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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股:一万开局,一年赚了一个亿 第183章 走好,不送

    “老七,江湖路远,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老疤带上棒球帽,平静的眼波里,看不到半点起伏:“想不到赫赫威名的黑金刚,和一个混摊儿的街溜子走到一起,可惜了!”

    扎短髻的男子摸着下巴,嗤鼻而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疤,你不也给陈小三当狗了吗?英雄末路,终究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啦……”

    “我是当了狗,可我是看家护院的狗……”

    老疤哼了一声:“比起与小偷抢食吃的野狗来说,我很知足。”

    一听这话,扎短髻男子的脸色,顿时就灰败了下来。

    这分明是话里有话,讥讽我就是条丧家之犬嘛,当年我在地下拳场叱咤风云的时候,他还是个打杂的陪练,没想到时过境迁,短短几年,这小子居然成了陈小三的一尊门神。

    要不是那次惹了不该惹的人,自己也不至于混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造化弄人啊……

    “我的追求很简单,安身立命,平稳生活,谁愿意把自己的头,挂在裤腰带上?陈哥给了我一碗饭,我就得保护住这饭碗,要是打了碎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老疤从指头缝里弹出一根中华,递给扎短髻男子:“老七,于子涛是陈哥的兄弟,冤有头债有主,他与潘疯子的宿怨,他们自己解决……

    “如果你非要插一杠子,那也行,不过到时候可不是我这样和你说话了,陈小三是什么人,想来你比我更清楚吧?”

    独狼,陈小三。

    当年在阳东市蔬菜批发市场,为了一席之地,凭借一把剔骨刀,力战七八名菜霸和收保护费的地痞。

    当他从地上像个血葫芦一样站起来的时候,“陈小三”三个字,从籍籍无名到众人皆知,用了不到半小时。

    一人挑动整个黑势力,不是他的一腔孤勇,而是“不是你干死我,就是我干死你”的决绝。

    什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生死相搏,以命换命,一个字,就是干!

    那些菜霸地痞图的只是利益,真要拿命还钱,一个比一个怂。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

    陈小三,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好,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参与。不过……”

    扎短髻男子略一沉吟:“疯子上次被姓于的踢飞了一颗牙,这次互挨几下,也算扯平了,以后各走各路,两不相干。”

    “你这是要当和事佬吗?”

    老疤嘴角浮起一丝冷意:“可据我所知,正是潘疯子接二连三的挑衅,才会有这么多的烂事整不干净……不如今天一次性抹平了,恰好你也能做个见证。”

    扎短髻男子眉头一拧:“怎么个抹平法?”

    老疤两臂环抱胸前,一脸漠然:“那是他们的事,与你我没有关系。”

    “两个办法。”

    一个声音突兀地从背后传出。

    两人扭过头,看见于子涛拍了拍身上的土,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被铁指环打断鼻梁骨的潘峰,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第一,报警。我只是着急上厕所,不小心碰了他,就被他连踢带打一顿揍,还辱没我给他舔脚趾头,我反击完全是正当防卫。”

    “第二,私了。大伙可都看见了,他一个踢了十年足球的壮汉,把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当皮球踢,我的肚子能好受吗?眼睛被他捣成了熊猫眼,左腿膝盖也可能骨裂……我要再不还手,恐怕余生都得和轮椅绑一块儿了……”

    于子涛捂着眼睛,半瘸着腿,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大家伙儿,良心都是肉长的……我没指望谁能见义勇为,但我希望在警察来了以后,你们能客观公正地叙述事情的起因和过程,谁对谁错,自有公论。”

    于子涛的一番话,博得了很多人的同情,有两个妇女站出来,表示愿意把自己看到的,说给警察。

    还有人跑到临街的小药店,买来红花油,要给于子涛擦伤。

    满脸横肉的潘峰,却遭到了众人的唾弃,而被冷落一旁。

    同情弱者,向来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怎么私了?”

    扎短髻男子冷眼看向于子涛。

    于子涛揉了揉肚子,嘴角下压:“大家伙儿如果有耐心,请听听我和姓潘的成年旧事。”

    他擦去嘴角的血丝,面向围观的众人。

    “十年前,姓潘的就是个校霸,不是把球踢到别人脸上,就是借机调戏校花……有一次好巧不巧,这球就飞到了我脸上,姓潘的不仅不道歉,还威胁要收拾我……

    “我呢,就是个不起眼的小透明,因为挡了他的好事,就被他寻机报复。反正自己啥都没有,就是有一颗不怕死的心。既然你要干我,那就来吧,我等着你……

    “我给书包里塞了半截砖头,每天背着上学放学,目的只有一个,只要你动我一下,我就抡起书包给你开个瓢,弄不死你,也得叫你知道疼……”

    于子涛咳了咳嗓子,像讲故事一样徐徐道来。

    “后来不知道啥原因,姓潘的怂了,没有来找茬……我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没想到年前在路上偶遇,姓潘的对我骂骂咧咧,一副旧怨重提的架势……

    “年前我在老孟家吃面皮,姓潘的突然跑过来叽叽歪歪,还动手动脚,说十年前他丢了面子,今儿非得找回场子不可!原来这十年里,他一直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巧了,这十年里,那一记足球狠抽在脸上的疼痛,让我记忆犹新!既然你找上门了,我也得以礼相迎,甭他妈废话,就是干……”

    围观的吃瓜群众,跟听电视剧似的一脸期待,全都竖起耳朵,无人应声。

    “那一架,谁也没捞得好处。他觉得吃亏,是因为被我踹飞了一颗牙,估计补牙的费用让姓潘的肉疼,旧怨新仇,让他一下子有了心结,就在昨天……

    “他指使一个无赖,跑到我住的地方,指名道姓地辱骂我,说我勾引他朋友的老婆!天地良心,我于子涛混得猪狗不如,还有闲钱祸祸别人老婆?有那个钱,不如找只姬,常玩常新,干嘛要办个长期饭票?”

    于子涛的一番话,让一帮吃瓜群众,一阵哗然。

    没想到两人还是同学,这宿怨可够深的。

    一件不值一提的小摩擦,竟然被姓潘的惦记了十年,三番五次的挑事,就是为了一文不值的狗屁面子,这人的心理到底有多阴暗啊?

    为了败坏小伙子的名声,还教唆无赖,诬陷人家勾引别人的老婆,用这种泼妇一样的下三滥手段,其心可诛呐!

    听着周围看客们的窃窃私语,坐在地上的潘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麻杆小四昂着头看向别处,好像你们说的一切,都和我无关。

    短髻老七脸色阴沉,没想到潘疯子还有这样的黑历史,幸亏自己没有跟着搅和,不然无赖的名头,也要冠在他的头上了。

    姓于的说了这么多,一是想博取旁观者的同情,二是为想获得更大的私利。

    就潘疯子那点儿家底,吃干抹净,都不够姓于的嘴里一个零头。

    “疯子,这事七哥我也帮不了你了……”

    短髻男子正在思谋,于子涛却开口说话了。

    “十年恩怨,一笔勾清。我和姓潘的再怎么互掐,老同学这个词却不能辱没……我不要他赔钱,也不要他赔命,我只要他赔伤!

    “今天这事谁先动的手,大家伙儿有目共睹,我被他打成这幅熊样儿,大家伙儿也看在眼里,谁都没占便宜,那就一伤换一伤……”

    众人都不知道于子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他说的一伤换一伤是什么意思。

    就连抱着胳膊冷眼旁观的老疤,也是一脸的问号。

    于子涛突然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姓潘的踢了我多少下,谁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踢了你肋部三下,屁股两下,肚子一下,膝盖还有一下,一共是七下!”

    人群中一个中年妇女,露出个头来,大声说道。

    当众人看向她时,她又急忙用手遮住脸,只留个小缝往外看。

    自我保护意识还挺强……于子涛暗笑一声。

    “谢谢这位大姐的明察秋毫。冤冤相报何时了?姓潘的踢了我七下,我只踢他一下,从此干戈玉帛,两不相欠!”

    于子涛说完,一瘸一拐地走向潘峰。

    他右脚弓紧绷,小腿肌肉鼓胀,准备一脚踹到潘峰的嘴上,让这个混球再飞出一颗后槽牙来。

    不让你小子长点记性,真以为我姓于的就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这位小兄弟,请等一下!”

    正当于子涛鼓起劲,要报十年前被足球砸脸之仇时,却被身后一个声音给制止了。

    他拧过头,横眉冷对走过来的短髻老七,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小兄弟,你的膝盖受伤了,再动会扭了肌腱,这一脚,不如老大哥替你代劳了……”

    不等于子涛反应过来,短髻老七突然抬起腿,照着潘峰的脸就踢了上去。

    扭胯摆腰,小腿发力,这一脚蓄势而发,只听啪的一声……

    “啊呜……”

    潘峰一声惨叫,双手紧紧地捂住脸,一缕血水顺着指缝,汩汩流出。

    “我的天,这……这太惨了吧?”

    “这招狠呐,我都不敢看了!”

    “妈呀,都流血了啊,我晚上要做噩梦了呀……”

    “自己人打自己人……这是个什么节奏?”

    “我操,街头真人快打,好暴力好血腥呐!”

    ……

    一帮子瞧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顿时作鸟兽散,他们躲得远远的,一边评价画面的残忍,一边暗中观察局势的变化。

    麻杆小四跑过去,扶起嗷嗷叫的潘峰,一脸不解的望向扎短髻男子。

    突如其来的一脚,让于子涛也有些错愕。

    老疤面色平静,波澜不惊:“老七,要不叫辆救护车?”

    “谢了,不用!”

    短髻男子摆摆手:“这点伤都受不了,以后在阳东市也别混了。”

    他转过身看向于子涛:“小兄弟,这茬就算过去了。有机会,赏脸喝个酒!”

    于子涛表情木然:“江湖路远,走好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