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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白话版 第二十七回 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 武都头十字坡遇张青3

    于是他又说道:

    “大娘子,你这酒太淡了,有没有别的好酒,给我们来几碗。”

    那妇人答:

    “有一种特别香美的好酒,不过比较浑。”

    武松说道:

    “正好,越浑越好。”

    妇人心里暗喜,便去厨房取出一壶浑酒。

    武松看了后说道:

    “这酒正好,最好是热的。”

    那妇人道:

    “客官真是聪明,我马上给你热了尝尝。”

    她心里想:

    “这贼军真该死,要求热酒,药效发作得快。”

    “他肯定以为我在手上做了什么手脚!”

    她把酒热好后端来,分成三碗,递给他们:

    “客官,请试试这酒。”

    两个公人早饿得不行,拿起酒来就喝。

    武松说道:

    “大娘子,我从来不喜欢喝淡酒,再切些肉给我吃吃。”

    妇人转身去切肉,却在暗处将酒倒掉,嘴里暗自得意地说道:

    “好酒!果然是这酒一喝就能让人动起来!”

    那妇人哪里真的去切肉,只是装模作样转了一圈,就拍手喊道:

    “中招了!中招了!”

    那两个公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勉强支撑了一下,最终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武松也假装闭上眼睛,身子一歪,倒在凳边。

    那妇人见状,得意地笑道:

    “中了招了!就算你奸猾如鬼,也逃不过老娘的洗脚水!”

    然后她喊道:

    “小二,小三,快出来!”

    只见里面跑出来两个蠢汉,先把倒下的两个公人抬了进去。

    妇人随后走过去,从桌上拿起武松的包裹和两个公人的缠袋,捏了捏,感觉里面装着金银之物,顿时满心欢喜,说:

    “今天这三个人全是上好的货物,够做两天的馒头了,还得了这些财物!”

    她提着包裹和缠袋进了屋,又出来查看。

    两个汉子想抬武松,但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重得像千斤巨石,怎么也搬不动。

    妇人看见两人扯不动武松,怒骂道:

    “你们这两个废物,只知道吃饭喝酒,一点用都没有!”

    “老娘亲自来动手!”

    她边说边脱掉绿纱衫,解下红绢裙,赤着上身走到武松身边,伸手去提武松。

    没想到武松借机猛地抱住她,两手反锁住她的胳膊,用双腿紧紧夹住她的下半身,将她压倒在地。

    妇人顿时杀猪似地惨叫起来。

    那两个汉子想要上前救援,却被武松大喝一声,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妇人被压在地上,挣扎不得,只能连连求饶:

    “好汉饶命!”

    正在这时,门口有一人挑着柴担歇息,看到屋里的情景,大步跑了进来喊道:

    “好汉息怒!请留情,容我说句话。”

    武松跳起身来,用左脚踩住妇人,同时举起双拳,警惕地看着那人。

    来人头戴青纱巾,身穿白布衫,腿上系着护膝,脚穿麻鞋,腰间挂着缠袋,面容削瘦,微有胡须,看上去三十五六岁。

    他对着武松抱拳作揖,恭敬地说道:

    “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武松道: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是都头武松。”

    那人惊讶道:

    “莫非是景阳冈上打虎的武都头?”

    武松答道:

    “正是。”

    那人听罢,赶紧跪下拜道:

    “久闻大名,今日有幸得见!”

    武松问道:

    “你莫非是这妇人的丈夫?”

    那人回答:

    “正是。我的妻子眼瞎心拙,不知怎地冒犯了都头。”

    “还望看在我的薄面上,饶她一命。”

    正所谓:

    自古嗔拳输笑面,从来礼数服奸邪。

    只因义勇真男子,降伏凶顽母夜叉。

    自古以来,愤怒的拳头比不上和颜悦色的笑脸有效,从来都是以礼相待能够让奸邪之人服软。

    正因为他是刚正勇敢的真男子,才能降伏凶恶顽劣的母夜叉。

    武松见张青如此谨慎,赶忙松开那妇人,便问:

    “看你们夫妻两个也不是普通人,可否告知姓名?”

    张青让妇人穿好衣服,赶紧上前拜见武松。

    武松说道:

    “刚才冒犯嫂子,请勿见怪。”

    那妇人说道:

    “有眼不识好汉,刚才一时鲁莽,还请大哥恕罪。请到里面坐下说话。”

    武松又问道:

    “请问二位高姓大名?”

    “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张青答道:

    “小人姓张名青,原本在这光明寺种菜。”

    “有一次因争吵一些琐事,一时冲动杀了寺里的和尚,又放火将寺庙烧成白地。”

    “后来没留下什么仇人,也没人追究。”

    “我便留在这大树坡下拦路抢劫。”

    “一日,一个老者挑着担子经过,我仗着他年老无力,上前抢夺,结果斗了二十多个回合,被那老者用担子打倒。”

    “原来那老者年轻时是个劫匪,见我身手灵活,便带我回城里,教了我许多本事,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我为妻。”

    “可是城里不便久住,只得重新回到这里搭建草屋,开了个卖酒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