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执刀人 第3章 沈阳的沈，冬瓜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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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沌。
林辰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
“林辰，又是你迟到，站外面去！”
在老师的白眼和同学们的哄笑声中，小男孩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抿着唇角，却倔强地昂着头不让眼泪流出一滴，大踏步走出教室。
教室门在他身后砰然关闭。
林辰抬手用过于宽大的校服衣袖抹抹眼泪，另一只手毫无目的地捻着墙角砖缝中的草叶。
“嗨，又是你啊。”
林辰猛地抬头，眼前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小胖子，他笑嘻嘻地望着林辰，“我前两天看你在走廊上罚站，咱俩都连续迟到三天了，好有缘啊！”
林辰：“……”
谁特么想和别人有这种缘啊？！
小胖子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一把搂住林辰的肩膀，“小兄弟你在十班啊，叫什么名字？”
林辰默默看向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抖开。
“林辰。”林辰老实回答。
小胖子懵逼道，“啥玩意儿凌晨？”
林辰解释道，“森林的林，星辰的辰。”
“哦……”小胖子点点头，“我，沈冬，沈阳的沈，冬瓜的冬。”
林辰一愣。
奇怪……这人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可是，可是……
头痛欲裂。
画面一转——
两个人又一次一起站在教室外面。
林辰看向沈冬，捏紧了拳头，“对不起，我来迟了。”
沈冬一脸淡定：“没事你不来我起得还晚些。”
画面又一转——
林辰和沈冬站在菜市场中央，小男孩紧紧攥着衣服下摆，汗水浸湿了头发。
“你到底瞒我什么？”
小男孩抿住嘴唇，小心翼翼地抬头，对上小胖子的眼睛。
“其实……我是孤儿。”
小男孩的声音里，尽是不安。
他们做了20多天的朋友。
但很快就不是了。
小胖子张了张嘴，却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他绽开笑颜，“那不是没人管你几点起床？太爽了吧。”
林辰抬眼，眸子里隐隐有泪光。
他居然不在意。
画面再次转动——
小胖子坐在课桌前，愣愣地看着资质检测结果。
“卧槽林辰，”小胖子一脸兴奋地拽着林辰的衣袖，“我是二等资质，我也能进鹤城修行学院了！”
“喂喂，”一等资质林辰故作淡定地抱着手臂，“不要把我名字加在卧槽后面啊。”
无数画面掠过，最终坠入黑暗。
好久没做梦了……
这个梦……好真实。
最终——
“林辰！！！”
是沈冬奔向他时的暴吼。
小胖子，沈冬。
有你……真好。
……
“叮——”
手术室的红光熄灭。
沈冬闻声，一脸焦急地冲向刚走出来的医生，“医生医生，林辰他怎么样？”
那边医生看着沈冬的表情，说了无数次的话在嘴边却变得犹豫了起来。顿了半晌，医生最终说道，“我们已经……”
“刘主任！”
刘主任愕然转头。
里面年轻的小医生惊喜道，“病人刚才手指动了一下，心电图也恢复了！”
刘主任愣了一秒，随即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惊喜，他冲沈冬吼道，“病人还活着，我们马上抢救！”说完便冲了进去。
沈冬呆住了。
所以，刚才那位刘主任是准备告诉他……林辰的噩耗吗？
那现在……
沈冬突然蹲下哭了起来。
林辰活着。
“心跳、呼吸、血压全部恢复，这简直是一个奇迹！”年轻的小医生大声宣布。
“可是明明……”
“就是刚才，”那位小医生依旧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病人右手的无名指颤抖着弯曲了一下，接着心电图就恢复跳动了，然后一切指标完全恢复正常！”
刘主任平静地看着双目紧闭的少年。
“植物人。”
……
“啧。”
林辰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这么一个声音。
困……
眼见着又要陷入黑暗，那个声音懒懒地响起来。
“怎么还不醒啊？爷告诉你，再睡下去那小胖子就要以泪洗面了。”
林辰勉强睁开眼睛，炫目的阳光直直地射过来，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林间空地上。
空地上柔和的光影在枝叶间起伏摇曳，投射出遍地变幻交织的流光，中央有一棵……树？
一根光秃秃的杆子+一片宽大的绿叶。
嗯，确认过了，确实是树。
林辰低头，握了握拳头，发现自己还浑身是血，可伤口全部愈合了！
什么情况？！
“啧啧，这里是你脑海中的意识世界，并非你本人瞬移了，不用瞎想。”
林辰震惊了。
这这这……居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说话的……是这棵树吗？！
“十五岁的小朋友没见过世面也正常，”那个声音笑着道，“你还活着，是爷救的。”
林辰默默望着眼前的树，“你……一直在？”
“嗯，可以这么说，只不过之前的大部分时间爷都在沉睡，当然你的人生也还是知道个七七八八的。谁晓得……”那声音叹了一声，“祸从天降啊，爷迫不得已给你挡了这一下，不然之前借你精神力温养辛辛苦苦凝聚的神识又要灰飞烟灭了……”
“你是说……”林辰震惊道，“我特么的不能修行身体虚弱都是因为你？！”
“嘿嘿，不好意思啊，”那棵树用宽大的绿叶挠了挠树干，仿佛人在挠头一样，“爷来自灵气第一时代，陨落于一场战争，只能借你躯体重生……”
“你先别说话我现在脑仁儿疼，”林辰头疼道，“你让我捋捋啊，你借我的精神力生长，所以我自幼身体虚弱。”
那棵树无辜地点点头。
“然后我出车祸，本来都死了，你又给我救回来。”
那棵树再次无辜地点点头。
林辰平静地抬头看向这根高耸入云的棍子。
“那么，我被你救一命，救命之恩我不会忘，但我用精神力供养了你那么久，这是你欠我的，”林辰淡淡道，“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做，也不管你是否心怀恶意，我都会还你的救命之恩。”
那棵树默了半晌，“还挺……划算？”
林辰：“……”
“你有名字吗？”林辰好奇道，“看你灵智这么发达，是不是还可以化人形啥的？”
“爷叫有理树。”
林辰：“……你偷翻我们的数学课本了？”
有理树懒懒道，“爷自己取的名字，为了不让你知道爷在灵气第一时代的身份。”
林辰沉默了一会儿，“所以？”
有理树：“……爷的身份！”
林辰：“……我不好奇啊。”
有理树：“……”
有理树憋了半天，“你不知道爷在灵气第一时代的身份，可灵气第一时代保留记忆活下来的恐怕只有爷一个，任何一条有关灵气第一时代的信息在你们灵气第二时代恐怕都能卖出天价。”
“天价啊……”林辰沉吟两秒，“那我有点好奇了。”
有理树：“……能不能有点出息？！”
人类进入修行文明已经十二年，所以早在十二年前公元纪年就被灵气纪年淘汰了，今年则是灵气十二年。
可大量古籍和传说都表明，在几百年前存在一个极为辉煌的修行文明，却因为不明原因消亡了，甚至连信息的残留都很少。
在这个时代，修行者等级由高到低分为一品、二品、三品、四品、五品、六品，而灵气第一时代有许多人物超脱出于一品而称为宗师。
有理树撇嘴，“爷与你是有共同利益的，不会害你，不然爷也不会救你了，只不过救你这一下子，让爷损失了自己的保命手段。”
“不过爷的神识已经长好了，不需要你精神力了。”有理树笑眯眯地道，“你可以修行了。”
林辰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
“林辰，又是你迟到，站外面去！”
在老师的白眼和同学们的哄笑声中，小男孩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抿着唇角，却倔强地昂着头不让眼泪流出一滴，大踏步走出教室。
教室门在他身后砰然关闭。
林辰抬手用过于宽大的校服衣袖抹抹眼泪，另一只手毫无目的地捻着墙角砖缝中的草叶。
“嗨，又是你啊。”
林辰猛地抬头，眼前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小胖子，他笑嘻嘻地望着林辰，“我前两天看你在走廊上罚站，咱俩都连续迟到三天了，好有缘啊！”
林辰：“……”
谁特么想和别人有这种缘啊？！
小胖子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一把搂住林辰的肩膀，“小兄弟你在十班啊，叫什么名字？”
林辰默默看向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抖开。
“林辰。”林辰老实回答。
小胖子懵逼道，“啥玩意儿凌晨？”
林辰解释道，“森林的林，星辰的辰。”
“哦……”小胖子点点头，“我，沈冬，沈阳的沈，冬瓜的冬。”
林辰一愣。
奇怪……这人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可是，可是……
头痛欲裂。
画面一转——
两个人又一次一起站在教室外面。
林辰看向沈冬，捏紧了拳头，“对不起，我来迟了。”
沈冬一脸淡定：“没事你不来我起得还晚些。”
画面又一转——
林辰和沈冬站在菜市场中央，小男孩紧紧攥着衣服下摆，汗水浸湿了头发。
“你到底瞒我什么？”
小男孩抿住嘴唇，小心翼翼地抬头，对上小胖子的眼睛。
“其实……我是孤儿。”
小男孩的声音里，尽是不安。
他们做了20多天的朋友。
但很快就不是了。
小胖子张了张嘴，却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他绽开笑颜，“那不是没人管你几点起床？太爽了吧。”
林辰抬眼，眸子里隐隐有泪光。
他居然不在意。
画面再次转动——
小胖子坐在课桌前，愣愣地看着资质检测结果。
“卧槽林辰，”小胖子一脸兴奋地拽着林辰的衣袖，“我是二等资质，我也能进鹤城修行学院了！”
“喂喂，”一等资质林辰故作淡定地抱着手臂，“不要把我名字加在卧槽后面啊。”
无数画面掠过，最终坠入黑暗。
好久没做梦了……
这个梦……好真实。
最终——
“林辰！！！”
是沈冬奔向他时的暴吼。
小胖子，沈冬。
有你……真好。
……
“叮——”
手术室的红光熄灭。
沈冬闻声，一脸焦急地冲向刚走出来的医生，“医生医生，林辰他怎么样？”
那边医生看着沈冬的表情，说了无数次的话在嘴边却变得犹豫了起来。顿了半晌，医生最终说道，“我们已经……”
“刘主任！”
刘主任愕然转头。
里面年轻的小医生惊喜道，“病人刚才手指动了一下，心电图也恢复了！”
刘主任愣了一秒，随即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惊喜，他冲沈冬吼道，“病人还活着，我们马上抢救！”说完便冲了进去。
沈冬呆住了。
所以，刚才那位刘主任是准备告诉他……林辰的噩耗吗？
那现在……
沈冬突然蹲下哭了起来。
林辰活着。
“心跳、呼吸、血压全部恢复，这简直是一个奇迹！”年轻的小医生大声宣布。
“可是明明……”
“就是刚才，”那位小医生依旧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病人右手的无名指颤抖着弯曲了一下，接着心电图就恢复跳动了，然后一切指标完全恢复正常！”
刘主任平静地看着双目紧闭的少年。
“植物人。”
……
“啧。”
林辰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这么一个声音。
困……
眼见着又要陷入黑暗，那个声音懒懒地响起来。
“怎么还不醒啊？爷告诉你，再睡下去那小胖子就要以泪洗面了。”
林辰勉强睁开眼睛，炫目的阳光直直地射过来，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林间空地上。
空地上柔和的光影在枝叶间起伏摇曳，投射出遍地变幻交织的流光，中央有一棵……树？
一根光秃秃的杆子+一片宽大的绿叶。
嗯，确认过了，确实是树。
林辰低头，握了握拳头，发现自己还浑身是血，可伤口全部愈合了！
什么情况？！
“啧啧，这里是你脑海中的意识世界，并非你本人瞬移了，不用瞎想。”
林辰震惊了。
这这这……居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说话的……是这棵树吗？！
“十五岁的小朋友没见过世面也正常，”那个声音笑着道，“你还活着，是爷救的。”
林辰默默望着眼前的树，“你……一直在？”
“嗯，可以这么说，只不过之前的大部分时间爷都在沉睡，当然你的人生也还是知道个七七八八的。谁晓得……”那声音叹了一声，“祸从天降啊，爷迫不得已给你挡了这一下，不然之前借你精神力温养辛辛苦苦凝聚的神识又要灰飞烟灭了……”
“你是说……”林辰震惊道，“我特么的不能修行身体虚弱都是因为你？！”
“嘿嘿，不好意思啊，”那棵树用宽大的绿叶挠了挠树干，仿佛人在挠头一样，“爷来自灵气第一时代，陨落于一场战争，只能借你躯体重生……”
“你先别说话我现在脑仁儿疼，”林辰头疼道，“你让我捋捋啊，你借我的精神力生长，所以我自幼身体虚弱。”
那棵树无辜地点点头。
“然后我出车祸，本来都死了，你又给我救回来。”
那棵树再次无辜地点点头。
林辰平静地抬头看向这根高耸入云的棍子。
“那么，我被你救一命，救命之恩我不会忘，但我用精神力供养了你那么久，这是你欠我的，”林辰淡淡道，“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做，也不管你是否心怀恶意，我都会还你的救命之恩。”
那棵树默了半晌，“还挺……划算？”
林辰：“……”
“你有名字吗？”林辰好奇道，“看你灵智这么发达，是不是还可以化人形啥的？”
“爷叫有理树。”
林辰：“……你偷翻我们的数学课本了？”
有理树懒懒道，“爷自己取的名字，为了不让你知道爷在灵气第一时代的身份。”
林辰沉默了一会儿，“所以？”
有理树：“……爷的身份！”
林辰：“……我不好奇啊。”
有理树：“……”
有理树憋了半天，“你不知道爷在灵气第一时代的身份，可灵气第一时代保留记忆活下来的恐怕只有爷一个，任何一条有关灵气第一时代的信息在你们灵气第二时代恐怕都能卖出天价。”
“天价啊……”林辰沉吟两秒，“那我有点好奇了。”
有理树：“……能不能有点出息？！”
人类进入修行文明已经十二年，所以早在十二年前公元纪年就被灵气纪年淘汰了，今年则是灵气十二年。
可大量古籍和传说都表明，在几百年前存在一个极为辉煌的修行文明，却因为不明原因消亡了，甚至连信息的残留都很少。
在这个时代，修行者等级由高到低分为一品、二品、三品、四品、五品、六品，而灵气第一时代有许多人物超脱出于一品而称为宗师。
有理树撇嘴，“爷与你是有共同利益的，不会害你，不然爷也不会救你了，只不过救你这一下子，让爷损失了自己的保命手段。”
“不过爷的神识已经长好了，不需要你精神力了。”有理树笑眯眯地道，“你可以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