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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渡春宵 第162章 说好的次数不能变

    沈宁微侧身错开他搭上来的手,婉言回绝:“不用麻烦你了,凌王府也没多远,半刻钟就到了。”

    看出她刻意的疏离,李尘彦眼中闪过异色,面上仍挂着和煦的笑:“那好,我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和他道完别沈宁在夏知搀扶下离去。

    待出了长公主府,她停下步子,手探向自己手腕,眸光幽暗一片。

    谢砚卿知道沈宁落水一事还未散署便急匆匆来了凌王府。

    一进房间他便大步流星走向床榻,语含关切问:“阿宁,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上下打量她,生怕漏过一点细枝末节。

    沈宁喝完驱寒的姜汤将碗递给夏知,吩咐:“你们都出去吧。”

    “是。”房间里伺候的丫鬟悉数欠身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点寒。”

    她话音落便被谢砚卿揽进怀里抱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得知她落水,他心急如焚便赶来了,看到她安好的一瞬一颗不安的心才算彻底落了下来。

    缓了好半会儿他才松开她,拢住她冰凉的手道:“你武功在身,怎会无端落水?”

    朝门口看了眼,确定门关严实后,沈宁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

    对上她目光,谢砚卿微拧眉:“庆王怎会出现的那般及时?”

    “你也觉得这里面不对劲?”

    他薄唇微抿点头,复又问:“除了探你脉象外,他还做了什么?”

    她摇头:“旁的倒是没有,就是我回来的时候他想送我,我回绝了。”

    谢砚卿陷入深思,矜雅五官覆上一层清冷之色,半晌后启唇:“我让人去查一下,你要是再与他见面,莫要露馅了。”

    依偎进他怀里拱了拱,沈宁深吸一口气嘟囔:“知道了。”

    攥着他衣裳抬起头来,她盯着他线条清晰的下颌:“不管他了,你这几日在忙什么,还是人口失踪的案子?”

    谢砚卿垂眸,掌心轻抚她脊背:“嗯。这几日倒是没有再接到报案,可这也意味着凶手知道大理寺在查这件事,有所警惕了。原先失踪的人是生是死都未可知,加上他们失踪后没有留下一丝线索,一时要查明真相难度很大。”

    “没试过引蛇出洞吗?”她环住他劲瘦腰身问。

    “试过,凶手不上当,估计是有所察觉了。”

    “你不妨和我说说,我帮着分析分析。”她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姿势慵懒地靠着,因为没有束发,乌黑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怕她冷到,谢砚卿扯过被衾裹住她,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温着声音道:“就不能聊聊别的吗?我不想和你独处还要谈公事。”

    “你想聊什么?”她抬眸注视他丰神俊朗脸庞问。

    “比如,你是不是该在大婚前送我点什么?”他言语间带着暗示。

    “送什么?”沈宁面露疑惑,随即脑中一闪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画册?”

    不等他搭话,她喃喃自语:“都老夫老妻了,那东西应该不用再看了吧?”

    先不谈她有没有听懂他隐晦意思,单就“老夫老妻”四个字,就让谢砚卿顿感心口像是被插了一刀。

    扣住她腰肢猛的一压,两人身体紧贴合在一起,他声音蕴着委屈:“你是嫌弃我老了,还是对我无趣了?”

    沈宁一脸懵。

    他老?

    那眼前清冷矜贵、俊美无双的男人是谁?

    她就是说全天下男人老也不可能说他现在这副模样老。

    无趣?

    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模样好,身材也好,就连床上也……

    咳!

    驱散脑中容易和谐画面,她双臂勾住他脖子,眉眼微弯道:“谢大人,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吧,想要我送你什么?只要我办得到都可以。”

    他不满的咬她耳朵,故意逗她:“我要是要你呢?”

    沈宁愣了下,耳根一热:“现在不行,你换一个。”

    “意思是成亲了都可以?”

    对上他炙热目光,沈宁心跳倏地漏了半拍,心想这人怎么老往床笫之事上绕,她可没忘说好的一个月两次,无情道:“那也不行!说好的次数不能变。”

    他没说话,唇滑至她侧颈细碎的吻了起来,许久才哑着声音说:“算上过去的三个多月,你又欠了我八次。”

    沈宁抵住他胸膛,羞恼道:“什么八次,之前的不算吗?”

    “不算。”

    “唔——”

    她瞪大眼看着眼前放大俊颜,以及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清香,没骨气的沉沦了。

    —

    沈宁没想到李尘彦说晚点来看她还真来了。

    还是在谢砚卿前脚刚走的情况下。

    她拢紧衣领遮住谢砚卿在她脖子上留下的痕迹后才让下人放他进了屋。

    李尘彦在床沿圆凳上坐下,满脸关怀道:“阿宁妹妹,听下人说你回来有点咳嗽,可喝药了?”

    沈宁回想起谢砚卿的话,掩唇咳了两声,面上挤出微笑道:“喝过了,多谢关心。”

    他抬手替她掖好被角:“你我之间客气什么,你娘是我姑姑,我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沈宁垂下眼帘。

    李尘彦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平心静气说话,也从不端着皇子的架子,看起来当真人畜无害极了。

    若不是他探她脉象被她发现了。

    长此以往,她估计真会被他这副假面具骗过去。

    “该客气就得客气,今日多谢你救了我。”迟疑了片刻,她状似无意挑起话题:“你不是在宴会上吗,怎么会出现在后园湖边?”

    李尘彦摩挲大拇指上扳指,淡笑:“宴会上的人我都不熟,就躲清净去了,没想到恰好遇到你落水。”

    沈宁抿唇,心想这个“恰”字用的还真是妙。

    怕不是他早就伺机而动了吧?

    春日赏花宴是他劝她去的,她在湖边遇到齐芸被她拉扯着跌进湖里,他刚好出现救了她。

    全部一连起来,她总觉得这里面不简单。

    “那还真是巧了。”她皮笑肉不笑应声。

    李尘彦视线从她脖子上不经意间露出的红痕上扫过,置在膝上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