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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狗 第158章 耳洞

    跟在附近的苟明之一直保持着好一段距离,缚宁没去理会,直接先拉开车门坐进车内,没多久,苟明之也跟着回来了。

    她不理解。

    有必要防到这种地步?

    车再度前行。

    缚宁也随手将礼袋搁在了苟明之膝上,神色平静:“给你的。”

    苟明之垂眸笑看一眼,没伸手去碰,反而有些抵触:“你是不是想用这个来抵消医药费?就那么不想欠我人情?”

    缚宁偏头看着他:“跟...”

    “拿回去。”苟明之匆忙打断她将要出口的话,拎起礼袋塞回她手心:“我什么都不缺。”

    话音落下,他偏开头,看向车窗外,像是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不想听的话。

    缚宁忍不住皱眉。

    一天天闹不完的别扭。

    耐性即将见底,嗓音冷了几度:“你接下来是打算用后脑勺跟我说话?”

    苟明之沉默两秒,转过头来。

    “跟那些都没关系。”缚宁将礼盒从包装袋里拿出来递给他:“这只是单纯的奖励。”

    苟明之愣了愣,手缓慢抬起。

    见他一反常态的犹豫磨蹭,缚宁看看自己手中装着耳饰的礼盒:“不要吗?还是说入不了你的眼?”

    “怎么会。”苟明之接走打开,两个小蛇样式的耳饰让他眼前一亮,又拿近了些细细端详:“这真是送我的...?”

    他视线跟着凝望过来,眼底的怀疑迅速掠过。

    缚宁懒懒“嗯”了声。

    得到确定的答案,他弯起眸子,声调轻快愉悦。

    “送我的...很漂亮,谢谢,我很喜欢这个。”

    “不过...”苟明之想到些什么,视线扫过她耳垂,突然问起:“我之前给你戴的那副耳饰还在不在?”

    “...”缚宁沉默,转过头装鸵鸟。

    早给扔了...

    她闭着眼睛默不作声,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

    “犯困了吗?”苟明之眼尾带笑,识趣得没打算追问,顷身靠近她耳畔,嗓音轻柔:“要不要靠着我睡?”

    缚宁依旧没回话,双手环抱于胸,沉默得以示拒绝。

    苟明之却选择性无视,挪到她身旁,拿出耳饰贴在自己耳垂上,估量耳洞该开在哪个位置。

    “你知不知道我根本没有耳洞?”

    缚宁瞬间睁开眼睛,在后视镜中与前面司机悄然看过来的视线陡然相交,又不约而同得匆匆错开。

    一丝尴尬从车后座开始蔓延,传染到驾驶位。

    缚宁不自然地看着车窗外,不太想去确认。

    她眼下倒很希望苟明之是在说谎。

    买的时候只觉得这耳饰适合苟明之,压根没考虑过他有没有耳洞。

    自己对他好像观察得确实太少,加上他留的长发,耳垂长时间都是被遮挡的状态,这种细枝末节的事她完全没去留意。

    理清思路,缚宁索性直接给出解决方案:“没有耳洞就去打一个。”

    她偏过头,看向他耳垂,忽的顿住:“你干什么?”

    苟明之卷发撩在耳后,指腹正捏着蛇形样式的耳饰往耳垂上摁,尖锐耳针硬生生穿透皮肉,带出丝丝血痕。

    “好看吗?”他摸了摸戴好的耳饰,弯眸笑问。

    缚宁撩起他滑下去的耳发,皱了下眉,语气再度归于平淡。

    “很漂亮,也很适合你。但我没让你现在就打,不要自作主张得揣度我的心思并妄图借此来讨好我。”

    “而且都没有消毒,会有感染的风险,你急这一时半会儿是为了存心折磨自己吗?”

    声线里透出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关心。

    苟明之笑容渐深,反而有些喜欢她这样的反应:“别生气,我又不疼。”

    缚宁松开他耳发,挪开视线,懒得再回应他。

    不疼他看起来似乎还觉得挺可惜。

    车窗外夜景极速倒退,越往前开,路上的车流量越来越少,直到驶进一条看起来人烟稀少的马路,越往里开,周围越寂静幽深,活像个与世隔绝的无人之地。

    要不是亲自经过这条路,她很难发现城市里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进出的路线在刚刚他们从内部庄园出来时她就已经记过一遍,正好这会儿趁着回去再加深下印象。

    没多久,见到岔路口立着一块立牌,显眼的几个大字刻印在上面:[前方私人住宅,禁止入内,感谢配合]

    这明显是防止有不长眼色的人误闯进去。

    车从岔路开进去,越过一段蜿蜒小道,顺利抵达庄园正门,门口亭廊里的看守看清车里几人的面容,迅速开门放行。

    岔路口那块立牌最下方,用不起眼的小字标注了一行温馨提示:[内有烈犬,擅闯受伤者,后果自负]

    当两人回到主楼餐厅里时。

    淮冬早就不在那里。

    佣人端上新的菜式分别搁在即将落座的两人面前。

    苟明之擦净手,拿起餐具,没急着填饱肚子,反而看似无意得提了一嘴。

    “杨嫜是突然变得很怕你吗?”

    “以前是厌恶。”缚宁吃着药膳,意料之中的平静:“现在是怕。”

    至于为什么会怕...

    两人都默契得对会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缄口不言。

    就算缚濒的死真有什么隐情,也没人关心。

    苟明之拿起绢帕慢条斯理地擦拭餐刀的刀身,一束不起眼的冷光若有似无得折射在他眼尾。

    含着笑意的唇角缓缓开合:“缚濒那边的亲戚你了解多少?”

    缚宁抬起眼眸。

    “我的爷爷奶奶早些年就去世了,我父亲是他们的独子,所以根本没人会替我父亲抱不平,更没人会追究他是怎么死的。”

    “兔死狗烹,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肯定会来打杨嫜手里资产的主意,到时候只需要把你胜率最高的律师借我帮杨嫜打赢官司就好,没必要去动他们。”

    苟明之温柔笑笑:“怎么交代得这么清楚,我了解一下情况而已,不会怎么样的。”

    缚宁微抬眉尾。

    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