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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恶毒男妈妈 Chapter126

    “你跑什么跑?”

    周邵的眼底发黑,阴冷地把逃跑出去的人重新抓回来。

    “不是很能踹吗?你再踹一个试试看。”男人沉声愤道。

    话罢,天旋地转,脚离地,仅两秒的时间,整个人又重新被摔到了炕上。

    后背和硬邦邦的床面接触,顿时疼得他双眼晕出生理性泪水,顾星阑再床上虚虚握着脚踝,扭得像毛毛虫,眼眶里的水光之间,那个拿着婚服的模糊人影越来越近。

    对方的压迫感裹挟着寒湿的粘腻目光,一步一步走到跟前。

    那个被他狠踹的地方,此时就像荒野上久经风沙沟壑遍布的花岗岩一般高高挺起屹立不倒。

    顾星阑倒吸一口凉气。

    “我身上有艾滋,你要是不想早点死,大可以来!”他破罐子破摔。

    “你有艾滋,我有淋病,扯平了。”

    周邵抢过床上的粗麻被,裹在了下身处,紧接着把婚服重重地扔在顾星阑身上。

    很快,手就被钳制住,顾星阑几经挣扎都收不回手。

    那件紧致的婚服,穿过头颅,直直套在他的肩膀处,要上不上,要下不下,不断被拉扯。

    周邵绷紧了手部肌肉,把婚服上面系着的固定绳直接拉爆成两段。

    失去固定绳的珠子,瞬间四处乱弹,有一颗“咻”地擦过了他的眼角,顾星阑这下更忍不住,痛得他闭紧了双眼,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不到三秒,泪水俨然布满了脸庞。

    而周邵,喘着气,眼里全是那抹红色,双手使着劲,仿佛帮忙穿衣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死物,他只想彻彻底底地把婚服拉下去。

    婚服和人都岌岌可危。

    “二弟?”“二弟?”

    外面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不细听根本听不见。

    顾星阑没反应过来,就在那人欺身而上时、就在他要为自己的菊花默哀时……

    空气突然静止,失去了所有的流动性。

    床上的顾星阑,双手扯着衣服的动作一顿,迅速低声喊道:“外面有人!”

    白日宣淫、天打雷劈!

    “二弟……”

    门外响起微弱的敲门声,还有细细的咳嗽,出口的声音又急又气弱。

    “小常说你给我找了个姑娘,你从哪里找的?”

    门外的人喋喋不休:“你不要听信大娘的话,她瞎说,你听到了没有?”

    “你再不开门,我就进来了?”

    话音落下,“吱”地一声。

    门一打开,地上满是零碎的东西,烛台、报纸、烟蒂,什么都有。

    “大哥!”

    周邵拿被子裹着身。

    被子鼓起来的体积略显大了。

    “你是不是找人贩子了?”站门口的人拄着拐杖,朝床上看过去。

    村子里,男丁比女丁多,有不少外来人干人贩子的活,现在村子外面就有一群,这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他却厌恶极了,如果不是人贩子,他就不会丢了这个亲弟弟,更不用谈自己在下雪天去外面找了一天一夜最后落下病根的悲剧。

    看着这个年少被拐卖,现在又回来的弟弟,他严肃起脸。

    “不论你从哪里找来的人,都给我送回去,我不需要结婚,冲喜更是荒唐!”

    没有人应话。

    被子里突然鼓动起来。

    里面的顾星阑听得模糊,拼了命往外面伸出手。

    可还没出被子,就被粗麻被里东西又一次钳制住。

    “大哥,这由不得你反对,你结婚,结完,我就离开。”

    “离开?!”

    门口的人疯狂咳起来。

    “这算是我还你的。”周邵莫名想吸烟,可手里没有烟盒,只有一个不安分的人。

    外面闻咳声而来的一群人,哄笑间,把门口的弯着腰咳嗽的人架起来:“你跑什么跑,衣服都准备好,就等着你呢!”

    话落,门口的人被哄抢着回去。

    门因着惯性,又重新被掩住。

    这下,钳制的力度松了。

    被子里的人终于有喘息的余地,连忙从被窝里探出头,疯狂地呼吸起来。

    婚服穿在男人身上,非但不显突兀,反而把人衬得更加艳丽,性别模糊的美,冲击着人的感官。

    周邵翻下炕,直接把床上的人扛起来。

    外面锣鼓喧天,干敲,声音又大又难听。

    很快,鞭炮声四起。

    没有酒桌,高座之上没有双亲。

    听到鞭炮声过来凑热闹的人群,见状,嘈杂起来。

    “让让让让,让新娘过去!”

    红布裹住了来人的头,衣服松松垮垮,此时被高大的男人扛在肩上。

    村民见到那宽厚的背布满纹身,一时间不敢交谈。

    “来,喜糖,一人一颗,多的不行。”

    又来一个提着竹篮的人,手指抓着糖从尾到头。

    外面的村民正说着,听到这派喜糖的一阵声响。

    原本还满脸看戏的村民,瞬间像六月天,说变就变。

    只见他们纷纷伸长脖子,脸上换上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仿佛刚才的看热闹的神情从未存在,口中还齐声说着吉祥话,一直簇拥着发喜糖的人往屋内走去。

    完全没有刚刚低声交谈“新郎官病成那样还能结婚吗”的鄙夷和看戏。

    婚礼上。

    两位新人,身上皆穿着红衣,身后皆有人扶着。

    怪异极了。

    高座上只有一个主持婚礼的大嗓子媒婆。

    和一名老妇人。

    老妇人一心一意只关注那个病得面色苍白的瘦弱男人,情绪很是高涨。

    “对,结婚去去丧气,病就好了……”老妇人嘴里一直在念叨这句话,双手相握,期待地看着会合的两位新人。

    “快,把新娘的布头掀了!”

    她激动地喊道。

    这句话,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集到了那个穿着紧身红衣、身材修长的人身上。

    看着就不是好养活的身材,前不凸后不翘,唯一看得过去的就是身高。

    村民们就见着那新娘突然挣起了一瞬,可下一秒又一动不动,像是被下了降头。

    藏在红色布头之下的脸,面色涨红,无论怎么挣脱背后的那只手,等待他的就只有被反噬的揉压。

    腰又酸又疼,众目睽睽之下,被对方紧紧钳住。

    顾星阑只能被迫把力气全靠在旁边。

    系统:[好男不嫁二男。]

    “系统,救我!”

    他要是把这婚结了,恐怕真该含泪告别自己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