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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美人二嫁:疯野糙汉沦陷 第195章 老岳父上线

    婵娟想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银子讨不到女人,李随出手应该很阔绰。

    但是她没有想到,李随不走寻常路啊!

    红绸衬底上,卧着一把乌木鞘短刀。

    短刀三四寸长,刀鞘却缠着银丝棠花纹,正是垂丝海棠的模样。

    “送这个鬼东西,吓唬人呢!”婵娟忍不住道。

    孟映棠走上前来,低头看着短刀,心情如潮水般难以平息。

    她的指尖抚过刀柄缠的犀角,触到一处凹凸——是刻了字的。

    孟映棠忽然嗅到一股特别的味道——不是血腥,是边塞砂砾里浸透的寒铁气息。

    这把短刀,应该是李随用过的心爱之物。

    “姑姑,这下坏了,他都直接威胁你了!”婵娟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这可怎么办?你要是不从,他要杀了你吧。”

    孟映棠心中那点惆怅,被她的乱打岔驱散。

    “要不你先下手吧!我可以给你做内应!”

    孟映棠:“不是,婵娟,你误会了。他是真的把我当成晚辈看待的。从前有些误会,但是这会儿已经解开了。”

    “不是!”婵娟道,“他不仅送你东西,还要派我盯着你!盯着你,你懂吗?你不能那么善良,把所有人都当成好人。”

    婵娟觉得自己受过孟映棠的恩惠,有义务保护她。

    孟映棠想了想后道:“他是刚刚知道,我是他故人之女。不过这件事,参军不说,你也不要提。你只要知道,他没有害我之心就行。他问什么,你也无需隐瞒。”

    “故人之女?他认识你爹?”

    “这事情要解释起来,就太过复杂。”孟映棠轻笑道,“将来我会告诉你的。我知道你紧张我,但是真没事。”

    “那就好。”婵娟还是很难释怀,“我也会帮你的。”

    孟映棠把匣子收起来,想想也无处可放,就放在床底下。

    她邀婵娟一起吃过早饭之后,就面色如常地去读书。

    今日她来得晚些,周贺和萧默都已经开始读书了。

    孟映棠默默在他们对面坐下,翻开了自己的书。

    周贺探头看了看她的书页,立刻愁眉苦脸。

    ——姑姑进度那么快,他怎么可能跟得上?

    他们还在《论语》,姑姑已经学到了《礼记》。

    萧默却傻呵呵地道:“姑姑,这还没学到呢!”

    “噤声!”周溪正道。

    三个人立刻鸦雀无声,就连站在门口的李幼宁都不自觉地抖了下身体。

    ——他是个“旁听生”。

    “映棠,《礼记?大学》开篇之要义。”周溪正开始提问。

    孟映棠从容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其意为,求学之人首要彰显自身光明德行,推己及人,使百姓日新又新,进而达至善之境,此乃为学根基……”

    周先生难得露出一丝赞许之色,旋即又道,“既明开篇,那‘知止而后有定’一句,作何解?”

    孟映棠适才的从容瞬间褪去,紧抿双唇,眉头轻蹙,一时语塞。

    这个,先生没讲过,她自己也还没有预习到。

    早知道,昨晚就不该任由徐渡野在她读书的时候胡闹,应该多和他讨论一二的。

    “先生,我,我……”孟映棠愧疚得脸色通红。

    “周先生可在?”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李幼宁立刻跑出去开门,随后惊讶地道:“参军,您怎么来了?周先生,李参军来了!”

    孟映棠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之色。

    李随来做什么?

    “不见。”周溪正毫不客气地道。

    李幼宁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李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客客气气:“久闻先生盛名,今日略备薄酒,想要请先生小聚,不知今日午间,先生可否赏光?”

    “没空。”周溪正拒绝得干脆,“你我素无交情,我也不是近日才来王府,恐怕你宴无好宴。”

    孟映棠:“……”

    先生说话,一如既往地不留留情面啊!

    李随也没想到周溪正会这般打他的脸。

    若是从前,按照他的火爆脾气,早就打进门来。

    然而现在“软肋”为人所拿捏,不得不低头。

    因为孟映棠听周溪正的。

    没有台阶,李随就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既然先生没空,那我就改日再来请先生。”

    克制,克制,他不能让孟映棠觉得他无礼。

    说完李随就走了。

    周溪正看向孟映棠:“他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直觉,李随上门和孟映棠有关系。

    孟映棠轻声道:“先生,晚些我跟您解释。”

    周溪正没有追问。

    等中间休息的时候,几个小的出去在院子里疯跑,孟映棠便把事情始末和周溪正说了。

    周溪正那般冷静的人,听完后都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

    “世间真有如此巧合之事。那你怎么想的?”

    “先生,我不知道。母亲定然不愿我回去,我想徐大哥也是不愿意的。我暂时也没有认亲的想法,不想攀高枝,也不愿意日后为他所累。”孟映棠实话实说。

    “为他所累?”

    “参军的性子不饶人。”孟映棠垂眸,“倘若有了父女名分,我怕他对我指手画脚。我是他的女儿,挨骂也就算了。可是如果因此连累了徐大哥,我不愿意。”

    停顿了片刻,她又看向周溪正:“先生,我这般做,对吗?”

    周溪正道:“这件事你可以自己决定,毕竟他从未养过你。不过看李随今日态度,估计他是想认亲的,你也要有所准备。”

    “嗯,多谢先生。”

    再说徐渡野,正在和吴千抱怨秋老虎,忽然听见有人喊他。

    “徐渡野,参军喊你去。”

    吴千紧张,“徐哥,参军找你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徐渡野漫不经心地道,“去了就知道了。好好当值,我走了。”

    “哎,你等等。要是参军骂你,你可千万别顶嘴,忍忍就过去了。”吴千怕他闯祸,开口劝他道。

    “知道了,我又不是铁腚。”

    他还得留着精力回家生儿子呢!

    天天顶着个红屁股,他又不是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