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谋 第11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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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盛京城白日里繁华的街道之上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偶尔巡逻经过的士兵，在安静的城市之中巡视。
两道黑色的身影在夜色的掩饰下，不疾不徐的从百花楼后院的小路不着痕迹的躲过巡逻的士兵，来到了肃北王府的角门。
“呜呜——唔”
三声说夜猫声响起，肃北王府的角门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身着肃北王府仆妇装扮的老妇探出头来。
一身黑衣的少女伸出手腕上的一支赤金手镯在老妇人眼前晃了晃。
这镯子足金打造，四面皆镶嵌了宝石，左边石榴石雕刻的梅花、右边羊脂玉雕刻的兰花分列左右，上下则是由是两块成色极佳的帝王绿翡翠雕刻而成的竹节。
老妇看到少女手上的手镯，先是有些微愣，旋即肃穆了起来，对着少女单膝跪地行礼道：“兰三十二，听凭主上吩咐。”
老妇人是青衣卫兰部之人，少女手上的手镯她之前只在图册上见过，兰部统领曾说过，那只手镯便是能够号令青衣卫所有人的青衣令。
手持青衣令之人便是他们所有人誓死效忠的主上。
而青衣卫的主上自然便是现在的百花楼花魁——桃夭姑娘。
少女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先带我们换身不起眼的衣服，我要去世子的居所。”
老妇人恭敬应下：“是，主上！衣物已经备下，还请主上随我来。”
说完，老妇人错开身，将二人让进了角门，又利落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的将角门上的门栓推上。
引着二人到了一间僻静的院落。
一路上也没有遇见一个人，但三人始终保持安静，行走的声音也接近于无。
桃夭和竹青进到内室，换好了王府中丫鬟的服饰。
老妇人一边帮她们二人整理衣物，一边说：
“属下是王府厨房的管事，在府内您二位唤我何嬷嬷便可，一会儿委屈主上扮做厨房的丫鬟，跟在属下身后便可。”
“那我二人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会牵扯到你？”
“主上放心，府内众人皆知，属下有夜盲之症，晚上看不清的。”
“你当真有夜盲之症？”
竹青追问道。
老妇人狡黠一笑
“该有的时候自然会有。”
二人换好了衣服，又随着何嬷嬷悄无声息的溜到了王府的厨房。
不同于刚刚那处僻静的院落，王府的厨房灯火通明。
何嬷嬷让桃夭与竹青二人等在外面，自己进了厨房。
进去了半盏茶的功夫，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
对着站在廊下的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来的正好，刚刚来人吩咐的给世子院子里面守着的太医们送些宵夜过去。
厨房的人手都忙不开了，你们两个就跟我辛苦送一趟过去吧。”
说完将手中的托盘交到了桃夭手中，又示意竹青与她一起返回厨房，重新端了两个托盘出来。
厨房中众人有准备夜宵的，也有看着炉子给世子熬夜的，没人注意到面生的竹青。
何嬷嬷带着二人径直走到了肃北王世子居住的青松堂。
一路上王府的侍卫盘查了两次，都是何嬷嬷上前，说去给青松堂的太医们送些宵夜。
青松堂外面的守卫更是森严，但何嬷嬷是府中老人，也只是简单盘问了两句，便将三人放了进去。
进了正堂，太医们都在西梢间里面候着。
正堂内有两个小厮倚在廊柱上打盹。
何嬷嬷往东暖阁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世子在东暖阁内歇息。
桃夭心领神会，将手中托盘轻手轻脚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冲竹青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与何嬷嬷一同去给太医们送宵夜。
自己轻手轻脚的闪身进了东暖阁。
已是开春时节，东暖阁里面的炭火却烧的很足。
桃夭调开门帘闪身进去的时候便感到一阵热风扑面而来。
屋内悄无声息，桃夭蹑手蹑脚的往里走去，绕过屏风，远远的便看到有一道身影坐在世子床榻前的脚榻上。
男人的身影被遮挡在床幔之下，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像是斜倚在床榻上小憩。
桃夭只以为是世子萧景初的贴身小厮。
快步走到男人身后，出手如电，照着男人的后脖颈就是一手刀。
却不料这男子即便是在小憩反应却很是敏锐，桃夭下劈的手在半空之中便被接住。
男子转身已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挑破了床幔，剑锋直冲桃夭的颈间。
出手便是杀招，不留余地。
桃夭没想到这男子反应如此敏锐，身手如此迅猛，她轻敌了！
眼见着剑锋就要落在身上，想躲，手腕却被那人紧紧扣住，想挡，身上却没有带着兵器。
只得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抵挡凌厉挥下的剑势。
“铛！”的一声脆响。
桃夭角度把握的极好，用手腕上的镯子，撞击在剑仞之上，堪堪保住了自己的手臂。
窗幔后的男子此刻已探出身来，男人身材挺拔，浓眉入鬓，鼻梁高挺。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之中满是凌厉的杀意。
却在看清楚桃夭的面容之时，眸色微动，将还欲挥出的剑收了回来。
“殿下！”
语气之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桃夭眉头深锁，这才看清楚，这人哪里是萧景初的贴身小厮，这明明是萧景初的亲弟弟，肃北王府的二公子，萧景辰。
她离京九年，却不想这萧景辰只一眼便认出她来。
“二公子慎言，我可不是什么殿下。”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脸上挂起了平日里那一副嚣张的笑意。
“那我如何称呼阁下？百花楼的花魁桃夭姑娘？”
“你！”桃夭又是一惊，他怎会知道？
或者说他是何时知道的？难不成上巳节那一日便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与荀盛竞拍？
萧景辰将手中长剑入鞘，绕过桃夭径直走向门口，将桃夭刚刚进来没有掩实的门关严。
才又折返回来，站在桃夭面前，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语带揶揄的说道：
“四年不见，殿下长大了。”
本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但配合上男人上下打量的眼神，以及桃夭最近在百花楼中的所见所闻。
让她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个男人调戏了！
等一下，他刚刚说四年不见？
四年前，萧景辰落入龙阳泉被她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啊，他应该不会看到自己才是。
难不成这个男人当时是装晕？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萧景辰神色正经了几分，对着桃夭拱手行礼：
“多谢殿下当年救命之恩！
我当时不慎跌落悬崖之时，并没有昏迷，是落入泉水之中，才被水拍晕的。”
不解释还好，他这一解释，桃夭的脸瞬间红透了。
萧景辰落入水中之时，她可是正在泉中浸浴，她，她可是一丝不挂的！
这样说来，四年前自己就被这个男人看光了！
“混蛋！”
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之中蹦出两个字来。
“你怎么认出我的？”
桃夭此刻虽有些羞愤，头脑却很清醒，她好不容易混进肃北王府来，是为了确认肃北王世子萧景初的身体情况的。
此刻虽是出了一点岔子，但看萧景辰的态度，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跟她翻脸。
“四年前，我去青龙山帮兄长寻药，不慎坠崖，虽然下落的速度很快，但你我自幼相熟，那时你尚是孩童模样，变化不大，我自然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却不想昏迷之后再醒来，你已不见身影，只看到了你留下的玉匣。
说起来，殿下是救了我与兄长的两条命。
我肃北王府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况且我与殿下自幼便有婚约。
以前是不知道殿下在青龙山中，四年前我知道了，自然是派人暗中一直留意着殿下的行踪。”
“不可能！青龙山山脉连绵，即便你知道龙阳泉的位置，我的人也从未在青龙山中发现肃北王府的人。”
桃夭下意识的否决了萧景辰的话。
她当年在一次宫宴之上离奇的中了剧毒。
多亏了潜伏在皇宫之中的青衣卫暗卫竹衣姑姑随身携带了一枚可解百毒的无忧丹，才堪堪救回了一条小命。
无忧丹虽能解剧毒，但本身是用以毒攻毒的法子。
桃夭的小命保住了，没有立时暴毙，却依旧是身中剧毒。
只是毒性缓慢，不会致命，毒发之时却是痛苦异常。
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先帝也就是桃夭的父皇亲自审问了被当成投毒疑犯的竹衣姑姑。
再之后竹衣姑姑易容成了一个云游的道姑，进宫为中毒已深的皇太女诊脉后，说是要带皇太女去一处灵气充裕之地方可解毒。
先帝虽不舍皇太女流落乡野，但为其性命着想，还是允了。
自此先帝的皇太女凤曦禾下落不明。
当年竹衣姑姑带着小曦禾一路南下前往青龙山，身后是跟了不少的尾巴的。
只是先帝暗中给他们派了三千护卫，还有青衣卫一路上帮忙掩藏行迹。
所以凤曦禾的下落这九年来盛京城中几乎无人知晓。
就连当今的皇帝，曾经的礼亲王，凤曦禾的伯父，也只查到了凤曦禾当年是一路南下。
自今上登基，五年来一直在暗中加派人手寻找凤曦禾的下落，暗中寻访一年，才确认了她当初是去了青龙山。
可是青龙山山脉连绵，大大小小的山峰就有近百之数。
今上派去的人在青龙山山脉里面转了四年，却是连凤曦禾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确切的说是他们根本就进不去青龙山脉之中的核心地区。
青龙山龙阳峰往西三里，有一处峡谷，名梧桐谷。
三十年前，高宗的幼妹曾经在京城之中赫赫有名的华安大长公主凤临沚，也就是凤曦禾嫡亲的皇姑祖母，带着青衣卫隐居到了青龙山。
这梧桐谷便是那位大长公主给取的名字。
她说凤凰非梧桐不栖，她住的地方自然要叫梧桐谷。
梧桐谷四周皆是阵法，连带着青龙山中也被闲来无事的青衣卫众人布下了不少的迷阵。
当年萧景辰会从龙阳峰上掉下来也是因为不小心陷进了迷阵之中。
所以此刻桃夭才会下意识的否决了萧景辰的话，她不信在青龙山之中潜藏着肃北王府的人，还能在她未曾察觉的情况下监视她的行动。
只有偶尔巡逻经过的士兵，在安静的城市之中巡视。
两道黑色的身影在夜色的掩饰下，不疾不徐的从百花楼后院的小路不着痕迹的躲过巡逻的士兵，来到了肃北王府的角门。
“呜呜——唔”
三声说夜猫声响起，肃北王府的角门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身着肃北王府仆妇装扮的老妇探出头来。
一身黑衣的少女伸出手腕上的一支赤金手镯在老妇人眼前晃了晃。
这镯子足金打造，四面皆镶嵌了宝石，左边石榴石雕刻的梅花、右边羊脂玉雕刻的兰花分列左右，上下则是由是两块成色极佳的帝王绿翡翠雕刻而成的竹节。
老妇看到少女手上的手镯，先是有些微愣，旋即肃穆了起来，对着少女单膝跪地行礼道：“兰三十二，听凭主上吩咐。”
老妇人是青衣卫兰部之人，少女手上的手镯她之前只在图册上见过，兰部统领曾说过，那只手镯便是能够号令青衣卫所有人的青衣令。
手持青衣令之人便是他们所有人誓死效忠的主上。
而青衣卫的主上自然便是现在的百花楼花魁——桃夭姑娘。
少女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先带我们换身不起眼的衣服，我要去世子的居所。”
老妇人恭敬应下：“是，主上！衣物已经备下，还请主上随我来。”
说完，老妇人错开身，将二人让进了角门，又利落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的将角门上的门栓推上。
引着二人到了一间僻静的院落。
一路上也没有遇见一个人，但三人始终保持安静，行走的声音也接近于无。
桃夭和竹青进到内室，换好了王府中丫鬟的服饰。
老妇人一边帮她们二人整理衣物，一边说：
“属下是王府厨房的管事，在府内您二位唤我何嬷嬷便可，一会儿委屈主上扮做厨房的丫鬟，跟在属下身后便可。”
“那我二人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会牵扯到你？”
“主上放心，府内众人皆知，属下有夜盲之症，晚上看不清的。”
“你当真有夜盲之症？”
竹青追问道。
老妇人狡黠一笑
“该有的时候自然会有。”
二人换好了衣服，又随着何嬷嬷悄无声息的溜到了王府的厨房。
不同于刚刚那处僻静的院落，王府的厨房灯火通明。
何嬷嬷让桃夭与竹青二人等在外面，自己进了厨房。
进去了半盏茶的功夫，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
对着站在廊下的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来的正好，刚刚来人吩咐的给世子院子里面守着的太医们送些宵夜过去。
厨房的人手都忙不开了，你们两个就跟我辛苦送一趟过去吧。”
说完将手中的托盘交到了桃夭手中，又示意竹青与她一起返回厨房，重新端了两个托盘出来。
厨房中众人有准备夜宵的，也有看着炉子给世子熬夜的，没人注意到面生的竹青。
何嬷嬷带着二人径直走到了肃北王世子居住的青松堂。
一路上王府的侍卫盘查了两次，都是何嬷嬷上前，说去给青松堂的太医们送些宵夜。
青松堂外面的守卫更是森严，但何嬷嬷是府中老人，也只是简单盘问了两句，便将三人放了进去。
进了正堂，太医们都在西梢间里面候着。
正堂内有两个小厮倚在廊柱上打盹。
何嬷嬷往东暖阁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世子在东暖阁内歇息。
桃夭心领神会，将手中托盘轻手轻脚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冲竹青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与何嬷嬷一同去给太医们送宵夜。
自己轻手轻脚的闪身进了东暖阁。
已是开春时节，东暖阁里面的炭火却烧的很足。
桃夭调开门帘闪身进去的时候便感到一阵热风扑面而来。
屋内悄无声息，桃夭蹑手蹑脚的往里走去，绕过屏风，远远的便看到有一道身影坐在世子床榻前的脚榻上。
男人的身影被遮挡在床幔之下，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像是斜倚在床榻上小憩。
桃夭只以为是世子萧景初的贴身小厮。
快步走到男人身后，出手如电，照着男人的后脖颈就是一手刀。
却不料这男子即便是在小憩反应却很是敏锐，桃夭下劈的手在半空之中便被接住。
男子转身已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挑破了床幔，剑锋直冲桃夭的颈间。
出手便是杀招，不留余地。
桃夭没想到这男子反应如此敏锐，身手如此迅猛，她轻敌了！
眼见着剑锋就要落在身上，想躲，手腕却被那人紧紧扣住，想挡，身上却没有带着兵器。
只得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抵挡凌厉挥下的剑势。
“铛！”的一声脆响。
桃夭角度把握的极好，用手腕上的镯子，撞击在剑仞之上，堪堪保住了自己的手臂。
窗幔后的男子此刻已探出身来，男人身材挺拔，浓眉入鬓，鼻梁高挺。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之中满是凌厉的杀意。
却在看清楚桃夭的面容之时，眸色微动，将还欲挥出的剑收了回来。
“殿下！”
语气之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桃夭眉头深锁，这才看清楚，这人哪里是萧景初的贴身小厮，这明明是萧景初的亲弟弟，肃北王府的二公子，萧景辰。
她离京九年，却不想这萧景辰只一眼便认出她来。
“二公子慎言，我可不是什么殿下。”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脸上挂起了平日里那一副嚣张的笑意。
“那我如何称呼阁下？百花楼的花魁桃夭姑娘？”
“你！”桃夭又是一惊，他怎会知道？
或者说他是何时知道的？难不成上巳节那一日便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与荀盛竞拍？
萧景辰将手中长剑入鞘，绕过桃夭径直走向门口，将桃夭刚刚进来没有掩实的门关严。
才又折返回来，站在桃夭面前，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语带揶揄的说道：
“四年不见，殿下长大了。”
本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但配合上男人上下打量的眼神，以及桃夭最近在百花楼中的所见所闻。
让她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个男人调戏了！
等一下，他刚刚说四年不见？
四年前，萧景辰落入龙阳泉被她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啊，他应该不会看到自己才是。
难不成这个男人当时是装晕？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萧景辰神色正经了几分，对着桃夭拱手行礼：
“多谢殿下当年救命之恩！
我当时不慎跌落悬崖之时，并没有昏迷，是落入泉水之中，才被水拍晕的。”
不解释还好，他这一解释，桃夭的脸瞬间红透了。
萧景辰落入水中之时，她可是正在泉中浸浴，她，她可是一丝不挂的！
这样说来，四年前自己就被这个男人看光了！
“混蛋！”
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之中蹦出两个字来。
“你怎么认出我的？”
桃夭此刻虽有些羞愤，头脑却很清醒，她好不容易混进肃北王府来，是为了确认肃北王世子萧景初的身体情况的。
此刻虽是出了一点岔子，但看萧景辰的态度，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跟她翻脸。
“四年前，我去青龙山帮兄长寻药，不慎坠崖，虽然下落的速度很快，但你我自幼相熟，那时你尚是孩童模样，变化不大，我自然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却不想昏迷之后再醒来，你已不见身影，只看到了你留下的玉匣。
说起来，殿下是救了我与兄长的两条命。
我肃北王府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况且我与殿下自幼便有婚约。
以前是不知道殿下在青龙山中，四年前我知道了，自然是派人暗中一直留意着殿下的行踪。”
“不可能！青龙山山脉连绵，即便你知道龙阳泉的位置，我的人也从未在青龙山中发现肃北王府的人。”
桃夭下意识的否决了萧景辰的话。
她当年在一次宫宴之上离奇的中了剧毒。
多亏了潜伏在皇宫之中的青衣卫暗卫竹衣姑姑随身携带了一枚可解百毒的无忧丹，才堪堪救回了一条小命。
无忧丹虽能解剧毒，但本身是用以毒攻毒的法子。
桃夭的小命保住了，没有立时暴毙，却依旧是身中剧毒。
只是毒性缓慢，不会致命，毒发之时却是痛苦异常。
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先帝也就是桃夭的父皇亲自审问了被当成投毒疑犯的竹衣姑姑。
再之后竹衣姑姑易容成了一个云游的道姑，进宫为中毒已深的皇太女诊脉后，说是要带皇太女去一处灵气充裕之地方可解毒。
先帝虽不舍皇太女流落乡野，但为其性命着想，还是允了。
自此先帝的皇太女凤曦禾下落不明。
当年竹衣姑姑带着小曦禾一路南下前往青龙山，身后是跟了不少的尾巴的。
只是先帝暗中给他们派了三千护卫，还有青衣卫一路上帮忙掩藏行迹。
所以凤曦禾的下落这九年来盛京城中几乎无人知晓。
就连当今的皇帝，曾经的礼亲王，凤曦禾的伯父，也只查到了凤曦禾当年是一路南下。
自今上登基，五年来一直在暗中加派人手寻找凤曦禾的下落，暗中寻访一年，才确认了她当初是去了青龙山。
可是青龙山山脉连绵，大大小小的山峰就有近百之数。
今上派去的人在青龙山山脉里面转了四年，却是连凤曦禾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确切的说是他们根本就进不去青龙山脉之中的核心地区。
青龙山龙阳峰往西三里，有一处峡谷，名梧桐谷。
三十年前，高宗的幼妹曾经在京城之中赫赫有名的华安大长公主凤临沚，也就是凤曦禾嫡亲的皇姑祖母，带着青衣卫隐居到了青龙山。
这梧桐谷便是那位大长公主给取的名字。
她说凤凰非梧桐不栖，她住的地方自然要叫梧桐谷。
梧桐谷四周皆是阵法，连带着青龙山中也被闲来无事的青衣卫众人布下了不少的迷阵。
当年萧景辰会从龙阳峰上掉下来也是因为不小心陷进了迷阵之中。
所以此刻桃夭才会下意识的否决了萧景辰的话，她不信在青龙山之中潜藏着肃北王府的人，还能在她未曾察觉的情况下监视她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