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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虚仙帝 第113章 撑肠拄腹

    凌虚泰然自若,继续挥毫泼墨: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笔法雄浑刚健,力透纸背。

    吟月诗魔呼吸愈发沉重,一只手抬起,轻轻抚摸腹部,来回摩挲。

    她靠在椅上,身子微微后仰,双眼似闭非闭,腹部已微微隆起。

    脸上满是惊愕,双手在身前下意识地交握,复又松开,高声赞叹道:

    “妙哉妙哉!往昔朱雀桥车水马龙、繁华似锦,乌衣巷高门大户、兴盛昌隆。

    与如今这野草萋萋、荒芜破败,夕阳西下、残照凄迷,形成反差,沧海桑田,令人唏嘘。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借燕栖旧巢。

    将这人世沧桑巨变、富贵兴衰无常,尽皆道破。真是妙笔生花,绝妙好诗!”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凌虚笔下,诗意如潺潺流水,倾泻而出,端的是文采斐然,才华横溢。

    吟月诗魔端坐椅上,本正凝神静思,陡然间只觉腹中,一股气流涌动,竟再次隆起。

    她大惊失色,猛地挺直腰背,双手急速捂住腹部,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她欲起身舒缓这莫名痛感,却觉身子被千钧巨石所压,沉重不堪。

    刚勉强撑起些许,便双腿一软,又重重地坐了回去。

    她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惊愕,嘴巴微张,竟是半晌难以合拢,呆愣当场。

    良久,她声音颤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此诗真乃千古绝句!凌虚公子,这般才情,当真是冠绝当世,登峰造极!”

    凌虚手中狼毫轻蘸墨汁,再次挥毫: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字迹潇洒飘逸,一气呵成。

    吟月诗魔腹部隆起愈发厉害,如同十月怀胎的孕妇。

    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双手在腹部,来回揉动。

    口中不时发出“嗯哼”声,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如纸。

    片刻后,她终于缓过劲来,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紊乱,竟是情难自禁,双手连拍,高声赞叹:

    “这……这简直是神来之笔!凌虚公子,你的才华,已超凡入圣,令我心悦诚服,五体投地!”

    凌虚左手持卷,右手轻拈狼毫,笔锋蘸墨饱满,墨色如飞云流水,在宣纸上,徐徐晕染开来。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吟月诗魔乍闻此诗,恰似遭了一记雷击,身形剧震,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呆立须臾。

    继而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直跪地,双手伏地,涕泪肆意纵横,口中连呼:“好诗啊!奇才啊!”

    她只觉喉咙干涩发紧,气息急促起来。瞬间气血上涌,胃中酸水,不住地往上冒。

    慌忙伸出右手,紧紧捂住双唇,双目圆睁,鼻翼急剧扇动,眼中满是惊惶。

    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左手死死抓住椅沿,腹部剧烈收缩。

    拼命吞咽口水,妄图压制呕吐感,然而终究难以抵挡。

    一张嘴,便是一阵干呕,模样痛苦至极,瞧着好不狼狈。

    李星岚面露疑色:“她这是怎么了?”

    李怀仁眉头紧蹙,细细端详,讶然道:“瞧这模样,好像吃撑了,难不成,她当真是以诗为食?”

    凌虚手中狼毫饱蘸墨汁,正欲继续奋笔疾书,吟月诗魔赶忙抬手阻拦。

    凌虚目光如炬,凝视对方,沉声道:“还有五首诗尚未完成,你为何阻止我?”

    吟月诗魔神色一凛:“凌虚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全凭诗词歌赋果腹。

    公子今日所作佳作,字字珠玑、掷地有声,篇篇皆为千古绝唱。

    莫说这五首诗,便是区区一首,于我而言,也如龙肝凤髓、珍馐美馔,足以大快朵颐,腹笥充盈。

    现今我已是腹胀如鼓,实在难以消受余下五首。且我自知定力浅薄,做不到对公子佳作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倘若公子再写下去,我只怕会腹胀欲裂、爆体而亡!小女子认为,不若暂且搁笔,另择黄道吉日,再续佳作华章。”

    凌虚听罢,手中狼毫缓缓放下:“既如此,罢了罢了,便依你所言。”

    他负手而立,昂首挺胸:“此刻,我可否带他们离去?”

    吟月诗魔连忙侧身,弯腰作揖,恭声道:

    “自然可以。今日与凌虚公子相逢,实乃命中注定,小女子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公子大才,令我心服口服、五体投地。我对天盟誓,日后定将这五首千古绝句传遍魔界。

    让天下魔族皆闻公子大名,传颂公子的绝世才情,使盛名震八荒、声扬四海!”

    说罢,竟是朝着凌虚深深一揖倒地。

    凌虚长袖一拂,领着李星岚与李怀仁踏出吟风楼。

    李星岚柳眉微蹙,忧心忡忡:“吟月诗魔会轻易放过我们吗?会不会出尔反尔?”

    凌虚剑眉一扬,神色泰然自若:“吟月诗魔虽是心狠手辣、狡黠诡谲,但对诗词癫狂痴迷。

    在我另外五首诗,没有交付给她前,量她也不敢贸然造次,伤害我们分毫。”

    李怀仁满脸愧色,“扑通”一声跪地,抱拳道:

    “陛下,末将深受皇恩,任硕方节度使要职,不思报效女帝,却为报养育之恩。

    以一己之私,勾结梅妃,图谋造反,妄想帮助三皇子上位。

    深感罪孽深重,愿往大理寺领罪受罚,听凭处置!绝无怨言!”言罢,头颅低垂。

    李星岚美目流转,望向凌虚,盼他能拿个主意。

    凌虚上前一步,双手扶起李怀仁,目光诚挚:

    “李将军,此事不过是你一时失察、误入歧途,幸而有惊无险,尚未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如今局势尚可转圜。

    将军多年来戍守边疆,栉风沐雨、披肝沥胆,守护我朝山河,关爱黎民百姓,劳苦功高。

    依我之见,将军还是速速回返灵州,继续为国效力,戴罪立功,也不枉一世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