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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如梦 第20章 在一起的时光

    深圳的发展速度,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你在深圳生活十年,离开一年再回来,大概率就找不到一年前回家的路了,全新的现代化大都市,日新月异,前程可期。

    看来听从她的建议,留在深圳是对的。

    关键是我能做点什么呢,靠打工显然是不现实,可怜巴巴的工资,吃饱肚子、去掉必不可少的开支,还能剩多少钱?

    平生无大志、但求足温饱,从上学时候就有个小小的梦想,在稍微繁华的位置、租一间不大的门面,做一个精品店,不奢望能赚大把的钱、发多大的财,能做到食果腹、衣蔽体、足温饱就行了。

    她直接指出:“这个想法有点儿不切实际”。

    做这种店铺,最重要的是不乱跑、耐得住寂寞、能守得住店。一般来说,喜欢逛精品店的大部分都是女孩,消费对象主要是女人,就你这副吊儿郎的样子,能干下去才怪。

    我心说:“有点小看我了吧。”

    我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头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裹着的纱布也彻底拆掉了。

    她看着我的头发又长了,让我坐在椅子上,拿块她的围巾给我围好脖子,细心地帮我剪头。

    我笑着说:“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本领,这手艺当什么警察,完全可以去开一间时髦的高档美容美发店了。”

    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风情万种、仪态万方地说:“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让我亲自动手去帮他剪头啊。”

    我小声嘀咕:“你们警察不但要精于办案,还必须要学会吹牛吗。”

    她用梳子在我头上敲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笑着解释:“就我这小老百姓,都享受好几次帮我剪头了,要是你做了美容美发店老板,进来的客人让你剪个头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气得把剃须刀和梳子往桌子上一扔,“你爱找谁剪就找谁剪去”。

    我看着镜子里剪了一大半的头发,赶紧求饶:“我说错话了好吧,赶快帮我剪吧,这样一边长一边短算什么事。”

    她揪着我的耳朵,问:“以后还故意气我不。?”

    我连声告饶:“我错了。”

    好大一会儿,她才余怒未消地带着情绪把我的头发剪完了。把我推进卫生间,趁着洗头,顺便也冲下凉吧。

    我进了卫生间,她又隔着玻璃门让我把脱掉的衣服递出来,她准备要洗衣服,放一块儿洗就行了。

    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她带着我坐地铁、转公交,到深圳城区的莲花山公园游玩。

    公园入口的广场上矗立着一座离地面差不多10米高的邓公铜像,以纪念他对深圳特区的建立所作出的重大贡献,众多党和国家领导人都曾经来公园参观视察。

    她像模像样地买了束鲜花,敬献在铜像前面。

    莲花山东麓谷底的雨林溪谷,溪流湍急、绿波荡漾,溪边种植了大量的藤蔓植物,攀附着高大的凤凰木树干,攀援而上,形成藤蔓交错的热带雨林奇观。

    望着远处的晓风漾日,我到不远处的便利店买了两罐香港san miguel生力啤酒和一袋腰果,两只雪糕,我们坐到溪边绿草茵茵的草地上。

    她慵懒地脱掉了鞋子和我一起坐在草地上、斜靠在我身旁,头歪斜着紧挨在我肩膀上,秀发随风轻柔地拂过我脖颈、脸庞。

    嘴里贪婪地、不停地大口吃着雪糕,不停地谴责着我这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生理期的女人不能吃太凉的东西,经常吃雪糕对身体不好;约会时买雪糕要注意女朋友是不是在生理期;这种情况,应该来一瓶常温的红酒,配一包花生豆……

    我佯装生气的掰开她的手,抢夺她手里的雪糕,她直接上嘴,作势要咬我的手腕……

    嬉闹着,我们翻滚在草地上,我重重的把她压在身下、嘴唇无意间触碰在她洁白柔嫩的脸上,一股异样的感觉……

    为了掩饰我的尴尬,就着腰果,我浅浅地抿了口啤酒,嬉笑着:“这腰果是我们河南特产,易种植、管理简单、产量高,我家还种了十几亩。”

    她捏着我的鼻子、模仿着我的腔调:“你咋恁能,你咋不说这生力啤酒也是你们家生产的。”

    这天又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睡了午觉在楼下小公园溜达一圈,假山水池旁挤满了人,说是又放养了一批观赏鱼,小孩子趣味盎然的趴在水池边上,拿着竹枝条拨弄。杨梅已经被摘的差不多没有了,剩下几个,苍蝇“嗡嗡嗡”乱飞。

    荔枝已经熟了,几个人拿着长棍子敲,树上自然成熟的,真甜。

    小公园绿化带几个下象棋的老者,我在旁边看了一会。那个成天带着鸭舌帽的老头,棋艺有点臭,喜欢悔棋,天天下,天天输,天天还下,口头语“丢咩卡”挂在嘴上。

    一种分叉的地方像个盆架子,好像叫“夜来香”、“盆架木”的树开花了,刚开始只有一棵开花,淡淡的清香。现在十几棵树全部开花,站在树下有股浓郁的香味,感觉有点臭臭的,待时间长了头晕晕的感觉,还有点鼻塞,就回到租住的房子。

    小超市门口几个本地孩子又在干仗,大概意思你借我的六块五毛钱没还,我找人来打你。

    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客厅的小桌上放了青菜,肉,鸡蛋之类,我知道她又过来了,今天买的菜数量有点多。但是找遍了厨房,卧室,没有看到她的影子,我一下子慌了,到处找,连楼下都找遍了,没有她的影子,心里霎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到房子,我看到除了菜,还有一个没有封口的信封,拿起来两张硬卡顺着信封口掉出来,一张是希望书社的会员卡、一个深圳商业银行卡,还有她留给我的信。

    她走了。

    体贴入微、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快要半年了,突然间她离开了,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