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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受命于天 第146章 极限拉扯

    “家事?所以这就是你为所欲为的理由?”

    可是,邱大勇不可能因为她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她是我的妻子,她要是不乐意被打,她倒是走啊!又没有拦着她!”

    “可是她能去哪里?”

    金花娘娘家并不富裕,她爹娘早逝,当家的就是哥哥嫂嫂。

    他们自己生活都艰难,怎么可能收留金花母女?

    大雍倒是可以立女户,但金花娘并没有养活自己本事,她全家都是农人,她自己也只会种地。

    然而……

    她没有银子也没有地,更没有住处。

    如果她想活下下去,就只能自卖自身,去大户人家做工。

    奴才的孩子,也是奴才。

    现在不富裕,但至少还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但若签了那张卖身契,就是一辈子生死不由人。

    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忍到了现在,结果不管自己还是女儿的性命,她都没有保住。

    “看吧,你也知道她无处可去,她吃我的喝我的,没有我她早就死了,我让她多活了这么久,打打她又怎么了?”

    赵秀兰沉默了,不是被他说服,而是觉得跟他说话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

    “把他带走!”

    两个红鹰军连忙堵住邱大勇的嘴,把他拉了下去。

    赵秀兰没有再看他,替金花整理好衣衫,扶正她的身体。

    她抬头看向郑珣几人:“时间已经不早,我就不送你们了。”

    郑珣知道她现在肯定不希望被人打扰,她识趣地带着木大人和新月离开。

    把木大人放到驿站,郑珣和新月则是回到了明珠阁。

    用了晚饭之后,两人一人抱着一杯茶,相对而坐。

    郑珣含笑看向新月:“有决定了?”

    新月没有回应,而是问道:“你想让我回褐国吗?”

    “一旦回到褐国,你就成了弃子,我要一颗弃子做什么?”

    新月:……

    什么弃子不弃子的,说话可真难听。

    不过,听到这句话,她却是安心了。

    褐国那鬼地方,谁爱去谁去,反正她不想去。

    她试探着问:“公主需要我做什么?”

    郑珣极力劝留她在大雍,总不可能真的是为她好吧?

    郑珣无辜地眨眨眼:“嗐,我是那种人吗?”

    新月认真地看着她:“是。”

    郑珣“啧”一声,下一刻,她肃容道:“新月,本宫给你三个选择。”

    “公主请讲。”

    “第一,本宫放你自由,但是你从此就是平头百姓,若你想要地位、财富,都要靠你自己去努力。”

    “第二,你琴棋书画都学得不错,元秀书院如今正缺先生,我可以推荐你过去。”

    新月眉目一动:“那第三呢?”

    “第三,帮本宫做事。”

    “做什么?”

    “褐国让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过就是用以色侍人,给你父皇吹吹枕头风,给褐国送些消息。”

    郑珣拨开茶杯的盖子,茶水氤氲出雾气,她的面容藏在后面,有些难辨。

    “本宫需要你做的,跟褐国要你做的,是同一件事。”

    按理来说,在试探清新月的态度前,这些话绝不该说出来。

    她之所以如此直白也不是因为信任新月。

    而是她发现,她已经能从系统之中看到新月的一切信息,这说明什么?

    说明新月的立场已经彻底倒向大雍。

    而她可以通过系统掌握她的动向。

    她想知道新月之后的选择何和立场,这番话,半是认真,半是试探,端看她如何选择。

    正好,新月的想法也跟她差不多。

    “那可是公主的父皇,据新月所知,他对你还不错吧?所以,现在公主是在试探新月吗?”

    郑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皇帝对是她不错,她只是习惯布局,习惯给自己留些后路。

    如今,她同样可以通过系统把握皇帝的心思,但是万一系统消失了呢?万一皇帝变了呢?万一皇帝不愿意让她接他的班呢?

    还是那句话,人心思变,除了哥哥,不管人还是系统,她的信任都有限。

    新月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心头“腾”地窜起一阵怒火。

    “还以为你有什么不一样,结果呢,你说得倒是好听,但跟褐国人有什么区别?不还是想利用我吗?”

    郑珣放下茶杯,脸色不变:“何必如此激动?本宫也不是没有给你选择,你若是不愿意,大可以选前面两条路。”

    她顿了顿,讶异地看向她:“你该不会想着本宫还把你当做郡主供着养着吧?”

    她是怜惜新月的遭遇,但是也不打算做那个冤大头啊!

    新月哑然。

    她当然不是那么想的,她只是不喜欢被利用。

    但是郑珣说得很对,她如今并非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只不过……

    只不过她还有野心,也不甘于平凡,意识到这些,她开始羞怒。

    想到此处,她的头脑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

    教书先生?通过自己的奋斗去换取地位?

    不是不可以,但是太慢了,她都怕自己死在半路。

    她的这张脸就注定她不可能做个平凡人,平凡人哪能护得住自己?她难道要一辈子躲躲藏藏吗?

    她苦笑一声,难道她还是要走上那条路吗?

    她撑着一股子心气,嘴硬道:“若我真要进,靠我自己也行,只要进了后宫,那我自然能摆脱褐国的控制,褐国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大雍皇帝的后院!”

    “那你身上的毒呢?再过十日就到毒发的时候了吧?你确定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新月猛地侧头看向她,脊背莫名爬上一阵寒意。

    她勉强笑笑:“公主真会说笑。”

    “说笑?”郑珣轻笑,“只要褐国不傻,就不可能对你毫无制掣,不然他们要如何保证你的忠诚。”

    新月沉默片刻,最后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地道:“被公主猜中了。”

    她本想稳住褐国暗投大雍再徐徐图之,但是如今看来,大家都不是傻子。

    “新月,单靠你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稳住褐国,解毒之事并不像你想的那么轻易。你的每一粒解药里,都混合着另一种毒素,拖得越久,你的情况只会越发复杂。如今你才吞下几颗毒药,但天长地久之下,你的寿命和身体必然受到影响。”

    新月呆愣地眨了眨眼:“公主如何知道这些?”

    她甚至有些怀疑郑珣是不是在唬她,但是她的理智又告诉她,这确实是褐国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失了力气,趴到桌子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慢慢地,眼泪浸湿了手臂。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支撑自己多年的心气忽然就塌了。

    她这是做什么呢?她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是不是她上辈子作孽太多,所以上天才要这么惩罚她?

    绝望如潮水,汹涌而至,拖着她往深渊去。

    她挣扎啊,但一切只是徒劳。

    忽然,一只小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新月,我并非在威胁你,你身上的毒虽然复杂,但也不是没有解开的可能。”

    新月反应了片刻,抬起头,委屈地问:“又想让我做什么?”

    “不需要你做任何事,”郑珣眨眨眼,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我刚刚给你的选择,都建立在你还活着的前提下。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让人尽力为你解毒。”

    新月语气依然迷茫:“真的能解吗?”

    “嗯,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你刚刚还说只是有希望。”

    “我怕话说太满你会嫌我自负,”郑珣耸了耸肩,“不过先说好,不为我做事的话,解毒需要的药材和诊金我可不会帮你出。”

    新月眼眶里盈满的泪水簌簌滚落:“你好坏,打我一巴掌又给我一颗甜枣,这枣子还是坏的!”

    郑珣平是自称“我”一定都是她伪装平易近人的手段,一旦需要以势压人了,她又是高高在上的“本宫”。

    做着许多正义的事情,但是又不择手段。

    太复杂又太矛盾了,新月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但是她还偏偏又吃这一套,这颗“甜枣”,她也非吃不可。

    她暗自嘀咕,这哪里是什么小神仙,明明是个小妖精。

    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笑道:“我决定了,我选择第三条路。”

    她一笑,又如天光破云,有种阴雨过后太阳冲破云层的瑰丽和震撼。

    郑珣别开眼。

    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心软。

    她一直觉得新月很懂如何散发魅力,但是如今看来,她还不够懂。

    若是她真的会利用自己的美貌,那恐怕没有多少人能抵得住,为了博她一笑,许多人怕是连江山都愿意拱手相让。

    “这么快就决定好了?”

    新月点点头:“没办法,我觉得我天生就该住在玉殿金阁里,权力、地位和财富,有总比没有好。”

    如果是被迫的,她一定不会乐意被人利用,更不会乐意出卖美色。

    但是郑珣太会把握人心,她松开了她的枷锁,让她清楚地看明白自己是个俗人,离不得这世上的庸金俗银,更舍不得一死了之。

    所以她乖乖地回到郑珣这个坏东西身边,主动把枷锁套回到脖子上。

    郑珣又问:“不后悔吗?”

    “不后悔。”

    新月的语气平静,但是态度却尤为坚定。

    得逞的郑珣弯了弯眉眼:“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新月顿了顿,又强调道:“不过你可要争气点,我就跟在你后头,等着鸡犬升天了。”

    “嗯哼,我办事,你放心。”

    就这么着,在这个夜里,郑珣和新月正式“勾搭”到了一起。

    ……

    次日,郑珣带着新月和木大人开始了第二天的行程。

    和木大人汇合之后,新月就一直用一种微妙、同情的目光看着木大人。

    木大人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最后,他实在坐不住了,委婉地道:“新月啊,你还年轻……”

    新月点点头,确实是年轻,不然也不会被郑珣哄得团团转。

    她这一点头,木大人神色愈发慌乱:“你是个好姑娘,我们之间年纪相差太大。我知道你处境艰难,见到我这么个肯对你伸出援手的人,难免心生好感,但是若我真对你做什么,那就是趁人之危。新月啊,你务必不要对我产生那些不合适的感情……”

    郑珣什么也没吃,但是硬生生呛了一口空气以示震惊。

    新月的神情从迷茫到不可置信,最后定格成扭曲。

    “木大人!木大爷!木伯伯!”新月语无伦次地喊了几声,“你从哪里看出来本郡主对你有意思的!”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木大人那么自信?

    他虽然是个好人,但是都是能当她爹的年纪了啊!

    他究竟哪里来的错觉啊?

    木大人迷茫:“那新月为何那样看我?”

    郑珣笑弯了腰,滑坐到地上,好半晌没能直。起腰

    新月瞪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十二万分的无奈:“木大人!你弄错了!我就看你几眼,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以她的美貌,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哪个能配得上她的,木大人未免想太多。

    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毕竟,谁能美过她自己啊!

    她开始怀疑大雍这片土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明明在褐国看起来那么正常的木大人,为什么换了地方后脑子忽然就坏掉了。

    她看他只是因为同情好吗?

    她就是知道郑珣阴险得很,她既然看上了木大人……的本事,那就不可能放过他。

    她预见到木大人接下来的遭遇,因为同病相怜,所以她才一直看他。

    她真的。

    永远不要去猜测男子那颗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因为没人能猜测到他们脑子里的想法。

    木大人发现自己闹了个乌龙,木呆呆地张着嘴,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

    然后,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涨红。

    郑珣清楚地看到他的脚尖动了动,她猜他此刻一定很想逃。

    木大人脑袋晕晕乎乎,强行让自己不要显露出异常。

    “哦,这样啊,原来是误会啊……”

    这么短短一句话,愣是让人听出一种平静的崩溃感。

    他在很努力的掩饰自己的尴尬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那张大红脸早就将他暴露无遗。

    “对了,元嘉长公主,我们今日要去哪里?”

    木大人语气生硬,看向郑珣的目光却传达着强烈的求救信号。

    郑珣忍俊不禁:“到了就知道了。”

    她带着两人,最后去了她的宝贝农场。

    “这是公主的庄子吗?”

    踏入农庄,新月和木大人才发现这这里跟其他的庄子完全不同。

    田地被划分成一块块规整的形状,田埂上有农人在忙碌,也有人蹲下身看着地里的小苗,和旁边的老农一起说着话,同时不断用纸笔记录着什么。

    新月和木大人一个是阁中娇花,一个是书香门第,哪怕去过庄子也少有走进地里。

    更何况,地里刚刚沤过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他们不习惯地憋着气,但即使如此也隔绝不了臭味。

    但是看到面不改色的郑珣,两人也不好捂鼻子,更不好露出异样的神色,只能忍着。

    郑珣该不会是在整他们吧?

    郑珣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个拿着纸笔人的是贺无恙。

    不是她记性差,而是他跟上次见面时候的模样已经判若两人。

    他此时穿着粗布麻衣,背后背着一个草帽,一只裤脚半挽,本来白皙的皮肤变得粗粝,一身贵气被洗刷殆尽,瞧着跟普通的农家少年没什么区别。

    他们做事认真又专注,郑珣他们走得近了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郑珣也没有打扰他们,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忙碌。

    终于将一块田地的情况记好,贺无恙站起身,跟老农各自从胸前掏出一个油纸包,取出里头的包子狼吞虎咽地塞进肚子。

    没有时间歇息,他们抬脚准备走向下一块地,这时候郑珣才叫住他。

    “贺无恙……贺无恙?”

    她叫了好几声才引起贺无恙的注意。

    后者回过身,没想到郑珣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因此有一瞬间的愣神。

    回过神后,他连忙给郑珣行礼。

    郑珣连忙扶住他,正色道:“无恙,私人场合,无需对我行礼。”

    “公主离远一点,无恙一身臭汗,可不能冒犯公主,”贺无恙受了她的好意,但却躲开了她的手,他龇牙一笑,“公主一会儿变得臭臭的,被皇上知道该怪我了。”

    郑珣:“我又不嫌弃。”

    新月皱了皱鼻子,满心的不忿。

    不是,为什么郑珣对一个乡下小子都比对她和善啊!

    而木大人看着庄子上的场景,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连打几个喷嚏,安慰自己只是多想。

    贺无恙摆了摆手,笑道:“知道知道,但没办法,我天生是个怜香惜玉的君子……”

    郑珣无奈地看着他:“行了!别贫!”

    她看向贺无恙身边那位老人:“无恙,这位是?”

    被郑珣提到后,老农才笨拙地行了个礼:“草民拜见公主!”

    想着贺无恙面对他时尊敬的模样,她连忙叫起。

    贺无恙这时才开口:“这位是李麦田李老,是我们寻来的种地老手,他沤肥的本事是出了名的好,常常有乡邻请他帮忙!”

    郑珣尊敬道:“原来是李老,幸会幸会!”

    李麦田手足无措。

    他全家都是庄稼汉,自己也种了一辈子地。

    因为有点本事,他在附近还算受尊敬,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被一位贵族公子找上,那贵族公子还请他帮忙种地。

    刚开始,他无比怀疑。

    毕竟,种地不是他们这些农人的事吗?一个小公子要种地,他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他惶恐担忧了许久,最后还是想不出来对方图他什么,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能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他甚至连续给祖宗烧了好几天的香,希望祖宗托个梦,跟他说说他祖上是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有没有留下什么财宝。

    祖宗最后也没有给他托梦。

    家人说,贺无恙肯定是骗子。

    贺无恙拿出金子证明自己,他们也固执地认为那是假的。

    但是李麦田活了五十多年,都是种地,他沤的肥却能比别人好,就是因为他胆子大,敢想,也敢去试。

    他一把年纪了,一无所有,有什么值得被骗的?

    所以,他不顾家人的反对,凭着一股莽撞跟着贺无恙离开了。

    然后,他见到了贵族的大庄子,他签了一张卖身契,但是却拿到了以前想都没敢想过的月银。

    一百两,整整一百两。

    这似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但是他却不安了许久,常常做梦都在问自己:我凭什么啊?

    但是贺小公子待他恭敬,庄子的管事佃农也都跟着听他的话。

    渐渐的,他终于从那种恍然若梦的不真实感中回过神。

    他拿起锄头、拿起粪瓢开始埋头干活。

    他明白,贺小公子是看上了他沤肥的本事,他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但是拿了那么多的银子,他就该好好做事。

    刚开始他还有些小心翼翼,但是贺小公子告诉他,他可以放心大胆的试,不用顾虑其他。

    想着到手的银子,他咬了咬牙,干了!

    如果循规蹈矩下去,他问心有愧。

    既然贺小公子想要好的肥,他就去做!去试!

    银子到了他手里,他也不想推出去,那就让自己值这个价!

    渐渐地,他习惯了庄子上的日子,也知道这庄子属于元嘉长公主,也是公主让他们种地。

    乖乖,他大字不识一个,但是竟然也有跟皇亲国戚扯上关系的一天。

    他喜得又连给祖宗烧了半旬的香,日日念叨:

    “爹啊,小时候你常常说我心思活泛,怕我以后步入歧途,所以对我十分严厉。”

    “爹啊,你总羡慕别人家能有个读书人,但是现在,你儿子也光宗耀祖了!”

    “爷爷啊、祖宗啊、老祖宗们,麦田现在出息了,想起小时候挨过的打,总觉得有点亏,你们在下头揍我爹几顿,帮我报个仇,到时,麦田给你们烧纸。”

    烧完香的当晚他就梦到他鼻青脸肿地爹拿着棍子,一边骂他不孝,一边追着他打。

    他含着笑醒来,那时候,他以为那是自己这辈子最辉煌的时候。

    没想到,现在他竟然见到了公主,公主亲手扶起他,称呼他为李老。

    这是元嘉长公主,是他们大雍的小神仙。

    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念头是:又可以让祖宗揍爹一顿了。

    而他,又能在梦里见到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