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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终噬人 第249章 缘两百四十九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我和孟叶各自在夫君的陪伴下踏入孟府。刚一迈进厅门,就瞧见父亲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之上,一脸怒不可遏的模样,那脸色铁青得好似能滴出墨来,眉头紧紧地锁着,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仿佛有熊熊怒火即将喷涌而出,让人不寒而栗。

    左艳如头发凌乱不堪,毫无形象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声泪俱下地哭诉着,不停地向父亲苦苦求饶。她的衣衫皱皱巴巴,凌乱不整,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泪痕,声音沙哑而凄惨,仿佛杜鹃啼血一般:“老爷,老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我们一行人缓缓走进厅内,左艳如见状,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马将充满希冀的目光转向我们,急切得声音都变了调,说道:“大小姐,叶儿,求求你们发发善心,帮我向老爷求求情吧,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和孟叶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坚定和决绝,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怜悯之色,有的只是对她过往所作所为的痛恨和冷漠。

    我和孟叶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到旁边的椅子上,从容落座。我微微侧头,目光隐晦地瞥向父亲,心中暗自揣测他会作何反应。我们两人神色冷淡如霜,宛如两尊冰雕,就这么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出荒诞不经的闹剧,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码。

    父亲看到左艳如这般狼狈凄惨的模样,心中先是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痛。但紧接着,愤怒瞬间占据了上风,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啊你,我原本念在多年夫妻情分上,还想着替你在孩子们面前说说好话,求求情,让他们网开一面。可你倒好,怎么突然就想着逃跑了?若不是忆辰那小子的人发现得及时,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恐怕早就带着孟府的银子跑得无影无踪了!”父亲怒目圆睁,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左艳如,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嘶哑难听,仿佛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

    左艳如一边撕心裂肺地哭着,一边抽抽噎噎地说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不好。这段时间以来,我整日里担惊受怕,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安稳,就害怕大小姐和孟叶会报复我,我真的是怕极了……”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要把心肺都哭出来一般,整个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父亲怒火中烧,接着破口大骂:“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你只想着自己逃跑,不仅妄图卷走孟府所有的家当银子,就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能狠心抛下不顾!”父亲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拉风箱一般,一张脸涨得通红,脸色愈发地难看,犹如猪肝色。

    左艳如在逃跑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那个孩子本来就不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甚至她自己都不清楚那孩子究竟是不是父亲的骨血,对她而言,那孩子从始至终就是个巨大的隐患。倘若被父亲知晓了这其中的猫腻,到时候找她秋后算账的人不就又多了一个吗?所以她无论如何都必须得在事情败露、东窗事发之前赶紧逃走!左艳如咬了咬牙,心一横,哭诉道:“老爷,那孩子本就是个意外,我当时都慌了神,脑子里一片空白,哪还有心思顾得了那么多啊!我若不赶紧逃走,迟早会被你们给逼得走投无路、生不如死!”

    我在一旁冷眼瞧着左艳如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听着她那些自私自利的话语,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那笑声尖锐刺耳,其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深深的不屑,仿佛在无情地嘲笑她的天真幼稚与愚蠢至极。

    左艳如听到这声嗤笑,立马转过头看向了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开始拼命求饶。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急切与渴望,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哆哆嗦嗦地说道:“大小姐,当初确实是我鬼迷心窍调包了孩子,这是我的大错。但调包之后,我也是想尽办法极尽全力地对您好啊。但凡有什么好衣服、好首饰,我都会第一时间先给您送过来。求求您看在这些事情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她一边声泪俱下地说着,一边膝行几步朝着我靠近,那模样既可怜又可悲,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

    我冷冷地直视着她,目光如千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左艳如,你莫不是天真地以为仅凭那几件衣服、几样首饰就能弥补你犯下的弥天大错?你对我所谓的‘好’,不过是你为了掩盖自己丑恶罪行的伪装手段,不过是为了让你那肮脏的良心能稍微获得片刻的安宁罢了。”我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冰刃直直地刺向她。

    见求我没有效果,左艳如立刻又急慌慌地转头看向了孟叶。她的眼神中此刻充满了极度的哀求与殷切的期盼,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再次汹涌夺眶而出:“叶儿,我的叶儿啊,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我早些年根本不知道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啊,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会那样狠心对待你的。再说了,当初我调换孩子,那也是一心想要给你谋个更好的生活,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一心为了你呀,我真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你啊!”她哭得涕泗横流,脸上的妆容早已花得不成样子。

    孟叶看着左艳如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眼中也瞬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但很快,这丝不忍就被内心的坚定所取代。想到她这些年对自己的种种恶行,孟叶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她左艳如罪有应得,纯属自作自受。

    “为了我?你怎么还有脸好意思说出这种话?你难道真的不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吗?你当初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难道不就是为了报复大夫人吗?你从来都没有为我考虑过,你根本就没想过万一哪天大夫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到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要是真的让你把姐姐调包成功了,这些年受折磨的就会是她了。这些年里,我无数次地怀疑自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孟叶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不止,她的目光犹如两把利剑直直地盯着左艳如,仿佛要将她内心所有的丑陋和阴暗全部看穿看透。

    左艳如被孟叶这一番义正言辞、毫不留情的话怼得哑口无言,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语。她只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继续抽泣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