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监牢 第16章 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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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要守门的。”
池秋微微摇头，声音依旧平淡。
他这种态度，反倒是让霸王英魂微怔，神情略微有了一丝变化。
是沉睡的过于久了么...
自己竟然还不如一名普通人更坚持。
他的名号...
可是西楚霸王啊...
不觉间，霸王英魂有些出神，当思绪回归的那一刻，眼眸中莫名添了一抹傲意。
“小子，无论结果如何，这剩下的四个时辰...”
“本王陪你。”
这一次，霸王英魂不再盘膝而坐，反而如同标枪般，屹立在虚空之中，整个人散发出无匹的锐气。
“就连后辈都可以身献祭，本王又何惧伤些本源！”
随着话音落下，霸王的英魂骤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辉，原本已经逐渐黯淡的虚空，重新凝实了些许。
下一秒，霸王抬掌，下压！
门内传来一道哀嚎，紧接着，是一连串撞击黄铜闸门的声音。
一道身影几乎扭曲到变形，硬生生从门内‘挤’了出来。
似人非人，似兽非兽。
拟人的皮肤上，长着一层漆黑的鳞片，身后则是一条不断甩动的尾巴，双眼宛如毒蛇，阴毒，狠辣。
而且...
这是池秋见到，第一个从门内走出，并有自我意识的生物。
只不过此刻，这家伙看起来不太健康。
身上大部分的鳞片几乎全部崩碎，鲜血不断流淌而出，其中一只眼睛更是彻底爆开。
但哪怕如此，它依旧维持着凶悍的气息，先是略显畏惧的看了看高空那道霸王英魂，下一秒钻入迷雾之中，向池秋不断靠近，阴冷的瞳孔中，闪烁着贪婪之色！
血液！
人类的血液！
这种东西，对其而言，带有天然的诱惑力。
那远超其他门内生物的速度，甚至没有给池秋太多反应的机会，不过眨眼间，便已经贴至池秋面前。
池秋几乎是凭借多年来的战斗本能，下意识抬起铁棍，拦在胸前。
‘咚——’
一声闷响！
铁棍剧烈震颤起来，险些脱手而出。
池秋几乎是拼尽全力攥紧铁棍，但依旧在巨力之下，倒飞出去，跌落在迷雾之中。
‘嘶！’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生物的瞳孔中，竟然出现了一缕嘲笑之色，再次消失在池秋面前，如瞬移般，出现在他的身后，那尖锐的爪子，对准池秋后心，狠狠挖去。
利爪入肉，血液迸溅。
但池秋却依旧维持着原本的神情，硬忍着这刺骨的疼痛，转身，将手中长棍的尖端，刺向它的腹部。
这一幕显然超出了它的预料，导致在原地愣了瞬间。
没有想象中的穿透感！
甚至当铁棍触碰到鳞片的瞬间，在溅起些许火星后，便停顿在其体外。
或许唯一的变化，就是它腹部的那枚鳞片，出现了一道裂纹。
可哪怕如此，它依旧变得愤怒起来，低吼一声，抬起利爪，拍在池秋的胸口。
池秋脸色愈发苍白，喷出一口血雾，倒飞而去，在地面滚动数圈，才勉强止住身影。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铁棍，又看了看那只异常的生物，微微蹙眉，像是在思索什么。
“枪，锐在意，而非力！”
“心有所想，枪有所动！”
“意念合一，无物不破，无物不摧！”
“此为...”
“霸王枪！”
高空，漠然的声音响起。
池秋眉头蹙的更深，但不过数秒，又重新变得舒缓，默默起身，看到再次向自己逼近的异兽，缓缓闭上双眼。
黑暗。
寂静。
只有微风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恍然间，气流微动。
池秋猛的攥紧铁棍，向后退了一步，侧身，提‘枪’，如闪电般，刺向某处虚空！
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肉体被贯穿的触感，默默睁眼。
那异兽有些不可思议的低下头，看向腹部。
铁棍再次精准命中之前的位置。
原本只是出现些许裂痕的鳞片，骤然崩碎，铁棍将其整个腹部刺透！
“意念合一...”
池秋脑海中，还在不断回响着霸王英魂的话语。
就在刚刚，出枪的刹那，他内心莫名陷入到一种绝对的空明状态，无喜无悲。
无关异兽，无关阻碍。
无论前方是何物，自可一枪破之。
而在那一瞬间，池秋体内，原本融于血液的金色流韵，也同步的泛起阵阵微弱光芒。
‘吼！’
异兽痛苦的咆哮着，不断挣扎。
在感受到生机不断流逝后，异兽瞳孔中反而流露出一抹凶色，不退反进，硬生生向前两步，站至池秋面前。
鲜血依旧不断顺着伤口流淌在地面。
但它却未曾去看，而是再次抬起爪子，向池秋抓去。
池秋毫不犹豫的松开铁棍，向后退了两步，险之又险的避开。
然而...
这异兽身后，始终没有存在感可言的尾巴，却突然宛如铁鞭，向池秋袭来，带着刺耳的破空声。
千钧一发之际，池秋只来得及抬起右臂，挡在自己的太阳穴前，被巨尾掀翻在地。
一击见效，异兽狞笑着，缓步向池秋走来，铁棍依旧插在它的腹部，看起来是那般狰狞。
“继承者，先立心，方立命！”
“心若不宁...”
“何以承天地绝学？”
高空中，霸王的声音再次‘巧合’般响起。
看着不断向自己逼近的异兽，池秋失神。
立心？
自己的心...
是什么？
童年时，看见其他孩子们围绕在父母面前，幸福的笑容？
崭新的玩具？
漂亮的衣服？
似乎...
自己从未羡慕过。
天生低人一等的穷鬼？湖西区的贱民？卑微如尘埃？
但...
自己从未自卑过。
这世界，不仅只有一座西市，也不仅只有一个湖西区...
同样...
这世界，也不仅只有自己。
至少...
他是健康的。
至少...
他还活着。
那...
自己的心，究竟是什么？
恍然间...
似是回到了稚童时。
雨夜里，天桥下，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蹲在角落里，啃着泡烂的馒头。
‘池秋？’
‘嗯？’
‘我们...可以成为家人么？’
‘嗯...’
“那我把我的命，交给你啦！”
雨停。
夕阳现。
柔和的阳光下，两个孩子，就这么坐在天桥上，荡着双腿，看着夕阳，露出幸福的笑容。
虽然衣服破旧，虽然没有父母...
但他们的笑...
却更加真挚。
池秋微微摇头，声音依旧平淡。
他这种态度，反倒是让霸王英魂微怔，神情略微有了一丝变化。
是沉睡的过于久了么...
自己竟然还不如一名普通人更坚持。
他的名号...
可是西楚霸王啊...
不觉间，霸王英魂有些出神，当思绪回归的那一刻，眼眸中莫名添了一抹傲意。
“小子，无论结果如何，这剩下的四个时辰...”
“本王陪你。”
这一次，霸王英魂不再盘膝而坐，反而如同标枪般，屹立在虚空之中，整个人散发出无匹的锐气。
“就连后辈都可以身献祭，本王又何惧伤些本源！”
随着话音落下，霸王的英魂骤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辉，原本已经逐渐黯淡的虚空，重新凝实了些许。
下一秒，霸王抬掌，下压！
门内传来一道哀嚎，紧接着，是一连串撞击黄铜闸门的声音。
一道身影几乎扭曲到变形，硬生生从门内‘挤’了出来。
似人非人，似兽非兽。
拟人的皮肤上，长着一层漆黑的鳞片，身后则是一条不断甩动的尾巴，双眼宛如毒蛇，阴毒，狠辣。
而且...
这是池秋见到，第一个从门内走出，并有自我意识的生物。
只不过此刻，这家伙看起来不太健康。
身上大部分的鳞片几乎全部崩碎，鲜血不断流淌而出，其中一只眼睛更是彻底爆开。
但哪怕如此，它依旧维持着凶悍的气息，先是略显畏惧的看了看高空那道霸王英魂，下一秒钻入迷雾之中，向池秋不断靠近，阴冷的瞳孔中，闪烁着贪婪之色！
血液！
人类的血液！
这种东西，对其而言，带有天然的诱惑力。
那远超其他门内生物的速度，甚至没有给池秋太多反应的机会，不过眨眼间，便已经贴至池秋面前。
池秋几乎是凭借多年来的战斗本能，下意识抬起铁棍，拦在胸前。
‘咚——’
一声闷响！
铁棍剧烈震颤起来，险些脱手而出。
池秋几乎是拼尽全力攥紧铁棍，但依旧在巨力之下，倒飞出去，跌落在迷雾之中。
‘嘶！’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生物的瞳孔中，竟然出现了一缕嘲笑之色，再次消失在池秋面前，如瞬移般，出现在他的身后，那尖锐的爪子，对准池秋后心，狠狠挖去。
利爪入肉，血液迸溅。
但池秋却依旧维持着原本的神情，硬忍着这刺骨的疼痛，转身，将手中长棍的尖端，刺向它的腹部。
这一幕显然超出了它的预料，导致在原地愣了瞬间。
没有想象中的穿透感！
甚至当铁棍触碰到鳞片的瞬间，在溅起些许火星后，便停顿在其体外。
或许唯一的变化，就是它腹部的那枚鳞片，出现了一道裂纹。
可哪怕如此，它依旧变得愤怒起来，低吼一声，抬起利爪，拍在池秋的胸口。
池秋脸色愈发苍白，喷出一口血雾，倒飞而去，在地面滚动数圈，才勉强止住身影。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铁棍，又看了看那只异常的生物，微微蹙眉，像是在思索什么。
“枪，锐在意，而非力！”
“心有所想，枪有所动！”
“意念合一，无物不破，无物不摧！”
“此为...”
“霸王枪！”
高空，漠然的声音响起。
池秋眉头蹙的更深，但不过数秒，又重新变得舒缓，默默起身，看到再次向自己逼近的异兽，缓缓闭上双眼。
黑暗。
寂静。
只有微风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恍然间，气流微动。
池秋猛的攥紧铁棍，向后退了一步，侧身，提‘枪’，如闪电般，刺向某处虚空！
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肉体被贯穿的触感，默默睁眼。
那异兽有些不可思议的低下头，看向腹部。
铁棍再次精准命中之前的位置。
原本只是出现些许裂痕的鳞片，骤然崩碎，铁棍将其整个腹部刺透！
“意念合一...”
池秋脑海中，还在不断回响着霸王英魂的话语。
就在刚刚，出枪的刹那，他内心莫名陷入到一种绝对的空明状态，无喜无悲。
无关异兽，无关阻碍。
无论前方是何物，自可一枪破之。
而在那一瞬间，池秋体内，原本融于血液的金色流韵，也同步的泛起阵阵微弱光芒。
‘吼！’
异兽痛苦的咆哮着，不断挣扎。
在感受到生机不断流逝后，异兽瞳孔中反而流露出一抹凶色，不退反进，硬生生向前两步，站至池秋面前。
鲜血依旧不断顺着伤口流淌在地面。
但它却未曾去看，而是再次抬起爪子，向池秋抓去。
池秋毫不犹豫的松开铁棍，向后退了两步，险之又险的避开。
然而...
这异兽身后，始终没有存在感可言的尾巴，却突然宛如铁鞭，向池秋袭来，带着刺耳的破空声。
千钧一发之际，池秋只来得及抬起右臂，挡在自己的太阳穴前，被巨尾掀翻在地。
一击见效，异兽狞笑着，缓步向池秋走来，铁棍依旧插在它的腹部，看起来是那般狰狞。
“继承者，先立心，方立命！”
“心若不宁...”
“何以承天地绝学？”
高空中，霸王的声音再次‘巧合’般响起。
看着不断向自己逼近的异兽，池秋失神。
立心？
自己的心...
是什么？
童年时，看见其他孩子们围绕在父母面前，幸福的笑容？
崭新的玩具？
漂亮的衣服？
似乎...
自己从未羡慕过。
天生低人一等的穷鬼？湖西区的贱民？卑微如尘埃？
但...
自己从未自卑过。
这世界，不仅只有一座西市，也不仅只有一个湖西区...
同样...
这世界，也不仅只有自己。
至少...
他是健康的。
至少...
他还活着。
那...
自己的心，究竟是什么？
恍然间...
似是回到了稚童时。
雨夜里，天桥下，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蹲在角落里，啃着泡烂的馒头。
‘池秋？’
‘嗯？’
‘我们...可以成为家人么？’
‘嗯...’
“那我把我的命，交给你啦！”
雨停。
夕阳现。
柔和的阳光下，两个孩子，就这么坐在天桥上，荡着双腿，看着夕阳，露出幸福的笑容。
虽然衣服破旧，虽然没有父母...
但他们的笑...
却更加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