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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渡春宵 第57章 “阿宁,你是我拜过堂的夫人,旁人的事与你何干?”

    笨拙的打结系好,他拿起亵衣:“手抬起来。”

    沈宁扭头看了他一眼,明白他是嫌她穿的太慢了,忍不住上手为她穿衣。

    她不再矫情,任他伺候自己穿好衣裙。

    看到她脖子、锁骨上都是吻痕,他眸色深了深。

    “谢砚安那里我会解释,你不要再与他假扮夫妻了。”

    他是男子,自然也清楚谢砚安心思。

    “那他母亲派来的人……”沈宁说出自己忧虑。

    俯身为她穿好绣鞋,他语气透着强势:“阿宁,你是我拜过堂的夫人,旁人的事与你何干?”

    他确实不近人情了些,可那又如何?

    谢砚安与他终究不是一母同胞,若不是念及当年恩情,他连表面功夫都懒得装。

    沈宁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弱弱吱声:“我知道了。”

    为她穿戴好,他起身:“我先出去,让玄影送你回府。”

    她点点头,在他迈步要离开时又忙拉住他手腕:“你这几日要回府吗?”

    他眉眼柔缓下来:“这几日不确定,赵录事的死涉及幽州赈灾案,兹事体大,我务必要尽快查明上禀。”

    她眼眸清润问:“这事是不是与荣王有关系?”

    他深邃眼眸微暗,想起她先前听到荣王时的反应,目光带着探究看她:“你为何这么问?”

    沈宁面上一派单纯道:“今日你专门约他来这儿不就是问案子的事吗?”

    他心下一缓,薄唇轻抿:“是。”

    稍顿须臾,他睨了眼窗外暗下来天色开口:“时候不早了,让玄影早点送你回去。”

    沈宁没有再多问,谢砚卿是大理寺少卿,敏锐性本就比常人要强,她多说必然会让他生疑。

    从十月白上他已经将怀疑对象锁定在李尘璟身上,她只需静等结果就是。

    包间的门被打开,站在楼梯处的玄影听到声音抬头看去,谢砚卿走了出来。

    他走上前拱手行礼后附在谢砚卿耳畔低语:“大人,大公子在下面。”

    谢砚卿走到围栏边沿向下看,谢砚安一袭墨蓝衣袍,披着白色狐裘大氅端坐在一张圆桌旁,苍白面容看上去清贵异常。

    “你先送沈宁回府再去大理寺。”吩咐完,他下楼。

    玄影已经不能用惊掉下巴来形容今日的见闻了。

    他家光风霁月、不近女色的大人居然与自己大嫂……

    他虽没成亲,但大人和大夫人在包间待了一下午,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两人在干嘛。

    嫂子和小叔子。

    他光想想就浑身一激灵。

    要不是他拦着大公子,估计两人就要被捉奸在床了。

    目光看向楼下温润如玉的谢砚安,他摇摇头,心道:“这与捉奸在床好像也没区别。”

    楼下。

    谢砚卿未理会谢砚安,径直便要离开,对方喊住了他:“二郎。”

    谢砚安咳的眼眸泛红,在飞流搀扶下走到谢砚卿身旁,踌躇再三语气晦涩开口询问:“阿宁她……可在上面?”

    周怡宁慌慌张张从明月舫出来,他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何事,她就带着婢女走了。

    意识到不对,他急忙带着飞流去包间找人,却只看到被打翻的香炉与一地的茶具。

    后面让明月舫的人帮忙一起找,直到找到谢砚卿所在包间,他看到了玄影。

    玄影拦着不让他进去,说沈宁中了药,数次欲言又止,那一刻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心恸的是。

    那个人,为什么偏偏是他阿弟。

    目光淡淡凝着他,谢砚卿心绪复杂吩咐飞流:“兄长体弱,早些送他回府。”

    说罢,他迈着沉稳步伐离开。

    “大公子。”飞流担忧的看着谢砚安。

    咳嗽两声,谢砚安步子踉跄了两步,摆手:“我没事,等阿宁下来。”

    他话音落,沈宁声音响起:“抱歉,让你久等了。”

    尽管她努力保持正常,可走姿瞧着还是有些怪异,尤其是脖子上青紫吻痕更加惹眼,明眼人一看便知发生过什么。

    沈宁并没照镜子,对自己脖子上吻痕一无所知,见谢砚安和飞流都盯着她看,她下意识低头,顿时脑中空白。

    她面上浮上滚烫,心想谢砚卿这厮下嘴真是没轻没重的。

    尴尬的讪笑一下,她道:“我们回去吧。”

    谢砚安目光在看到她脖子上痕迹后沉了沉,旋即解下身上大氅为她披上,遮住她脖上暧昧痕迹,垂下眼帘应声:“走吧。”

    马车上,安静了许久。

    沈宁抿着唇,打好腹稿后出声:“谢公子,今日的事——”

    “今日之事我不会说出去。”她还没说完谢砚安便接了话,神情温和道:“我对明月舫的人宣称你是我身边婢女,他们不会乱说。”

    沈宁点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那晚我想和你说我要找的谢晏便是谢大人,你的阿弟。”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谢砚安表情还是微不可察的变了变,唇角扬起一抹涩意:“真是巧,原来你一直要找的人就是二郎。”

    停顿了一下,他垂下落寞眼眸:“既然你已经找到了他,我们是假夫妻的事也和他说清楚吧,免得他误会。”

    沈宁别过视线,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我和他……说过了。”

    “说过就好。”他咳嗽两声,苍白面容看起来没有一丝血色。

    沈宁忙将身上大氅解下:“你身子畏冷,这大氅还是你自己披着吧。”

    谢砚安看了眼她白皙脖颈,意思不言而喻。

    她拢了拢领口:“我没事的,这大晚上也没人看我。”

    谢砚安只好接过大氅,衢瘦的手骨节在微暗的灯光下泛着阵阵莹白。

    沈宁觉得他要是没中寒毒,想必也会有一番大作为,可惜了。

    —

    回到梧桐院,沈宁吩咐夏知备水沐浴。

    洗完澡身上酸软不适才褪去了些许。

    从盥洗室出来,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梳理如瀑般秀发,骤然想起有件事差点忘了。

    她唤来夏知,在她耳畔耳语一阵。

    “这个时辰医馆还没闭馆,你早去早回,别让人知道。”

    夏知应声:“是。”

    “记住了,我要三副药的份量。”

    “奴婢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