来的新秀才?”

    “姜兄,莫同他聒噪,且绑了搜身,省得他偷东西了。”宽脸书生道。

    隋准微薄的好脾气终于告罄。

    “谁许你张口闭口就说人偷东西?你看见了吗?还要搜身,你是谁?举人都没考上急疯了吧,天还没黑就在过官瘾?”隋准连珠炮质问。

    说得那宽脸书生脸红脖子粗。

    “你你你……”

    他父亲是书院的教导,平日里不但众位学子,连教谕们都对他敬得很。

    从没有谁敢这么大声同他说话。

    更不要说连声质问。

    还戳他的痛处,让他当众出丑。

    此人简直,心思太恶!

    他语无伦次地吩咐自己的小厮:

    “快……绑……快……绑起来……”

    小厮对他唯命是从,其他书生又不敢得罪这个大少爷。

    于是大家默不作声,看着小厮扑向隋准。

    然后被隋准提溜起来,扔出去了。

    宽面书生马上怂了,脸上多余的肉都在颤抖:

    “君子动口不动手!”

    隋准灿烂一笑:

    “我不是君子,是老子。”

    “还有谁要为难老子?”

    鸦雀无声。

    “那我走了。”隋准说。

    然后抬脚要走。

    不料,玉面书生虽然脸都白了,但还是勇敢地拦在他前面。

    “你不能走!”

    这是铁了心把他当贼呢。

    隋准有些无语,还有些欣赏此人的不怕死。

    “我不是贼,我姓隋,叫隋准。”他重申道。

    “有谁规定姓隋就不能是贼了吗?”

    玉面书生强撑着,在高大的隋准面前,虚张声势:

    “你得证明,否则,别想走出这个门!”

    隋准叹气,这人怎么这么轴呢?

    “你们杵这看了半天的碑,都不看落款吗?”他问。

    众人因这突兀的话,摸不着头脑。

    “别扯开话题。”玉面书生皱眉:“你如何证明自己不是贼?”

    “唉……”

    隋准又长叹一声。

    然后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点了点石碑。

    “你们再仔细瞅瞅这个落款,好吗。”

    那宽面书生终于爬起来了,骂骂咧咧:

    “好哇,敢摔本公子我,我让你后悔。你现在还不跪地求饶,说什么落款。”

    “落款怎么了,xx年xx月xx日成阳县粑粑村,隋准。”

    “好可笑的名字,粑粑村。还隋——”

    他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隋什么!”

    隋准面无表情:

    “隋准,老子,我。”

    然后,他懒得再同这群呆子多言,直往门口走去。

    “若你们还不信,且这门子,会不会拦我吧。”

    众人便眼睁睁看着他,潇洒地走出门去。

    门子热情得脸都要笑烂了:

    “隋相公,不逛了?这便走了?”

    “你手里提着东西不方便,用不用小人给你送到府上?”

    “三日后可来正式上课,相公住哪里,小人可帮你背书笼……”

    众位秀才学子,齐齐傻眼了。

    他真的不是贼。

    他是隋准。

    那个写出四句箴言,被铭刻在碑上的隋准!

    回家的路上,隋准的心情很复杂。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有的人活着,却连碑都立了……

    隋准打了个哆嗦。

    总感觉不大吉利啊。

    回到小桥巷,刚过了小桥,他便听得巷子里一阵喧闹。

    声音来源,似乎就是自己新租的院子。

    隋准立即加紧脚步。

    “凭什么给你住?你们又没给我交租金,就是霸占我家的房子,给我滚出去!”

    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声音道。

    还有一个惊慌焦急的,是佟嫂子。

    “给了呀,给了你爹娘的,我这儿还有租契呢……”

    “什么租契,关我鸟事!”

    年轻男子骂道:

    “不是我签的,我不认!你麻利些,把租金交出来,否则我要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