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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阴【又名:后妈很凶残】 第144章 我也是,有点,喜欢你的

    联委会所在地是一栋独立的建筑,有着非常典型的阿拉伯风格。

    走进联委会的大楼内部,随处可见耀眼的金灿灿。

    联委会内部的人,多数身穿功夫服,有长袖长裤的短打,有宗师级古武者会穿的长袍。

    当然,后者是少数。

    因为阿联酋特殊的气候和信仰习惯,古武者在外也经常会穿白大袍。

    所以在阿联酋或者说是整个阿拉伯世界,很难单纯的用服装来区分古武者。

    穆沙哈亲自在二楼的楼梯入口等着两人。

    祁橘红穿了一身黑色刺绣珍珠长袍,用同色的头纱蒙住了脸,只露出了眼睛。

    其实她现在不需要再遮住面容。

    但这么多年她在这里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装扮,一时还难以改变过来。

    穆沙哈带着三人进了电梯,按下最高层。

    那是穆沙哈的办公室所在地。

    阿拉义问:“不直接去治疗室?”

    穆沙哈道:“人在我的办公室。”

    阿拉义点点头,不问了。

    蒙柯垂眸,和凌靖轩通过电话的他猜到了某种可能。

    到了穆沙哈的办公室门口,穆沙哈推开门。

    阿拉义、祁橘红和蒙柯跟着穆沙哈走进去。

    穆沙哈的办公室大得没边,里面同样以金色为主。

    可是阿拉义和祁橘红进去后的第一眼,却无法去欣赏穆沙哈会长奢华高档的办公室。

    一位身穿黑底红线绣纹、袖子卷白边功夫长袍,梳了一条长辫子,面容清冷的男人,在他们推门进入时,站了起来。

    一看到他,祁橘红露在面纱外的,唯一的那双眼睛就瞪到了极限。

    眼里是绝对的惊吓。

    阿拉义不认识对方,但对方这样的装扮绝对是古武者没错了!

    穆沙哈在阿拉义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阿拉义倒抽了一口冷气。

    穆沙哈拽着阿拉义退了出去,蒙柯也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穆沙哈会长!”

    被拽出去的阿拉义又急又慌。

    穆沙哈拽着阿拉义快速离开,嘴里说:

    “郗家主是先天后期古武宗师,我只有先天中期。

    如果他要杀你,我是不会为你出手的。”

    “……!!”

    电话里说感谢我的那个人去哪了!

    穆沙哈看向阿拉义:“你是打算永远不跟祁小姐离婚了?”

    阿拉义的脑袋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穆沙哈给了他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眼神,把他拖走了。

    蒙柯想了想,也跟着走了。

    有郗家主在,他这个保镖暂时派不上用场。

    房间里,祁橘红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郗琰钰坐回去,淡淡地出声:“过来。”

    祁橘红大气不敢出。

    她闭了闭眼睛,一步一步,慢慢挪到郗琰钰的右手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郗琰钰:“摘了面纱。”

    祁橘红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手,摘掉了面纱。

    却始终是低着头,不敢看郗琰钰。

    当初,她在一夜过后仍能淡然地面对夺走了自己初夜的男人。

    时隔近20年,她却不敢看这个男人了。

    也或许是,回避了太久,那股深埋在心中的委屈,令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看着这个依然美丽,不,比20年前更加美丽的女人,郗琰钰很气。

    却又怒极反笑。

    这个女人,在害怕,在心虚,在愧疚,甚至,还有些委屈?

    “倒茶。”

    祁橘红的手抖了下,身体前倾。

    沉默地拿起茶几上精美的银质茶壶,给郗琰钰面前的茶杯斟满茶。

    郗琰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

    “安安出关了。”

    刚放下茶壶的祁橘红险些弄倒了茶壶。

    郗琰钰继续:“在百里宗师过来之后,你有没有想过,回上京之后如何面对我。”

    祁橘红扣着沙发扶手,轻轻摇了摇头:“对不起……”

    郗琰钰:“那你想过,回去后,如何面对安安吗?”

    祁橘红的眼泪掉了下来:“我对不起他。

    我除了,生下他,没有资格,做他的母亲。”

    郗琰钰:“我虽然是安安的父亲,但我也无权责怪你。

    因为我同样对他不闻不问19年。”

    祁橘红抬起头:“你不知道,他的……”

    郗琰钰看向祁橘红:“是,我不知道他的存在。

    可在那一晚过后,我应该想到,你或许会怀孕。

    我没有再找过你,你隐瞒了我孩子的存在无可厚非。

    我当年留下了联系方式却没有强行留下你。

    你的态度已经告诉我,你不会再见我。”

    祁橘红泪眼模糊地抽泣。

    当年发生的那一幕幕,依旧的清晰。

    郗琰钰:“你在美国,事情发生后,有没有想过,去找我?

    去向我求救?

    你那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我是古武者。”

    祁橘红低下头,任泪水滑落。

    许久之后,她开口:“我,打过,那个电话。”

    郗琰钰猛地一震,下意识地就吼出:

    “不可能!

    你的电话我不可能没有接到!

    那是我的私人电话!”

    祁橘红轻声背出一个电话号码。

    赫然就是郗琰钰曾给她留过的那个号码。

    快20年了,她依然清楚地记得那个给了她希望,又给了她绝望的电话号码。

    郗琰钰双目冰冷:“当时有没有人接听电话?”

    祁橘红又是很久的沉默,点点头。

    “我说,我找你,对方问我是谁。

    我说,是你的一个朋友。

    他说,我打错了。”

    郗琰钰的眼里是杀意:“是男人接的还是女人接的?”

    祁橘红没有回答,郗琰钰怒声:“男人还是女人!”

    祁橘红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答:“是男人。”

    郗琰钰:“你是哪一天给我打的电话?

    什么时间,是否记得?”

    祁橘红低声说出了时间。

    正是她“杀了人”的当天下午。

    那个时间,伦敦应该是当天的晚上八九点钟左右。

    郗琰钰掏出手机就给郗龙打电话。

    让他去查那天的那个时间,谁去过他的房间。

    郗琰钰留给祁橘红的是他房间里的私人座机号码。

    那时候郗琰钰还不是家主,

    他的私人书房和卧室是相通的,那个号码的座机放在书房的书桌上。

    到这一步,郗琰钰又岂会不明白。

    祁橘红那么避讳有关古武者的消息,实则根本是避讳有关他的消息。

    她的前男友给她下药,想用她换取前途;

    拿走她初夜的男人,留给她的电话号码根本找不到人!

    那种情况下,郗琰钰就跟那些吃干抹净留个假号码,虚情假意地表示会负责的渣男没有任何区别!

    郗琰钰的胸膛剧烈起伏,无法平息不断上涌的杀人欲望。

    “对不起。”

    郗琰钰的声音格外沙哑,

    “我没有接到,你的求救电话。”

    祁橘红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阿拉义,把我们带到迪拜后,我们就安全了。

    只是……”

    祁橘红擦眼泪,

    “我,对不起安安,对不起,爹娘和家人。”

    郗琰钰捏紧了拳头:“如果没有遇到‘执天宗’的事,你会不会告诉我,安安的存在?”

    祁橘红又是一阵沉默,才缓缓道:

    “当年,我想在美国拿到硕士,或者博士的学位,然后就回国……

    我是,单亲妈妈,孩子的父亲不详。

    但我是从美国回来的,我有前途。

    村子里的人会说酸话,却也会羡慕。

    那样,安安的处境会好很多。

    我也有能力带他到大城市去生活,离开村子里的指指点点。

    等他大一点,我会告诉他真相,让他自己选择是否去见你。”

    咬了咬嘴,祁橘红抬眼。

    泛红的眼眶,带着被她遗忘了多年的心酸,

    “你说过,你有未婚妻。

    家里还是,一夫多妻。

    孩子,在祁家,我爹娘和我大姐,还有白叔一定会很疼他。

    可如果把孩子送到你那里,他就是私生子……

    大家族的私生子,会很可怜……”

    所以她把孩子抱回了家,却没想过告诉那个男人她有了孩子。

    如果不是后面遇到了那样的状况,她也根本不会联系男人。

    只是,她联系了男人,还是错过了。

    郗琰钰抬手,给祁橘红擦泪。

    “如果百里宗师没有找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祁橘红捂住嘴,哭声溢出。

    渐渐的,她的身体整个颤抖起来。

    这是她一直逃避的事。

    一开始是不得已。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不敢想这件事;

    越来越害怕想这件事。

    越不回去,越不敢回去;

    越不敢回去,就越逃避。

    郗琰钰在祁橘红面前半蹲下:“对不起,那一天,我没有问你的名字;

    对不起,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祁橘红摇头,却是哭得泣不成声。

    郗琰钰抬手。

    这次,他不再犹豫,干脆利落地把祁橘红拥入了怀中。

    祁橘红的哭声停了,身体僵直。

    “我们是一对不称职的父母。

    你丢下安安,跑到迪拜来照顾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一走就是近20年。

    我,不知道安安的存在。

    明知道你很可能会怀孕,却没有想过来找你。

    你没有告诉我安安的存在,不是我错失他成长的理由。

    如果我有心,我完全可以知道你为我生下一个孩子。

    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在美国遇到那样的事,求救无门。”

    祁橘红的眼泪,浸湿了郗琰钰的衣服。

    “20年前,我没有负起对你和安安的责任。

    20年后,现在,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你是我唯一有过的女人;

    我是你,唯一有过的男人。

    我们之间,还有安安。

    20年前,我们就应该结婚,应该生活在一起。”

    祁橘红双手揪住郗琰钰的衣服,哭得全身发软,无力地跪坐在了地上。

    郗琰钰抬起另一只手,抱稳她:

    “橘红,你给安安,起名玉玺。

    20年过去,你仍清楚地记得我留给你的电话号码。

    你和那个男人假结婚,拒绝古武者的消息,尤其是我的消息……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心里,一直有我?

    你忘不掉我,忘不掉我们的那一夜。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有一点,喜欢我的?

    因为喜欢我,所以怪我……

    所以不想听到任何一点与我有关的消息。”

    祁橘红没有回答是或不是,也没有点头。

    她只是更用力地抓着郗琰钰的衣服,哭得也更加伤心,更加,肝肠寸断。

    郗琰钰拥紧怀里这个他辜负了多年的女人,声音更加沙哑。

    “我也是,有一点,喜欢你的……

    因为心动了,所以才不问你的名字,不去找你。

    认为那样,才是对你我最好的安排。

    可是发生过的,就是发生了。

    你一直记得,我留给你的电话号码……

    我也一直记得,你那天,穿了一条花格子的连衣裙。”

    “呜……”

    祁橘红的哭声,有一个明显的停顿。

    随后,有一个人,在她的头顶轻轻印了一个吻。

    “谢谢你,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