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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恶毒男妈妈 Chapter161

    印着家族徽标的,是一封推荐信,还有另一张,没有任何标注,只是医院的出生证明复印件,还有合照。

    合照上面俨然是姓梁的小朋友还有上次见到过的老师……

    这就是威胁人家的手段?

    翻到第三张,上面的字迹笔锋有劲,洋洋洒洒两句话。

    [芜水从事教育事业的外地人任职满七年且评为城内优秀教师者,即可迁移户口。]

    [迁移户口有一硬性条件,本人需为未婚,并且没有需要抚养的孩子。]

    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懂的……这两个人是母子关系。

    “原来这位姓梁的小孩是过继给别人抚养的。”顾星阑忍不住道。

    而旁边的黎和泰还有些恍神。

    “怎么?珍惜你这新交的朋友?”他凑过去,打趣道。

    哪料想话刚说完,对方直接射了一个眼刀过来。

    顾星阑被瞪得愣住,疑声道:“不想我拿这东西去找对方?”

    这文件被送过来,就是想让他拿给梁小孩的亲生母亲,是变相的威胁,也是拿乔了人家的野心,实为下下策。

    身旁的黎和泰垂着头,直接离开房间。

    看着背影隐隐约约透出莫名的孤寂。

    “系统,时长什么情况?”

    系统:[……增加了,四个小时。]

    黎和泰真把对方当朋友?

    可他这还没打算威胁人家。

    顾星阑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除了在出租屋和对方一起,其余的时间确实是黎和泰跟外人相处的时间更多。

    愣神之际,一道铃声从兜里传出来。

    被六个人标注为“老师”的陌生电话。

    刚接通,对面马上响起了[顾先生。]

    “陈老师?”

    [对,是我。]

    [那个……您是黎小朋友的监护人吧?]

    听到这,顾星阑坐直起来:“对,我是。”

    [是这样的,您的申请资料我这边通过了,您明天直接带黎小朋友过来就好,我这里已经安排妥善,你看怎么样?]

    ?!

    “您这意思是入学成功了?!”顾星阑恍着神道出声。

    [对,学校明天上课的时间的早上八点半,希望黎小朋友不要迟到……]

    电话里的声音他已经听不太清。

    上一秒纠结的事情,下一秒就解决了,是及时雨,也是雪中送炭,到最后顾星阑只能一个劲地道谢。

    直到电话挂断,才完完全全地意识回笼。

    不是,这就完成了?

    晚上吃饭时,顾星阑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看向某人。

    可某人心不在焉,吃饭也吃得不香。

    平时能吃两碗的,现在半碗都困难。

    “黎和泰,你早上有没有听到什么?”

    结果对面的碗勺清脆地磕了一声。

    ……他竟然从黎和泰脸上看出不自在。

    顾星阑瞬间提起神,直直地看着对方,柔声道:“你要是心里有话,说出来,我听着。”

    而不是偷偷憋心里,然后给他闹个大的。

    “警察借了咱们两千块,还钱这事得算到你父亲身上。”他试探地提了一嘴。

    结果对方连声都不出一句就转向房间。

    “你现在不好好吃,晚上我不会做宵夜给你。”顾星阑起身喊道。

    可留给他的只有那道紧闭的浅色房门。

    “叩叩”两声。

    门外响起敲门声。

    顾星阑转过头看向玄关处。

    猫眼里是这层楼住的梁大婶。

    门一开,熟悉的面孔一个接一个。

    他下意识就想到这是来找他茬,顾星阑绷紧脸,连忙把门关回去。

    结果却从门缝里伸进两只手,眼睁睁地看着这挡门的手越来越多,双拳难敌四手,门“砰”地声被砸到墙上。

    “小顾,我们没别的意思。”

    领头的梁大婶挤着脸笑道。

    “来,你快来。”人群僵硬着笑声,把屋里的顾星阑拉了出去。

    “你这孩子咋不早说呢,你拍的节目原来是养有钱人家的孩子。”

    “就是,咱这邻居还以为你跟那啥红杏出墙的人过日子养了个混球小鬼头。”

    “没想到你这年轻人好心啊,我都看到了,那姓丁的今天能活蹦乱跳,你给她治的病不是?”

    耳边一句又一句,到最后只剩下吹捧的话,把他推到公共的沙发上。

    沙发旧得有些地方还弹出了弹簧,更别说上面的人造皮,全部掉落成碎屑。

    顾星阑的手一摁,掌心里面顿时出现沙沙的感觉。

    “你们这是……?”他怯生生地抬头一瞧。

    就看到这群人笑得灿烂极了,嘴角的弧度快要提到耳后,皆露出牙,白的黄的黑的、没牙的全都有。

    “小顾,那早上来的警察是不是还借了你两千块?”

    “你们?!”

    顾星阑瞪大眼睛。

    “不不不,我们不小心听到的。”

    什么不小心,大概率就是趴他出租屋的门边偷听的。

    “你这可真是被冤枉惨喽。”平时侃侃而谈、油滑如泥鳅的中年大叔把手搭了上来,哪里还有之前对他避如蛇蝎的模样。

    肩头上被重重地拍着,对方连连叹气:“这些天是哥不好,哥给你赔个不是。”说完就拿着半瓶白酒咽下去。

    各种东西,鸡蛋还有袋子装着的散装饼干,什么都有,全塞到他怀里,塞不下的还想往他衣服里面塞。

    “你们的好意我领了,我这明天还得送小孩去上学呢。”

    这阵仗太大,他退无可退,后背紧紧黏着沙发。

    说到底,这里的人听风就是雨,哪里有风就被吹到哪里去,他怪他们又如何、不怪又如何?

    “是是是,明天还要去干活,我这刚找的工。”

    “就这样吧,我晚上还有单子要忙活。”

    “弟。”

    “你要是赚大钱了,不说你给大家带来什么,也别怪咱这几个邻居这些天对你冷眼,大家以后相亲相爱一家人。”

    离开时,身后的人乌压压,通道的黑影照得他们不分彼此,挤在拥挤的甬道,仔细一看居然分辨不出谁是谁。

    每个人都在芜水的边缘徘徊。

    西边是光亮的灯塔,照不到这里,而这里的人却看得到,穷尽一生都在追求那些灯塔的光。

    想到节目播出,这里即将被推平,顾星阑不忍地别开眼,重重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