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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女帝杀光文武百官 第二十二章 水牢

    秦乾的身体猛地一震,脑中闪过曾经的画面。

    三年前,他手握重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朝堂上下,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上柱国。

    可如今,却成了阶下囚。

    女帝夏映雪不问青红皂白,认定他叛国。

    妹妹秦薇蔚举证作伪。

    未婚妻凌婉倩落井下石。

    曾经的下属不再信任,甚至视为仇敌。

    这一切,全是因为那一批装备。

    他低头看着程安,声音干涩,几乎是咬着牙在问:

    “这些装备,还有什么线索吗?”

    程安苦笑,摇了摇头:

    “我知道得不多,只有这些。”

    但随后,他叹了口气,从破旧的袖子里摸出一块玉佩,递给秦乾。

    “这东西,是我最后的希望。”

    “我被下狱之后,就托了一个兄弟暗中查这件事。”

    “他是个飞贼,叫张汉。”

    “如果将军真想查清楚,就拿着这个,去找他。”

    秦乾接过玉佩,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他低头看了看,玉佩上雕着一只展翅的鹰,线条简单,却极为锋利。

    “张汉在哪?”

    程安苦笑一声:

    “他是个飞贼,踪迹不定,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不过……”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他常在京城东南的破庙落脚。”

    秦乾点了点头,紧紧握住玉佩。

    他还想问些什么,然而,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铁门被推开,程墨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扫了一眼秦乾和程安,冷声开口:

    “秦乾,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许和其他囚犯交流。”

    他走进牢房,身后的士兵也一拥而入,手持长戟,干脆利落。

    “你们在串供?”

    声音透着寒意,像刀锋一样割开空气。

    秦乾苦笑,抬起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程墨言,你也觉得我是造反的人?”

    程墨言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带走。”

    一声令下,士兵们上前,将秦乾架了起来。

    秦乾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押着自己往外走。

    牢房的铁门再次被关上,程安的脸隐没在黑暗中。

    穿过阴暗的牢狱,走到一扇厚重的铁门钱。

    那门锈迹斑斑,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这是水牢。”

    程墨言冷冷开口,推开铁门。

    刺鼻的湿气扑面而来,空气里混杂着霉味和腐臭,多年未曾换过气。

    水牢的地面满是积水,水中漂浮着黑色的污渍,墙壁上爬满了湿滑的青苔。

    头顶的天窗只开了一道小缝,投下的光线昏暗得像被人用刀割碎了。

    整个空间阴冷、潮湿,像一口墓穴。

    秦乾被推了一把,踉跄着走进水牢,脚踩在冰冷的积水里,溅起一阵浑浊的水花。

    “关上门。”

    程墨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铁门随即沉重地关上,发出吱嘎的刺耳声。

    秦乾回头,看见程墨言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根长鞭,眼神里带着一丝压抑的快意。

    “你知道吗?”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他说完,抬起手,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猛地抽向秦乾。

    “啪!”

    鞭尾落在秦乾的肩膀上,衣料瞬间被撕裂,皮肉绽开,鲜血渗出,顺着肩膀滴落在积水里,染出一抹猩红。

    秦乾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啪!”

    又是一鞭,这次抽在他的背上,力道更重。

    伤口裂开,血肉翻卷,刺痛直钻骨髓。

    “你不觉得疼吗?”

    程墨言的声音低沉,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

    “你害了那么多人,害了夜魇,害了我们所有人的父母,你难道不觉得疼吗!”

    秦乾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强撑着站稳,转过头看向程墨言:

    “程墨言,你们夜魇,什么时候有父母了?”

    “你们…你们不是孤儿吗?”

    这句话落地,空气里只剩下水滴落入积水的声音。

    程墨言提着鞭子的手停了一瞬,却又猛地扬起,狠狠抽在秦乾身上。

    “啪!”

    鞭尾卷起一抹血,划破了空气,连回音都带着尖锐的冷意。

    “孤儿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开口,语气平直,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往外剜。

    “我们是孤儿,可我们也曾有爹娘。”

    “他们是被你杀的!”

    秦乾的身体晃了一下,脚下的积水因为动作荡开了一圈涟漪。

    “我杀的?”

    他声音低了些,像是在确认。

    “我杀了你们的父母?”

    程墨言冷笑了一声,手里的鞭子垂了下来,滴着血。

    “怎么?你还想装?”

    “当年我们忠心耿耿,以为你收留了我们,给我们饭吃,教我们本事,带我们建功立业,多好。”

    “那时候的我们,觉得自己欠你一辈子,就算你要篡位,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你。”

    “可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了真相。”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些,鞭子重重甩在地上,溅起一片污水。

    “你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救我们。”

    “你是为了制造一批孤儿,无牵无挂的孤儿。”

    “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退路,只能对你感恩戴德,只能完全服从你,只能成为你的棋子!”

    “秦乾,你的心怎么这么黑?”

    “你明明知道,他们是我们的亲人,你却下得去手!”

    “你怎么敢?”

    积水里的涟漪逐渐平息下来,牢房里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先是装备失窃,现在又是夜魇父母的死,一桩桩一件件,都栽赃到他头上。

    这些事情的时间点太巧合了,而且都指向自己。

    有人在暗中布局,想要把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秦乾的胸口发闷,但更多的是一种愤恨。

    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墨言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你不知道?”

    “你敢说,你从来没想过要这么做?”

    “你敢说,你没杀过我们的父母?”

    秦乾抬起头,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透着坚定:

    “我没有。”

    “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程墨言的手一抖,鞭子再次扬起。

    “啪!”

    这一鞭子比之前的所有都重,秦乾的肩膀瞬间裂开一片血肉,血滴顺着背脊滑落,染红了脚下的积水。

    “你还在撒谎。”

    程墨言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你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