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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白话版 第二十四回 王婆贪贿说风情 郓哥不忿闹茶肆1

    诗曰:

    酒色端能误国邦,由来美色陷忠良。

    纣因妲己宗祧失,吴为西施社稷亡。

    酒色确能误国,历来美色常陷忠良。

    纣因妲己导致国家灭亡,吴因西施让社稷倾覆。

    自爱青春,尽情享乐,岂知美色背后藏着致命之机。

    武松已杀害贪淫妇人,莫再怨天尤人。

    某日,武松回头看到一人,立刻跪拜。

    那人原来是他的亲哥哥武大郎。

    武松拜毕,问道:

    “一年多没见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武大道:

    “二郎,你走了那么久,怎么不寄封信给我?”

    “我又怨你,又想你。”

    武松问道:

    “哥哥为何怨我、想我?”

    武大道:

    “我怨你,因为你在清河县时,常喝酒醉打架,常惹麻烦,常让我要随衙门应召,受尽苦难,这就是我怨你的地方。”

    “想你时,近来我娶了个娘子,清河县人都不怕我,都来欺负我,没人帮忙。”

    “你在家的时候,谁敢来对我不敬?”

    “现在我只能搬到这里租房子住,因而想你。”

    原来,武大和武松是同母所生,武松高大威猛,身材八尺,力大无穷,连猛虎都能打倒。

    而武大郎身高不到五尺,面貌丑陋,清河县人因此戏称他为“三寸丁谷树皮”。

    清河县有一个大户人家,有个名叫潘金莲的使女,年约二十,容貌美丽。

    由于大户人家强迫她,她不愿屈服,反而告发了主人老婆的恶行。

    大户人家出于报复,不收回彩礼,反倒将潘金莲白白嫁给了武大郎。

    自从武大娶了潘金莲后,清河县的几个浮浪子弟便来骚扰他们家。

    这妇人看武大身材矮小,样貌丑陋,且不懂风流,便心生邪念,常私通外男。

    对此,书中有诗评论:

    金莲容貌更堪题,笑蹙春山八字眉。

    若遇风流清子弟,等闲云雨便偷期。

    潘金莲的容貌更加出色,笑容间微蹙的春山般的八字眉。

    若遇到风流的年轻子弟,轻松之间便能与之私会。

    话说潘金莲过门后,武大是个懦弱、老实的男人,常常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嘲笑:

    “好一块羊肉,竟然被狗吃了。”

    因此,武大无法安稳地在清河县生活,只好搬到阳谷县的紫石街租房居住,每天还是老样子,挑着卖炊饼。

    一天,他正在县前做生意,正好碰到了武松。

    武大说:“兄弟,我前几天在街上听到有人说,‘景阳冈上有个打虎的壮士,姓武,县里让他做了都头。’”

    “我猜了八分应该是你,今天终于遇到你了。”

    “我不做生意了,你跟我回家去。”

    武松问道:

    “哥哥家在哪儿?”

    武大指了指前方说道:

    “就在紫石街前面。”

    武松替武大挑着担子,武大带着武松绕过几个转角,一直朝紫石街走去。

    走过两个转弯,来到了一个茶坊,武大叫了一声:

    “娘子,开门!”

    只见帘子一拉开,一个妇人走到帘下应声:

    “大郎,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武大回答:

    “兄弟在这儿,快来见见。”

    武大把担子交给武松,进屋叫道:

    “二郎,进屋和你嫂嫂见个面。”

    武松拉开帘子,走了进去,和那妇人打了个招呼。

    武大说道:

    “娘子,这位就是景阳冈上打死猛虎、现在做都头的兄弟。”

    那妇人双手合十道:

    “叔叔安康。”

    武松说道:

    “嫂嫂请坐。”

    武松当下行礼,那妇人扶住了他,说道:

    “叔叔,别这样,折杀奴家了。”

    武松回答道:

    “嫂嫂多礼了。”

    那妇人接着说:

    “我也听说过那个打虎的英雄,昨天还想去县前看看,不料去晚了,没能赶上,今天见到才知道原来是叔叔。”

    “请叔叔到楼上坐。”

    武松看那妇人时,只见她眉如初春柳叶,眼中含着雨水般的愁绪;

    面如三月桃花,隐含着柔情和风韵。

    她的腰肢纤细,身姿轻盈,像燕子懒飞,莺儿慵懒;樱桃小口微微张开,勾得蜂蝶飞舞。

    她的容貌妖媚,面容清秀,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当下,那妇人叫武大请武松上楼,在主客的席位里坐下。

    三个人一同回到楼上坐了,那妇人看着武大道:

    “我陪着叔叔坐着,你去安排些酒食来招待叔叔。”

    武大回应道:

    “好极了。二郎你先坐一会儿,我这就去。”

    武大下楼去了。

    那妇人在楼上打量武松这模样,心里寻思道:

    “武松和他是同一个母亲的亲兄弟,他又长得这般高大。”

    “我要是嫁了这样一个,也不枉活这一辈子。”

    “你看我那‘三寸丁谷树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我真是太晦气了!”

    “据说武松,老虎都被他打了,他肯定力气很大。”

    “听说他还没有娶妻,何不让他搬到我家来住?”

    “没想到这段姻缘就在这里!”

    那妇人脸上堆满笑容,问武松道:

    “叔叔来这里几天了?”

    武松回答:

    “到这里十多天了。”

    妇人道:

    “叔叔在哪里歇息?”

    武松道:

    “随便在县衙里歇息。”

    那妇人道:

    “叔叔,这样可不方便。”

    武松道:

    “独自一人,容易照料。早晚自有士兵伺候。”

    妇人道:

    “那些人伺候叔叔,怎么能照顾周到。”

    “何不到家里来住?”

    “早晚想要些汤水喝时,我亲自安排给叔叔喝,总比这伙脏人安排饮食强。”

    “叔叔就算喝口清汤,也能放心。”

    武松道:

    “多谢嫂嫂。”

    那妇人道:

    “别处可有小婶子?”

    “可以接来相聚也好。”

    武松道:

    “武二不曾娶妻。”

    妇人又问道:

    “叔叔多大年纪?”

    武松道:

    “虚度二十五岁。”

    那妇人道:

    “比我大三岁。叔叔这次从哪里来?”

    武松道:

    “在沧州住了一年多,只想着哥哥在清河县住,没想到却搬到了这里。”

    那妇人道:

    “一言难尽!自从嫁给你哥哥,他太软弱了,被人欺负,在清河县住不下去,就搬到了这里。”

    “要是叔叔这般雄壮,谁敢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