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起之幻想乡 第97章 怒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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栉不在身边。
他去了小铃的房间里，似乎是在检查她发烧的程度。
“呜......呜呃......”
小恶魔独自一人呆在楼梯间里，嘴巴里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呆萌音节。
咚——！！
这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
在此时，她的心中，全部是自己被移到墙边，然后被杨栉的“强势”所震撼到的情形......
完了，好在意......
之前在图书馆的时候，她也经常看一些奇奇怪怪的外界小说，也算是知道这种名为“壁咚”的行为。
躲在房间里偷看读物的时候，每当出现这样的情节，她都会觉得这种情侣之间的行为好可爱好可爱......
但当“壁咚”真正地发生到自己身上之后——
好像和之前的想法不太一样？
小小的少女总感觉，内心里某种如同依赖感和安全感的东西，被杨栉给点燃了......
就像一颗小小的火苗，越烧越旺。
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小迷糊的脸开始慢慢浸透粉红——
她坐在走廊的地板上，整个人将小脸埋在膝盖里，尝试掩盖自己内心里那“小鹿乱撞”的情绪。
原来......是这种感觉呀。
脑袋里空空如也，只剩下那声清脆沉稳的拍墙声，一遍、又一遍地不断重复播放。
......是这种感觉。
随着声音以外，记忆里，满是他的眼睛和面庞。
想到这里，春心萌动的少女，脸颊一下子又染满了粉色。
偏偏是这种时候......
呜......
栉真的太狡猾了！
明明是自己想表现得强势些的，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最后变成了这样。
总之，令小恶魔有些觉得迷茫的是，她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也许是被保护的感觉？
她不知道。
实际上，少女不是很懂所谓的爱情。她只知道，自己和对方两情相悦......也互相喜欢着对方。
小迷糊也认为，这就足够了。她也不过是一个懵懵懂懂，面对喜欢的人会脸红的小家伙。
好笨好笨，好呆好呆。
明明，他刚来红魔馆的时候，也同自己一样简简单单——
在幻想乡里，小恶魔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使魔，没有动辄改变一切的能力，也没有大妖怪气吞山河的气势。
但不知何时，他......竟也成长得如此之快。
如此...之快。
仿佛，他在追赶着时间，追赶着他与她的一切。
是那么努力，那么认真。
小恶魔轻轻拨弄着斗篷上的绳子，她知道，终有一天，这份所谓的“保护”终将到来——
她悄悄地期待着这一切。
咚——！
“...又来了......”
少女将小脑袋重新埋入膝盖，一串可爱的粉白色蒸汽，从头顶缓缓地冒了出来。
......
......
......
冰之妖精蹦蹦跳跳，她同安静的露娜萨一起，两人行走在洋馆三楼的木制地板上。
“姐姐，这里之前很漂亮吧？”
她看着周围时间雕琢过后的痕迹，光阴像是流水撞击礁石，停留在小琪露诺崭新的淡色衣装上，分割而去。
“嗯。”
露娜萨微微一笑。
破旧的洋馆，和她是那样地格格不入。
活泼好动的小小少女，在某些方面和梅露兰意外的相似——
她总是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地翻找着大到可以藏下自己的地方，惹来露娜萨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身为这里的大小姐，露娜萨能从琪露诺的身上，看到自己妹妹们的影子。
“......以前，家里很漂亮。”
见证了世态的炎凉，她的提琴永远只为忧郁而生——但总有那么些许时刻，她也向往着心生的美好。
沉稳的露娜萨，有时候挺羡慕开朗的梅露兰和满是想法的莉莉卡。
自己的两位妹妹......抛开真正的世界，让夸张的情绪填满满自的性格，再也容不下它物。
但她没有这种似是而非的勇气。
现实总是冰冷的。
三楼的大厅有一台钢琴，很久很久之前，莉莉卡总喜欢在那里弹奏——
露娜萨走向前，摩挲着黑白键上古老的指痕，思维一点点回到了四人在这里所约定的好多好多事物。
就像一幕黑白电影。
......
......
“莉莉卡，你说，咱四个一起创作一首乐曲，好不好呀？”
“这得问姐姐啦——露娜萨姐姐，你认为如何？”
“......不太想给那些贵族老爷表演。”
“是咱们自己的歌啦！”
“那也要征得蕾拉的同意吧？\"
“对，毕竟她是主唱。”
“诶？我同意啦...我也想和姐姐们一起写歌，在哪里都好。”
......
“父亲，我早已对您说过，那把‘刀’本就是不祥，您为何就是不听！！”
“难道......我们的生命，对您来说，就是如此的无足轻重吗？！”
......
“姐姐——我好想她，好想她啊......我总感觉她写的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对我诉说着她的一切......”
“......还要不要写下去呢？”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
......
......
“对啊，为什么呢？”
露娜萨轻声呢喃着。
钢琴键连接着钟楼上的机械。巧夺天工的精密零件慢慢锈蚀，最后，也仅剩下喑哑的声调，以及那曾有的辉煌过去。
“怎么了，提琴姐姐......好漂亮的钢琴！”
琪露诺走上前，她一向比较天然呆，懵懵懂懂地伸出手，想轻轻摁一摁上面雪白色的按键。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琴键之时——
冷漠的话音，从钟楼上方响起，冰冷的打断了琪露诺的行为：
“......你，别动我们的东西。”
少女穿着一袭红衣，从钟楼之上，踏着砖制的石梯缓步下行。
来人一脸不悦，目光看向下方的两人。
那双狡黠而深邃的棕色眼瞳，仅仅只是望着小小的冰之妖精，就让她感到内心里的沉重和不安。
琪露诺一点也不喜欢那双眼睛。
对她来说，那是所谓“聪明人”她有的眼神——这样的人，最爱玩弄别人的性格。
琪露诺自己曾也因此吃过不少亏，虽然她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恨，但她最讨厌别人利用她的善意。
小家伙缩回手，生气地鼓起小嘴，轻哼一声。
“......够了——莉莉卡。”
看到来人，露娜萨顿了顿，她稍举起小提琴，却又悄悄垂下了这柄乐器：
“谎言，是变不成真实的。”
啪——！
“我需要那个谎言，哪怕它是假的！！”
莉莉卡生气地拍向身前的栏杆，铁栏在手中咔咔作响——她的情绪里带着愤怒，歇斯底里地喊出了声：
“难道，大姐你就不需要吗，二姐也不需要吗？？”
她顿了顿，继续生气地说着话：
“那我们约定又是什么？也是那一纸荒唐的废谱，或者是你口中的‘谎言’？？”
说完这些话，莉莉卡大口地喘着气——她的情绪在此刻尽数发泄，滚烫的泪珠从高处而坠，悄然滴落在露娜萨冰凉的手上。
“不是的......”
温与寒交织成黯淡的混沌，就像四人曾拥有过的悲伤与快乐——时间能抚平伤疤和裂口，但那流过血的日子，怎么弄都无法抹去。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认清现实......”
露娜萨咬着自己的银牙，她低着小脑袋，脸色同样充斥着生气和不解：
“现在我们做的这些错事，又能有什么意义？”
“......我不在乎。”
莉莉卡打断了露娜萨的话：
“我只是...只是想完成这首乐曲，这也不行吗？”
少女说完，她伸手拉动钟楼上的一根木杆——一具乌黑的铁笼带着锁链，由巨大的指针所环吊，慢慢向下移至众人的面前，悬在空中。
“你自己看吧！如果你还在意妹妹们的想法，就跟我一起，把这些讨厌的外人都赶走！”
看到如笼中鸟的少女，看到她随风飘散的淡色长发，看到她身上穿着的深紫色漂亮洋裙......
露娜萨的瞳孔微微一颤。
太像了。
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
似乎——那就是她本人吧......
有那么一个瞬间，这位贵族大小姐差一点就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
朝思暮想，日夜挂念的名字。
“......我，做不到。”
露娜萨偏过头，泪痕轻轻挂上她的脸颊：
“那本就不是她，放弃吧，莉莉卡。”
琪露诺也顺着牢笼看过去，里面的小小少女，一下子就牵动起她那同样小小的心。
“大妖精——！！”
见到一直寻找着的人终于出现，琪露诺再也顾不上别的什么。
她闪动晶翼，手握冰剑飞驰而去——
环境里的光与暗，像是割裂了分开许久的两人。
忽然，冰之妖精撞到了突如其来的淡色屏障。
她就在眼前......
但又无法触碰，无法解救。
在一阵眩晕和痛苦中，她重重地跌落地面，手中的武器，却无论何时都未曾脱落。
坠落染起漫天的土灰，笼罩住了小小的少女。
“......啧。”
于尘灰中撑剑，琪露诺站起身躯，四周的气温骤然降低，寒冷的冰雾在娇小的身上肆意游走：
“咱只是动了你的钢琴，你就觉得难受......”
她低着头，淡蓝色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一口银牙几乎快要咬碎：
“那，你抢走了咱最珍贵的东西——”
她举剑，指向高处的红衣少女，娇吼出声：
“难道，咱就只能这样看着吗？！”
琪露诺抬起头，那双深蓝色的眼瞳中，满溢着由心而生的愤怒和战意：
“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把我最重要的宝物还给我！！”
听到对方充满勇气的回答，看到对方眼中的那抹决绝，莉莉卡微微一愣——
她好像从琪露诺身上，看到了些曾在蕾拉身上才有的影子。
但仅一瞬，键盘手就将脑海里的这份迟疑尽数散去。她轻盈地跃向空中，心念一动——
地上的钢琴开始了独自弹奏。乐音里，黑白琴键飞驰而出，以音律的顺序悬在了莉莉卡的手边。
远远望去，就像盛开的黑白花朵，构成了一架“透明”的钢琴——
琪露诺也不甘示弱，她站稳双脚，身边的冰雾结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她站在白色的霜上，傲然挺立。
房间里，飘舞起暴风般的大雪。
......
......
......
轰——！
天花板上，因振动而降下一阵灰尘。
梅露兰慌慌张张地摘下帽子，她小心翼翼地用其盖住瓷碗，疑惑地向着天花板望去。
沉重的推门声在此刻响起。
栉探出脑袋，向房间内四下看了看，望向闭着眼的妖梦。
半灵少女靠在墙边。听见动静，她稍稍睁开双眼，对栉点了点头——
你去吧，这里有我。
栉心有灵犀地取过门边的直刀，他关上大门，同小恶魔一齐向着楼上而去。
“......啊啾——！”
裹着被窝的小铃打了个喷嚏。
她对眼前的梅露兰歉意地一笑，然后悄悄地吸了吸自己的小粉鼻。
“......好受些了吗？”
小号手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
“没事的啦——着了凉，发烧是正常的。”
小铃接过梅露兰递来的瓷碗，她稍喝了一口其中的热水。
外面的寒冷钻入棉被，少女忙紧了紧裹在身上的厚厚被窝。
她捂了捂自己滚烫的脸颊，看了看门边抱着刀的妖梦，再看了看眼前这位陌生的奇怪少女：
“话说回来，为什么是你在照顾我啊？”
“这、这个......”
听完小铃的话，梅露兰羞愧地拿起床柜上的小号——她支支吾吾地呢喃着，但似乎怎样都难以将口中的话语说出来。
她在害怕。
害怕面对小铃，害怕心里的愧疚，也害怕着她的回答。
“是她害你生病的咯。”
半灵少女正了正手中的刀，她微微偏头，接过了话匣子：
“不管是深陷黑暗、掉进水里，都是她干的。”
妖梦还没有完全原谅梅露兰的行为——说句实话，她虽然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但有时候她也有自己的小脾气......
“诶？是真的吗？”
小铃歪了歪头，她将脸颊朝梅露兰凑了过去。
望着少女因发烧而染上醺红的漂亮小脸，看到她那珀色晶瞳里传来的情绪......
直到现在。
乐手再也不敢看向那样的眼睛。
“......是。”
不等小铃有所反应，梅露兰闭上眼，飞快地弯下了小腰：
“那个，对、对不起！！咱会尽力弥补的，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会去做的！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还、还有......”
梅露兰脸红着说了好多好多，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后，甚至差点忍不住掉下了“小珍珠”。
“......你，你会原谅我吗？”
“不原谅。”
啊......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虽然做过了心理建设，但梅露兰差点就哭出声来了......
也是嘛，自己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她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呜～”
嘴里发着呆萌的颓丧之音，小家伙整个人耷拉了下去。
小铃偷偷地捂着小嘴。她看着身前这位心直口快、开朗可爱的小号手，总觉得，逗一逗她感觉好有意思。
“除非——”
小铃裹了裹身上的被窝，她从中可爱地探出一只手指，轻轻地点在了梅露兰手边的铜号上。
“你为我演奏一曲......我就原谅你。”
她将感到寒冷的手缩了回去，对梅露兰温柔地笑了笑。
“好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低着头的梅露兰怔了怔：
“......诶？好...好的！”
妖梦悄悄放下刀，拆下手上裹起的绑带，抱起半灵，同小铃一齐坐在了床边：
“咳咳，那个......”
她脸红着闭起双眼，伸出小手干咳了几声，顿了顿。
“让我也听，我也原谅你！”
某只笨乐手，差点又要被感动哭了——她们人真的好好呀。
为什么，莉莉卡妹妹一定要自己把他们赶走呢？
梅露兰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嗯......你们想听什么样的曲子呢？”
“曲子吗......”
听到这样的话，小铃低头想了好一会。她看了看身边的两人。虽然自己提了这样的要求，但小铃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激昂的？
好像有点不太合境况呢......
太悲伤的音乐，似乎也不太好；欢乐的好像也有些过了——
她对乐理的了解，也仅停留在书本上的部分知识里。
对了！
小铃弯了弯嘴角，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就——演奏你最喜欢的曲子吧？”
听毕，梅露兰低头沉思着。
过了许久......
少女鼓起勇气，缓缓举起手中的小号。
他去了小铃的房间里，似乎是在检查她发烧的程度。
“呜......呜呃......”
小恶魔独自一人呆在楼梯间里，嘴巴里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呆萌音节。
咚——！！
这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
在此时，她的心中，全部是自己被移到墙边，然后被杨栉的“强势”所震撼到的情形......
完了，好在意......
之前在图书馆的时候，她也经常看一些奇奇怪怪的外界小说，也算是知道这种名为“壁咚”的行为。
躲在房间里偷看读物的时候，每当出现这样的情节，她都会觉得这种情侣之间的行为好可爱好可爱......
但当“壁咚”真正地发生到自己身上之后——
好像和之前的想法不太一样？
小小的少女总感觉，内心里某种如同依赖感和安全感的东西，被杨栉给点燃了......
就像一颗小小的火苗，越烧越旺。
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小迷糊的脸开始慢慢浸透粉红——
她坐在走廊的地板上，整个人将小脸埋在膝盖里，尝试掩盖自己内心里那“小鹿乱撞”的情绪。
原来......是这种感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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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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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春心萌动的少女，脸颊一下子又染满了粉色。
偏偏是这种时候......
呜......
栉真的太狡猾了！
明明是自己想表现得强势些的，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最后变成了这样。
总之，令小恶魔有些觉得迷茫的是，她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也许是被保护的感觉？
她不知道。
实际上，少女不是很懂所谓的爱情。她只知道，自己和对方两情相悦......也互相喜欢着对方。
小迷糊也认为，这就足够了。她也不过是一个懵懵懂懂，面对喜欢的人会脸红的小家伙。
好笨好笨，好呆好呆。
明明，他刚来红魔馆的时候，也同自己一样简简单单——
在幻想乡里，小恶魔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使魔，没有动辄改变一切的能力，也没有大妖怪气吞山河的气势。
但不知何时，他......竟也成长得如此之快。
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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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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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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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萨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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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家里很漂亮。”
见证了世态的炎凉，她的提琴永远只为忧郁而生——但总有那么些许时刻，她也向往着心生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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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莉莉卡，你说，咱四个一起创作一首乐曲，好不好呀？”
“这得问姐姐啦——露娜萨姐姐，你认为如何？”
“......不太想给那些贵族老爷表演。”
“是咱们自己的歌啦！”
“那也要征得蕾拉的同意吧？\"
“对，毕竟她是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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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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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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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对啊，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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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来说，那是所谓“聪明人”她有的眼神——这样的人，最爱玩弄别人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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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缩回手，生气地鼓起小嘴，轻哼一声。
“......够了——莉莉卡。”
看到来人，露娜萨顿了顿，她稍举起小提琴，却又悄悄垂下了这柄乐器：
“谎言，是变不成真实的。”
啪——！
“我需要那个谎言，哪怕它是假的！！”
莉莉卡生气地拍向身前的栏杆，铁栏在手中咔咔作响——她的情绪里带着愤怒，歇斯底里地喊出了声：
“难道，大姐你就不需要吗，二姐也不需要吗？？”
她顿了顿，继续生气地说着话：
“那我们约定又是什么？也是那一纸荒唐的废谱，或者是你口中的‘谎言’？？”
说完这些话，莉莉卡大口地喘着气——她的情绪在此刻尽数发泄，滚烫的泪珠从高处而坠，悄然滴落在露娜萨冰凉的手上。
“不是的......”
温与寒交织成黯淡的混沌，就像四人曾拥有过的悲伤与快乐——时间能抚平伤疤和裂口，但那流过血的日子，怎么弄都无法抹去。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认清现实......”
露娜萨咬着自己的银牙，她低着小脑袋，脸色同样充斥着生气和不解：
“现在我们做的这些错事，又能有什么意义？”
“......我不在乎。”
莉莉卡打断了露娜萨的话：
“我只是...只是想完成这首乐曲，这也不行吗？”
少女说完，她伸手拉动钟楼上的一根木杆——一具乌黑的铁笼带着锁链，由巨大的指针所环吊，慢慢向下移至众人的面前，悬在空中。
“你自己看吧！如果你还在意妹妹们的想法，就跟我一起，把这些讨厌的外人都赶走！”
看到如笼中鸟的少女，看到她随风飘散的淡色长发，看到她身上穿着的深紫色漂亮洋裙......
露娜萨的瞳孔微微一颤。
太像了。
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
似乎——那就是她本人吧......
有那么一个瞬间，这位贵族大小姐差一点就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
朝思暮想，日夜挂念的名字。
“......我，做不到。”
露娜萨偏过头，泪痕轻轻挂上她的脸颊：
“那本就不是她，放弃吧，莉莉卡。”
琪露诺也顺着牢笼看过去，里面的小小少女，一下子就牵动起她那同样小小的心。
“大妖精——！！”
见到一直寻找着的人终于出现，琪露诺再也顾不上别的什么。
她闪动晶翼，手握冰剑飞驰而去——
环境里的光与暗，像是割裂了分开许久的两人。
忽然，冰之妖精撞到了突如其来的淡色屏障。
她就在眼前......
但又无法触碰，无法解救。
在一阵眩晕和痛苦中，她重重地跌落地面，手中的武器，却无论何时都未曾脱落。
坠落染起漫天的土灰，笼罩住了小小的少女。
“......啧。”
于尘灰中撑剑，琪露诺站起身躯，四周的气温骤然降低，寒冷的冰雾在娇小的身上肆意游走：
“咱只是动了你的钢琴，你就觉得难受......”
她低着头，淡蓝色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一口银牙几乎快要咬碎：
“那，你抢走了咱最珍贵的东西——”
她举剑，指向高处的红衣少女，娇吼出声：
“难道，咱就只能这样看着吗？！”
琪露诺抬起头，那双深蓝色的眼瞳中，满溢着由心而生的愤怒和战意：
“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把我最重要的宝物还给我！！”
听到对方充满勇气的回答，看到对方眼中的那抹决绝，莉莉卡微微一愣——
她好像从琪露诺身上，看到了些曾在蕾拉身上才有的影子。
但仅一瞬，键盘手就将脑海里的这份迟疑尽数散去。她轻盈地跃向空中，心念一动——
地上的钢琴开始了独自弹奏。乐音里，黑白琴键飞驰而出，以音律的顺序悬在了莉莉卡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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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露诺也不甘示弱，她站稳双脚，身边的冰雾结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她站在白色的霜上，傲然挺立。
房间里，飘舞起暴风般的大雪。
......
......
......
轰——！
天花板上，因振动而降下一阵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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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推门声在此刻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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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灵少女靠在墙边。听见动静，她稍稍睁开双眼，对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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栉心有灵犀地取过门边的直刀，他关上大门，同小恶魔一齐向着楼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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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受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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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害怕。
害怕面对小铃，害怕心里的愧疚，也害怕着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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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灵少女正了正手中的刀，她微微偏头，接过了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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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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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
乐手再也不敢看向那样的眼睛。
“......是。”
不等小铃有所反应，梅露兰闭上眼，飞快地弯下了小腰：
“那个，对、对不起！！咱会尽力弥补的，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会去做的！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还、还有......”
梅露兰脸红着说了好多好多，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后，甚至差点忍不住掉下了“小珍珠”。
“......你，你会原谅我吗？”
“不原谅。”
啊......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虽然做过了心理建设，但梅露兰差点就哭出声来了......
也是嘛，自己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她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呜～”
嘴里发着呆萌的颓丧之音，小家伙整个人耷拉了下去。
小铃偷偷地捂着小嘴。她看着身前这位心直口快、开朗可爱的小号手，总觉得，逗一逗她感觉好有意思。
“除非——”
小铃裹了裹身上的被窝，她从中可爱地探出一只手指，轻轻地点在了梅露兰手边的铜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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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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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昂的？
好像有点不太合境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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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小铃弯了弯嘴角，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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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
少女鼓起勇气，缓缓举起手中的小号。